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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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以后，姜澄澄就走到那位还在奋笔疾书的仁兄跟前:“同学，那个，你能起来一下不？我拿点东西。”
那位抬头:“你？你不是来补课的吗？”
姜澄澄:“是这样的，我是高一的，就在这个班，在这里坐，昨天回家的时候忘记带作业了，今天想过来拿，没想到你们在上课，情急之下，才装作上课的学生，所以，现在拿作业，马上就走。”
男生点点头:“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但是不太相信，你叫什么名字？”
“姜澄澄。”
他拿出桌子里的一本书，看了看封面的名字，然后把一张空白的草稿纸拿出来:“写一下名字，我要鉴定笔迹。”
姜澄澄写下自己的名字。
男生点头，然后让开，把座位空出来。
姜澄澄在桌子里找到两张手机卡，看了看，的确是自己的，然后对那个男生说:“谢谢啊，你真是好人。”
男生腼腆一笑:“我还得谢谢你的签名呢，原来那就是姜澄澄。”
啊？姜澄澄愣住。
“听说你是个神出鬼没的美女，今天终于见上一面了。”他继续笑。
“哦。”姜澄澄不好意思，红了红脸，赶紧走了。
钟誉还在楼梯口等她。
沉静内敛，他的站姿随意又充满艺术性，果然，男神任何时候都是完美的。
真的有完美的人吗？
姜澄澄跑过去，拉住他的手，现在在她心目中，钟誉不仅是男神，学神，邻居，后桌，心上人，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存在，还是知心姐姐，最佳参谋，狗头军师，所以这么复杂的感情下，拉手当然是最纯洁的意义。
钟誉被占便宜，本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唯一和那副淡定的表情有出入的，大概是那只被姜澄澄拉住的手反客为主拉住了姜澄澄。
姜澄澄没有发现，默默在心里准备了几个问题。
“想什么呢？”钟誉把便宜已经占回了几倍，发现这个姑娘一点也没有脸红，觉得有些奇怪。
“你有什么坏习惯吗？我的意思是，因为人无完人，我想知道，你这么完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缺点？”
钟誉一脸奇怪:“你会随便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别人吗？太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了。”
啊？不回答？姜澄澄想不到钟誉居然也会选择性回答自己的提问，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没错，可是，在她看来，钟誉和她关系算是不错，应该不会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啊。
姜澄澄叹息一声，心想太纵容一个人，那个人就会变得贪得无厌自作多情:“哦。只是好奇，没什么其它意思。”
“只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才能知道。”钟誉把她和他交握的手举起来。
姜澄澄没看:“哦。”
钟誉没看到期待中的反应:“很郁闷吗？”
姜澄澄摇头，过了一会，又问:“那怎样才能达到更亲密的关系？”
“……”钟誉只是在和她开玩笑，没想到姜澄澄最擅长的就是混淆玩笑和事实。
姜澄澄又继续:“扑倒你吗？”
钟誉:“回家再告诉你。”
回家以后当然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姜澄澄接到陈妙的电话。
其实姜澄澄自己也想和她把事情说清楚:“那天的确是任雪珈给我一张手机卡，里面有段你的视频，大概是善款的事……”
“没错，我想做学生会主席，和别人私吞那些钱，但这是学生会里不公开的秘密，我不觉得你有多么纯洁，至于不知道学生会里那些腌臜的事，既然要真正进入学生会高层，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你不会因为这个和我绝交吧，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我想了想，觉得需要和你解释清楚。”
姜澄澄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说的没什么错误，可能是人各有志，她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在姜澄澄看来，却是违反原则的:“也许你有苦衷，但我不能接受，陈妙，你非得做什么学生会主席吗？”
陈妙的笑声穿过耳机:“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原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哪里能轻易下来，你实在觉得我抹黑了你的白莲花属性，可以骂我，我很想听听你这么善良正直的女生骂人的词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劝你收手是在装？”
“难道不是吗？姜澄澄，你这幅纯洁的模样勾走了多少男生，我本来就不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和你做好朋友的时间里，说实话其实感触很深，早想揭穿你的外表了，叫许简他们看看，你心里其实多么冷漠，你还从来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吧？姜澄澄，我奉劝一句，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大概永远都没有朋友。”
