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4 【少年玫瑰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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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从来都没想过会以这样一个理由再次踏入弗朗西斯的家门——为一个迷途的少女带路。
这里仿佛不曾变过，一如他还以为那个混账邻居是女生而总是故意拜访的时候。
在十六年长的时间里，亚瑟没有再去过波诺弗瓦家一次，即使早已经忘掉了当时被欺骗的愤怒的心情。要说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对弗朗西斯有种难以名状的倔强感，说不清，道不明，退一步来说，他甚至不敢去仔细分析这种情绪。
是的，就像一个孩子在积累了一点见识之后，就不会再兴冲冲地因为好奇而去剥一个茧。
因为除了是羽化而生的蝴蝶，还有可能是腐烂而死的幼虫。
“Mr.Arthur？怎么了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贞德是个极其容易亲近的人，你无法想象一个相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也会露出这么关心的神色。
亚瑟似是条件反射地提起右手拒绝贞德的靠近，动作过大过激同时吓着了两人。
shxt！我是怎么了！
骄傲得柯克兰少爷一时无法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就那么白着脸僵在那儿。
“嗯，不要把拳握得这么紧啦！你看，又有血渗出来了！”贞德笑着打圆场，那双晶莹的眸子一直瞧着眼前骨节泛白的拳。
亚瑟愣了一下，血气立即向脸上涌去，放下手假装着检查伤口。那手心卷着薄薄的纱布，是亚/细/亚园丁帮忙包扎的，这会儿血水正混着汗渗出来。
张了张嘴刚想示好地说些什么，眼角就瞄到那个穿着一身悠闲套装的长发男人出现在通往二楼的回旋楼梯口。
到底多久没见了？
就连自己也惊讶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亚瑟不敢望向楼上，尽管之前想过无数种见面之后质问对方的场景，尽管现在心里呐喊着“shxt！见死不救忘恩负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魂淡！”。
要不是这样，他会发现弗朗西斯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Francy！”贞德几乎是看见弗朗西斯的第一眼就叫着跳着跑上了楼梯。
于是亚瑟看见了让他极为之郁结的一幕。弗朗西斯自然地毫无犹豫地张开双臂接住了金色短发的少女。他发现自己很难去否认，在背后的花窗打过来的光影下一对相衬的人儿拥抱在一起是那么的耀眼，更有甚者，柯克兰少爷发现自己有点委屈。该死的委屈。
亚瑟听不到楼上两人的言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贞德已经消失在二楼，而优雅的男少主人正向他走过来。
“好久不见啦Arti！”弗朗西斯以一种熟悉的口吻开场，熟悉到令亚瑟以为中间没有经历过什么。
是啊，的确没经历过什么不是么。
亚瑟柯克兰你在苛求些什么？
想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主动帮助却又不想被可怜被看不起？
想要不用自己说出口就有一个随时待命两翼插刀的朋友？
亚瑟一时间懵了，自己的幽怨是那么的站不住脚，毫无理由。
“是啊。”千言万语出口时只是平淡的两个字。他发现自己有一瞬间长大了的感觉，第一次在这个对头了十几年的人面前难得没有炸毛。
“啊拉那个还好吧Arti，现在这么有空来帮忙做导航员呀~看来Kirkland大少爷处理得不错啊！”
“那是当然啊！魂淡！”亚瑟夸张地拍了下胸膛。
“嘿~还有谢啦，把贞德送过来了。”
“……嗯！”亚瑟尝试着去忽视那突兀的迟疑。
“她是妈妈那边的亲戚啦~和玛格丽特一样神经大条。”弗朗西斯心情愉快地笑着，“很可爱吧，真是一个好姑娘。”
前句和后句带来两种相反的但同样莫名的情绪。
“诶~”亚瑟吃笑着，“红酒魂淡露出这种表情真恶心！”
说完转身利落地摆摆手，“既然这里完事了我走啦！”
亚瑟没等弗朗西斯的下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会客厅，后者似乎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是的，什么大事都没有，我们之间也是。亚瑟听见自己默默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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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举手想扭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在轻微地颤抖着，依然若无其事地旋开了门。
“这么快就上来了？”贞德正站在大开的窗前，此时向后对弗朗西斯问道。
“是啊，没什么好聊的。”
不料贞德笑了一下，走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了下弗朗西斯的肩。
“这样对亲爱的Arti可不行哦~”
“……”弗朗西斯没想到可爱的姑娘会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的姑奶奶……”弗朗西斯突然笑了，揉了揉贞德的头发，“倒是你不如来说说为什么要跑到Kirkland家？哥哥我前天可是专门一大早就到塞纳港把你战战兢兢地接回来的啊！”
“唔~”贞德俏皮地晃动着脑袋，然后踱步到内间的角落，拉开一幅大大的红色天鹅绒帘子。
一扇双掩门柜子突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个装饰到极致的洛可可式家具，一人高宽，上面极其奢华地雕满了镶金的玫瑰花，这种符合欧罗巴贵族们收藏东西的设计并不少见。
“欢迎来到Francis个人收藏展！”贞德得意地笑着。
“……”弗朗西斯一阵诧异。“真拿你没办法啊，被发现了呢。”
是啊，这么容易发现的东西只有当事人没发现，所谓房间里面的世界上最珍贵的玫瑰花。
他甚至可以想到那位毒舌的当事人看见柜子门就会马上来一句”像女人一样。“仅此而已。
那里面整齐地铺列着的都是些关于亚瑟柯克兰的东西从某只精美的勋章，到某件长耳兔万圣节道具衣。
“Mr.Arthur小时候真是可爱啊！那些照片几乎每张都是生气的表情哈哈。”贞德描述着那些他滚瓜烂熟的事实。
“是吗。”弗朗西斯怔然地望着贞德的笑脸，不可抵抗地想到另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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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4 【少年玫瑰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