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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佛缘 ...

  •   “世间有三种:一者,五众世间;二者,众生世间;三者,国土世间!三世间配合起来,便构成了三千世间的理念。这三千之数,即是三千种法的境界,代表宇宙。此三千法归于吾人现前一念,所以谓之一念三千。当前一念,含三千法,包容现象界的全体。心在迷时,含三千法,对之执着不舍;心在悟时,也含三千法,但对之并不起执,而视为方便,视为性德。心有染净迷悟的分别,但三千法却不动丝毫。此中要注意的是,一念三千的一念,是一念无明识心、烦恼心、介尔刹那一念之心。这一念虽是妄心,但与真心同源同体,需要止观功夫,使它返妄归真。正谓:夫一心具十法界,一法界又具十法界。百法界。一界具三十种世间,百法界即具三千种世间。此三千在一念心,若无心而已,介尔有心,即具三千。”
      八宝莲池畔,观音藏经阁前,左边六朝罗汉松下,老僧身坐蒲团,衣为祖衣,大红袈裟。容貌清瘦,慈眉修长飘然,法相威德,却又有潇洒的气质。面前僧众均认真倾听佛法讲解。
      匆匆的脚步声来,干扰了这样的安详气氛。一僧来到讲场,踌躇不前。
      “唉!心动念起,是非所以!何事?”老僧叹息问道。
      僧人上前,合什行礼道:“方丈僧正!释元明他......”
      “唉!不必说了,我已知晓。”老僧对众僧道:“今日便到此吧!各位要好自修持!”说完,起身而去。
      “看样子,又是释元明出事情了吧?”
      “头疼的人啊!”
      “连累我们听法都不安生!”
      “没有办法!方丈纵容的呢!”

      老僧缓步来到戒律院前,就已经听到了执法僧之一的元见的呵斥声:“元明!你应该知道此为佛门,你怎么能杀生开荤,败坏佛门清规?”
      “执法师兄啊!我真的没有杀生啊!那只野鸡是被老鹰抓死的,我本想救它,结果到手时已经一命呜呼!”一个少年委屈的辩护声。
      “哼!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在佛门烤野鸡,玷污净地!”元见怒道。
      “执法师兄啊!至于开荤,我承认了,那是一时嘴巴谗!执法师兄,你也想想,我毕竟是俗家弟子,半路和尚!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已经几个月没有尝道肉的味道了,一时经不起诱惑了!”
      元见更怒,喝道:“你在寺外是俗家,现在在寺里便是僧家!明知故犯,其罪不小!”
      “执法师兄啊!我错了!其实,我也只是合理的利用资源,不浪费啊!佛门不是不怪罪吃三净肉吗?”
      “一派狡辩!”元见大怒了。
      “啊哈!执法师兄,你不要再生气了。再生气就犯嗔戒了哦!”
      “你.......我罚你在此默写《摩诃止观》十遍!”元见被逼的无语了。
      哀号求饶的声音立刻长长发出:“啊!!执法师兄啊!!十遍,太痛苦了!而且,我都记不住《摩诃止观》的全部,怎么默写啊!”
      元见的声音更加火气大:“好好!那我给你找本《摩诃止观》,你抄,抄五十遍啊!”
      “啊啊!!我要见我佛啊!太惨了!执法师兄大发慈悲吧!”
      “少罗嗦!”

      老僧摇摇头,进入殿内。
      里面佛像前站立的眉上皱山的僧人就是三执法之一的元见。他身周围还有其他几个戒律院的僧人。而他对面的莆田上跪着的那个少年,正是他火气的来源,僧众口中议论的主角。
      只见那少年面如美玉,容貌俊朗,自有一种优雅贵公子的气质。剑眉星目,顾盼之间,显的英气逼人。脸上挤出愁苦状,嘴边却带着笑意,又添了点贱贱的痞子味道,不过,却不失阳光少年本色。一头黑发未有剃度,身上却是穿着茶色僧衣。
      “见过方丈僧正!”元见等僧急忙上前行礼。
      少年见老僧来,见是眼睛一亮,好像看到救星来临。后又眼神一黯,出现疑虑不安的闪烁表情。
      老僧点头示意,步入殿中,在少年前的蒲团上坐下,凝视少年。少年越发的不安惶恐起来,心虚的把头低下。
      “为何低头?”老僧缓缓开口道:“如果你之言,为真实不虚!心必坚定,有何动摇之处?”
      “这个......我!师傅!我.......”少年紧张的结巴起来。

      “心念之间,意动相随。你言语之慌乱,正是你心念之慌乱。既失从容,可证起言之虚漏!是也不是?”老僧又道。
      少年脸上惭愧之色而红,默而不语。
      “元明!何谓三净肉?”老僧再问。
      法名‘元明’的少年抬头,犹豫了下,答道:“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
      “正解!你知,我亦知!”老僧又问:“那野雉亡于老鹰之利爪下,你眼可是不见?耳可是不闻?你救野雉之心,是为救而动?还是为吃而动?”
      元明脸红的耳根,匍匐于地,道:“弟子知错了!望师傅责罚!”
      “既知,担愿你心知!”老僧起身道:“就罚你将此殿打扫一净吧!”

      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飞鸟回巢,晚风开始轻起。
      元明依旧在忙碌着,寒秋的时分,居然也忙出了一身大汗。可见劳动度不下,也见其打扫认真。此刻的他,正在用抹布来回抹着戒律院前回廊的木地板。来来回回,也是干的热火朝天。突然,一直趴着抹地板的元明眼睛中出现了一双脚,抬头,见老僧站在面前,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法崇师傅!”元明急忙起身。
      法崇老僧点点头,放下食盒,将盖打开,香气飘溢而出。
      “啊!罗汉斋!!”元明眼尖,一眼认出佳肴,谗的咽口水。
      法崇老僧慈祥的一笑,温和的说:“肚子想必已经饿了,吃吧!”
      元明感激的狠点头,拿起斋饭,一屁股坐下,很没有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要知道,罗汉斋用十八种原料做成的,喻意对佛教十八罗汉的虔敬。花菇、口蘑、香菇、鲜磨菇、草菇、发菜、银杏、素鸡、素肠、土豆、胡萝卜、川竹笋、冬笋、竹笋尖、油面筋、黑木耳、金针菜加调料做成的,外形丰肥,口味清鲜,可以与鸡鸭鱼肉之味相媲美。
      没有想到被罚后能享受这样的美食,元明感动啊,却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一边的法崇老僧注视着他的复杂眼神。
      “昨天晚上,厨房丢了三个馒头!”法崇老僧突然道。
      “啊!咳!!!”元明立刻被噎着,脸涨的通红。
      法崇老僧继续说:“是你偷的吧!半夜肚饿,行此行为?”
      元明低头拼命吃.............
      “唉!也难为你了!我想,你走后,这里的恐怕会很安静吧!?”法崇老僧眼光注视着开始出现的半月。
      “嗯!”正在靠吃食掩饰尴尬的人突然醒觉,抬头惊讶的看着身边的老僧。
      “你走后,这里的恐怕会很安静吧!?”法崇老僧仿佛自言自语,把先前的话又说了一次。
      “师傅!你说什么?”元明这次听真了,只是还没有明白反应过来。
      法崇老僧微笑着再重复了一遍,道:“你走后,这里的恐怕会很安静吧!?”
      这一次听真切了,也听明白了!元明震惊之余,感情是复杂的,激动,惊讶,不安,害怕,期待,兴奋等混合在一起。
      “师傅!你.....你不是因为我犯了佛规,要把我逐出山门吧?我知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元明小心的问道。
      “哈哈哈!非也!是你涉世离寺之机已到了!该走当走,该离不留!”法崇老僧摇头笑道,眼中遥望天际,道:“佛缘,世缘,人缘!万物皆有其缘!你已和我佛结缘,而红尘之中有你当结当了之世缘,人缘!”
      元明沉默了一会,放下斋饭,又用力的开始抹起木版来。边抹边嘀咕:“有力气了!我要把它查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法崇老僧俯身扶起元明,笑道:“心有尘,如何干净?心念红尘,尘自染人!放下,自得解脱!你去吧!”
      “师傅!弟子一旦出寺,从今以后,无佛门之元明,有红尘之元冰了!”元明不舍的道。
      法崇老僧把手覆盖于元明头上,大喝道:“佛门红尘,一念之间!心中有佛,处处佛门!心中有尘,处处红尘!元冰元明,元明元冰皆是虚妄!你还不悟?!”言毕,转身而去,不再回头。
      少年望着离开的巍峨的身姿,跪地拜别:“缘起缘灭,一念之间!多谢师傅点化!弟子朱元冰拜别!!!”泪,悄悄而下。

      半山书院中年级执令会换届选举开始了。按照规矩,书院是不干涉学生自己内部的事务的,于是,指导性质的任务就落到了高年级执令会身上。
      “本次改选好象很激烈的啊?”徐浩看着报名参加的名单。
      担任组织部执令的杨昭晳也感叹带点抱怨的道:“当然,简直是热情空前!一个名额往往五人上报名参选!大大增加了我们组织部的工作力度!”
      “我还真没有想到本次学生的激情如此之高!”宣传部执令计文宣兴奋道:“各种拉票造势选前工作已经开始了,我们宣传部现在赶着制造标语,海报,宣传单什么的?难道是占领华尔街和阿拉伯之春的影响?让年轻人热血了!”
      “你可真会联想,这样也能联系到国际大事情!”生活部执令张天翰摇头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技术部李春莲反驳道:“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要关心嘛!”
      “其实也很正常!”杨昭晳想了想道:“看看现在社会上什么国考都非常火暴的!有竞争意识是好事情,可是我不希望他们会认为执令会有什么特权才这样积极的参加!”
      “心里怎么想可不是我们考虑的!”徐浩继续打量着名单。说:“关键是,我们必须把这次选举的工作协调处理好,避免混乱!”
      郑丹依突然“咦”了声。
      徐浩立刻问道:“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郑丹依一指名单上一个位置道:“这个部门却是冷清,只有两个人报名参加!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科技部吗?”杨昭晳马上想起来,笑道:“这个可是冷门清水部。本来就比较专业,还真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参选!今年能有二人,能形成竞争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前几年,完全是独角戏!”
      徐浩眼睛一看,立刻注意到熟悉的名字————叶子淳!参选————科技部执令。
      “以他的年龄,今年刚好可以参加!不过,像他这样的实验狂人也愿意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参选,也是奇事了!”想到那个喜欢古怪发明的实验狂友,徐浩不又笑了笑,这个部门还真适合他。
      “他的对手————史帝芬周!不熟悉啊!?”徐浩开始搜索自己的大脑。
      “史帝芬周啊!大红人哦!”宣传部执令计文宣兴站起来,双手合拢,眼看天花,带着点嫉妒和羡慕,又点崇拜的口吻介绍道:“人帅!身高!身材好!学习一流!为人周到!儒雅!浪漫!风趣!乐观!啊!!!”她完全已经陶醉了。
      “这个就是标准花痴吧?”体育部执令田骋全身都去了疙瘩。
      “唉!一连串的简单词语堆砌和感叹号!语言表达能力低下!”学习部执令饶未雨摇头道。
      徐浩急忙重咳嗽了一下,计文宣及时清醒了过来,脸红的坐下。
      “科技部可是技术活!人帅什么的可不起作用!”徐浩想替自己的死党拉回点面子。
      组织部执令杨昭晳立刻从随身的Ipod调取资料,边看边说:“他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哦!很标准的偶像派与实力派的结合!到目前为止,史帝芬周参加过近百场不同的科技创新大赛,从没有空手而回的!一等奖就不下50次!而且,他还有个人申请专利的发明30多项!浩老大,对于你的朋友来说,可是非常强大的对手哦!”
      想到自己那个喜欢宅在家,闷在实验室里的科学狂人的朋友,徐浩对比了一下,很为他自卑了下。知名度也是非常重要的啊!

      “我说,你既然已经报名了!就不要还是一天只泡到这个实验室里!还是想想办法给自己造一下势,拉拉选票,增加人气吧!”看着依旧忙碌着实验的友人,徐浩不由很为他操心的劝说道。
      “那是普通人的做法!而我,是天才!!需要吗?不需要!和那些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叶子淳头都不抬,拉长声音。
      “自恋和自以为是下结论!天才的缺点之一!”徐浩内心很有K人的冲动。
      叶子淳继续忙碌着自己的活,慢悠悠的道:“所以啊,你只需要担心自己的位置吧!其他人,在本人眼中就是蝼蚁啊!哈!”
      “无耻的傲慢和无情的嘲笑别人!天才的缺点二!”徐浩看着自己那位因为超级自信超级淡定的友人,完全相信了“天才在某些方面就是白痴”的论点。想了想,嘴边温暖的笑容出现,道:“我可是提醒你!你的对手可是非常强大的哦!”

      “哦!有对手吗?是那一位?”叶子淳还是漫不经心。
      徐浩已经决心给他以震撼性的冲击:“史帝芬周!”
      叶子淳正在调配化学品的手一抖,“砰!!”爆炸的声音伴随着黑烟飞起。
      “反应这样强烈啊!也太有震撼性的冲击了吧!”徐浩被完全吓到了,拼命的挥打着浓烟。
      “你是说——————史帝芬周!”叶子淳僵硬着抬起了头,头发焦卷,脸上黑一片,红一块,眼睛不知道那去了。
      徐浩敏锐的捕捉到了友人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小心的问:“怎么样!感觉有压力吗?”
      发了一会呆,叶子淳慢慢的道:“浩老大!你知道什么是罗森塔尔效应吗?”
      徐浩摇头,等待科普。
      “是人的情感和观念,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别人下意识的影响。人们会不自觉地接受自己喜欢、钦佩、信任和崇拜的人的影响和暗示。而这种暗示,正是让你梦想成真的基石之一……”叶子淳开始了条件反应似的解释。
      “也就是说,期望和赞美能产生奇迹。”徐浩结论。
      叶子淳很严肃的点点头,语气沉重的开口:“浩老大,我想要战胜史帝芬周,就只能指望这种奇迹的发生了!”
      “有这样严重吗?他真的这样厉害?”看见叶子淳这样压力的巨大的表情,徐浩还真的好奇起来。
      “如果说我是天才,那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叶子淳皱起了脸。
      徐浩上前,拍拍叶子淳的肩膀,用非常严肃加重的语气说:“小叶子,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是不靠谱的!因为你知道的,基本上不可能发生的才是奇迹!”
      叶子淳突然一下用力的抓住徐浩的手,用非常可怜的表情和伤感的语气道:“浩老大!我的信心已经气化了!怎么办!你会支持我吗?你会相信我吗?天啊!!”一下子开始到处乱走,喃喃道:“现在开始,我要注意形象!良好的形象可以增加好感!·镜子!在那?”徐浩默默无语,拿起一面镜子放到他面前。
      “天啊!这个像蛋白质空间结构和大肠壁内部褶皱的脸是我的吗??!!”叶子淳尖叫起来。
      徐浩确认的点点头。叶子淳看了半天,说:“整理下应该会好点!浩老大!我这外貌还是对得起观众吧?”
      “除了眼睛和嘴巴大点外,没有什么缺点!”徐浩端详了下说道。正当叶子淳表情轻松了点,徐浩狠心的补充了句:“可惜!正因为没有什么缺点,所以也没有什么优点和特点!”
      犹如被闷棒当头一下,叶子淳闷哼声,咬牙道:“对!要扬长避短!那家伙是绝对外貌系的!我要发现自己的内在气质,个人魅力!我要疯狂,我要癫狂,我要....”
      徐浩看到了一个完全慌乱的人。!人啊!当你在意你平时不在意的东西的时候,那在意的东西往往就是你不可克服的缺陷啊!
      叹息一声,徐浩上前一拍叶子淳的脑袋,说:“在怎么用罗森塔尔效应给自己暗示前,我们已经先去食堂,用食品的营养来补充缺氧的大脑!走吧!!”

      一前一后的两人,前者是不时停步回头提醒后者的徐浩,后者是依旧笼罩在对手强大中慌乱的叶子淳。
      “嗯!”徐浩突然停步,叶子淳也突然惊查。
      “有人弹钢琴!!”
      优美的琴声如天籁,悠然自得,从容不迫。节奏张弛有度,平和中透露出不动声色的活力。抒情的延展,和谐、圆融。乐思正象听者此时的思绪一样,自由发展,浑然天成,让人神怡心旷,意趣盎然。乐声的回响中仿佛让人看到了浩瀚夜空的迷人景色。月光如水,云雾朦胧,幽淡的夜幕背景下,云月相逐嬉戏,忽上忽下,忽进忽退,情态逼真、相映成趣。
      “这个是《彩云追月》!”徐浩听出了曲调。
      叶子淳也好奇了,说:“那个人这样文艺?”
      两人顺琴声寻去,来到一颗银杏树下。
      夕阳的金色洒落到金黄的杏叶上,在微风中被吹落而下的杏叶在地上也铺出了金黄的地毯。钢琴上,弹奏的少年已经和时间空间融于一体,有声的美,无言的魅!钢琴声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他指间倾泻而下,引导着人心的律动。风和落叶轻吻着他俊美的脸庞,让他如天使般迷人。
      一曲而终!少年收手沉默了片刻,转头发现了站在一边的两个人。
      微笑!优雅而亲切的微笑自唇边划动,少年起身,玉树临风是最好的形容。来到两人面前,友好优雅的伸出手:“嗨!好久不见!Tiger!我的朋友!”
      叶子淳瞪大了眼睛,呆呆的伸出了手:“史帝芬周!!!!!!”

