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片段十一 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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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颓废的华生半夜回到马军家里，黑着灯摸到床上像以前一样躺下，他知道马军没有睡，沉淀星光的双眼梦里看花一样看着他，可他那时又累又心惊，没有力气应对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的询问。
他想以自己这种小胆量如果说察觉到不妙应该早就远远躲着马军这个地心引力绕道走了，究竟怎么就乱七八糟拖着耗着让自己假装看不见在这里赖了那么久？
果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不然怎么就知道呆在这个人身边，会很喜欢？会不想离开？
撒谎撒的连自己都信的，华生一向都很佩服自己。
可是谜底说破了，他还是发现，圆谎圆到头，是要走回到现实上去的。
他确实想了清楚，他确实没有勇气失去秋堤而选择一条实在不太寻常的路。他觉得，他肯定，他不会选择那样做，当他知道自己怀了这个心思，连站在那个人面前都腿脚发软心脏发抖，所以更别提实现告白，和异想天开承受那以后的艰难了。
尽管如此他依旧死性不改的的顺着可能事态的发展方向预想了一下，可惜无论多少锦囊相助策略陪航或者关键的岔路口变道重选结局都好像只有最坏和最好两个——被拖出去打，打得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也好动物也好都不认得他，然而这是最好的。
最坏就是从此以后没有兄弟交情，什么都没有，马军这个性格做到极致搞不好会人间蒸发，从他所知所在的世界里消失。
这也不算没什么灭顶之痛，华生很厚颜的承认他不怕失去一个，他只怕两个都离他而去。
对马军他会说是喜欢，而秋堤，是安慰和依赖，没有前一个也许就是生命稍稍逊色了点有了点小遗憾，没有了后一个，他会生活很苦涩过得绝对没有别人好——当然这个比较是基于马军的反应在以上最好与最坏的前提下，至于真的有没有第三种结果他不敢想得太好。
显然对他这样的人来讲，就像梦想和现实相比永远是面包牛奶更让他不离不弃。
于是不论怎么看，他的抉择都是显而易见的。
华生想得头痛，就算知道了是注定这样的结果，还是割舍不下，这种优柔寡断，真是要了命。
人很奇妙，拥有感来得廉价容易脱硝，在地上随便扔着的纸片没有稀奇，生活三点一线经过它也许还曾经踩到过，但有一天当你突发奇想捡起来之后就发现它的颜色其实是很美，尺寸也不小，既可以折飞机又可以画一张不错的画，于是你就总是想着它想要把它变成一件艺术品成就价值，站在原地忘记了原本该继续反复的路。
华生怀念起以前情感单纯的日子，会抱怨有人工作狂没人缘没人性压榨苦力劳工，会吵着架指责穿着制服不冲锋不知血肉泪，会和杨仔那样的新丁仔偷偷说马Sir洗桑拿超级爱现等等到处不厚道的爆小料，会跟陈国忠什么的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评头论足说其实阿军虽然暴力臭屁了点但是个好警察，会在又差点没死了不用去阎罗报道的一刻心里突然一热感慨好样的这才叫兄弟。
难道真的量变终究出现质变，每天24小时这样看呀看呀就从直的变弯了？
怎么那些看不顺眼说不顺口做不顺手的一件件事现在都能找得到理解又包容、默许还支持的切口？
他清清楚楚肯肯定定当初把马军弄回来心心念念看着就、只、是、想帮这个傻瓜一把，自己每次快挂了有他救，这次他虽然活着但显然没法妥然自救所以他就站出来做个不计感恩的义士咯。
他就是不舍得他死，可这是上任何一个跟他有点关系的人他都不想让他们死，就算是逼他还债的贵利强也远不必去死的地步，这天差地别的关键在哪里？
究竟是怎么样就把一切变了样？
于是他拍拍胸口怕怕，还好会做戏，这真是在生死线上磨练回来的演技，除了他自己，戏中人一个也看不穿。
秋堤不算，她是观众，最聪明捕捉到剧透的那个。
观众期待好戏好结局，所谓好结局就是合其心意的结局，男主角浪子回头回头是岸。
岸上有美女相伴赶紧成家立业养儿育女就远离了江湖险恶了吧。
不过神雕侠侣也是做完了一番大事才归隐终南山下的嘛，他既然也说了就还是做到底咯。
所以他第二天起来冲去洗手间凉水拍脸，就是要镇定下毕竟是被人戳穿心事之后第一次见面啊。
所以他看着马军清醒着表情生动会觉得其实很遗憾，如果他一直都那么睡着的话，是不是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那样只看着他一辈子？
那样就无所谓会不会被接受无所谓会不会被打，无所谓面包牛奶的高级供养他也可以粗茶淡饭的活着？
可终究是，他可以难过一点，这个人还是活生生的才好。
马军问他警职的事问他工作的事他就把秋堤搬出来做挡箭牌，好像说起秋堤马军就变得比他还要小心呵护得多，哪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兄的的女人？就是因为这个人总是把歉疚放在最柔软的心头上。
华生就有点小残忍地利用这个优势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毕竟，那也是他在马军心里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不是，优越感作祟吗？
生活就是部总也捱不到杀青的俗烂电影，华生觉得自己这每天每天和马军的相处就简直是一个正常男人被点到名在一班灯光摄影录音场记的注目下去演激情戏= =，他不知道真正的演员这种时候是不是还做得到演技游刃有余发挥淡定，反正他是真的好怕既然要赤裸相见又搂又抱又蹭又磨的他会忍不住有反应= =，额，那真是好过分好过分的糗事来的。
他真是好佩服真空上阵的男演员们，心无杂念的压力其实比被意淫的女主角还要来的巨大吧其实。
因此他一碰到洗澡啦换衣服啦剪指甲什么会授受相亲的事情就神经紧张高度集中，倒不是真的会“有反应”，只是他会担心那些珍惜怜爱的心情会被自己不够镇定的一举一动所出卖，因此马军很可怜就一味被欺负被要挟被某人迫不得已的发脾气，事后他也想想真是命大啊，这个马军竟然容忍到他连个口头回敬都弱弱的，他这个瘸腿护工身残志坚的形象还真是好用啊，尤其对这个很黄飞鸿性格的人来讲。
他没想过马军为什么会接受他如此好意，他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他只想着珍惜下最后陪护这个人的时间，然后带着不多不少的一点遗憾回到秋堤身边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片段十一 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