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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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微风吹过，亭边树叶哗哗响起，岛上四季常青，花开不败，这时却有一片树叶被风刮脱，打旋儿飞进了亭内，落在张继科脚边。
张继科伸出左手抓住了马龙的衣袖，并没有握得很紧，随着马龙的更贴近的动作而滑落下来，然后就被他反手扣住，十指交握。
气息交缠，唇瓣辗转碾压，干燥变得润湿，逐渐深入，津液交换，含吮缠绵。
马龙的吻和他的人一样，不炽烈不侵略，安静且柔和。张继科竟然生不出任何拒绝或反抗的意图，就像他们自认识以来，毫无缘由他就默许了马龙侵入他的生活，潜移默化就成为与他生命紧密连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孤独过数千年，也并未想过这条路会需要与他人同走。
他照顾小雨博子，也希望他们不会像他一样，一个人捱过凄风苦雨。
而如今仙路飘摇，一切未定，只是遇到这个人，他竟然觉得已经安下心，一切终可随命运任意安排。
大概今后与这个人的纠缠，就是今后的全部的命运了吧。
这样，似乎也不错。
马龙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稍微离开寸许，待他睁开眼睛。
“在想什么？”
“你。”
似乎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马龙有些许惊讶。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小雨博子。”
张继科轻轻摇了摇头，“伤总会好起来，他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开的问题。”
“我们也一样。”马龙笑吟吟看进他的眼里。
“或许吧，不过，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下次要再做出人意表的事要提前告诉我，我心脏承受能力可不好。”
张继科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这么厚还怕受伤吗？”
“也不想想你多锋利。”
“我可很久没有赢过你了。赢不了你都觉得没意思了。”
“我等你赶上来啊。”
“那就这样吧。”张继科突然就语气变得似乎有些尘埃落定的味道。
“恩，就这样。”马龙答道。
小雨养伤的日子里，也仍然日日到练功坪报道，然后就坐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们。
本门基本心法和外功，武器对招，每当张继科和马龙对上，总会有更多的师弟们停下来观摩。
虽然他们如今修为还有时间和命运造成的差距，但观看他们的对招仍然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因为足够酣畅淋漓。
每当这个时候，方博也会到小雨身边陪他一起看，间或讨论分析一下。然而他们两连偏心也总是偏心得很一致，在这个问题上几乎就是互相附和。
其实谁人不是这样呢？即便那个人暂时落于下风，即便他的确还有不短的路要赶上，然而习惯了在他身后注视，习惯了仰望，习惯了被保护，习惯了依赖，那个人在他们眼中就是最好，现在不是最好将来也是最好。
若时光永远停留在这样的时刻该多好。
一起成长，一起生活，一起平平静静的充实的度过。
在他们又在岛上经历了几十个日升日落后，陈玘回来了。在和掌门和师父长谈后，他也就这样回到了所有人中间。
没人知道在之前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又做了什么打算。
一次大家散开后，陈玘叫住了张继科。
那是岛上并不常有人去往的后山，张继科甚至不知道那里竟然有那么一处歇息之处。流泉之下的平整实地，石桌石凳。
“玘哥？你就这么回来了，那琳哥呢？”
“他知道。”
“他知道？你们……”
“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陈玘忍不住自嘲般笑了笑。“他太了解我了。”
“那你这次回来……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啊……因为我觉得我不能以现在这个状态留在他身边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玘哥你？”
“我之所以找你而不是龙仔，就是因为你或许更能明白我的状态。”陈玘转头看了山石峭壁。“我素来随心所欲，只求快意恩仇，最厌过分束缚，作为修道之人，自律苦行之心不足。”
张继科听着他似乎轻描淡写说出的字句，心下有些微微的不好的预感，但他并没有接话。
“修仙过程中必遇心魔，执念所在，若不能勘破，道心成魔，千年修行不过虚妄。”陈玘看着张继科的表情，笑了笑：“若我终究不能……”
“不会的。”张继科突然开口，“不会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的。”
“我曾经觉得你和我很像。”陈玘拍拍张继科的脸颊，“不过，认识你越久，我就越明白，你比我对自己狠得多，或许，终有一天，你会超越我，超越马龙，达到更高的境界。”
“玘哥，为什么说得这么……到底你们之间问题在哪里，这都不像你了。”
“你答应过我，若我有求于你，你都答应。”
“对。”
“若将来我不能在他身边，帮我……”
“我自然尽我所能，但是他需要的人是你。”
“谢谢你，我会尝试，或许真的有可以两全的方法吧，若没有，也无非与天一争，我也没什么不可失去了。”
张继科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陈玘，然而那种命运的无奈之感也席卷了他。
人人祈求通过自己的努力换取一个能幸福的未来，然而彼此间交错的命运，终究相互妨碍，难以尽皆圆满。
而所有人都能圆满之径，仿佛夏雪冬雷，无法期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