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央》芊芊梓沫

3、强求不得（捉虫）

　　玄卿这些日子就因为陌雨的事，天天与酒为伍。萍华多次劝说，但都以失败告终。眼睁睁的看着玄卿为了陌雨仙子魂不守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萍华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没用。

　　凡人如何？神仙又如何？到头来，还不都是要为情所困。神仙是没有生老病死，但却不是没有心。既然有心，又怎会无爱？他们两个都是为情所困的人，爱了，却不得。她萍华可以得不到，这一点她早就有了觉悟。但他玄卿为何仍旧得不到？他明明那么优秀。

　　萍华在远处看着玄卿沉浸在欲醉而不得的痛苦中，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或许她可以为殿下做些什么，只要能让殿下开心，就算是要她灰飞烟灭也无妨。

　　她来到忘川河边，对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弯腰行礼：“小仙萍华，见过陌雨仙子。”

　　原本专注于赏花的陌雨转过身来看着萍华，想了想后才道：“免礼吧。萍华？你是玄卿府中的那株梅花吧？”

　　萍华颔首：“嗯，难得陌雨仙子还记得小仙。”

　　“虽然我的年纪比你大，但不代表我的记忆不好。”陌雨笑了笑，“我不是常去揽月楼，但偶尔去过那么一两次，也见过你的。听说你的梅花酿味道很好，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可要向你讨些来尝尝。”

　　“陌雨仙子若是想喝，萍华可以给仙子送些过来。”

　　“好啊，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对了，你来这里找我有事么？该不会只是想要我向你讨酒喝吧？”

　　萍华愣了愣，这才开口：“陌雨仙子，你……你为何要拒绝殿下？殿下那么好，那么优秀，最重要的是……他是那么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你知不知道，在天庭有多少个人倾心于殿下，包括我，可是，我们都配不上殿下。唯有你，唯有你陌雨仙子配的上殿下，殿下也喜欢你，为什么你要拒绝他？”

　　陌雨微微一笑，想来，她是来为她拒绝玄卿的事来寻个缘由的。

　　其实她早就知道萍华喜欢玄卿。之前有一次她去玄卿的揽月楼，见到了萍华。当时萍华看着玄卿的眼神显然不淡淡只是主仆的情感，甚至不是普通朋友的感觉。那是一种深深的喜欢，浓浓的爱意。她很关心玄卿，她把玄卿照顾的无微不至。如果这都不算是爱情，那她就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算得上是爱了。

　　“我只把他当做朋友，纯粹的朋友，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

　　“可是……可是殿下他喜欢你啊。”萍华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一心只想着要为玄卿讨个说法。“整个天庭上，你们两个是最适合彼此的。为什么……”

　　“萍华，你错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是用大家觉得适合，看起来般配不般配来决定的。”陌雨叹气，“我想你应该明白爱的感觉，毕竟你是深爱玄卿的，不是么？”

　　“我……不，我没有。”萍华低下头，“我只是尊敬殿下，除此之外，我对殿下的感情绝对没有半点逾越。

　　“爱了就是爱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对我来说，不爱就是不爱，同样没有什么不好承认。”陌雨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朵未开的彼岸花，“你若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大胆的说出来。不要等到时间长了，连说的机会和勇气都不见了，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陌雨仙子……”

　　“你回去吧，免得一会儿玄卿找你却找不到。我的心意已决，你不必说什么。不是我绝情，而是……感情强求不得。”

　　萍华看着陌雨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放弃了：“萍华知道了，萍华先行告退。”

　　把一切都说出来？她又何尝不想告诉玄卿她对他的爱慕之情。可是说了又能如何？他们两个人分明不可能。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没有达到她的目的，看陌雨现在的态度，想必她是不太可能改变心意。

　　或许，为了玄卿，她真该搏一搏了。

　　是陌雨仙子影响了玄卿的感情，让他这么痛苦。那……是不是如果陌雨仙子消失了，那他痛苦之后，就能恢复的和之前一样了呢？也许吧，不管有没有用，或许，她都应该试一试，至少这是个机会。