      晚饭结束后,晚自习开始。徐浩有点走神,今天亲眼见识了一个人从极端的自信到极端的自卑的过程。至于史帝芬周,不得不承认是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人。可是徐浩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直觉,难以用语言来说清楚。算了,也不是自己该担忧的事情!
      眼睛无意中往外一扫,徐浩差点叫了出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不是人——————“碗哥”!这个可是非常让人郁闷的事情,什么时候灵类也可以这样自然高调的游荡在学院啊!虽然普通学生是看不见,可是要是像自己一样的隐修者撞上了,指不定发生什么?
      于是,举手告了个假,徐浩也出了教室。
      “前面那位!!喂!那碗!”确实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徐浩也只好这样招呼。
      “碗!?啥子东西叫法哦!叫我碗哥!”‘碗哥’回头没有好气的道。
      懒得和他罗嗦,徐浩上前,拉起人就跑。仗着身高和身重的优势,几下把那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碗哥’拉出了教学楼。二人来到比较偏僻的一个路灯下。
      “干啥子!还想打架?”‘碗哥’鼓起眼睛问。
      徐浩回答也干脆:“不!只是提醒你,这不是你可以随便乱晃荡的地方!”
      “为什么?碗哥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鬼,吓不死这些个小哇儿!”‘碗哥’完全不接受。
      徐浩摇头,道:“你应该也能察觉到,这个地方会法术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万一,你被人撞上,发生误会冲突,不是多余的麻烦吗?”
      ‘碗哥’偏头仰首鼻孔哼气道:“那就来色!那个怕那个没?”
      “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不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浩很汗于此灵的想法,说:“而且,也为你考虑下。万一你撞上了狠角色,把你收了当奴仆驱使,你这样不亏大了?”
      “能收我的人在那?”‘碗哥’一瞥嘴巴,挂起无所谓的笑容。
      徐浩很想把“我现在就想收了你”这样的狠话说出口,压下,道:“我可是提醒你了啊,这个地方能人异人可是很多的!你不相信大可一试。”
      ‘碗哥’不耐烦起来,道:“好好!不就是无事情到处逛下嘛!那有这样严重的哦!你无非就是怕我被那些学生哇儿看到吓出人命来嘛!要得!那几栋教学楼我就不去了!罗里八嗦!”
      徐浩的心放了一下,点头笑道:“如此最好!”
      ‘碗哥’挥了挥手,兴趣阑珊。

      就在二人正准备分别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插入:“这个,不好意思!我是转来的新生,刚才出来方便后迷路了!请问两位,第四教学楼什么走?”
      两人同时转头,惊讶得目瞪口呆,异口同声的大声问:“你居然看的得见我(他)?!”声音自然是充满了惊讶。
      那个问路的男生被这样反应强烈的提问结束的吓了一跳,没有反应过来。“啊!!???”
      “我是问,你能看见他?”徐浩一指‘碗哥’。
      ‘碗哥’也一指自己的鼻子,再问:“你居然看得见我?”
      男生不解看了看徐浩,又看了看‘碗哥’,闭上眼睛,摇摇头,又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定神认真的看看。疑惑的说:“虽然路灯不是怎么亮,我的势力还是比较正常的吧!看得到你们两个人很奇怪吗?”
      徐浩和‘碗哥’飞快的交换了眼色,短时间达成共识,不能穿邦!
      “怪啊!难道看到你们不正常?或者你们不正常?”男生的疑问中了要害。
      “啊!没有什么?正常!哈哈!”徐浩打起哈哈。
      “就是!看得见很正常!呵呵!”‘碗哥’也打着圆场。
      “不过........”男生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碗哥’,表情也奇怪起来。
      “你........???”心虚的两人,别看出什么不对的啊!
      只见那男生眼睛一亮,露出惊艳和佩服的表情,兴奋得道:“这位同学的打扮太有型,简直是达人加潮人啊!!”原来他是完全被‘碗哥’那一身青花瓷纹路的西装惊叹了。
      ‘碗哥’眼睛也亮了,一下上前,拉着男生的手,很有英雄识英雄的的感叹:“你这个哇儿眼光太巴实了!有眼光!有见识!有前途!”
      “这件衣服那路买?淘宝网上有没有?”男生完全把自己迷路的事情忘记了。

      “天网地网渔网都没有?”‘碗哥’得意的道:“上天下地,独此一件!完全本色!哈哈!”
      “哇!太有型了!太有个性了!太酷了!”男生一连串的惊叹排比。
      “哈哈哈!那是当然色!也不看看‘碗哥’是什么档次的!国之重器!!哈哈哈哈!”‘碗哥’叉腰狂笑,完全飘飘然。
      被二人晾在一边的徐浩头痛抚额苦笑。这男生是大脑迟钝怎么地?也不想想在学校里,那个学生敢这样张扬的穿成这样的妖孽标准非主流???在一人一妖的互相脑残性质的吹捧眼看要继续下去,忍无可忍的出声了:“我说.....喂!!两位,停止!!”
      这个时候那两位才发现了过火不对,互相尴尬的笑笑,结束了完全无营养价值的对话。
      “这个!嗯!你娃不差!放心,以后哥罩着你?” ‘碗哥’心情很愉悦,看人很顺眼,
      男生呆了呆,古怪的用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差距,好象自己高出这个说要罩自己的人一大解吧。而且自己好歹是中年级的,面前的潮人应该上低年级的吧。怎么自己就成了小弟了?想到这里,不服气的笑道:“这个好象我比你大点吧!怎么我......”
      “哈哈哈哈!!娃儿!你看走眼了!告诉你,身高不是问题,年龄才是关键!我当你娃的爷爷的辈分都完全超了!告诉你,哥我现在......呜!!”‘碗哥’当然明白,得意之下,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说漏了。好在及时徐浩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
      “哈哈!我这个朋友有点嘴上占便宜的毛病!你不要认真啊”徐浩笑着补上破绽:“我们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再见啊!”非常亲热的搭拉着‘碗哥’的肩膀,转身就走!言多必失啊!暗中出了汗!
      “哦!!啊!你们还没有告诉我,第四教学楼怎么走啊??”男生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
      “向前!右拐!下阶梯!看路标!!”徐浩的声音回道。

      扫尘光舍,正是安倍矢二的庭院。而今天的房间里,却是高朋满座。除了主人安倍矢二,还有法崇老僧,月天院,南仪君等人。除外,还多了一人,灰色马褂戴着墨镜的盲人。
      “山长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月天院略为疑虑的问道。
      南仪君摇头道:“无!”说完却是笑道:“三教同修共持!以儒为主,佛道相辅!现在这个主心的人物却上无声无息!到比我这个道门的人还洒脱啊!”
      “哈哈哈!道君却是多虑了!儒门山长一向低调!说不定已经暗中准备好了该准备的事情!”盲人笑呵呵的道。
      “哦!易心流的英俊先生还是这样乐额观啊!”南仪君笑道。
      “是了是了!乐是一天,苦是一天,愁是一天!都是一天,不如天天乐天!哈哈!”英俊先生爽朗的笑起来。
      “先生乐天,让在下佩服~”安倍矢二微笑道,给他面前已经喝了一半的茶碗里注满。
      法崇老僧合什道:“万法为缘!心是法,法证心!天道如此,天命亦如此!贫僧观星像,时已经不远也!”
      月天院一声叹息,道:“只是要苦了那几个孩子!青春年华,要负如此重担!让人忧心!”
      英俊先生端起茶,闻了闻,笑道:“其实就想这茶样!火候必须把握好,时机更要看正。不然结果是就不同了。”
      “先生以茶论理,深得其道!”安倍矢二笑道。
      南仪君站起来,推开房门,看着天上的云月,感叹道:“无论我等如何璧画!道之变化,那能尽如愿!五方星灵汇聚之刻就在不远!天命运数命格的那五人,也只他们天命开始之时!”
      “东方甲乙木灵青龙,西方庚辛金灵白虎,南方丙丁火灵朱雀,北方壬癸水灵玄武,中央戊己土灵麒麟!五行五星五灵之人,注定将承担此重任!”法崇老僧闭目道。
      “金者刚明果断,木者朴素质直,火者发扬奋迅,水者明彻圆融,土者镇静浑厚!不过,我看那4个好象的性格可不是这样哦!”南仪君笑起来。
      月天院也微笑道:“所以,命数也是变数!”
      “要说变数!老僧担心的是那位西方的异数,那才是最大的变数!”法崇老僧注视着茶水有所思。
      “上师多虑了!”英俊先生摇头晃道:“有了希望,救赎,惊叹,神意,怎么能缺少活力的异数呢!!啊哈哈哈!”

      学习与工作并行的忙碌是徐浩早已经习惯的生活了。中年级执令会换届选举的事情纷繁复杂,执令会里的各人各忙各的手中事情。
      “对了!这个人是才报名参加中年级文艺部执令的!这个些个是他的资料!”组织部执令杨昭晳把一袋资料给了宣传部执令计文宣。
      计文宣很抱怨道:“啊!怎么现在才报名啊!我们基本上每个人的宣传资料都已经制好了!这下要专门给他一个人做了!很麻烦的啊!”
      “不要买怨!我们不是也要才去调查核实他的情况吗?一样的一样!”杨昭晳忙着整理其他挡案,说:“而且,听说他是才转来不久的!所以,报名才迟了!”
      “才来就想当执令会的人!有野心哦!”计文宣道。
      “不是的哦!”文艺部执令夏露凑过来道:“我听说啊!这个人才转来不久,就非常人气了!被评为中年级校草呢!而且已经有学生组成粉S后援团了!他是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才参选的!”
      “什么?校草!”计文宣眼睛亮了,立刻开始翻开挡案袋。
      “啊!嗷!果然!是个花美男啊!!”一看照片,计文宣双手合下巴,眼睛冒心心,习惯的花痴表情和夸张声调立刻出现:“你看那眼睛,像晚空中的繁星;你看那鼻梁,像山脊样挺拔;你那看嘴唇,像红红的楂;你看那笑容,痞痞的风流气质!这样一个美男子,让我有了工作的动力了!啊!!”
      其他人已经集体翻起白眼,知道这个帅哥美男控的反应,可是每一次都是在挑战众人的心理承受。
      “停止!还没有到吃饭时间!伤了胃我找你负责!”夏露首先受不了。
      体育部执令田骋更是趴在桌子上呻吟:“地球人已经不能阻止这个非人类的花痴了!”
      杨昭晳头也不抬的叹息:“怪不得人家说执令会都是怪学生的**地!主要是有类人拉低了整体的档次!”
      “啪!!”计文宣拍案而起,愤愤的道:“好色之....不!好美之心人皆有之!子曾经曰过:食色性也!圣人教诲,能不遵守吗?我只是非常知识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哼!花痴有理,好美无罪!你们男生能对美女流口水,我们女生就不能对帅哥放星星?性别歧视!”
      “第一次听到圣人教诲这样引用的?”学习部执令饶未雨笑道:“不过,站在同为女性的角度,我只有支持你了!”
      徐浩突然笑道:“所以啊,圣人才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哈!无针对半边天的意思啊!”说完,也站起来,来到计文宣身边,好奇的笑道:“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美男让已经阅遍帅男的计大执令这样失态?”
      一看照片,怎么感觉这样眼熟!!想了想,这不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迷路的男生吗?徐浩惊讶了下,也是,世间的事情就是在古怪啊
      “叫什么名字————朱元冰!!哇!名字都很有气质啊!”计文宣继续花痴中。

      云麓宫三清殿。气氛可是没有这样友好了!
      “牛鼻子!你忽悠碗哥我入你这个什么鬼门!答应的条件呢?”‘碗哥’带点火气问道。
      南仪君端坐蒲团上,道貌岸然,眼不睁,嘴不张,入定!
      ‘碗哥’围着他绕了一圈,哼道:“装死人吗?信不信我烧了你这个道观!”
      “里里外外有七道结界,十五道禁制!你有本事就烧来看看!”南仪君懒洋洋的道。
      ‘碗哥’无语了,跺脚道:“你个人答应的事情现在边都没有好意思哦?”
      南仪君睁眼道:“你以为我不急?但是没有办法啊!时机未到啊!”
      “那究竟你说的那个时机那还到嘛?”‘碗哥’不服气的追问:“把话说清楚啊!哥我能入这个门,也能出这个门!”
      “哎呀!好狠的话!当人怕怕哦!”一个盲人促着竹竿摸索着进来。
      “你是那匹哥哦?少凑热闹啊!”‘碗哥’没有好气。
      “哟!你知道我是哥说!我就是英俊哥的拉!”英俊先生哈哈大笑。
      南仪君一下子跳起来,扣住英俊先生急问:“怎么样?有什么眉目了吗?”
      “不要慌!慌也没有用滴!”英俊先生忙掰开南仪君的手。
      “怎么不慌!这个东西天天来问几趟?”南仪君指着‘碗哥’大叫道。
      “你那道门不是清净自然吗?淡定就欧了!你看看你,还道门先天呢?我先喝口茶来!”英俊先生摸索着到香案上自己倒茶喝。

      茶喝完后,两人一灵分别坐好,开始谈正事。
      “你什么时候有意识的?”英俊先生问‘碗哥’。
      “这个说来就长了!我从晚成形就有意识了!只是一直无法成形而已!至于成形是在清朝的时候了!”‘碗哥’答道。
      英俊先生摇着头笑道:“你可真是大器晚成啊!”
      “我推测过个中原因,应该在碗上的梵文真言上。”南仪君道:“人死魂魄当归阴曹,过功论罪后当入轮回!可是,当初有人将你骨灰混入瓷泥中烧成为碗,再用梵文真言护持。这样虽然防止了你魂魄被地府收走,当你得道之机,却也限制了你化形的机会。”
      英俊先生又问:“娃啊!你成为碗前的记忆真的无吗?”
      “绝大都忘记了!只记得我好象死的很惨啊!哈哈!”‘碗哥’干笑道。
      “确实惨!死了灰还要被火烤!你造孽哦!!”英俊先生掏出手绢擦眼泪。
      ‘碗哥’鄙视道:“你眼睛都没有,装啥子哦?”
      “你不懂!形式也是要走的!”英俊先生很悲伤的样子,继续问:“那你又是怎么样化形的呢?”

      ‘碗哥’沉默了,思绪在记忆中穿梭回荡,二多百年前,时间不长也不短,对凡人而言,已经是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可是,却没有能忘记那个人小心呵护自己,认真擦拭自己的时候眼睛中流露出的关心和爱护。虽然也许只是正常的对自己心爱的物品的喜欢,可那种被人重视珍重的感觉确实很温暖,很迷恋。而记忆中最深刻的是自己化形而出的时候,眼中所见那滩夺目惊心的鲜血和血泊中那人嘴边那丝凄凉不甘又解脱的笑意。
      “是血!那个人的血溅到碗上,我得以化形而出!”‘碗哥’缓缓的回答。
      “哦!以血通灵,解封佛印,原来如此!”南仪君大悟。
      英俊先生又开始擦眼睛,说:“肯定又是个悲惨的故事,血染的风采啊!”
      ‘碗哥’猛的站去,瞪视了英俊先生半天,气息一下子凝重起来。半响,方冷冷道:“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哥我出去溜达了。”说完,化为一丝青光,飞离而去。
      “我怕怕怕怕!!唉!!”英俊先生长长的出了一口起,神魂未定的道。
      “你啊!嘴巴要惹祸!你不想想,他是火烤焰烧出来的,脾气能有多好!你那话定是踩到他心中痛处了!”南仪君埋怨。
      “关键就在这里!”英俊先生也认真起来,道:“要给他重塑肉身的要口就卡在这里!”
      南仪君也明白。问到:“你是说当年第一个以血解封的人!”
      “如是!重塑肉身的材料也齐了,法术和会法术的人也齐了,时机也要到了!关键在于,当年他以血成形!现在要想成人身,也必须要那人的血不可!”英俊先生用竹竿敲着地面。
      “咳!你说了等于没有说!”南仪君也没有好气了,道:“都二百多年了,那人怕是骨头都成灰了,那还有血?能不成要我穿越过去采集?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英俊先生很得意的摇摇头,笑道:“当然不用!”
      “哦!那你有什么办法?”南仪君大喜。
      “我们无法得到过去,可是可以把握未来啊!”英俊先生一拍手,眼镜发着幽光,道:“我们可以找当年那个人的转世啊!他二人注定命运相牵扯!”
      “你.......完全坑爹啊!”南仪君气呼呼的也站起来,乱挥着拂尘,大声道:“我怎么知道那个人转到那个地方什么长相?人海茫茫,怎么找?而且,谁知道那个人转世成人没有,要是转成阿猫阿狗什么的怎么办?”
      英俊先生嘴边挂上了笑意:“我刚才说了的,他二人注定命运相牵扯!根据我的推算,哈......轮回的宿命,半点不由人啊!”说完,站起身,点着地慢慢离开了,嘴里念叨着:“苦一天乐一天,人生匆匆问世间?苦也过乐也过,命里运中红尘客!苦是活乐是活,轮回算来是因果!哈哈哈哈!”

