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行天下》南十字

15、神坛

　　大胤承天二十年，神祭日即将到来，天下皇族名流均赶往神坛。
　　《沧谰纪事?谰州篇》六合之间有神曰磐，赐福人间，神灵所其，名曰天理，一度苍生。神去之为星辰，轮转一周，降以甘露，圣水所到，五谷奉登，无病无痛。世人牍以祭坛，以求神赐，万人绕之，惟恐离去，遂绕祭坛以建城市，其名曰神坛。
　　莫小鱼看了半天，问问皎月，“这说的什么啊？”
　　“这是神祭日的由来，星辰轮转一周就是一年，有神在祭坛降圣水。”
　　“哦，封建迷信。”
　　神坛的位置是整个谰州大陆的中心，以祭坛为中心建造的环形城市，整个神坛的规模比凤城，鹿城还要大数倍。
　　城内教众统一的青色衣服,夹杂着五颜六色的百姓,却秩序井然,无人敢高声喧哗,见到皎月,莫小鱼一行都自行让道,神色极为恭敬.
　　莫小鱼随他们来到祭坛下面,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祭坛，“这有多高，有电梯没。”
　　“祭坛有两千尺高，为了更接近天上神人和星辰。”
　　“这么高，上去一趟得累死了。”莫小鱼撅着嘴，又蹭蹭皎月，“那可不可以你先上去，放个小竹蓝下来把我吊上去。”
　　皎月冷冷的看着跪在祭坛下面的祈福的人，“你以为谁都可以上去吗，你看这些人多虔诚,却连站在祭坛下面的资格都没有,神地不容冒犯，快走吧。”
　　祭坛里面的墙上，乃至每一节台阶上都刻满了花纹，细细看去，人物面目分明，花草鸟兽也栩栩如生，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工程啊！
　　终于上完最后一个台阶了，皎月松手放开死狗一样被拖上来的莫小鱼，一个穿白袍带高冠的赶忙过来伺候，晶莹的脸旁，不正是蓝熏吗，那个超惹人疼的小受。
　　莫小鱼咂咂嘴，考虑要不要过去亲一个，皎月回过头轻语到，“噤声。”
　　蓝熏帮莫小鱼整整衣冠，也迅速离开。
　　莫小鱼朝祭坛下面望望，一阵眩晕，整整齐齐环行围绕的建筑，黑压压的人群，再远处的苍色群山，蓝色波光粼粼的碧水，头顶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这一切构成神圣唯美的画面。莫小鱼心底升起奇异的感觉。
　　祭坛的顶端实际就是一个露天的平台，正中间放了一个乌黑的大鼎，里面全是水，莫小鱼估计是接的雨水，底下都张青苔了。白文站在最东边，黑发披散着,额头的蓝宝石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手持银杖，一袭白衣随风咧咧作响，莫小鱼随皎月在白文身后站好，正西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头戴金冠，衣着华丽。
　　一个锦衣小孩蹭蹭从楼下上来，正是莫小鱼他们前几日遇到的大胤太子百里玄翼，趾高气扬，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走到白文面前，“祭司大人，我父皇病重不能出席，由本王代替。”
　　白文不置可否，“神祭为国人祈福是要心诚的。”
　　百里玄翼笑笑，小小年纪就气度雍容，“白祭司有所不知了，父皇已经下诏了，神祭日过后本王就会登基。”
　　他此语一出，四周引起不小的波澜，白文略微点点头。
　　百里玄翼转身坐到南边空着的座位上。
　　祭祀开始，白文持银杖绕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念念有词，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石头。
　　“那是圣石，现在正通过祭司把神灵的恩赐传递上去。”
　　侧头看看皎月，没见他嘴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白文双手举着那块石头，恭谨的放到中间的大鼎里，石头并不沉底。在水面上旋转，兹兹发着红光，四周人都露出敬畏的眼光。
　　咦，怎么这么眼熟，莫小鱼暗自嘀咕，好象高中作的那个钠和水反映生成啥啥的化学实验哦。
　　皎月的声音又传来，“神的力量使圣石溶解在圣水里面。”
　　莫小鱼轻哼一声，“神棍，根本就是骗人嘛！”
　　白文似乎听到莫小鱼的话，眼神里一闪而逝的诧异，虽然很短暂，在场还是有人捕捉到，例如皎月和百里玄翼，皎月波澜不惊，百里玄翼玩味的扬扬嘴角。
　　随后有侍者用金杯将圣水呈了出来，分别端到他们面前，西边座位上的老者虔诚恭谨的喝下去，百里玄翼也一仰脖喝下去，再看旁边的皎月也只剩空杯子。蓝熏呈着莫小鱼那杯注视着他，莫小鱼面有难色，心里骂了一百遍了，生成的那个啥啥钠也不知有毒没，也不知道多久前的雨水，太不卫生了，喝了得癌症怎么办。
　　在场的人都喝完了，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莫小鱼。
　　莫小鱼打定主意不喝，装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犹犹豫豫的对白文说，“昨天大神给我托梦了，说不让我喝。”
　　“是吗？”
　　“是啊，神说我犯了错误不让我喝，以是赎罪。”
　　白文点头，“神意不可违。”
　　呵呵，逃过一劫啊。
　　“请问你犯的什么错误呢？”百里玄翼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