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的季节[烟火·下]》香花楼子

4、肆

　　爱是什么。
　　爱是能让人忘记一切，也能让人失去一切的，划在心坎上的，一道伤疤。
　　爱是会变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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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为我的生活可以从此简单而充实地持续下去。
　　但日子像极了俗不可耐的电视剧，刚刚有点按部就班就忽然脱轨。

　　那天我下班之后去停车场，刚坐进车子还没打火，有人敲窗户。
　　我转头一看，脑袋“嗡”地一声。
　　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那双眼睛。
　　在我心中尘封了七年的眼睛。
　　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看不见了。

　　“你回来了……”
　　我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
　　他笑笑，本来就细长的凤眼眯得更弯。
　　我受不了他这种笑容。
　　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笑容。
　　“澍羽，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死了吧。”
　　他端起咖啡杯，动作依然优雅。
　　我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得出当时伤得入骨。这疤

　　痕把他秀美的手趁得格外诡异。
　　“这个，就是那时候弄的。”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把手伸过来，然后挽起了袖子。
　　胳膊上的伤疤一点一点展露在我眼前，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可怕而丑陋。
　　我看着，精神恍惚。抬起头，却看到他还在笑。

　　“澍羽，我挨了多少痛苦才能再到你面前的，你想知道么？”
　　“……”
　　“难道你想继续这样躲着，躲一辈子？”
　　“肖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逃避了，我的John？”

　　我回到家，坐在沙发里，不开灯也不想动。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话。
　　也不知过去多久，模模糊糊之间听见门响，听见脚步声临近。
　　一只冰凉的手模上我额头，我下意识地挥手打开，才反应过来是文略回来了。
　　“饿么？”我带着点儿歉意，站起身，感觉周身都环绕着烟雾。
　　文略看着我，也不开灯，眼睛黑亮亮的。
　　“怎么了？”
　　我想开口，想告诉他所有事。
　　却突然发现一切无从说起。
　　现实突兀的让人没法招架。
　　我苦涩地笑笑：“被上司骂了，可能会减工资。”
　　他还是不动。
　　我躲开他的眼神，上前抱他，闷骚地说：“哥哥要是被炒了，你可得养着哥哥啊。”
　　“别瞎扯，我是谁啊，我是灵魂的工程师，有事瞒着我你。”他掐我腰一把。
　　我抱着他，头垫在他肩上，心里忽然很踏实。
　　“嗯，有事瞒着。不想瞒着，但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
　　“又让我给你点儿时间是吧？”他声音里带着鄙夷，掐着我腰的手加了把力。
　　“知我者，文老师也。”我亲他脖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