      带着被人勾起的不愿意多想的记忆,‘碗哥’无聊无目的的在书院里乱逛。反正普通学生也看到不到自己,看得见自己的也许也以为是那个不安分的学生。
      伴随着风传来了悲伤而悠扬的乐音,婉转又柔情的钢琴声让美丽的音符轻舞在风中,沁人心脾,引人入胜!“嗯!”带着好奇,更是对如此美妙音乐的向往,有如魔力般被吸引,‘碗哥’不自觉的寻着乐声而去。延着通幽的小径,不知不觉间步入了一片浓密树林。

      “这个是什么树?”惊奇的发现了自己身边的树的奇特,这是片杨树林,树叶却是黑色。可是树林却并不压抑和昏暗,因为树叶上沾满了晶莹的露珠,散发着夺目眩彩的光芒。
      “黑杨树林?半山书院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好奇心更甚,钢琴声也越发清晰。‘碗哥’渐渐来到了树林中心。
      一潭平静的小圆湖,如镜子般光滑的水面。一名举止优雅,外貌俊秀的少年在湖边忘情的弹奏着钢琴。在他优雅娴熟的手指下,无法形容的美丽乐曲行云流水般弥漫于林中。
      ‘碗哥’在林地上坐下,闭目聆听。琴声中带着无尽惆怅,点点滴滴的忧郁透过音符来叙述。有着无言的思念,迷茫的爱恨怅惘。思绪不由的随着乐声,记忆再次浮现于脑海,过往岁月中的一切,蓦然回首后,可有后悔?可有遗忘?
      “不对!”意识虽然在音乐中沉沦,可是却突然强烈的危险感觉!‘碗哥’猛的睁开眼睛,正想起身,却惊骇的发现身体已无发动弹。
      就在此时,琴声忽转急促,同样的旋律,同样的美妙,完全不同感觉!那是一种扣击灵魂的重音,带着临到死亡的悲哀和恐惧,肃杀低沉的气氛无形的完全笼罩林中。碗哥’只感觉自己灵识剧烈战抖,一股威压让他完全透不过气,身体有被挤压撕裂的痛苦!
      “啊!!!!!”全力一搏,身上六字光明咒再次飞出,冲破了音罩的压制。‘碗哥’站起,却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脚一软,一屁股又跌坐到地上。

      “哦!哈!原来是这样啊?正是有这个佛门护印,你才安然到现在吧?”了然的轻笑中,少年停止弹奏,站起来道。
      ‘碗哥’无力的抬头,虚脱的问:“你是谁?为什么暗算我?”
      “要死的人不用知道那么多?哦!错了,你已经死了很久了!能再体验一次死亡的过程也是幸福了!”少年笑容是亲和的,语气是温柔的,可是那重重杀意却上越发浓。“你只用知道我是来接你下地狱的使者就可以了!哦!记着我的名字,到地狱找我,我叫史帝芬.周!”
      ‘碗哥’咬牙道:“我不认识你?也和你无仇?”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理由?”史帝芬.周故做惋惜的道:“好啦!浪费时间是可耻的!请再次聆听我为你弹奏的安魂曲,送灵歌!”坐下,微笑着开始重新弹奏。
      优美的乐声流转于指间,带着无形的杀机。
      “不能听!”‘碗哥’急忙用手捂着耳朵。可是乐声却清晰的回响在意识中。
      “哈哈!没有用的!即使你封闭六感,也无法逃避魔弦安灵曲的威力!安心安静的听着这美丽的乐声去吧!这个是符合你这样高贵的灵魂的最好礼物!”史帝芬.周轻笑道。
      逃不能逃,挡无法挡。正在危急的时刻........
      “哇!居然还有这样好的去出!这个林子太魅力了!哇!同学,你的钢琴弹得真一流,我就是被吸引来的!哦!潮人啊,你也在,怎么脸色不好啊?”杂乱的脚步声中,来人惊喜惊奇的声音打乱了流畅的音符。
      史帝芬.周脸一沉,站起看来。来人是一个眼睛四下张望,笑得满足阳光的帅气男生。
      “你......居然能够进来???!!”
      男生莫明其妙,回答:“林外没有写不准入内啊?我就这样跟着声音就进来了啊!”又看了看依旧坐在地上的‘碗哥’,好奇的笑道:“你们这里的人真奇怪!昨天他问我为什么看得见他?今天你又问我怎么能进来?我说,我眼不花,腿脚利索,怎么会看不见?进不来啊??哈哈!”

      史帝芬.周眼中异芒一闪,手指快捷的敲打着黑键,三连音一气呵成,充满迷人的光彩,就像一串晶莹的珍珠在轻圌盈地跳跃和滚动,其中隐约可见流露出活泼、嬉戏和孩子的天真,使人从中感觉到无比生动的情趣,正是《降G大调练习曲》!
      “当心!”‘碗哥’低吼道。
      “当心什么?啊!!呀!呀!!”男生正奇怪中,脸虽然突然变,也感觉到在美妙的音乐下三连音变化中心脏不自然的快速一缓三快的三连跳!
      史帝芬.周嘴边挂起冷冷的笑容,左手低音级进犹如阵阵雷声,右手不安定的起伏音型也如风声,华丽的炫耀技巧中右手三连音一长串,感觉暴风雨的来临,给大自然经过暴风雨的洗礼!男生只感觉到全身体血液如沸腾般难受到极点,脸色涨得通红如要滴血一样!
      “卑鄙!!”怒喝中,‘碗哥’奋力而起,手一翻,青芒在手,疾风劲攻向史帝芬.周。
      史帝芬.周手指一个重音,青芒在半空爆炸开,同时嘲笑:“都是自身难保了还想救人?愚蠢!”
      “那我救他可以吗?这样不愚蠢吧!”拉长的声调,是那男生的声音!
      “你!!”史帝芬.周大惊,怎么这样快就恢复没有事了?
      那男生带着痞痞的笑容,正在活动着头和四肢!还笑道:“说音乐是治疗作用!果然是这样的好效果!快入冬了,我正手脚兵力,全身酸痛!刚才经你音乐一带动,全身血液这样一循环!爽啊!!!我现在感觉青春焕发啊!!”
      史帝芬.周表情惊疑不定,听到这样的戏谑之词,眼中又有微怒闪过,笑道:“既然对身体有这样的好处,就再听一曲吧!”坐下音律再起,一段庄严热烈的序奏后,一种略带沧桑的英雄的风格的感情,奔腾的气势排山倒海般袭来,充满非常力度的热情之音!
      “哈哈!过量的运动可是不妥当的!”那男生腰一立,脚一正,身上一波金色气劲荡漾而出,硬生生的把刚起调的琴声打断!
      史帝芬.周圌身体一抖,面上红白之色刹那交替。手指急拨,左手低音部奏出均匀而清脆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强,汇集成为千军万马之势;右手高音部奏出雄壮的进行曲声,翻滚澎湃的壮大气势。
      男生微笑,站立不动,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正是不动明王手印十四根本印之一——独钴!轻念道:“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立刻身体上烈焰飞腾,光华大起!无论音乐是如何的激扬激昂,心不动,意不动,身不动,无可撼动!
      史帝芬.周面色不变,站起喝道:“你是既是佛门中人!为何阻我?”
      “不是吧!!哎哟,这个嘛!!问题很简单啊!是同学你先动手暗算我的吧!我难道不可以防卫??”男生感觉好笑的反道。
      史帝芬.周哼道:“那是你擅自闯入扰我事先!好吧!此事既然与阁下无关,还请阁下一边安然!”
      “那可不行!同学你琴弹的这样好!又什么要用琴伤人?这样暗招阴计,说实在的.....很......那个!不能口业啊!你懂的!”男生可没有一边闲手的态度,很干脆的表明闲事管到底。
      “哦!你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吗?”史帝芬.周一指‘碗哥’道。
      “放脾!我是东西!那你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东西?”‘碗哥’大怒,立刻大骂!
      “哎哟,这个嘛!口业口业!!”男生嘴巴里念叨,又对史帝芬.周道:“怎么着你也不该说人家是......东西啊?”
      史帝芬.周微怒道:“你是装还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类你当真看不出?”

      “不是吧!”男生惊讶的转向‘碗哥’,眼神里疑问。
      “他说的是真的!”‘碗哥’没有好气的回答。
      男生张开嘴巴呆了呆,却又抓抓头脑,也又笑了:“没有想到现在鬼都这样潮了!”
      ‘碗哥’一瞪眼睛,说:“我可不是鬼!”
      “可是你身上的气息???”男生疑惑的道,摇头惋惜的说:“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佛门僧人了!不然一定念几遍往生咒给你!”
      ‘碗哥’脸都气白了,吼道:“那什么鬼咒你自己留着自己用吧!”
      “哎哟,这个嘛!以后再说!”男生又转头对史帝芬.周说:“就算他非人类!你也不能这样伤.....伤的!!你懂的!众生平等!”

      史帝芬.周右手一划过琴键,冷笑道:“我可没有你们佛门的博爱!”猛得一按重音,沉脸道:“你到底走不走!”
      “送佛是要送到西的!半途而废不是我风格!”男生坚决摇头。
      重新又坐下,史帝芬.周单手敲着音键,温和的问:“敢问阁下名字!”
      “哦!我叫朱元冰!噫!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男生好奇。
      “因为!!”史帝芬.周平淡的回答:“我的习惯是对于让我心烦的人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好想到的时候不至于因为伤了他们而后悔!”话一落,指下旋律起,开始低沉压抑的悲凉的气氛,逐渐加强,变得威严有力,排山倒海式的肃杀之气!
      叫朱元冰的男生面色微变,察觉此次已非试探,而是确实厉害的攻击。果然,音律带起空气的旋风,卷绞而起,压抑窒息的猛烈袭到!急忙退后数步,朱元冰右姆指加于食指之甲上,余三指各自伸展,结三钴金刚印。喝道:“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南无没钴三曼多!”不动明王心咒起,大光明遍照,脚下显出大日华台虚像!一道金色光华闪电射圌出,与音律旋风激荡冲击,互相僵持!
      “哼!”史帝芬.周指下旋律越发激情澎湃的急速雄壮!音律旋风势道也越发猛烈,渐渐把大地刮出了裂痕无数,慢慢逼向朱元冰。
      朱元冰面色凝重,脚下未有半点移动,身体也稳为泰山,但见所受压力之大,已令汗出!
      只听轻喝声中,朱元冰稳稳踏上一步,印入土地数存,不退反进。右手拇指压于中指、无名指之上,食指竖起抵于左掌上,以右食指压在中指根,结火焰印。口中念道:“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萨缚目契毗药,萨缚他,咀罗咤拏,摩诃路洒拏,欠佉呬佉呬,萨缚尾觐南吽怛罗咤憾。”不动明王火界咒出,手印中火焰爆破而起,焰虽然成金,光明更盛一等,将逼来的旋风推回数米。右手一抬,火焰喷出,化为把熊熊燃烧的火剑,带起炽圌热之风冲向史帝芬.周。
      史帝芬.周手指急起重调,一股跌宕起伏,压抑悲壮的音律弹出!“啪!!”巨响中,火剑溃散,焰心四下飞溅!一不小心,被火星飘上了几点。史帝芬.周面上一丝狼狈闪过,眼中一动,左手一拨!一道音律号角齐鸣的跳跃感强烈节奏中,居然奔一直无力跌坐在地上的‘碗哥’袭圌击而去。

      “喂!不是吧!”朱元冰还真没有料到史帝芬.周居然分手攻击‘碗哥’!一急之下,大喝中,双手翻起,金色火焰狂泻卷出,铺天盖地的冲向音律旋风。同时,身体一晃,脚步疾风的抢到‘碗哥’前,喝道:“咤!!”危急中张开了火焰结界!“啵!”的一声,已经与音律之声撞上。朱元冰身体一晃,火焰结界的火焰也位之一闪,显然仓促下吃了点亏!
      面上闪露起忿怒!朱元冰眼一闭,额头上好象有灵光一闪。身后显出不动明王圌法圌像!一脸六臂,发垂披肩,愁眉瞠目,右眼仰视,左眼俯视,嘴角两侧露出两虎牙,现大忿怒相。周圌身青蓝色上衣斜帔,下着摆裙,右手持智慧剑,左手拿金刚索,以童子相站姿安立周圌身智慧烈焰中!
      “佛门正法!法圌像天地!”史帝芬.周一惊!没有想到朱元冰已经修有如此高深的法术!
      “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朱元冰口起不动明王降魔咒,左手食指、中指各自伸展,拇指倾压小指、无名指,右手作刀状,置于左手中,正是渴誐印。只见火焰法圌轮显出,闪动中,烈焰腾空而起,立化把巨剑,一劈而下,破空划来!
      “该死!”暗骂声,史帝芬.周手下音律奔腾,死灰复燃的创造出石破天惊之调!音律旋风卷起刚才袭圌击来的金色火焰,化为一股火焰旋风,如龙盘飞,直扑破空来的烈焰巨剑!!
      顿时,只见风火交加,风带火,火起风!风火相争!再次陷入僵持!不过,这次是史帝芬.周大感吃力!
      “哼哼!”突然传来得意的冷笑。史帝芬.周一惊!因为见到一直坐着不动的‘碗哥’已经站起,脸上挂着报复的笑容,右手按在了朱元冰背心!
      “唵嘛呢叭弥吽!”六字光明咒梵文再起,佛法相加!只见朱元冰身上火焰大放光明,金光璀璨,照耀十方,无可阻挡之势卷地而来。烈焰巨剑立刻增大一倍,大气磅礴的重重劈落!压得音律旋风立刻回缩几乎贴到地面!史帝芬.周只感骨有破裂的痛苦!
      “嘿嘿!你摆哥一回!哥也阴你一道!彼此彼此啊!”‘碗哥’得意的笑着。
      “放肆的东西!”急怒交加下!史帝芬.周十指同时猛扣重音区!“铛!!”沉闷的回响一起,音律旋风疯狂反弹乱卷!
      “啊!!”“呃!!”“咯!!”
      三声不同的闷圌哼惊呼中,再伴随着破空剧荡,风火乱串的空间撕裂声中!三个人同时被法术的冲击震起,史帝芬.周的钢琴也破碎!
      “噗通!!”落水声起,‘碗哥’由于伤得最重,身无法把持住,被风卷起落到了小潭中!
      接着,空间一阵晃荡,黑杨树林与小潭一起消失!三个人狼狈的躺在了地上。

      “哎哟,这个嘛!也太过火了!!”朱元冰摇晃着站起,头昏昏的。
      史帝芬.周的头发都被火焰烤去了一大卷,嘴边有血流下,咬牙起身,恨恨道:“你干的好事?哼!”也不多话,身体消失了!
      “就这样走了!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架!啊!那个.....呢???”朱元冰急忙四下看,就看到‘碗哥’躺在远点的地方。摇晃着脚步上前,见‘碗哥’全身湿透,表情痛苦,面上肌肉一直在抽圌搐着。
      “喂!你怎么样?”朱元冰忙查看情况。
      ‘碗哥’缓缓迷糊的张开眼睛,沙哑着声音:“你是........”突然脸色大变,猛得抓圌住朱元冰的胸口衣服......
      “啊!!怎么了!!”朱元冰吓了一跳。
      只见‘碗哥’表情激动震惊的喝道:“是......是.....你!!是你!!终于.......”
      “我!什么.....我!!”被吓得结巴的朱元冰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仔细瞪视了一会,眼神忽又黯淡,‘碗哥’又自言道:“不对!不.....你....不是......”无力的松开。
      朱元冰完全糊涂了:“哎哟,这个嘛!你懂的!我完全........”
      “谢谢!麻烦你最后下!请送我回云麓宫,找南仪.......君!”‘碗哥’的意识终于彻底黑暗了。
      “啊!不是吧!!!”朱元冰慌了手脚,忙喊道:“我不认路啊!不认人啊!哎哟,这个嘛!喂!!喂!!啊!!!!”

