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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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不去，that is a question!
这对熊子来说根本不是个需要担心的问题，八神君在告白信中写的字字句句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不管对方是谁，被狠狠夸奖了一番的熊子一直到早上去学校也维持着别样的好心情。
——我从初一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你了，但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想要靠近的心情一直没有变过。
——我喜欢你的可爱坦率。
——喜欢你……
——喜欢。
熊子的头“砰——”的一声冒烟，脸色涨红，背景化为无数飘荡在她身边的七彩小花。
绿间回头瞄了一眼动作异常缓慢的姐姐，满脸古怪。
“她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
赤司听后微微侧头，睹见她一脸傻样后也表示无语。
“受刺激了么？”
“不会吧。”绿间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一边捂住胸口一边羞涩的模样，时而脸红时而捂嘴偷笑。这幅模样就像……像……
「恋爱？」
绿间被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重重打了个寒颤。
毫无疑问，少年们永远也猜不透变幻莫测的少女心。进入教学楼后熊子甚至忘了自己的班级在哪，跟着绿间进了他所在的班。当她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以及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错教室了。
“赤司！怎么不提醒我呢？”当众出了丑的熊子尴尬地逃回A班，郁闷地问现任同桌。
“哦。喊了，你没听见。”对方相当淡定地回了一句。
“不可能，”熊子半信半疑，“是赤司的话我肯定有听到！”
“大概是你想什么太入迷了。”虽然不排除她今天脑子烧坏的可能性，但除了脸红还有精神恍惚之外熊子很正常。
“……啊，抱歉，停不下来想那件事呢。”熊子用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依旧没有要降温的意思。她托着腮帮子小声嘀咕着，“感觉都有点不像自己了，嗯果然还是快点去见他说清楚吧。”
她的自言自语一字不漏地飘到赤司的耳中。他微唇轻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跟昨天放学一样，不知该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说出口。他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让他心生别扭。赤司从不是那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表现得太关心别人反而让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愚蠢。
十五岁的少年敏感又多虑，即使是看似如大人般成熟的赤司也无法落俗。
被熊子传染的赤司第一次在课上走了神。老师教的那些东西他早就记得滚瓜烂熟，明明可以提前毕业的他却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独自将队友同伴们远远甩在身后这种做法太冷漠了。何况赤司对现状没有任何的不满。
“那么，说说你们对自己的人生的看法吧——”国文老师的声音成为了耳边风。“赤司同学？”
“……”赤司仍低头45度做思考状，沉浸在思绪中甚至忘了自己还在上课。
“赤司！”熊子对于他反应慢了一拍的表现感到震惊，随即用胳膊碰了碰他。
赤司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脸色随即恢复正常，慢悠悠地站起身，肃然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我认为……”幸运的是，他还记得国文老师的问题。赤司从不用担心他的临场发挥能力，以学者的语气在课上侃侃而谈了一番，国文老师赞赏有佳。
“我还以为你刚才没有听讲呢~唉，是我想错了吗？”熊子绝不承认她刚才在幸灾乐祸。
“唔。”他确实没仔细听。
“绿间同学，你怎么想？”国文老师将目光放在了赤司旁边的倒霉催，熊子身上。
“啊，我……”熊子惊慌失措地离开椅子，搓着手掌心不安地组织语言，“这个，我的人生嘛——”
“别紧张，可以说说你的未来规划、目标或是其他的东西，这个范围很广。”国文老师一本正经地解释。
“嗯……”熊子的手心渗出了汗水，也许是因为这题目的答案太多太模糊，她一时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赤司为什么不能把他的自信分给她一点呢？“我、我认为这世界上分为四种人——”
“哦？”
熊子胆怯地抬头瞄了老师一眼，这、这不算偏题吧？
“第一种是「永远不会坐错车的人」；第二种是「总是坐错车的人」；第三种是「发现自己坐错车会立刻掉头的人」；最后是「即使发现自己坐错车还是会继续下去的人」。”熊子的话一出口一下子引来同学们的兴趣，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自己是她口中的“哪一种类型”。
“能在具体一点吗？”
说出那么一长串话后连气都不喘的熊子稍微镇定了一些，“我觉得不管是坐错车还是没做错车，这世界上没有失败的弱者或是绝对的强者，最多只能说谁绕的弯路多、谁见过的风景更美。而那些坐错了车也会选择继续坐下去的人，往往会发现更多以前没去过的地方，或是拥有比常人更多美好的记忆……所以可以选的话，我想做第四类人。”
“大家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熊子成功将话题扯到了「鉴定你是哪一类人」上面，国文老师开始问大家的想法。
……
“赤司，你会选哪一种呢？”回到座位后熊子松了口气，好奇地转头问他。
他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第一种。”
确实，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第一种类型的人总是最成功的。她猜测，真太郎大概也是第一或第三种人。
“嗯，不愧是赤司呢。”熊子沉吟了一下，“可是，总坐对车不会觉得太无聊了吗？偶尔上一辆以前从没上过的车，换一种风景、换一种心情，会让人生有趣很多吧。甚至会给你更多的惊喜。”
“……嗯。”
赤司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红色瞳眸，里面溢满了以前从没露出过的复杂情绪。
熊子语出惊人，让他恍然意识到——她变了。
有些恐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感到期待。潜意识里萌生出一种成就感，因为那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距离她光芒绽放的那天仿佛越来越近。
“嘿嘿，不过第一种人真的很了不起呢，永远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熊子咧嘴笑了笑，又回到平常的状态，纯粹而又善解人意。“和可靠的赤司待在一起果然很安心。”