　　但是她和陌雨仙子的法力相差甚远，若是这么直接对打的话，她毫无胜算，更不要说让陌雨仙子消失。看来，她也该想个办法，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即便结果是她灰飞烟灭，那她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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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请二位仙童通报一声，就说萍华来给老君送酒了。”萍华的手里拿着几壶梅花酿，对太上老君府上守门的仙童说道。

　　两个红衣小仙童点了点头：“萍华仙子请在这里稍后，我们这就前去通报。”

　　“有劳二位仙童了。”

　　没过一会儿，方才进去通报的仙童便回来了。“萍华仙子，老君有请。”

　　“多谢。”萍华稳了稳心神，抬步往里走去。

　　“萍华仙子，听说你带酒来了？”太上老君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嗯，这梅花酿果然不同。先前一直想尝尝这梅花酿，现在终于能一饱口福了，哈哈哈……”

　　“众所周知，老君是酿酒的行家，萍华只是兴趣所致，所以才酿了这么一道梅花酿，实在无法与老君的酒相提并论。”萍华把酒递给太上老君，“最近萍华觉得这梅花酿似乎还是有不足之处，只是一时想不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才想到找老君来讨教讨教。不过老君您那么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时间指点萍华。”

　　“不忙，不忙。炼丹那些事，炼丹房里的仙童们也能帮忙照看。若是什么事都要我操心，那我岂不是白教了那些萝卜头？”老君打开一坛梅花酿，放在嘴边闻了闻，“嗯，梅花的清香与酒气的浓烈混合在一起，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儿。先前听玄卿那小子说你酿的梅花酿多么多么的好，甚至比老头我酿的酒都好喝，当时我就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这话倒也不假。”

　　萍华摇头：“老君您这是说笑了，在酿酒这方面，萍华可只是个外行，您要是说我酿的酒比您的还好，那就是在笑话我了。”

　　老君笑着举起酒坛，畅饮了一番：“这酒果真不错。酒香、酒浓，但却不醉人。这怕是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吧。”老君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当然，也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到老君这似乎别有深意的话，萍华不禁心口一窒。她当然知道太上老君的神通，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其实我觉得你这酒本身并没有缺陷。喜欢的自然会喜欢，若是原本无意，那也不必强求。”老君又仰头喝了一口酒，“不过，就你这酒，即便原本不喜欢，相信时间长了，体会到这酒的精髓之后，也会变为喜欢的。但你这酒若只是为了饮酒的人而改变，最后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酒不成酒，甚至连存在都成了问题。”

　　萍华浅笑颔首：“老君的教导，萍华谨记于心。”

　　老君说的话向来深奥，他这一番话说的确实是酒，但……若仔细想想，那又是另外一番含义了。其实萍华是个聪明的女子，但在这个时候，她满心都是帮玄卿把烦恼解决，至于其他的……即便她明明可以想到，怕是也没有那多出来的心思了。

　　“老君，其实我本来把这梅花酿改良了一番，但……我刚刚来得匆忙，把酒拿错了。现在那酒……怕是留在在殿下那边喝呢。”萍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然……老君在这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把酒取来。只是……若是殿下正喝在兴头，那我大概就只能等到下一次再给您送来了。”

　　“是吗？还有改良的版本？”老君双眼一亮，“不用费事了，我过去和那小子抢酒就是了，哈哈哈……”

　　话音还没落下，老君早就挥袖离开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萍华一人。

　　其实这一切都在萍华的掌控之中，天庭中没人不知道老君除了炼丹以外，别的兴趣没有，唯爱好饮酒、酿酒，甚至有的仙家还给老君起了一个“酒痴”的称号。有如此称号，可想而知，他该是对关于酒的任何事都非常有兴趣。

　　所以她才想到这么一个主意，把老君支开，她……就可以在这里找件法器了。毋庸置疑，若是让她赤手空拳的去和陌雨仙子对抗，那结局只有一个，她伤不到陌雨仙子，还会闹到殿下那去，殿下若是知道了，他一定会怨恨她，以后和她再不相见。

　　虽然就算她真的让陌雨仙子消失，殿下也不会为此感激她，只会更怨恨她，但……到了那个时候，她也该灰飞烟灭了。既然灰飞烟灭，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怨恨呢？就让这一切全都停留在这里吧。她爱玄卿，虽然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原谅她，只能选择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