      云麓宫三清殿,光线是出奇的昏暗!烛火的摇曳中,南仪君面色宁静,眼中却是异常汹涌。“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吗?”带着苦涩的声音中,注视着面前的道印包围下的‘碗哥’!元灵受损,灵体溃散!就是现在‘碗哥’的危险情况!区区几个小时,就发生如此变故!果然是逆天之事必被天谴吗?
      “你欲行之事!无异于逆天之行!虽有功德之心,却难清私意!无论成与不成,你之命数必被牵连,道基受损!而他,更要经双劫在身,稍有差池,定是魂飞魄散!谨慎切记!”英俊先生的告诫回想在南仪君的脑中。
      “哈!瞎子先生还算准了!哼,天数如何?我也要一论天意!”南仪君起身走到大殿门口,扬首观云相。“阴霾笼罩,前途阴暗!若不破云求光,岂能云破天开?双劫临身!这已经是一劫了!既然他还没有魂飞魄散,就是他的造化!这第二劫嘛!就由我来起劫渡劫吧!”南仪君决心已定,面上豪气一显。左手起法印,右手拂尘一样,太极道印化青光带起青莲数朵,冲上云空。
      “哈!接下来,是你的造化?还是我上清界的造化?”走道被法术包裹中的‘碗哥’前,南仪君话语中带着决绝之意。
      夜已经当空,南仪君依旧安然的坐在殿中,等待该到的人。
      “静圌坐蒲圌团参妙真,闲看黄庭伴星辰。乌兔如梭何有我,青松翠柏留长春。”诗号中,一道红霞落天而下,射圌入殿中,化为一道姑,鱼尾金冠,大红八卦衣,腰束丝绦,脚登云履,手持道扇。
      南仪君起身笑接道:“想不到却是郁霞君道友先到了!”
      那道姑还礼笑道:“清屿山在东海之西,我担心耽误,接到道友道信变动身。”
      正说中,夜空中金雨洒下,一股清和夜风飘起。只听诗号:“修竹留云迹,涧壑藤萝密。草色新如醉,清风游长堤。”金雨飘落于殿外,聚集成人,一道者面容清秀,头上九扬巾,白色道袍在身,手里青碧竹枝。
      “哈!盖竹山修竹子道友,还是这样一派潇洒啊!请进!”南仪君起礼笑道。
      “唉!好好的在竹林里睡觉,被你这样一招,我不得不来啊!”修竹子笑着埋怨。
      “扰道友!见谅!!!”南仪君笑道:“一会我用古丈毛尖以赔礼!!”
      修竹子进殿笑道:“这个自然。”
      南仪君看看天空,笑道:“最后一人到了?”
      只见天空中一片青色道霞,太极道印显出,一道刚烈光芒射照而下。“石窟观龙入,峰头听凤啼。崖前麒麟独自卧,仙家妙用无穷际,一道彩虹任东西。”只见一道人,头上云龙冠,身着黑金八卦衣,浓眉大眼,气宇不凡。
      “哦!你却是来迟了!”修竹子笑道:“你那君山如此之近,怎么这样晚才到?”
      “有事耽搁!虚玄在此表示歉意了!”道人抱歉道。
      “事起突然,我之相召,累三位道友!虚玄山君不用如此!”南仪君忙道。

      将三人迎入安坐。修竹子先问:“南仪道友发青莲相召,所为何事?”
      南仪君衣袖一挥,‘碗哥’出现在四人当中上空。道:“为此子!”
      “嗯!此子非人也!”郁霞君一眼看出。
      “非人亦非鬼,非妖亦非魔!此灵怪异!”虚玄山君也看出特点。
      “你用道法相护,看来此灵受创非常!”郁霞君道扇轻挥,一道霞光打入昏迷的‘碗哥’身内。
      “郁霞道友果然仁慈,不问原由救为上!”修竹子笑道,问:“南仪道友莫非为救此灵召我等?”
      “非是救如此简单!”南仪君摇头道,衣袖再挥,地上元青花瓷碗出现。
      “看来此碗为此灵真身!”修竹子仔细看看,突然明白,问:“碗中有人骨之气。莫非.......”
      “正是!”南仪君凝重点头,道:“以骨生肉,以体还魂!正是我今天相求三位之原。”
      此言出,三道面色均大变,惊诧之意难以掩饰。
      “此事不可为!”郁霞君起身厉声道:“此灵不入轮回已是非常理!如再行此事,逆天之举,天道难容!我等修道之人,岂可如此?”
      修竹子也摇头道:“南仪道友莫非修道入魔了?此举等于逆生死,脱六道,非同小可!”
      “正是!即使为他重新造肉圌身,此子也无法重新为人身!”虚玄山君也沉声道:“世间万物,皆有所属!如此一来,此子何属?难!!”
      “唉!三位道友之理之虑我何尝不知?”南仪君苦笑道:“可是,此行非为此子,而是为我上清道统!所以,明知此为不可,却明知不可为而定为之!”
      虚玄山君面有疑惑,问:“这与我上清道统何关?”
      南仪君一抖拂尘,道:“三位道友修为不凡之人。我敢问,观天道运化,可有发现?”
      三道互相看看,沉默一会,虚玄山君道:“我等虽道行浅薄,可近感应天道,知有异变!恐是天劫之期将到!”
      “天道运转!大劫小劫无数!此正常之道!”郁霞君道。
      “三位道友,天劫既是劫数,也是运数!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这一,正是一丝变化,也是一线生机!我等修道之人虽要应天而行,却同时也要抓圌住这一啊!”南仪君抖擞精神,继续道:“每天劫,定有应劫之人,也有承受天命之人!而此子,正是不久后天劫中应劫承受天命之人!”
      修竹子面容微震,道:“你之意??”
      “天意如刀!天劫一到,我等皆在劫数之中!如有不慎,定成画饼!”虚玄山君闭目思索,想了想,道:“你之意我也猜到七八分了!”
      “此次天劫之下,有一人与我道门有缘。那日我无意中观云相,寻觅到此人!可见也是天意如此。可惜,天机之中,是他与道门有缘,却不一定与我上清道有道缘!所以,这个其中因果却是要做过一场,才能结定。”南仪君把心中打算说出。
      “所以,你想借替他重造肉圌身,反本还阳为因,好结下他入我上清道之果!”郁霞君也明白了,却又摇头道:“如此算计,大失我道门法为自然之意!”
      “道友差亦!”南仪君正色道:“敢问,道门分三清,三清道界中,我上清道如何?”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半响,郁霞君长叹一声。落寞道:“道门凋零,门人稀少,道脉零落!”
      “是了!上太清,玉清二道门旺圌盛无比,我上清道却沦落为旁门左道之尴尬地位!我等上清道门人,如不应天劫,顺天数,博取那一线生机,更有何为?”南仪君凛然道。
      虚玄山君点头,赞同道:“此言大善!”
      郁霞君仍有疑虑,犹豫道:“只是,此事还是有违天道之数啊!”
      “哈哈哈!道友着相了!不可忘记,我上清道原名为何啊?”南仪君大笑道。
      “我上清道原名为‘截’!嗯!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郁霞君话一出口,突然明白了,顿时心结一去,朗笑起来。
      “正是!上清道为‘截’!是指洞悉天道,截取天道之奥妙,也即‘破’!不破不立!!”修竹子也笑道。
      “那三位道友可是同意了!”南仪君心喜道。
      “不破不立!天道下的一,我等就取一回!”虚玄山君点头道,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道:“不过,光我等愿意也无用!骨为精,血为元,肉为灵!虽有骨,无生肉之血,如何进行??”
      南仪君却是面色轻松,笑道:“此原也我之忧心之事,只是,天数运转下,天命之人注定相会!而与此子命中纠缠之人,已经找到了!”

      “意志消沉可不是你的风格?”徐浩看着眼前躺着的人批评道。
      “这个不是消沉,而是直面残酷的现实和惨淡的未来!”叶子淳把身体拉长,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徐浩拿着手里的一份竞选声明书,很耐心的道:“已经通知了,由于科技部的特殊性,参加竞选的人必须公开进行科技发明小创造的PK!这个有又不是选秀什么的,是看才能!你这样的劣势不就降低很多了吗?”
      叶子淳无气无力的道:“可是到选票的时候,花痴的人只会看重他的外表的!先天的差距啊!”
      徐浩凑上前,神秘的的道:“我告诉你啊,史帝芬.周好象和什么干了架的!这几天脸上带伤。注意,是脸上!关键部位哦!”
      “他受伤和我有什么........嗯!你是说他脸上伤了!?”叶子淳脑袋一灵。
      徐浩肯定的点头。叶子淳眼神急迫,很关心的问:“那严重吗?”
      “很有点惨啊!反正最近几天有点.......”徐浩很认真的回答,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在关心人家伤势,天知道!
      随着徐浩的描述和形容,叶子淳的眼睛越来越亮,终于开脸乐了:“哈哈哈!那个小子一向偶像派的做头,现在关键部位受伤,偶像成为呕像!哈哈哈!再也不能迷惑众生了!哈哈!我怎么能这样幸灾乐祸,太不道德了!哈哈!!”
      翻身起来,突然脸色又变,叹息道:“可是,在科技发明小创造这个方面我还是不如他啊?”又躺下。
      “哎呀!你不是说要自我催眠吗?一切皆有可能!起来!动一动你那高级别的脑袋,想一想出什么招吧!”徐浩很不客气的把叶子淳拉起,鼓励加威胁。
      叶子淳坐在床边呆了呆,面容呆滞的慢慢说:“可我脑里现在一切空白!”
      “切!你小白啊!”徐浩恨铁不成钢的一拳砸在他头上。

      也许是被这一拳砸到了位,也许是因为的知自己对手让自己最自卑的优势已经暂时丧失。总之,到了第二天,不可一世的气势又重新出现在了叶子淳身体上。一大早,意气风发的到高年级执令会正式报名参选后,早餐时间,徐浩就见识了什么的心情与食量的关系。
      “我说!你吃这样多,不担心胃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中饕裼似的狂把食物往嘴巴里送的人,徐浩又开始了别方面的担心。这孩子难道是被刺圌激过头了?
      叶子淳几下把一个肉包吞下肚子,又狠扒了几大口稀饭,飞快的拨开鸡蛋的壳,送到嘴巴里。一边咀嚼吞咽,一边口齿不清的说:“我是怀着必胜的决心和背水一战的悲愤之心参加这次的竞选的!所以,现在是要补充好必要的能量和营养,激发小宇宙啊!”
      徐浩很无语的看着那个鸡蛋以罕见速度消失在他嘴巴里后,又见他拿起了馒头一个!突然间,懂了什么叫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境界,开始考虑这样的吃法,是不是也是变相的浪费粮食。端起豆浆喝了口,笑道:“你这个是标准的化悲愤为食欲啊!”
      叶子淳馒头刚咬一口,眼睛发现,脸色一变,居然有点激动的兴奋。徐浩好奇的随着他眼光看去,只见史帝芬.周顶着古怪的发型,脸上青黑片片的端着餐盘走过。确实很惨啊!
      “咯咯!哈!咯!”压抑着笑声,叶子淳用馒头堵着嘴巴,脸通红的!显然非常的高兴!
      咳嗽了一下,徐浩低声提醒:“不要太明显啊!公共场所注意影响和形象啊!给别人留下个对同学遭遇幸灾乐祸的口实大大不利哦!”
      把馒头移开点,叶子淳小声却乐意十分的道:“前几天还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现在就成为了街边标准非主流!世界真是精彩啊!”
      徐浩也颇为同情的道:“对比是强烈!我都很起了同情心了!在看看自己对面这样一个幸灾乐祸的人,我都想把票投给被凄惨了的史帝芬.周!”
      “怎么了!偶像风格不走了开始走悲情主义路线吗?”叶子淳凶狠的瞪起眼睛,道:“信不信我回实验室用硫圌酸洗脸,比比谁惨!”
      “你脑残了吗?”徐浩又狠一拳砸上头。
      “浩老大!你现在玩暴力主义吗?果然年龄长,脾气也长!”叶子淳报抱着头哀号道。突然像发现了什么,很认真的说道:“浩老大!你没有发现吗?你最近脸蛋和胸围腰围都变圆圌润了?”

      “这个是我消化吸收好!有意见吗?”徐浩恶狠狠的道。
      “切!”叶子淳也鄙视的口吻:“提醒我形象什么的注意!你也自己好好注意吧!别十多岁开始发福?!”
      “吃吧!这样多的东西也堵不住你嘴巴!?”徐浩一下子把自己盘里的几个馒头扒到了叶子淳盘里。心里却是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和他发生冲突如此?”

      打人不打脸是潜规则,当然有的情况下无心也是无奈何!造成史帝芬.周形象分大减的祸首凶手朱元冰先生早结束了早餐后在进行消化运动。生命在于运动!沿着小道小跑也是休闲!不过,路可是要看好,过于看着前面,忘记脚下,有时候很危险哦。所以,当朱元冰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时候,问题就来了。
      山上小路跑到了沙漠????
      不要惊讶,朱元冰发现自己真的在沙漠中,而且,已经没有回路了。几分钟从湖南到西北???满目中漫天黄沙,烈阳当空,正是戈壁大漠。
      “哎呀!这个路走错了,麻烦就来了!虽然我很欣赏西北豪迈风光,可是这样的传递也太不真实了?”朱元冰打量着四下,哈哈道。
      旋风起,沙尘扬,沙地上的沙诡异的聚集,慢慢形成一个个人形,中世纪西欧风格盔甲骑士出现了。盔甲在身,长抢利剑在手,列队逼来。
      “喂!不是吧!才早饭完就要剧烈运动!”朱元冰无奈的抗议。可惜,显然是无效的,因为一个骑士已经冲上来,长抢直贯胸口。
      ““咤!””双手内缚,拇指置于掌内,结起宝山印。朱元冰身如磐石不动,全身金光笼罩,结界防御下,将那骑士连枪带人猛得弹开,化为漫天黄沙。其他骑士好象完全没有什么反应,接着一个一个的扑上轮番攻击。
      看着结界外那一把把猛砍硬刺的长枪,重剑,斧头,狼牙棒,大砍刀!朱元冰一个劲的摇头,道:“喂!小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哎哟,这个嘛!你们这样也太狠了吧!”
      突然,众骑士一分,只见一个盔甲特别的骑士仗剑直冲而来,力道非常。朱元冰正想依旧把他弹开,眼见那把剑上暗有金光闪烁,正在思考间,那把重剑居然直破结界,剑锋直逼胸口而来。
      变的突然,朱元冰大惊,急忙侧身一闪,只感冷森寒气,划过胸口,冰凌刺骨!那骑士边招奇快,重剑之势变刺为砍,改冲为扫,带起呼啸之风又当胸扫到!这一下更快更狠,已是避无可避!眼看已是被当胸斩断的危险。
      “啊!”危急喝声中,朱元冰双手急结三钴金刚印,姆指加食指上,三指伸展如三钴。带起金芒于手,硬挡住这力道非常的横扫猛斩!不过,强大的力道把他整个身体都抛了出去,摔到了地上。那骑士也因为法术反弹化为黄沙。可是,危险并没有消失,朱元冰还没有起来,一众骑士已经围上,刀剑斧枪齐下。
      “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真言喊出,金色火焰冲天而起,立刻把围攻的众骑士燃烧为灰烬。焰光中,朱元冰翻身而起,左手里是根金刚索,右手里是把燃烧着火焰的利剑。
      “莫明围杀!还真动了我无明之火了!”朱元冰目有怒气,大早就遇这样的事情,佛也有火!左手金刚索晃动,红光闪耀,快的不可思议的飞起,把数个骑士缠绕住,再用力一绞,咔咔声中,把他们绞的粉碎。
      其他骑士见状不但没有任何惧怕,反是奋而向前。朱元冰把剑往金刚索上一抹,金刚索上火焰翻腾,威力更猛。抖动带起,如火龙在手,呼啸张扬,势道刚猛,众骑士来多少,碎多少!渐渐,朱元冰面对人海攻击的一波波很不耐烦起来。念道:“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不动明王降魔咒中,金色梵文浮现,绵延上金刚索,咒文加持下,金刚索上金色火焰闪动,流光溢彩,无尽威严之气。
      朱元冰上前一步,转动手中金刚索,立刻火焰旋风卷起,用力一抽,风火其发,把所有骑士全部卷上半空,化为黄沙飘落。
      “清静了!”正这样想,一股风吹来,扬起黄沙,居然有重新聚集起众多骑士人形!
      朱元冰一楞,哈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呀!这样怎么好!没完没了啊!”笑是笑,眼睛却开始四下张望,怎么离开!?
      突然,天空一只白鸽飞来,在朱元冰上空徘徊几圈,又飞离开..........
      看着白鸽飞去的方向,朱元冰立刻明白了,拍手笑道:“我明白了!干脆一了百了!”说完,立身左食指竖立相离而摇动,右食指开立是为狮子奋迅之形,正是师子奋迅印,闭上眼睛,口念真文。声音越来越大,由清晰到声如宏种,渐渐的,空间中开始回荡起无数诵经赞叹之声,佛音阵阵,梵唱闻闻!天上无数梵文金字飘落,莲香飘扬!
      “一切有为法,有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朱元冰开眼朗声道,左手金刚索朝着白鸽飞去的方向猛的一挥!立刻,索化长虹,带起烧裂空间的火焰!“轰!!”摇动巨响后,沙漠空间如玻璃般破碎消失!
      “终于出来了!这个清早的惊喜大刺圌激!伤不起啊!”朱元冰很是感叹。随即面容一整,行礼喝道:“多谢刚才指点帮助之人!”
      “哈哈哈!不用谢谢!佛门神通,果有奥妙!”一道人出现,正是南仪君!
      “啊!原来是道长你啊!哈!”朱元冰已经认得南仪君。
      南仪君面带微笑,拂尘扬动,笑道:“小哥可有时间,如果不急的话!请到云麓宫坐客一回!以谢前礼!”