姜澄澄快忍不住了:“你和我既然这么合不来，还是不要出现在彼此面前找恶心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说，至于你说我勾引男生，我知道我没有就够了，劝你与其临渊羡鱼不如归而结网，随意诬陷别人是你的新本领吗？”
陈妙把电话挂了。
姜澄澄捏着手机，贴着纱布的伤口传来疼痛的感觉，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钟誉坐在地毯上捧着PSP打游戏，不亦乐乎，听见她挂断电话了:“怎么样？她说什么了？”
“做不成朋友了，估计仇人是我和她之间的新关系。”姜澄澄把手机扔在一旁，觉得打完一通电话耗光了所有力气。
“进展这么快？”钟誉不太相信。
姜澄澄把刚才的通话内容复述一遍，因为有情绪，扩大了陈妙的可恶程度。
钟誉不语。
姜澄澄问:“你觉得，这件事，谁错了？”
钟誉没有迟疑:“对与错哪里能那么容易就说的清楚？刚才你的话只是一面之词，一个称职的法官应该兼听则明，不过单论陈妙的做法确实不对，因为她贪污了本来要做慈善的款项，于情于理都不能姑息，而且她不知错，也不对。”
“所以，我没有错？”姜澄澄问。
钟誉摇头:“不，你也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姜澄澄傻了:“啊？”
“你没有待人接事应有的原则，你第一次见到我，没有把我当做刚刚认识的，还不是很熟的人看，我不是说你打听太多，我本来以为你是自来熟的类型，后来发现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
“什么意思？你老说我不把你当人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这么认为的。”
“你可能把我当做邻居，或者偶像，或者一个同学，但是你说话方式，或者说在你心里，我是以上的综合体。”钟誉顿了顿，使语速降下来，“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你心里想象出来的一个人物。”
“……”姜澄澄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奇怪的是，他说中了自己心里的某个真实的东西。
“你看我时的眼神，就好像我不存在，是透明人，开始我以为你心里把我当成了一个完美的画像，后来发现，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就是说，你和人相处，不能找准自己所处的位子。”
姜澄澄沉默了一下:“就是说，你们觉得我有点自作多情？”
钟誉摇头:“是你容易让别人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自作多情，你让别人觉得你把他当成了一个多变的事物。比如，我经常有一种我们在谈恋爱的错觉，但是实际上，我和你只是朋友。所以，也许陈妙不喜欢这样，才会导致你现在和她成了这种关系。”
姜澄澄愣住了，看着他，觉得他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很有逻辑，事实上他确实很有道理:“我得了妄想症？”
钟誉看她，看了一会:“我不知道。”
“有时候的确会觉得自己有你说的那种情况，但是从来没有认真把它当做一件正经事情分析过，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我可能得了妄想症。”
钟誉看她这个样子有点可怜，不忍心:“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妄想症或者其它心理疾病，你不用太难受。”
姜澄澄捂住脸，手脚冰凉:“怎么能不难受，她说我这个样子，根本交不到朋友。我和你认识不到两个月，你已经觉得我有神经病了，陈妙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呢，难怪她看我不顺眼，我现在也看我不顺眼了。”
钟誉有点慌:“我没觉得你神经病，真没有，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咱们别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吧。”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姜澄澄站起来，打开门，自己走了。
钟誉手里的PSP滑下去，安安静静躺在地毯上，几步开外，刚坐着姜澄澄的那一团地毯上有几滴水痕，把浅色的羊毛染成深色。
姜澄澄在家里坐了一会，想着钟誉刚才的话，他很聪明，分析的很对，或许是她心里把他当做一个假想的情人，只是自己并未察觉，有时候进入角色不太能及时出来，便真的把他当做可依赖可撒娇的男朋友了，也许潜意识里自己对每个人都有一个模型，把真实的人当做那个假想的模型来看待，当然不会付出真心去维持关系，所以才没有朋友。
陈妙和钟誉的话可谓殊途同归，表达的是一个意思，只是钟誉揭示的更为彻底，自己更加觉得难受。
任谁被自己暗恋的对象这么犀利的指出自己神经病，都会难受吧。
既然是心理疾病，肯定要看心理医生。
姜澄澄记起来，姜爸有个不太熟的朋友，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心理学博士，好像开了一个私人心理问题咨询所。
姜澄澄翻开家里的通讯录，找到那个人，姓李。
姜澄澄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其实那个人不认识自己，就算知道自己叫姜澄澄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些不敢拨出号码。
不能逃避，姜澄澄不停深呼吸，打出去。
姜澄澄抖着手输入那串号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