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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延续の迷梦 ...
第十一回·延续の迷梦
宁静的夜晚,四周的一切都沉默着只剩下风的声音。
山林间,古雅的二层小楼中,一个身躯正微微地颤抖着,汗水慢慢地浸透了他的全身,浅蓝色的床单也因此渐渐变成了海般的空蓝。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的尖端嵌入手心,引来一阵生疼。
终于,他惊醒了。
“津、和。”
他喘着气的坐了起来,慌乱地打开床边的台灯。
灯亮了,他看到房里那些熟悉的摆设——书桌,衣柜……他还在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间里,没有飞花,也没有汪洋。
曾经那个四四方方的格局也不再禁锢着他的灵魂,一切都是虚空的一场梦。
只是——
梦,有这么真实吗?
他静静地想着。
为什么他能那样清楚的感受到所有人的欢乐和悲伤?
为什么他会觉得在那梦里他已不再是他?
呼吸仍旧比较急促,胸口还在强烈的起伏着。
他摇晃了自己的脑袋,看向窗外,月亮一如往常发着清冷的光芒。心渐渐平静下来了,但一瞬间又有一种迷茫的感觉涌了上来。
那些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浮现出来?
明明已经很久没做梦了,这个梦,究竟预示着什么?
“可恶!”草摩由希抱住头低声咒骂着。
他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好好听她们讲解,如果认真学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什么都做不了而无措了。
他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了。
耳边仿佛又听到那时草摩慊人对他说:“由希,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由希,你听好了……你,永远都不会有光明,在外面的生活,只不过是个假象……只有在这里,你才会幸福,在我的身边……”
他还说:“你的一生都是孤独的,漆黑的,千万别想象会有什么光明的日子……”
他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
在这片建筑中,这一切都是事实。
诺大的草摩家族就是一个牢笼,生活在里面的人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被磨去了对自由的期盼。
他们漠视一切,对当家有着绝对的服从,就算是错误,也会笑着说正确。他们就像是一堆严格的方程式,一批完美的机器,一群失去了翅膀的鸟。
然而不在沉默中爆发,便会在沉默中灭亡。
他逃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逃离了这个冰冷的区域。
不再在意虚弱的身体,破碎的心灵,他拼命地跑着,向着前方,不愿停下脚步。他只想着能够彻底的放开自己,见一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那是很宽广的天地,自由的空气,温暖的声音。
他笑了,想着,如果就这么死去,他也不虚此生。
之后又是理所当然的病发,很痛苦。
他听到女官在高声指责,为什么没把他看好……
侧过头,他看见草摩慊人正看着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恍惚中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好好活下去!”
很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视线变得模糊了,光与影不断地交替着,答案呼之欲出。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和……奈?
疼痛中,头脑兀地闪过这两个名字……会是她们吗?
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她们来?
明明在见过一面,而且她们现在又不在这里……刚才的是幻听吗?
晃晃脑袋,草摩由希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猜测自己应该是因为难耐疼痛而开始胡思乱想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呆了。
随着一句“马上就不痛了”后,之前强烈的痛感一下子消失了,身体变得轻盈起来,精神也十分充沛。
然后,他就听见医生说,危险期已经过去,只需要静养便可以了。
那时的他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之前到的那个空间,心里也有了一点以普通常识来说显得十分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吗?突然之间就不疼了啊!”草摩津奈悠悠地说道。此刻,她正和草摩由希一起坐在海边等待日出的那一瞬间。
“嗯!”草摩由希重重地点了下头,“而且我似乎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好奇怪,明明你们又没在那里……”
“你又忘了吗?”草摩津奈轻轻地拍了一下草摩由希的脑袋,“我们可是有异能的啊!”
“可是……不是只是操纵风而已吗?”草摩由希歪着头问道。
草摩津奈看了看虚空中的草摩津和,双双摇了摇头,“由希,你听好了,我们一共有4种能力,分别是风,空间,治疗以及……”
以及……呃,最后那种是什么呢?
草摩由希默默地想着,愈发懊恼自己的记性。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最终停在了门口。可是这之后却很久没有动静,这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连基本的感觉也随着记忆力而退化了。
唉,早知道就不接学生会的工作了!
叩、叩。
门被敲响了,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响亮。草摩由希楞了片刻,一时没想到来者是谁?