      殿前软蒲圌团,上等好茶待,主人笑脸在!朱元冰却是心中很忐忑!
      “上回!我门中人感谢小哥及时送回!未有谢过,今日特为抱歉!”南仪君非常客气的道。
      朱元冰慌忙回谢:“那里......举手之劳!不敢当!”
      “事实如是!不用客气!”南仪君笑道,端详朱元冰片刻,笑问:“观小哥一身神通,是出自佛门?”
      很不意思的挠了下脑袋,朱元冰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个是过去时了!我现在已经......哈!惭愧!!”
      “佛说缘!道亦论缘!大有同归之感!小哥既有佛门前缘,不知愿意与我道门结后缘否?”南仪君问的很有意味。
      朱元冰吃惊,疑惑问:“道长的意思是......?”
      南仪君明白他的疑惑,一摆手笑道:“不用担心,不是要小哥你入我道门!只是我门欲与小哥结个善缘!”
      朱元冰低头喝茶,沉默无言,心中却是嘀咕:“果然喝茶不一定是好事情!不知道又是什么麻烦事情!唉!茶也喝了......这个茶真难喝!!”他那点算盘,南仪君那有不知的道理,也不打断他的考虑,等待开口之机。
      “这个,小可不明白,不知道道长所说的善缘如何结法?”朱元冰放下茶,试探的问。
      入套了!南仪君心中暗算,笑道:“既然要接善缘,当然是以行善结缘!”
      “行善!哦!这当然可为,不知行什么善事?”朱元冰好奇问,佛门出身,日行一善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哈!敢问小哥!性命重要与否?”南仪君反问道。
      朱元冰不加思索的回答:“这个自然不消说,当然重要无比,佛门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贫道再问!若那性命非人如何?”南仪君接着问。
      “一视同仁!佛云:众生平等!”朱元冰也答的自然。
      “大善!小哥果然佛门弟子,有大慈悲心!”南仪君起身便向朱元冰行礼!
      朱元冰慌乱起身避开,手乱摇,吓道:“道长,晚辈怎么敢受此礼!万万不可!请回坐!!啊!”
      南仪君正色道:“此礼你非受不可!因为非是贫道行礼,而是贫道代我那门人替他向你行礼!”
      “哎哟,这个嘛!不可这样啊!请道长有言直说无妨!如在晚辈能力之中,定做到!”到这个时候,也会明白人家是有事相托,不然怎么会这样无事情殷情!朱元冰确实不敢受这个礼,急忙把自己料想的说出。
      南仪君重新落坐,严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请小哥来,谢礼不假!有重要事情相求更是真!此事关乎我门人性命!”
      事情这样严重,朱元冰也很认真起来,道:“不知,要在下如何帮助呢?”
      “说来惭愧!是要再次麻烦小哥了!上次我那门人蒙相救送回!可是现在依旧是命在旦夕中!还望小哥再救他一次,就当送佛送到西了!”南仪君道略为为难的道。
      朱元冰立刻想起了‘碗哥’!原来是为他啊!本身对‘碗哥’颇有好感,性情相投!朱元冰听到要救的对象,也不准备推脱了,忙道:“原来是上回那位同....学啊!如能相帮,定不推辞!”

      “小哥还是先不要急着答应!请随贫道来!”南仪君站起,在前引路,朱元冰也起身相随。
      二人前后圌进入后殿,只见殿中用十数盏灯摆放围起,‘碗哥’就躺在其中,身上用一张非常的的黄符覆盖,上面咒文密布,仍是昏迷不醒!
      “这个是......星灯续命法!”朱元冰立刻认出。
      南仪君赞道:“小哥有见识!确实,此为星灯续命法。灯在命在,灯熄命消!”看着躺在其中的‘碗哥’,语气中不免忧虑:“我这门人虽然现在用此法暂时保命!可是,一到油尽灯枯之时,就是他魂飞魄散之期!”
      “可有方法挽救?”朱元冰急道,看着了无生气的‘碗哥’,他也起了焦急之心,虽然二人相识不久,可却有一见如故的彼此相惜之感。
      “方法有!”南仪君道:“你也知道,我这门人非人类!不过区区灵体!我欲为他重塑肉圌身,化灵为人!这样不但可以保他性命,还可免除他日后遭遇相同的危险!只是此法还缺少一重要之物!”
      朱元冰急忙问:“还缺少什么东西?我可以帮忙吗?”

      “唉!难以开口,这正是我要请小哥帮忙之处,只是......过于为难,实为不情之情!”南仪君叹息道。
      朱元冰想了想,道:“望道长明言!”
      “欲要此法成功!须用灵血为引,生血造骨,以血生肉,方能骨肉相成!所以,关键在于要一人之灵血!可是,当初此子成形之机,是因一人之血而成,如今要性此法,也必须寻觅到与此子当年成形的有缘之人的转世的灵血方可成功!”南仪君讲到这里,顿了顿,眼注视朱元冰,语气防缓,道:“不知我说到此处,小哥可曾明白?”
      朱元冰很是惊讶,道:“不是吧!难道道长要让我帮助寻找这个转世之人!这个啊,难道也太大了!我.......”
      南仪君摇头,道:“不用去找这个转世之人,因为这个人远在天边,进在眼前啊!”
      空间的气氛一下子感觉凝固了,朱元冰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不过,是感觉到更惊讶,更不可思议,这个是什么剧情??张大了嘴巴,慢慢指向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小心问道:“道长的意思是,要用我的血!!???”
      南仪君没有回答,却是非常确定的点点头。
      朱元冰不由的后退几步,结巴地笑道:“道长莫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是那位转世之人?而且,要用人血,这个也太.......”
      “所以,我才是说是难以开口的不情之情!也是先前让小哥不要这样急答应的原因啊!”南仪君面上是恳切的无奈与担忧,语气沉重:“至于人选一事,天数如此,不可错误!只是要用小哥灵血一事,虽无性命之危,却也会让小哥本身元气大伤!唉!此子命数如此,现在他只性命,就在小哥一念之间!”
      朱元冰再退后几步,嘴巴欲动,却最后又沉默.....

      当朱元冰走出云麓宫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天,又回头看了看显得有点破旧的云麓宫大门,没有说话,沿路下山。
      “五日后,天生红月,月食之时,就是此法实施的唯一时机!”南仪君的话在朱元冰脑中回荡,脚步有点沉重,他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犹豫是他现在的心情!任何人在突然被这样要求就会这样,而这样的要求确实又关系着一人的性命,所以选择是更加艰难,也更加沉重!有许多时候,让人感受到痛受的不是没有选择,而是选择在面前不知道怎么选择。
      救或者不救不是问题的所在,而是救法的问题!没有人会简单的相信两面之缘人提出的如此惊世骇俗的方法。可是朱元冰知道自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做出必须的选择了!
      “他离开了?”
      “犹豫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时间对我们还是对他都不多!”
      南仪君站在门口,看着山路上渐渐缩小的身影。他身后站着三道。
      郁霞君不确定的问道:“如果到时候他拒绝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也免不得当回恶人了!唉!大违道心啊!”虚玄山君叹息道。
      修竹子也摇头担忧道:“用强是最糟糕的方法!可是万一的话,却是不得不用的方法!到时候,我担心佛门.....”
      “佛门不用担心!”南仪君语气中也是不确定的忧心重重:“我担心是的,万一真的那个地步,不一定按照我们的预想发展啊!”

      难度颇大的选择题落到了朱元冰头上,他一天都很恍惚!想想也郁闷,好不容易从按沉闷戒律多多的佛门中离开了,本来以为到同龄人众多的半山书院来,可以开心每一天。结果不到一周,架莫明的干了几场,扯上了一大堆古怪的人和非人!什么道理,难道是自己人品问题?
      课间休息时间,五谷轮回之所进行后,慢慢的走在操场边,刚坐下,身边也同时坐下一人。朱元冰眼角一看,脸上带伤,眼熟!想一想,不是史帝芬.周吗?
      “先声明啊!本人现在心情不好!连打架的激情都是没有的!所以,任何挑衅免了!”没有好气的心把情况说明摆,朱元冰身体一靠,也不理人了。
      史帝芬.周眼睛看着操场,声音却是冷冷的:“想必你也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了?你认为,把一个灵魂重新用法术唤回人间是正常的吗?”
      “你想说什么?”朱元冰闭上眼睛。
      “你那天救下的灵类是人魂魄亡后成灵!本身体存在已经是违反三界六道法则!现在,更有人想用法术让他肉圌身重聚,你真的认为这样的做法是正常的?”史帝芬.周继续说着自己的话:“生老病死,是世间的固定法则!而那碗灵本身命格,牵扯很多不确定的事情!我并非刻意针对他!”
      “你是维系者??”朱元冰点出了史帝芬.周的身份。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史帝芬.周起身,留下句:“我知道,关键在你的决定!希望你真的考虑清楚!”
      朱元冰睁开眼睛苦笑,又是一个要自己做选择题的人吗?

      选择题是朱元冰的问题,而叶子淳面临的是必做题,还是感情上输不起的那种!自从恢复了元气后,就以变圌态的积极精神疯狂泡在实验室里的叶子淳开始自己无数发明创意的选择!徐浩一直以提心掉胆的心理祈祷着叶子淳千万记得这只是科技比赛,而是科技战争,那不该让凡人看到的东西昏了头的拿出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比赛公开那天。在学校的科技大楼的实验报告大厅,已经坐满了来观看热闹的人。好奇心理是大众的普遍心态。叶子淳的科学狂早已是全校皆知,而这个转来不久的史帝芬.周听说也是厉害人物,所以,期待值也是非常高哦!
      由于公平起见,二人的发明展示报告是分开时间进行的。叶子淳很有运气的拿到了那50%的机会,前于史帝芬.周进行展示报告。
      “各位!大家好!在下非常荣幸你们能抽圌出宝贵的时间来此,让我能有机会把自己粗浅的创意发明展示于人前!”见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叶子淳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发明展示报告。
      “前几年日本福岛核事故大家想必有深刻的印象,当然,但愿不是抢盐的印象!”叶子淳幽默的说,引起哄笑一片。
      抓圌住机会,吸引人的注意力,叶子淳继续说:“从这样荒唐的喜剧也其实可以看出,大家对辐射的恐怖是可见一般的!可是,我们同时也知道,辐射是无社时不在,无处不在!我们生活的周围就有许多辐射源,而我们无法用肉圌眼来检测!特别是有的家用电器,让我们使用的时候提心吊胆!”
      故意顿了顿,叶子淳看了看会厅,已经非常安静了,显然有了效果!
      “家用电器的辐射如何来检测?我为什么要说检测而不是防范?因为防范是被动,而检测是主动,我们应该把握住对自己身体健康的主动权!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身体健康被损害的事实!”叶子淳大声,感染力很强。他的话得到了正在青春期成长的少年男女的共鸣,主动什么的是他们最喜欢的。
      “其实检测家用电器也有仪器的!可是,我们不可能为了如此的理由就去购圌买价格高昂的检测设备!专业部门也不可能提供这样的福利!所以,就有了我今天的发明!”叶子淳举起右手,亮出手腕,大声提醒:“你们看!我手腕上有什么?”

      会场一阵声音后,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叶子淳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个透亮如玉的手镯!
      “是个手镯!”
      “样式与颜色还不错,不知是什么材质?”
      “可是,这与辐射有什么关系?”
      “难道,戴上这个手镯就能防止辐射?”
      “你说笑吧!戴手镯防辐射和吃盐防辐射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荒唐的游戏!”
      看着议论好奇的众人,叶子淳非常满意,因为,按照他的剧本,观众都很配合的入戏了!好奇心被勾起就成功了一半了。
      徐浩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上,很欣赏的看着场上的叶子淳。沉着从容,幽默中也严谨!至少,现在各个方面掌控得都不错!
      “好了!请大家保持下安静!我来揭示这个手镯的作用!”等讨论到热闹的地步,叶子淳及时提醒,把场中的主动收回手中。“正如有位同学那样说的,如果靠戴手镯防辐射,那是绝对的忽悠!如果大家在日常中遇到这样说法的人,最好的反应是直接拨打110或者当地精神病院的号码!”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集体的哄堂大笑和伴随欢快的口哨与掌声。
      很好!场子越来越热了!叶子淳两眼发光,控制着自己的节奏。说:“而且,我说过,辐射是无社时不在,无处不在!防我们是防不了的。就算要防,也要知道那有辐射才能防!所以,其实,这个手镯的作用是检测辐射!”
      把手镯的作用大声的说出后,厅里先是沉默了一小会,然后起了阵带有怀疑的好奇的低哄声!显然,大家对这样一个能检测辐射的手镯,表示了必要的怀疑!
      “口说无凭!请大家用眼睛来见证这个手镯那奇迹的时刻!”说完,叶子淳走上台。台上电源插着一些熟悉的家用电器。
      “首先我来看看液晶电视显示器!”打开开关,叶子淳将手镯靠上,只见手镯上有微弱的绿色光芒闪动。接着手镯上星状装饰物中有一颗亮了!

      “大家可以看到,绿色代表辐射值低!而液晶产品的卖点就是辐射较小,消费者可以放心使用!哈!看来我免费为生产商进行了环保宣传广告!”叶子淳展示着手镯笑道。
      接下来分别用手镯检测了跑步机和电热足盆,手镯上的光芒都是绿色,只是逐渐强劲,星状装饰物也亮到了三星!
      到了电吹风,虽然体积小的东西,可是,手镯上的光芒变成了红色,而且,星状装饰物也亮到了四星!“大家想不到吧!虽然体积小,但产生的辐射是很大的,开启和关闭电吹风时,尽量离头部远一点!大家不想被辐射圌到脑残吧??”叶子淳解释到,又是笑声一片。
      “现在,我将为大家展示五星级的辐射源!”叶子淳加重语气,指着最后一件家电————微波炉!将手镯取下,放到微波炉前,开关!!只见手镯上立刻深红色光芒闪烁,而且还刺耳的声音发出,星状装饰物无星全亮!
      “看看吧!五星级的辐射待遇哦!电磁辐射的厉害之处可以一木了然!!”叶子淳关闭电源,道:“可以说,我们不注意间,身体健康就受到恶劣辐射!而,这个手镯,可以检测出我们日常生活中辐射多少的东西,可以让我们提前预防和保护好自己!这个,就是本人发明的检测辐射手镯!”最后,补充了一句:“实用和美观的完美统一哦!”
      “哗哗哗!!!.......”

      在热烈的鼓掌声与赞叹声中,叶子淳带着胜利的笑容走下了台!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是史帝芬.周的表演时间了。叶子淳带着谦虚的微笑慢慢走到休息室等待!不知道怎么的,有了好强心和胜利欲是很美好的感觉。偶尔这样不错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焦急和烦躁取代了刚才的美好感觉成为主流!叶子淳在休息室里并没休息,而是成功的把休息室变成了一个不断转圈运动的地方。他很认真仔细的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
      有声音,是不安的骚圌动声和比较大的杂声。是怎么一回事!好象非常热闹啊!难道史帝芬.周的发明是这样的有吸引力???开始有不安感觉的叶子淳不自觉的加大了转圈的频率。哦!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啊!!
      正当不耐烦到了一个地步的时候,叶子淳很清楚的听到了一个声音:“你不用再转了!你赢了!!”
      什么!??赢了!!??叶子淳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徐浩。
      “你你赢了!!”徐浩再次肯定了这样的事实。
      “怎么回事情??”叶子淳并没有高兴,因为他注意到徐浩的表情,很古怪!
      徐浩也同样没有为好朋友高兴的神情,他很机械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是真的赢了!”
      “到底怎么回事!”叶子淳提高了声调。
      徐浩沉默了一下,轻叹,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道:“史帝芬.周根本没有来!我们等了很久!后来接到了他发的短信!声明他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无法参加这次的比赛!所以,弃权!我们接受了他的要求!所以,你赢了!”
      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毒液在血液中曼延,刺圌激着血液如火一样燃烧!那是无法自身体验就不明白的感觉,愤怒,羞辱,慌乱,是综合性的痛苦!
      “也就是说!今天是我一个人的表演秀!像个傻圌圌B一样得意的展示自己的发明!而对手,因为我的强大不战而退,我不战而胜!是不是这样!??”用很平和的语气很淡定的表情,叶子淳说出了话。
      徐浩看着叶子淳,他能体谅感受到叶子淳这个时候的心情!他艰难的道:“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取胜!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叶子淳追问。
      徐浩尝试着安抚,道:“你不用内疚和郁闷!你已经按照比赛的规则完成了自己的。至于这样的变化,我们都无法预料!所以,这个胜利的成果你当之无愧!”
      “这样的话是在企图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叶子淳目光里有着厌恶,语气冷冷的。
      徐浩抬了抬手,张开嘴巴,想继续说,却最终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当然高兴!我应该高兴!我必须高兴!无论史帝芬.周是是因为胆小而退缩,还是因为不屑而拒战!反正结果是最重要的,我胜利了!赢了!哈哈哈!!”叶子淳夸张的发出几声干笑,扬着眉毛,双手比画着傲慢的姿态。
      “小叶子!听我说,也许史帝芬.周不是这样的原因,也许他真的有自己的事情!我们.......”徐浩试着解释。
      “关我P事!!”叶子淳咆哮起来,涨红的脸和充圌血的眼睛说明了他愤怒的程度。“在我好不容易树起信心,辛苦数天后,准备在今天,这里,和他——史帝芬.周来一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较量!是的,我渴望胜利!可是不是如此胜利!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当你全力冲上战场,你的对手一个华丽的转身,抛下句:不玩了!就潇洒的离开!这样的胜利是胜利吗?我很有感觉,我被玩了,被耍了!!混圌蛋!!”
      冲天的怒气像决堤的洪水,不可抑止的狂泻而出!已经不能用羞辱这样形容,那是一种极深的耻辱感和失败感!完全无法接受和忍受!不用控制住自己爆发的情绪,尖声怒吼着,叶子淳难以忍受的说出了上面的话。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而且,如我刚才说的,你的胜利完全合法,无可争议和挑剔的!你完全不用自我厌恶!你是无辜的!我们大家都愿意接受你胜利的这个事实!”徐浩承受着叶子淳怒火,拼命想说服他。
      叶子淳深吸气一口,点点头,大步离开了休息室,低声留下句:“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什么自己太难了!对不起!”
      看着他离开时匆匆的身影,徐浩也不由长吁了一口气,胸口也感觉憋着,烦躁的抹了把头发,也离开了休息室,顺手带上了门,不过,好象力道重了点,声音大了点,回荡在过道内.....

