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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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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本殿下的国光,迹部上了门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却依然忍不住微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这个宍户亮怕是不找手冢麻烦都难,而手冢,迹部一挑眉梢,平日里看他性情冷淡,待人谦和,但骨子里也却不是任人宰割,随他人欺侮的人。
和这个手冢国光对上,宍户亮这下可有的受了,啊嗯?
“去行宫。”收了笑意,迹部正声吩咐道。
迹部的离去,使这本就诡异的气氛多添了几分肃杀之意。宍户亮双手抱肩斜斜的靠在二楼的楼梯口的扶手上,恰好挡住正要回房的手冢的去路。
“请让开。”手冢停步,在离他两三阶的楼梯处看着他。
“你过就是了”宍户一声冷笑,“难道景王殿下的人都是这般霸道?”
“那便请将军担待了。”手冢一个拱手,足下一使力,便轻巧的越过宍户,宍户只来得及看到一阕衣角,就见手冢落在自己不远处的木栏处。这般身手,岂会是一个宠侍能有的,宍户不由得一惊。
“将军,不要大意。”可恨的是,这个手冢国光居然教训自己?不待宍户发作,手冢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将军额上的伤疤也是因为大意罢。”宍户骤一攥拳,额上伤疤?自己额上确有一道伤痕,但却被长发所遮掩,他竟看得出来?至于,大意,是猜中的还是?宍户盯着他的眼中泛出了蔑视以外的敌意。
“将军右手虎口有厚茧,不动时右手也是半握装,是使惯了长兵器的样子。”手冢看他眼有质疑之色,便解释给他听,“而将军额上伤痕,手冢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短兵器,类似双枪所伤。而短刃又怎会伤到将军,必然是将军大意方会被近身。”
手冢这番解释,在宍户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这个手冢国光可是在挑衅我?不管事实是不是他说的那样,被这样一个人挑衅,真是难看到家了。
“端王殿下,不是所有有点武功底子的都是将军,你乃名将之后,不还是依附景王殿下吗?”你手冢国光就是说的再好,讲的再对,也不过是迹部的一个小小玩物,真是丢尽了手冢老将军的脸。宍户立刻反驳,微怒的声音中夹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焦急。
“别人怎样手冢不知,但宍户亮必是将军无疑。”无视他话中的尖酸之意,手冢笃定的说。
“你…”
“并且是四天的锋镰军的将领。”不待他张口,手冢一语将他定在原地。
锋镰军的将领。
起先,手冢自己也没想到宍户会是四天的将领,他即使再跋扈,也是迹部的下臣。只是在刚才,自己挑明他额上伤疤时他下意识的反唇相讥让手冢意识到,这绝不是为了自己一句话才有的反应,唯一的可能,便是这里有他不想被他人发现秘密。而那道伤痕,和自己的推测绝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使长兵器的将军被短兵器所伤,看伤痕已经淡去,最起码也是在一年以前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战争只有冰帝攻打圣鲁道夫,而攻打圣鲁道夫的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在军中也绝没有见过他。而宍户又身在四天,作为日吉身边的人,平日里自然用不到兵刃,就更不用说长兵器了。那么又在怎样的情况下才有必要使自己一贯顺手的兵刃?如此看来,就只剩下四天那一次锋镰军选将的比试了。
再联系到自己偶然看见迹部接到暗卫用飞镖打进内室的纸条后愈发难看的面色,手冢还记得那次,迹部还朝自己发起牢骚,说如果是自己这死板的严厉性子,那人断不敢胡来。
若是没有看错,自己不经意扫视到那张纸条上的几个字仿佛是“锋镰军”,而四天内,日吉绝不可能与四天的军队扯上关系,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个宍户亮了。
“吾儿为什么不亲自来迎?”诺大的行宫里,王后安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手里雕工精巧的夜光杯,半点接旨回宫的意思都没有。
“景王殿下命小人来迎接公主殿下,还请王后准许小人宣旨。”忍足的意思很明白,王上只宣了景和公主回宫准备婚嫁之事,而景王殿下也仅命自己宣旨接公主回宫,这两件事与王后似乎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将圣旨高高的举过头顶,忍足对着王后略一低头,在这个女人看不到的地方无所谓的一撇嘴,反正他的任务也只是拖住这位冰帝最尊贵的女人不去给景王殿下添乱。
行宫的后花园内,景王挥退了随侍,独自走上这条石子小路。小路两旁的树木尚有几片枯黄的叶子点缀在枝杈上,没有葱郁盎然的视感,却有种曲径幽深的错觉。小路尽头传来阵阵琴声,清幽婉转,意韵绵长。
许是琴音超然,迹部也默然站在石阶下,一时间,只有琴声悠悠,回荡在石阶亭中。
“可曾见过母后了?”看迹部沉默良久,亭中女子突然开口,声音不算好听,但却是说不出的亲切与温和。
“公主何必明知故问。”迹部撇开了目光,抬步迈上石阶,枯叶在迹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声。琴声也在此刻停止了,阵风掠过,纷沓而至的是被吹落的枯叶跌在地面上的“簌簌”声。
女子展颜一笑,笑容比春水更温柔的浸入迹部心中。记忆如光影交替,斑驳陆离的破碎画面也在女子如芙蓉盛开般逐渐盛大的笑容中清晰起来。恍惚又回到那个明媚的早晨,车帘半卷,远去的马车里依稀可见女子干净明亮的笑脸。国宴上,女子舞姿超然,立海使者也连声赞扬景和公主艺压群芳,不愧是冰帝高贵的公主殿下。小小的迹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宛若翩蝶的王姐,脑海中只剩下她舞姿翩然的骄傲飞扬。
“景和…王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