——会安心吗？
赤司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他很清楚，自己的光芒总有一天会耀眼得让她无法直视，他是站在顶端俯视人们的「王者」，而王者，通常都是孤独的。
那个时候，她会逃避吗？
“对了赤司，中午我会晚一点去食堂。”熊子的嗓音将他拉回现实。“唔，我有些事要和别人商量。”
赤司蓦地收敛了笑容，瞳孔微微收拢。
“嗯，好。”
是昨天放学见到的那个男生。
他不自然地撇头望向窗外，移开了视线，掩饰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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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神少年在看到心仪已久的少女按照信中的约定来到教学楼后，感觉整个人轻飘飘得快要飞起来。
“绿、绿间同学——”
“唔，叫我熊子就好。”熊子很少和不熟悉的男生独处，也觉得很古怪。她摆摆手，想表现得亲切些。
“熊、熊子君。”少年的头垂得更低了。
熊子本想看看八神的相貌以便记住他这个人，无奈他前额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不够悦耳的声线，没有自信——她脑中浮现出的第一印象。
内向胆怯，和奇迹的世代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媲美——好吧好吧，和那帮优秀的少年相处惯了熊子也提高了自己的审美观。
“这个太贵重了必须要还给你，不过信我留下了。”八神听后慌张地抬头，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熊子有点内疚，“抱歉，至少在上高中前我……不想接触这类事情，而且我对你不了解。唔，如果可以请让我们先做同学？以后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他长着一张平凡路人甲A的脸，不过这些都不是熊子在意的。
她有礼貌地向他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太冲动了！”八神语速加快，让熊子不得不担心他是否会咬到自己的舌头。“让你为难了，熊子同学！”
“没那回事，我很高兴有人会喜欢我……什么的。”亲自把这种事说出口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脸颊泛红，“只是太过突然了，对不起。不过我记住你了，八神同学，以后若是在走廊上见到的话我会和你打招呼的。”
“那、那就足够了，太好了。”八神长长叹了一声，放松下来。这虽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比起直接拒绝要好太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谢谢你的回答……唔，还有真的很抱歉啊，让你多虑了。”
“不不该道歉的是我！”
“是我！”
两人推脱来推脱去，在“究竟谁道歉”上扯了好久，熊子恍然发现他们俩人真是傻到了一种境界。
“噗！”她噗嗤笑了出来，也许是现在没人的关系，笑得还很大声。没想到这个男生的性格比想象中的有趣很多，“很奇怪的人呢，八神同学！”
对方听后毫无意外地又一次低下头，即使被形容成“奇怪”，心中仍是一阵小鹿乱撞。
……
“熊子。”
熟悉的男声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熊子瞬间僵住，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赤、赤司。”她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一半还没去食堂，他们一定在担心！更重要的是，她没事先告诉赤司自己会和‘给她递了告白信’的男生‘单独’【加重】见面！“我我我马上就结束了，八神同学不好意思啊你看现在是午休时间……”
“是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了！”八神直冒冷汗，赤司那强大的气场似乎就是冲他爆发的，他见气氛不对，赶紧夹着尾巴走为上策。“赤司会长你好再见！”
“……”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熊子小声喘气，不带标点符号地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真是累坏她了，却又不敢在赤司面前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真是古怪啊，为什么会很心虚？甚至有种和别的男生幽会被父亲发现的感觉？（父亲……么）熊子在心里腹诽。
“我们回去吧，赤司~”她努力告诉自己要保持微笑，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多不自然。
赤司望着八神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淡淡地评论了一句，“那个人和你不配。”
=口=
不是这样的！！！十万只大根君在她心里咆哮——
“不是的！我刚才有拒绝他！不对这不是重点，赤司你怎么知道我——”不管怎样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太失礼了！熊子没料到赤司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
“哦。”赤司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他的眼神明确地告诉熊子，「鬼才信」。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熊子还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向赤司解释——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哦。（赤司想）
“在上高中之前绝对不会谈恋爱的！赤司你别担心！”才不会担心呢，我当然知道了。
“和你们待在一起后我的眼光也提高了，以后找喜欢的人大概会很难！”啧，那还真是万幸啊。
……
“不用解释。”赤司停下脚步，熊子跟着顿住。
“赤司你不会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说瞎话’吧？”
“啧。”他忍住笑意，“我只是有点惊讶罢了。”
熊子明白了他话中有话，恼羞成怒地说，“像我这么活泼开朗天真可爱善良聪明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Type当今很少了哟，赤司你别鄙视我！”
第一次听她用这么多褒义词形容自己，赤司不得不重新审视她一番。
“唔，我倒是觉得熊子你大胆很多啊，开始学会正视自己了。”
“嘿嘿，我——”
“不过我不觉得那些词都适合你。”
他的话像是一盆凉水将熊子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唔，你总是吐槽我。”
“……修改一下先前的话。比起以前，你似乎，聪明了那么一点点儿。”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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