      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颜色从明变暗,朱元冰手枕着头,呆望着让时间流失掉!把脑放空其实是最轻松的养神方式。今天晚上就是南仪君所说的红月之时!当然现在傍晚时间,月还没有出。
      救不救其实是不用考虑的问题,救法其实也勉强可以接受。可是,更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是一定要自己去救?
      对于‘碗哥’!是有好感!话投机,对脾气,年龄近!友谊的产生其实就这样简单。可是,到底也只是泛泛相交,远没有到生死相交的程度。而,自己要面临的就是,他现在的性命突然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命中注定?前缘所定?这样狗血的单调老调牙的理由要用来说服人是非常难度的!因为所以,不是这样简单的结果!朱元冰现在一直纠结的是这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样代价与后果都严重的选择?
      其实要选择也不是怎么难事情。问题是要说服自己的理由来进行选择。在这一点上,朱元冰到现在还没有想通。所以,他没有选择,自然也没有任何行动。不过,好象愿意帮助他选择的热心人已经来了。
      朱元冰眼睛里的天空突然一阵旋转,停止后天空已经变了形状,无尽的黑云如幕低垂,却又有诡异的光芒在闪烁着。而地上,不在是柔和的草地,而是带着潮圌湿味道的泥地。视野中还出现了高大挺拔的黑杨树。
      “你急了啊!!”朱元冰知道自己已经在人所布下的结界空间中。
      “因为,不知道你的选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职责所在!”史帝芬.周也再次出现在一边,同样坐在一台钢琴边。
      “所以,就未雨绸缪,就把我困在这里!无论我去或者不去,反正时间一过,我去也无用?”朱元冰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史帝芬.周轻轻弹奏着,笑道:“非常抱歉!”
      “我是非常理解你的!”朱元冰身体转了一下,换了个很舒服的姿态,背对着史帝芬.周说道:“虽然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你这样做,带有强迫的味道,让人心情不好哦!”
      “其实,你如果明确的表态,我也不可这样的。其实,我现在也想知道你的态度!”史帝芬.周停止了弹奏。
      朱元冰起身,想了想,转头问史帝芬.周道:“你说,我救还是不救?为什么一定要我救?”
      史帝芬.周手指一滑,发出了走调的声音。惊讶的抬头,不可置信问道:“你是在问我?”
      “不是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不问你问那位?”朱元冰笑道。
      史帝芬.周的眼神中流露着‘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的疑问,没有好气的回答:“你既然已经猜测到我的身份!还指望期待着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肯定支持的答案吗?我的回答是:不救!而且,如果你有这样想法,我会阻止你!”
      “那第二个问题呢?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你?都要让我选择救或者不救?”朱元冰很不满足的继续问。
      手指杂乱的敲出音调,史帝芬.周翻起了白眼:“你不是明知道故问吗?想必他们已经告诉了你为什么只有你能进行这样的事情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成为关键,我只知道你是关键就OK!”
      “哦!关键人物啊!太给力了!”朱元冰好象现在才明白,又躺了下去。
      “你到底如何打算?”史帝芬.周问道。
      朱元冰把手放在脸上,眼睛看着五指,语气中有着嘲笑:“现在的情况是,好象救或者不救都不由我了!你看,你不是已经困住我了吗?我担心的是,如果一会他们来寻找我,怕是要和你起冲突了!”

      史帝芬.周冷哼一声,一划琴键,道:“如果有所畏惧,我还干这行吗?”
      “哎哟,这个嘛!还是以和为贵!”朱元冰双手伸直,手指无聊的变化着姿态,好象在借此打发时间。笑道:“我有个建议,你最好撤了结界!这样矛盾就集中在我身上!一会你也不至于尴尬!”
      “休想!”史帝芬.周非常干脆的拒绝。
      朱元冰慢慢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土,看看四下,突然问:“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树林是冥界有名的黑扬树林吧?”
      略有意外的看了朱元冰一眼,史帝芬.周点头肯定。
      “是你化的幻像还是真实的地方?”朱元冰好奇宝宝。

      史帝芬.周一敲重音,道:“你既然知道我身份!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地方是真实还是幻像?”
      赞叹佩服的鼓掌,朱元冰夸赞道:“好厉害的空间转移术!刹那时把我从人间转移到冥界!果然维系者不一般啊!你们招新人吗?我很有兴趣哦!”
      史帝芬.周微笑着客气的回答:“谢谢夸奖!”
      “不过,既然是真实的地方就再好不过了!”朱元冰看着史帝芬.周,仿佛在询问,但是语气已经确定:“我记得看过古书上的记载。黑扬树林树叶的露珠有封印消除亡者记忆作用!忘川水,孟婆汤,黑扬树林露珠都能让亡者忘记前世的一切!这样,人的新生就不受往世过往的束缚牵拌。”
      史帝芬.周警觉的问:“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我也有前世的记忆被封印在这黑扬树林的某片叶子上?”朱元冰开始好奇的四下张望。
      “知道前世,对今生有什么意义?”史帝芬.周反问。
      朱元冰一边打量四下,一边回答:“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前世与今生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人的不同人生!可是,我只是想证明一点!”
      “证明什么?”史帝芬.周的双手慢慢的覆盖上琴键。
      “道长说,我和那个碗灵有着命中注定的纠葛!我只想知道是什么纠葛?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忽悠我?”朱元冰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
      史帝芬.周手指开始凝劲,警告道:“我必须提醒你!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最好不要落实到行动上。”
      “我心已动!风不静,树不止,心难安!”朱元冰的回答很明确。
      “对不起!既然这样,就请你安睡一会吧!”史帝芬.周喝道,双手准备开始弹奏,可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
      “这怎么回事??!!”史帝芬.周惊怒交急。
      “你刚才认为我双手乱比划是无聊的打发时间吗?”朱元冰突然调皮的一笑,说:“那是我再暗暗的划出法阵!看你脚下!”
      史帝芬.周忙低头一看,果然,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佛门法阵。
      “对不起了哦!暗算了你一下!”朱元冰很认真的道歉。
      “你........”史帝芬.周双眼仿佛有火喷出。
      朱元冰开始往黑扬树林里走,如果书上记载无误,林中那个小潭,就是目的地。
      不多时,小潭就出现在前面。平滑如镜的水面无波无纹。看着这样安静的水面,朱元冰注意到水潭的中央,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初光!人生开始的第一缕光芒!可以解除被封印的前世记忆!不知前世的初心是什么?哈!”朱元冰微微一笑,没有迟疑,纵身入潭。
      潭水并不冷,反而有种柔和的温暖。朱元冰潜近光芒处,瞬间,一束光芒直没入他脑中.......
      恍惚如梦如幻却有真实感受,身临其境!被遗忘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圌入脑海中,一一浮现于眼前。是真实的过去,是过往的幻想,不可追,不可回,只能忆于梦中。

      华丽的院落,大气富贵的气魄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尊贵!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熟练的背诵的声音带则童年的稚圌嫩,以及带点刻意的表现。
      “昱儿!很好!这首《江南逢李龟年》背诵得极为熟练!真是认真聪明的好孩子!来!!”美丽温婉的宫装丽人带着由衷的笑意,眼神里是自然亲情的慈爱,冲自己张开了双臂!
      带着被夸奖的喜悦和期待着被奖赏的心情,扑入了她的怀中,讨要着奖赏:“那母妃,准备赏赐昱儿什么?”
      这个小孩子,一身华贵的装束是自己????而这个自然产生好感的宫装丽人,是自己前世的母亲???带着疑惑而激动的心情,仔细凝视着一幕幕过去。
      “哦!那昱儿想要是怎么赏赐?”宫装丽人搂着‘自己’笑问。
      “过几日,母妃要出宫省亲!昱儿也要一起去!!”
      “这.......”宫装丽人迟疑了。
      “昱儿要去,不然不依!不依!!”
      “昱儿!这个要求母妃做不了主!这样吧,母妃去向你父皇禀告如何?”
      “好啊!!父皇疼昱儿,一定会答应的!!”

      水幕般的变化中,场景已经变换。

      热闹的夜晚,华灯照耀,鲜花铺地,火树银花与天上夜空繁星为伴!宽敞的大堂上,‘自己’与宫装丽人并坐于首席,接受着周围贵宾和亲朋的朝贺!
      “今日淑仪娘娘省亲归来,更有陈王殿下并驾而至,实让寒舍篷壁生辉!如此天恩浩荡,实赖淑仪娘娘与陈王尊仪,圣上明德所赐!千岁千岁千千岁!!”面前一名老者跪拜于地,泪涕并下!
      “父亲大人!言重了!快快平身!请起!”宫装丽人——刘淑仪眼中有泪水,急忙道。轻拍自己,柔声道:“昱儿!快去搀你外公起来!”
      看着‘自己’乖巧的跑下,来到老者前,先跪拜行礼,道:“昱儿拜见外公!愿外公福寿安康!外公请起!”
      老者慌忙的起身,恭声道:“不敢不敢!陈王殿下折杀老臣了!殿下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老臣万万担不起啊!”
      “父亲大人!今日不比往时,只论亲情,不论君臣!家礼是应当的!”刘淑仪安抚道。
      “不可不可!君臣之道,天地之规!不可不可!”老者摇头。
      ‘自己’很聪明的上前,踮脚牵着老者的手,笑道:“外公!昱儿与你一同入席!”
      “这.......”老者面上的高兴上由衷的。
      “啪!!!”突然的破碎声音带了刺耳的干扰,把喜悦的气氛冲消。
      “什么事情?”一个礼官喝问。
      只见一个家丁拉着有一个小孩上前,把他推到地上,跪下惶恐道:“禀告淑仪娘娘,陈王殿下!是这个乐官把娘娘从宫中带来的琉璃桃树撞碎了!”只见那小孩一身乐师装束,头低于下,浑身发抖,显然已经惧怕之极。
      “大胆!不长眼睛的奴婢!来人!拉下去!”一名堂官喝道,做了一个划过脖子的手势。
      “淑仪娘娘救命!陈王殿下救命!”乐官小孩突然大哭哀声告求起来。那容分说,几人上前,拉着他就准备下堂。
      乐官小孩死死的抓着地上美丽的地毯,哀求着,痛哭着,那绝望中仍然对生命渴望的眼神,那种追寻暗中微光的眼神,刺圌激的印在‘自己’眼中,当自己反应过来时,“等一下!”这句话已经出口。
      “且慢!!放开他!!”刘淑仪也起身命道。
      “淑仪娘娘救命!陈王殿下救命!”乐官小孩一被放开,犹如看到了希望,抓圌住了救命稻草,大声磕头道。
      刘淑仪缓缓走下,牵起‘自己’的手一起来到乐官小孩前,微微一笑:“你不是喊饶命!是喊救命!”
      乐官小孩脸上惊恐一闪,结巴道:“娘娘慈悲!殿下仁慈!奴婢求娘娘和殿下救命!!”
      “论罪起来!那琉璃桃树是陛下所赐,饶是饶不得的!可是,你要本宫与殿下救你性命,却是可以的!聪明的孩子!”刘淑仪温和的笑了起来,转身对着大堂里的所有人道:“这个孩子求本宫与殿下救他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一物之轻与一命之重如何,大家都能明白!况今日为大喜祥和之日,实不该有血光!各位以为如何?”
      “娘娘慈悲!殿下仁慈!实为我大宋之幸!!”各人那有不明白之道理,一片歌颂。
      看着地上跪着那孩子,苍白的脸上惊慌犹在,冷汗直出!‘自己’大有不忍,取出手绢,递给那孩子。
      “谢.....谢谢殿下!”乐官小孩吓了惊,反应过来才道。
      刘淑仪弯下圌身,柔声问:“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无姓,唤阿麟!是府上不久前买进的乐官!”乐官小孩急忙回道。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陈王身边还缺少个侍奉陪读的使唤!宫中梨园也少一名乐师!你与本宫一起回宫,侍奉陈王殿下如何?”刘淑仪笑道。
      “奴婢全凭娘娘做主!”乐官小孩急忙答应。
      “既然要入宫,得有个全名才好!”刘淑仪思考了下,笑道:“是了,你本是刘府的乐官,本宫娘家也是姓刘!就赐姓刘吧!至于名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叫俊麟吧!”
      “谢谢娘娘赐名之恩!!”乐官小孩,现在叫刘俊麟激动的再次跪拜磕头。
      ‘自己’很高兴,因为有个同龄的孩子,有可伙伴!高兴的道:“孤前几日才学会了《江南逢李龟年》。李龟年不就是宫中的乐师吗?哈哈!你啊,叫俊麟,还是阿麟亲切!你一定也是像李龟年那样的名满天下!!哈哈哈!!”
      那个叫‘阿麟’的小孩,很眼熟,是那个碗灵!!!???难道这个就是和他命运交汇的开始??
      历史的过场景不断的变化发展,犹如西洋电影的片段的放映,一幕幕一段段,日起星落,春去秋来,岁月的记忆就在如此的变幻中把已经消失的真实重新展示在人前。
      与阿麟共同成长的时光,是童年的快乐和幸福,虽然有许多的经历,可是却是纯真的回忆。可是,任何幸福都有终结的那天,身为皇室成员,家国天下与个人的命运是这样残酷的联系在一起。
      当蒙古大军南下的铁蹄把杭州的烟雨丝竹变成了刀光剑影中的血雨腥风。当京城的大门无力而战也无心而战的敞开,白旗树起的时候,‘自己’和母妃,不愿意成为阶下之囚,丧邦之子,和一些抵抗的大臣逃离了杭州!王孙公子,不过也上天涯沦落的流圌亡之人。
      “我国家三百年,待士大夫不薄。吾与嗣君遭家多难,尔小大臣不能出一策以救时艰,内则畔官离次,外则委印弃城,避难偷生,尚何人为?亦何以见先帝于地下乎?天命未改,国法尚存。凡在官守者,尚书省即与转一次;负国逃者,御史觉察以闻。”
      ‘自己’用悲愤的声音背诵着太皇太后的勤王诏书,身体在马车的车厢里伴随着路途而颠簸。车里陪伴自己的,就只有阿麟。
      “陈王殿下!难道没有听到这样的诗:伯颜丞相吕将军,收了江南不杀人。昨日太皇请茶饭,满朝朱紫尽降臣。对于一些狗而言,只要有骨头,主子是那个重要吗?”阿麟反而很泰然,安慰道:“不过,殿下请安心,陆大人和张大人已经拥立了益王殿下为新君!想必不久,就可以收复家国,重振朝纲!”
      “昰皇弟年幼身弱。如此重担,也难为他了!”担忧着弟弟的‘自己’!
      “殿下!不能再叫‘皇弟’了!应该叫新君万岁!”阿麟及时纠正道。
      ‘自己’一愣,转而恍然,笑道:“孤怎么忘记了!哈!真想快与他们汇合!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阿麟看到如此乐观的‘自己’,笑着摇摇头,眼中却是有忧虑。
      “阿麟!好闷啊!奏唱一曲吧!让孤看看你的技艺!”无聊的‘自己’提出了不合适宜的要求。
      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阿麟冷冷得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圌国恨,隔江犹唱《后圌庭花》!殿下现在想听曲,是要当那陈后主,让奴婢当那不知亡圌国恨的商女吗?”
      ‘自己’一下子语塞,脸上飞烫!是绝对的羞愧!
      “既然殿下要听曲!奴婢倒是有一首,合情合景!”阿麟嘴边流出嘲讽,抱起琵琶,起弦拨唱:“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楼琼枝作烟萝,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够了!!”大声喝断他要继续唱下。南唐后主李煜的《破阵子》!很刺耳的词,很穿心的歌!‘自己’因为羞愧而发红的脸上更是被讥讽后的愤怒!阿麟是故意的,他知道南唐是被‘自己’的先祖,是被赵宋所灭!!他是故意的!!就在愤怒的情绪要发作的时候,马车及时停止了!
      “陈王殿下!泉州到了!请下车安顿!”