又或许是没有反映过来吧!
叩、叩。
又是两声轻响。
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由希!”
是本田透。
可是——
她又怎么会来?
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毕竟依照他所熟知的她的个性,如果不去理会,可能会造成某些更加混乱的场面吧!
所以,草摩由希在知道是她后马上就起身开门。
“啊!”本田透似乎没预料到草摩由希会这么快就开门,一时间手还维持着之前敲门的姿势,“那个……”
草摩由希也没等她问出什么就直接说:“之前做了个梦,没想到却吵到你了……真是抱歉!”
“噩梦吗?”本田透问道,神色里露出一丝担心。
“不全是,最后还挺好的。”至少梦里有她们在……梦?对了,最后的那个……确实是这个……太好了,终于想起来了……草摩由希的眼里透出兴奋的光芒,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让本田透不觉得的看得入迷了。
“是、是吗?……那么晚、晚安,由希君!”
“晚安,本田同学!”
看着本田透走回房间后,草摩由希并没有继续躺回床上,反而是来到自己的书桌前。他抽开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里面匆匆望去空无一物,但一旦拿起里面的一块挡板便可以看见一个小盒子。
盒子是用黑曜石雕刻成的,外表还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碎琉璃,配着小巧精美的银锁。锁上并没有锁孔,自然也不存在与之匹配的钥匙,自然也不是通过一般的方式打开。
这是那对姐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其打开的方法与常理不同,用的是咒语。虽然念起来比较绕口,但比起寻常的锁与钥匙来说,保险得多了。
草摩由希从里面拿出两颗珠子。
珠子初看是蓝色的,但一对上光,就会呈现出七彩的颜色。
这也是那对姐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秋天的夜晚虽不是天寒地冻,但也不是三伏之夏,穿着单薄的他能在空旷的神社的庭院里吹着秋风,诚心地祷告达两个小时,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毅力。
不过说来也奇怪,体弱的他居然没发烧,反而觉得通体舒畅,第二天照样上学习武……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时候的神社也只是她们做出来的一个空间而已。
她们……真的很厉害呢!
同样是草摩家族的人,她们和他们真的不一样……
“其实是一样的哦!”
“最初的十二生肖和我们是一样的啊!”
时间淹没了什么,岁月又埋葬了什么?
当初的她们的这番话里究竟有着什么含义?
草摩由希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珠子重新放回盒子。
他比不上草摩紫吴那样透彻地看清这诅咒的本质,他只是一味地在逃离罢了。虽然可能在下意识里明白诅咒的真相,但他从不会去深想,从没有在里面探究过什么?
最初的十二生肖……
从西方流传过来的那个传说里,十二生肖的真实……如果是那样,那么他们还真的是改变了模样,改变了初衷。
“一定会回来的……回来,重新开始……”
梦里面的话语还清晰地回荡着。
这个梦,真的是她们的讯息。她们是在告诉他,一切就要开始了,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始运作了。
她们终于回来了!
——她们?
草摩由希对自己的这个意识有点诧异,为什么自己如此肯定回来的一定是她们,而不是她呢?
还记得当年她曾经对他说过,因为她们的特殊情况,在她们十五岁那年,会出现一个选择——
一个是融合,是将两个分裂的半身灵魂重新合为一个新的灵魂;
另一个则是消逝,是将其中一个半身灵魂收回,只留下强大的一个。
然而无论她们做出了哪个选择,都是他不愿见到的。
“她们究竟选了什么?”
突然想起那日黄昏,从教学楼顶上跳下的女孩,淡蓝色的发,隐隐中似乎是透着粉色,现在的她究竟是谁?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知道他是在害怕猜测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真实,也在害怕知道真实后所带来的落寞与心伤。
“和、奈……什么时候再见呢?”
草摩由希靠在椅背上,望着东方微白,想起日前草摩泼春的一句话。当时,他并没有多想,毕竟他同时也说了可能只是长得相象而已。
可现在他不得不思考,真的只是长得象吗?
她们是神的使者。
她们是属于神之一族的。
她们是神的化身,高贵得让人无法直视,美丽得让人无法呼吸。
神亲自赐予的容貌,怎么可能会允许与人类长得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是一个学校了……”
终于写好了这段了,之前一直都是梦中的回忆,写的好厘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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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延续の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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