      泉州,东南大城,繁华之都!一路担心受怕的流圌亡贵圌族们终于感觉到了安全和安逸!很快,重新找到了醉声梦死的感觉!歌舞升平,夜宴奢华,却不知道这只是灯尽之时的回光返照!
      今日今夜,却是难得的月圆!明月高挂,那有不宴之道理。于是,豪华的夜宴再开,而‘自己’与母妃,当然在邀请的上宾之列。
      看着一个个欢声笑语的显贵,那有半点国破家亡的惶恐!果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吗?心中突然对蒙古大军可以如此南下的原因有了点明了!看看母妃,虽然面带优雅的笑容,眼中也是无发法掩饰的愁绪!心中的苦涩,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下......
      “今日可谓花好月圆之夜!何不以曲助兴!!”一人站起高声道,顿时一片附和。
      “混圌蛋!!”不由的暗骂,但是随即脸又羞愧的红了。
      不一会,他们就已经把乐师舞女召上,‘自己’看到了抱着琵琶的阿麟。看着他眼中鄙视的冷漠,轻蔑的不屑,愤怒的嘲讽,以及嘴边那种傲慢的笑容!‘自己 ’知道明白,在这些人前,阿麟是如此的高贵,他看不起他们,就如同马车上的那个时候。查觉到阿麟的目光打量着席上的权圌贵,‘自己’急忙低头.........
      “各位大人,既然如此雅兴!臣愿以此曲为乐!!”阿麟的声音中带着恶意的调侃,可惜,沉醉于酒色中那些人那听得出。
      起弦声中,由慢到快,再如暴风闪电的急促,铿锵的声中是惊心动魄的震动,带着金戈铁马的杀气。一阵势如风暴的弹拨后,阿麟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唱起:“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胡儿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一曲《生死恨》,声声血泪,字字悲凉!道不尽那无边恨,说不完那无比仇!唱腔优美,更却是哀痛之情。一曲终了,全场无声,众人表情凝固,气氛尴尬而沉重。
      “不好了!不祸事啊!!”突然的哀号声和仓皇而入的身影冲破了凝重。一人背带利箭,全身鲜血而冲入,传来惊天的噩耗。
      “蒲寿庚.....反了!娘娘!殿下!各位....大人!!速.........啊!!”话未完,人已气绝。
      顿时刚才才和华繁闹的宴会场立刻惊慌一片!惊恐的人们立刻听到了传来的杀声!乱成一团,四下逃避!
      “昱儿!!昱儿!!!!”刘淑仪在荒凉的人群拼命呼唤着‘自己’!
      “母妃!我在这!!”用力挤到母妃身边,母亲一下子把‘自己’用力,很用力,紧紧的抱在怀中.......
      “淑仪娘娘!殿下!快些起驾避祸吧!!”不知何时,阿麟也到了身边,紧张焦急的道。
      刘淑仪抬头看了看阿麟,猛到用力把‘自己’推开,语气坚定果断:“阿麟!本宫命你立刻带着殿下离开!马上!”
      “不!母妃!我不离开母妃!我不离开母妃!!我们一起走!”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自己’慌张的大吼道。
      刘淑仪凄楚的一笑:“如果这样,我们都走不了!!阿麟!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阿麟脸变得苍白,他显然明白了!!
      “不!!母妃!我们要一起.....”
      “拿好这个!”刘淑仪突然把一把匕圌首塞到‘自己’手中,语气是决断的凌厉:“昱儿!你为大宋宗室!万不可落入贼手受辱!如果无法逃避,就用它自决吧!定不可当那亡圌国皇孙苟且偷生!”
      ‘自己’显然是吓坏了,只知道不能离开母亲,感觉到一别绝无再见可能!用力拉着母亲衣服,用力摇头哭泣!
      “我大宋先祖何等英雄,后代儿孙怎能如此窝囊!?快走!!阿麟!你还等什么?”刘淑仪猛的大喝道。只感觉后脑一重,头一昏,已经被阿麟从后打晕.....

      接下来,是一段短暂却又惊心的逃亡。死亡的气息一直笼罩,直到阿麟强迫‘自己’与其换装,分开逃亡........
      最后见到阿麟,是在刑场上。立而不跪的骄傲少年,一身磊落,面上是无畏惧的笑容,却是放声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在刑场上人生的最后的一唱,喷薄倾吐,字字有声,唱得是如此的慷慨激昂。满腔忠愤,丹心碧血,倾出肺腑!英风飒飒中更是一片壮怀,凌云磅礴,气盖山河!当鲜血飞起,歌声犹在.......
      ‘自己’混迹于人群中,咬着牙,忍受着如千刀万剐的痛苦,看着,记着这一切!泪不能下,声不能出!即使颤抖的身体也必须控制!直到嘴里感觉到了血腥,双手心感觉到了疼痛!嘴唇已经咬破,指甲陷入掌心.....
      夜晚,‘自己’收敛好阿麟的骨骸!!许下重誓:“孤这世欠你一命!来世必以命护你命!此言万世轮回不变!”
      誓言从此伴随以后的人生!崖山一战!再无中华!‘自己’遁入空门,青灯古佛!直到无意中翻阅古经,得知一迷法,可护人之魂魄千年万年不堕地狱,那颗本已经死灰的心重新有了跳动。
      用重金把阿麟的骨灰烧造成青花碗,用佛门迷法保护,是对友人恩圌人的微薄报答啊!!
      人总有一死,圆寂之时,‘自己’知道自己无法成佛!因为佛无牵挂,而‘自己’心有挂碍!前缘未了,前恩故情未还啊!!轮回中去寻觅这一机缘吧!!
      “孤这世欠你一命!来世必以命护你命!此言万世轮回不变!”
      又要等待到那一生那一世呢????

      “各位大人,既然如此雅兴!臣愿以此曲为乐!!”阿麟的声音中带着恶意的调侃,可惜,沉醉于酒色中那些人那听得出。
      起弦声中,由慢到快,再如暴风闪电的急促,铿锵的声中是惊心动魄的震动,带着金戈铁马的杀气。一阵势如风暴的弹拨后,阿麟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唱起:“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胡儿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一曲《生死恨》,声声血泪,字字悲凉!道不尽那无边恨,说不完那无比仇!唱腔优美,更却是哀痛之情。一曲终了,全场无声,众人表情凝固,气氛尴尬而沉重。
      “不好了!不祸事啊!!”突然的哀号声和仓皇而入的身影冲破了凝重。一人背带利箭,全身鲜血而冲入,传来惊天的噩耗。
      “蒲寿庚.....反了!娘娘!殿下!各位....大人!!速.........啊!!”话未完,人已气绝。
      顿时刚才才和华繁闹的宴会场立刻惊慌一片!惊恐的人们立刻听到了传来的杀声!乱成一团,四下逃避!
      “昱儿!!昱儿!!!!”刘淑仪在荒凉的人群拼命呼唤着‘自己’!
      “母妃!我在这!!”用力挤到母妃身边,母亲一下子把‘自己’用力,很用力,紧紧的抱在怀中.......
      “淑仪娘娘!殿下!快些起驾避祸吧!!”不知何时,阿麟也到了身边,紧张焦急的道。
      刘淑仪抬头看了看阿麟,猛到用力把‘自己’推开,语气坚定果断:“阿麟!本宫命你立刻带着殿下离开!马上!”
      “不!母妃!我不离开母妃!我不离开母妃!!我们一起走!”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自己’慌张的大吼道。
      刘淑仪凄楚的一笑:“如果这样,我们都走不了!!阿麟!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阿麟脸变得苍白,他显然明白了!!
      “不!!母妃!我们要一起.....”
      “拿好这个!”刘淑仪突然把一把匕圌首塞到‘自己’手中,语气是决断的凌厉:“昱儿!你为大宋宗室!万不可落入贼手受辱!如果无法逃避,就用它自决吧!定不可当那亡圌国皇孙苟且偷生!”
      ‘自己’显然是吓坏了,只知道不能离开母亲,感觉到一别绝无再见可能!用力拉着母亲衣服,用力摇头哭泣!
      “我大宋先祖何等英雄,后代儿孙怎能如此窝囊!?快走!!阿麟!你还等什么?”刘淑仪猛的大喝道。只感觉后脑一重,头一昏,已经被阿麟从后打晕.....

      接下来,是一段短暂却又惊心的逃亡。死亡的气息一直笼罩,直到阿麟强迫‘自己’与其换装,分开逃亡........
      最后见到阿麟,是在刑场上。立而不跪的骄傲少年,一身磊落,面上是无畏惧的笑容,却是放声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在刑场上人生的最后的一唱,喷薄倾吐,字字有声,唱得是如此的慷慨激昂。满腔忠愤,丹心碧血,倾出肺腑!英风飒飒中更是一片壮怀,凌云磅礴,气盖山河!当鲜血飞起,歌声犹在.......
      ‘自己’混迹于人群中,咬着牙,忍受着如千刀万剐的痛苦,看着,记着这一切!泪不能下,声不能出!即使颤抖的身体也必须控制!直到嘴里感觉到了血腥,双手心感觉到了疼痛!嘴唇已经咬破,指甲陷入掌心.....
      夜晚,‘自己’收敛好阿麟的骨骸!!许下重誓:“孤这世欠你一命!来世必以命护你命!此言万世轮回不变!”
      誓言从此伴随以后的人生!崖山一战!再无中华!‘自己’遁入空门,青灯古佛!直到无意中翻阅古经,得知一迷法,可护人之魂魄千年万年不堕地狱,那颗本已经死灰的心重新有了跳动。
      用重金把阿麟的骨灰烧造成青花碗,用佛门迷法保护,是对友人恩圌人的微薄报答啊!!
      人总有一死,圆寂之时,‘自己’知道自己无法成佛!因为佛无牵挂,而‘自己’心有挂碍!前缘未了,前恩故情未还啊!!轮回中去寻觅这一机缘吧!!
      “孤这世欠你一命!来世必以命护你命!此言万世轮回不变!”
      又要等待到那一生那一世呢????

      皇帝眉头皱起,语气却是缓和了,道:“宗玺!你身为当朝储君!日后更是我大清的一国之君!为君者,慈和仁义是好事情!可是也必须有应该的决断!不然,就是优柔寡断的软弱!你这样,让朕如何放心托付重担于你肩?”
      “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急忙认错,‘自己’这个台阶还是知道下的。
      皇帝哼了声,又道:“况且,你刚才也看到了!那畜生居然想冲撞于朕!假设今日此地是战场,那畜生就是敌寇中企图弑君逆上的贼首!你身为太子,朕的儿子!难道不应该把这个企图加害于你阿玛的贼首给消灭吗?难道还想放它在外,继续弑君杀父吗?”
      冷汗直流,这几句说的极为厉害,一下子把自己摆到了眼看君父被弑害而袖手的地步!‘自己’急忙滚下马鞍,跪拜谢罪:“儿臣糊涂!儿臣不孝!儿臣立刻去把这个畜生诛灭,献给皇阿玛!”
      “去吧!不要忘记了自己还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马背上的技巧不要荒废了!”皇帝点头道。
      ‘自己’翻身上马,一夹马肚,也纵马而入林中追踪。

      林木茂盛,‘自己’和随卫在林中寻觅那鹿,一时间也没有踪迹!
      “嗖!”一支箭飞插在前面不远的树上.......
      “哎呀!我的天啊!是太子爷你啊!好险,差点就弑储君了!”夸张的声音却一点没有紧张愧疚的意思,出现了两个华服少年!
      “以六弟你的水平!想射什么都不准!”‘自己’没有好气的道。
      “六哥!你还是这样莽撞!差点伤了四哥了!”年龄小点的少年埋怨道。
      “我那有这样的胆子!七弟你不听太子爷刚才贬我的!”
      出现的两人正是六皇子与七皇子。他们二人与‘自己’的关系一向亲密,所以平日相处说话办事也就少有拘束。
      三兄弟在一快,气氛便热闹了些。一起开始狩猎,收获也不小,只是没有找到那只雄鹿,而且‘自己’依然不射杀,只是单纯的看着弟弟们的高兴之举。
      一只红狐狸突然钻了出来,七皇子眼尖,急忙喊道:“好家伙!我正想做顶帽子!就它了!”
      “你看看你出息!我们是龙子龙孙!你顶张骚圌味的狐狸皮在头上,没了自己的身份!”六皇子风凉的挖苦,箭却张开了,道:“记得感谢哥哥我啊!”
      ‘自己’看着惊慌逃窜的那只狐狸,不忍心的转过了头,只为了一顶帽子,就要它一命?很厌恶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猛的一响,一头威武的雄鹿冲了出来,以傲慢的姿态看了众人一眼,又转入林中。
      “是皇阿玛要得那只雄鹿!!”六皇子立刻转移目标,一箭射圌出,依旧落空,懊恼的一拍马背!
      “大家追!定要拿下它!!”大声命令道,‘自己’帅先跃马冲出。
      六皇子愣了愣,大喊:“难得看到你积极啊!等下!”也急忙跟上。
      “六哥!那我的那顶帽子......”七皇子到底年幼,还惦记着。
      “回去,哥送你十几张狐狸皮,自己选啊!!”六皇子头也不回。
      “等等!!”七皇子也驾马跟上。

      夜幕降临,大帐外篝火燃烧,酒宴摆上,开怀畅饮.......
      “虎一头!翁牛特王爷!”“鹿三只!十皇子!!”
      “兔子二十只!!大阿哥!!”“狐狸一只,七皇子!!”
      ........
      清点猎物的工作正在展开.......
      皇帝举起酒杯,笑道:“今日狩猎!各位收获颇丰!只是可惜了,让那畜生逃脱了!不妨!明日继续!!哈哈!”
      ‘自己’默默的喝下马奶酒,只有‘自己’明白,为什么没有狩猎到那只雄鹿。但是,不能说的秘密!!!
      “皇三子到!!”传报中,三皇子快步入内,脸上是意气风发,笑容满面。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老三啊!你今日迟回,想是必有所获哦!”皇帝笑问。
      “托皇阿玛!儿臣确实有所获,现就将这个惊喜献给皇阿玛!”三皇子脸上是骄傲的得意,回头道:“抬上来!”
      一只雄鹿被抬了上来,身上插着几支利箭!!
      “这个是.......?哈哈!是那头雄鹿!!”皇帝果然大喜,笑道:“朕还以为它今日逃脱了!没有想到被皇儿你捕获了!哈哈!!好!!”

      笑声中,皇帝快步下来查看,眼中是对三皇子很是欣赏。
      ‘自己’坐在上面,脸色突然变的苍白!因为,雄鹿身上有与己相关的秘密!!!
      “好好!!!这个畜生.......嗯!”皇帝的脸色突然也边变了,因为,他发现了,在雄鹿的右后腿上有一处箭伤的痕迹,而伤口上,包扎着一快杏黄色的丝绸,血色未干,是新伤!!
      ‘自己’只见皇帝慢慢的转身,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心虚的低下了头!是的,其实在今天,自己已经猎到了那只雄鹿,右后腿上的伤就是自己射中的,可是,自己到底还是不忍心,趁那时只有自己,给那雄鹿包扎了伤口后放了它!没有想到,它还是难逃一死........
      眼神在太子那身杏黄色衣服上发现了一处被撕裂的地方,再看看雄鹿右后腿上那块同样颜色的丝绸,皇帝明白了!冷哼一声,也不发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参见万岁!太子殿下!!”上前的是察哈尔王。“中秋将到!本汗部有一礼物,进献给皇上,太子殿下!”
      “哦!王爷有何物献上啊?”皇帝略有兴趣。
      礼物被呈了上来,是两对玉如意!上面还镶嵌着绿色的猫眼石!
      “哈!果然是好礼物!如意如意,万事如意!王爷,这可把朕宫里原有的比下去了!!”皇帝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里特有含义,笑道:“太子!你看这礼物怎么样?”
      虽然不知为何有此一问,‘自己’但是还是老实回答:“确实珍贵异常!”
      “哦!既然如此,如果朕把属于太子你的那对转赐他人————太子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皇帝虽是询问,却已经是明确的不可拒绝的意味。
      ‘自己’一惊抬头,看到皇帝眼中是明显的对自己不满。苦笑道:“儿臣全凭皇阿玛做主!!”
      “太子果然慷慨啊!好!!”皇帝站起,对全场大声宣布:“朕有言在先,能得此鹿者!巴图鲁之号当归何人!君无戏言!皇三子为朕猎得此鹿,当封巴图鲁!另外,朕慷太子之慨!另赐玉如意一对!!”
      “儿臣多谢皇阿玛封赐!!”三皇子激动的跪拜。
      全场发出了欢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巴图鲁!巴图鲁!巴图鲁!巴图鲁!”
      这样的欢呼,在‘自己’耳中,是如此刺耳!皇帝公开这样把‘自己’的东西转赐他人,意外着什么?在座的王公大臣心里自然明白会盘算!
      “太子这样慷慨!也不能委屈了他!”皇帝坐下,道:“来人,把朕大帐中那元青花碗取来。”
      内侍很快把元青花碗取来。皇帝拿过,对‘自己’道:“太子!!”
      “皇阿玛!!”急忙起身跪下。
      “太子品性仁慈!此碗为当年西圌藏佛门进贡!上有佛法梵文,朕现将此碗赐你!望你好好参详佛法吧!!”皇帝道。
      “儿臣多谢皇阿玛赏赐!”双手恭敬的接过元青花碗,心中却上苦涩,那明显的讽刺挖苦怎么听不出。不过,刚接到元青花碗,心里却突然莫明一动,一种很亲切熟悉的感觉!为什么?
      疑惑中,耳边传来了皇帝冷冷的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你今日得鹿又失鹿,可知他日天下谁人可得??”

      秋风萧飒之时,秋雨洒落而下。紫禁城墙虽高,也挡不住秋意的那种哀愁!
      站在庭中,迷茫的看着天下的飞雨,‘自己’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命运会对自己怎么样?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不祥的未来,可是,无能为力的痛苦却是一直无法回避的现实。
      雨很凉!秋雨就是这样的,虽然温和,却是不知不觉中就把那种彻骨冰寒透到人的身体中去!比起这点,来自血亲的冰冷更是寒上三分。
      木兰秋狝还没有结束,‘自己’就已经被迫回了京!当然对外的说法是太子身有染恙,可是事实却是这一路而回形如软圌禁!如果‘自己’还不明白自身的处境的话,就真是愚蠢了!
      其实,一年多来,清楚的感受到父皇对自己的不满,挑剔,疏远!也清楚的知道各种人等在父皇前对‘自己’的告发不良。
      “太子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
      “太子截留贡品,放纵太子府总管,属官凌普大臣,敲诈勒索臣下!”
      “太子的越位处事,欲分皇上威柄,以恣其行圌事也!”
      “太子系儿臣亲兄,却毫无友爱之意,厌恶杀戮之心,见于词色。父皇病时,略无忧戚之意!绝无忠爱君父之念!”
      “近知额温库、邵代甘、裕心等人,依仗太子权威,骄纵之渐,议论国事,结党妄行!” ........
      种种栽赃陷害,捕风捉影之言行多不胜举!俱言不善,人始从而陷之杀之!‘自己’在恐惧厌烦之下,产生遁迹退让之意,专心于佛法修持!本以如此退让可避讳流言陷害,却不知又成为新罪一条:
      “妖僧正欲,邪说妖言,专行魇术,蛊惑人心!太子与其交往过甚,恐不利于家国安康!且闻知,正欲巫术镇魇,毒诅邪咒,阴谋暗害,难知其心如何?难知为呵人所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真最是无情帝王家!想到当初父皇为此事天颜雷霆,不但连让大臣,宗亲分别代为训斥,更招来当面叱责!而额温库、邵代甘、裕心等人和‘自己’太子府内属官多人更被以“结党生事,甚属悖乱”的莫须有之罪下狱论罪,凌迟处死!而与‘自己’以佛法相交的僧人正欲更被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锉尸扬灰,不准收葬!
      看着阴霾的天空,苦笑一声,心里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父亲那不可调和的矛盾时间已经是爆发不远了!到那个时候,‘自己’该如何?又能如何?
      “太子爷!怎么能一个人在这儿淋雨?要是冻坏了身子骨,奴才就是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啊?”
      几个太监匆匆跑来,慌张的张伞,披衣,又是拥戴着眼前的爷往殿里走!
      ‘自己’麻木的任着他们摆布,不知是天冷,还是身冷,或者更为心冷!回到宫中,一切熟悉的摆设,都有感觉陌生。看着自己书案后的金屏风,是如此的富丽威严,更是那样的冰冷僵硬!
      这深宫大院里,唇枪舌剑,暗藏杀机,为臣难,为君亦难!轻叹声中,起身来到案前,挥毫一笔,一诗而成:“海天一片,对景愁怀倦。心似木船独飘零,惆怅远景难见。命里沉浮谁主,流年似水空度。浩翰烟波如故,当时容颜何处!”

      短暂的时间变幻中,已是到了那一日,也是难逃那一日。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多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宗玺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圌暴戾淫圌乱,难出诸口。朕包容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圌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宗玺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宗玺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宗玺恣取国帑,赋性奢侈,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宗玺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今宗玺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成党羽,行圌事乖戾,乖戾之心,即行显露!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隐忍、不即发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观其行圌事,仍怙恶不悛,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是以灰心、毫无可望!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圌宗弘业。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圌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况天下乃太祖太宗世祖所创之业。传至朕躬。非朕所创立恃先圣垂贻景福、守成余载。朝乾夕惕耗尽心血、竭蹶从事尚不能详尽。如此不得众心之人,断不可以付此人矣!故将宗玺行废黜禁锢,昭告于天下臣民、天地、宗庙!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为此特谕!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跪接废黜‘自己’的诏书,反而心中却是一切宁静!人就这样奇怪?事未来之前是如此如何的担心受怕,当事真来到时,反有一种解脱感!也许是因为这一天,大家都彼此期待了很久,所以,接受得这样淡然坦然!
      看着满殿的甲兵,紧张的气氛!仿佛明白了什么?只见宣告诏书的大臣,宗人府的宗正上前,将一张黄纸塞到‘自己’手中,悄悄的说:“这个是皇上给你的密旨!看了你就明白了,臣等退出殿外候着!望太子莫让我等为难!”
      众人一起安静的退出了殿外,门立刻关闭!殿中反而冷清了!看着四周,无人无语,是个了然解脱的地方!打开黄纸,上面空无一字,‘自己’却是明白了!一个废太子的存在,是对朝廷,国家,宗室的污点!也是一位皇帝和一个父亲失败的证明!更是后来者不安惶恐的威胁!所以,废太子,是不需要继续存在的。
      缓步走入‘自己’的书房,果然,看到了书案上有预料中的东西!一壶酒!一把剑!一段白绫!可以很好的选择!
      “哈哈哈哈!”突然感到很好笑,于是就笑了!却是轻叹一声,父亲,父皇!儿子会从父亲的心,儿臣下会顺父皇的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轻叹一声,抱过长琴,抚琴起曲,悲凉一唱:
      “天下的天,城中的城,红墙黄瓦梦隐的情。情缠着梦,梦缠着情,刀光剑影金屏风。一千把锁,扣不严心上的栓。一万口气,吹不灭眼里的灯。亭廊水榭藏险要,楼台殿阁嵌朦胧。一柱一石含疑惑,皇城紫禁是迷宫! 龙生的龙,凤选的凤,皇亲国戚裙带子绳。绳系着命,命系着绳,唇枪舌剑妙语中。一千条令,煞不住拼死的争。一万道旨,拨不正天地的钟。王朝大印天子掌,倾国大厦百姓撑。载舟覆舟水有义,盛世谎朝问迷梦!”
      一曲了罢,放声大笑,长剑出鞘,闪烁着寒光,鲜血飞溅,身体倒下,血依旧流淌着,染红了书案上的所有,包括元青花碗!没有人发现,当鲜血染红碗时,青白的光芒夹杂着血色充斥在殿里,接着,一个面色迷茫的少年出现在殿中,那是‘碗哥’!!!

      记忆最后最终定格在这个情景!清楚清晰的过去种种!
      “孤这世欠你一命!来世必以命护你命!此言万世轮回不变!”
      不知道以命换命开始的以命护命的誓言继续,直到再以命还命的结束!能不能让命运满意??
      朱元冰的神智突然清醒,过去种种终于一一在目!猛的抬身,浮出圌水面。
      史帝芬.周已经摆脱了法阵束缚,站在岸边,冷冷问:“现在你知道什么你成为他们的关键了吗?”
      想了想,理清了现在的思绪,朱元冰爬上岸,回答:“他曾经前世救过我前世的命!”
      “哦!那你现在是准备今世还他前世的恩了吗?”史帝芬.周问。
      “错了!今生不欠来生债!今生不还前生恩!”朱元冰很坚定的摇头,说道:“况且,我也已经在前世还了他一命!恩债已经两清了!”
      史帝芬.周大感意外,本来警惕的表情也放松了,道:“既然如此再好不过了!免得我们起冲突!”
      “可是!我也决定了!我会去救他!”朱元冰慢慢笑道,语气是非常坚决的。
      “为什么啊??”史帝芬.周完全没有想到突然的变化,惊讶道。
      “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如果一定要,我的回答是————我想救他!”朱元冰嘴边露出了点调皮的笑容。
      “这个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史帝芬.周完全没有消化掉这个变化,怒道。
      “我说了!我和他——那个碗灵已经是恩债两清!可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东西!”朱元冰顿了顿,重点道:“这个东西就是——情!我们前世虽然地位不同,却是生死论交之友!而今世,我依然感觉他很对我脾气!所以啊,这个友字延续之情,我愿意!”
      史帝芬.周上前一步,威胁道:“既然这样,我可不能放你离开!”
      “可惜!你晚了!!”朱元冰突然非常开心的笑了起来,贱贱的道:“就算我不想走,也是不行的!”
      就在这时,史帝芬.周吃惊的看到朱元冰脚下突然出现了太极符印,人也接着消失了.......

      云麓宫望湘阁内,太极符印的闪动后,面带笑容的朱元冰出现在阁里。
      “多谢道长出手帮助!”刚站稳,朱元冰立刻笑着行礼道谢。
      南仪君也笑的很有意味,道:“谢其实多余,自己如果要离开那人也挡不住你!我只是好奇,你其实一直知道我们已经窥探良久!就一定确定我们会出手帮助你?”
      “这个很简单啊!因为今天晚上道长绝对比我心急!如果我耽误了时间,后悔的可是道长!”朱元冰笑道:“况且,无论我愿意或者不愿意,我想今天晚上道长都估计是由不得我做主了!我其实也好奇,为什么道长一直要等到我明了前世今生愿意后才出手呢?”
      “强扭的瓜不甜啊!就这样简单!”南仪君扬眉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用强的!”
      “那小子在此感谢道长耐心了!”朱元冰再次感谢,不过,语气微带讽刺。
      南仪君脸上一红,咳嗽声道:“贫道也要感谢小哥的大义!”
      “时间已经不早了!”朱元冰看看阁外的天空,明月已经开始露出一丝红晕!
      南仪君点点头,道:“如此,请小哥随我来!”
      二人步上阁楼二层,只见三道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地上用七盏油灯布成北斗七星把‘碗哥’围住,最后一盏灯后放着元青花碗!三道子各站东,西,北三方,南方空着,位置自然是留给朱元冰的。
      一上楼来,朱元冰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中间依旧昏迷着的‘碗哥’!面前之灵的容貌正是记忆中那人的容颜!隔世再相见,却没有半点生疏感!有的只是分别数百年的遗憾,以及对过去时光的留恋和对不知道预测的未来的期待。二人曾经是君臣,是主仆,是难友,是恩者!而现在朱元冰只希望,以后二人是朋友!简单却有可以交心论生死的友人!
      “来了?时间正好!”修竹子表情轻松,好象知道朱元冰要来。
      “道长是.....”朱元冰行礼道。
      “我等三人均是南仪君同门之道!时不待人,客套的相认话过后再谈!现在就准备开始吧!”性急的郁霞君急道。
      “师妹还是这样心急!”虚玄山君笑道,转对朱元冰道歉:“我这个师兄代她向你道歉!小哥万勿放在心上!”
      南仪君也笑道:“正是!小哥见谅!”
      “小子不敢!”朱元冰忙道:“况这位道长说的也有道理!救人如救火!敢问道长,我如何配合行圌事?”
      南仪君还意外了,没有想到朱元冰不但配合,而且也比较急!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日之法,我准备用五行相生之理!重造此灵圌肉圌身!如此这般......”

      史帝芬.周的身影疾驰而行,目标正是云麓宫!目的当然是行阻止之事!突然,脚下一绊,身体不稳下前进几步,稳下圌身体来发现了不对。
      自己正在几棵大树之间!间隙比较窄!最是奇怪的是,现在,几棵树间彼此缠绕着红绳,交互牵扯,等于是把自己困在了几棵树间!再仔细看,发现红绳上还挂着许多金色的小圆铃,在红绳上不断滑动着。
      “这个是!金铃困魔阵!”史帝芬.周认出,冷笑道:“我又不是什么魔!莫不是困错了对象?布置者出来吧!”
      “确实你不是魔!但是困你也是真的!因为这个只是我要证明自己而已!”阵分外出现一人,一个身穿白色工作衣,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正是被放了鸽子的叶子淳。
      “Tiger!是你!你什么意思?快放了我!”史帝芬.周很意外。
      叶子淳面上不平之意,愤怒之情了然,哼道:“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前日圌你很潇洒啊!放我鸽子!感谢你的大度让贤,让我成功上圌位!不过,对我而言,绝对是侮辱!所以,今晚,就是为了证明!我——Tiger!叶子淳!不需要你的好心相让,我能打败你!”
      “原来你惦记的是这事啊!Tiger!你听我解释,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任何轻视你之心,那天,我也是临时有事无法到场!我同样非常遗憾!所以,请你现在就收阵!我现在还有要事!详细的结束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史帝芬.周明白了怎么回事,边解释边要求。
      “哦!你真的遗憾吗?那正好!我们不如重新比过!选日不如撞日!今晚现在,就以此阵为比!我布阵,你破阵!”叶子淳眯起眼睛,笑道:“反正我们竞争的是科技部嘛!无论布阵还是破阵都是靠技术活的!”

      史帝芬.周现在那有这样的闲心闲情,焦急得道:“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原因了!你怎么不相信人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上信了!”叶子淳摇晃起脑袋,道:“想走!破阵!要我撤?没门!”
      史帝芬.周沉下脸,道:“我现在没有功夫和你蘑菇!”说完,上前,用手一拨前面的红绳.......
      手刚接触到红绳,摇动下金铃响起,立刻绳上电花迸发,闪耀中电流串动,几道闪电立时弹起!未有提防,史帝芬.周手立被电击,甩手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又撞到了后面那根红绳。铃圌声一响,火焰燃烧,火舌立刻烧来!史帝芬.周大惊下,急忙再躲,可惜空间狭小,却又撞上了右边那根红绳,伴随着铃圌声的是红光射起,如剑锋利,一下把史帝芬.周的衣服切去几道口子。好在他闪的快,没有受伤!
      几下后,史帝芬.周聪明了!站在中间,不碰那些红绳!!
      “这————你改进了得?”史帝芬.周道。
      “这个当然!那有一成不变的!”叶子淳得意的道。
      史帝芬.周脸色铁青,看来今晚上麻烦了!

      望湘阁里,准备已好!看着天上月亮已经全部染上了红色,时间已经到!
      “操天道,化两仪,庚金瀛鸯护介赑,以金生水,疾!”虚玄山君位西方兑位,起道印,一道白光从手中射圌出,直向郁霞君。
      郁霞君位北方坎位,手起道印,接过白光,念道:“奇四象,化八卦,壬水介赑保犀婴,以水生木,着!”喝声中,一道黑光也从手上而起,射向修竹子。
      “天王起,太一伏,甲木犀婴成雾餮,以木生火,起!”修竹子位东方巽位,道印接过黑光,化道青色光芒同样射向朱元冰。
      朱元冰站的方位正是南方离位。双手合印接下青色光芒,立刻手起不动明王火焰印,右拇指捻三指背,食指伸展指于左掌,右手五指伸展相离如火焰状,念道: “南么三曼多伐折罗报悍!”一道红光射向中间的‘碗哥’身上。
      立刻,“轰!”声响中,‘碗哥’全身立刻被烈火笼罩。而且,那七盏油灯的火炎也一起飞起,全部汇聚于‘碗哥’身体,火势更猛!刹那间,只见火焰翻滚燃烧,雄雄火光中那见半点人形!
      “啊!!”突然,在燃烧的火焰中传出了痛苦的声音,是‘碗哥’!被烈炎焚烧之苦,非常人能忍受!
      朱元冰只感心中一跳,焦急不安的心情立刻涌上,看着被火焰吞噬包围中的‘碗哥’,只感觉自己也犹如置身火中,痛苦煎熬!
      他这样心神一分,火焰立刻黯淡弱了几分!在一旁护法的南仪君立刻喝道:“休要分神!他如要重得肉圌身,鬼神不容,必过双劫!此火焰焚身之苦,正是第二劫!如不如此,难以欲圌火重生!”
      听到如此话,朱元冰心惊下,忙收敛心神!继续念诵真言,果然,火焰又重新燃烧而起!
      南仪君见状,滑步到朱元冰身后,起道印,喝道:“玉帝有敕,灵宝符命,离火雾餮安澞塬,以火生土,律!”道印没于火焰中,立时,火焰高涨,直冲起梁!把阁里照耀的明亮非常!其余三道子也各念火焰咒,以助火势!只见火焰越发燃烧猛烈!
      耳中不时传来‘碗哥’痛苦的呻圌吟声,朱元冰按下各种心焦担忧,只管加紧催法,期待早成功!渐渐的,只见火焰中心发出了青白二色的光芒,化为二色光团,开始飘飞而起,浮于火焰上空。
      “火候到了!”南仪君把握时机,大袖卷起青花碗,一掌击出,“砰!!”青花碗顿时被粉碎成灰!接着,南仪君拂尘带风一扫,将碗灰全数扫入火焰中。立刻,只见青白二光团如被召唤,立刻化为道道荧光,回流于火焰中。只见火焰中心,开始出现二光纠缠闪烁的一个人形。
      “就是现在!”南仪君急道。
      朱元冰闻言,上前一部,右手指做剑状往左手腕一划,立刻鲜血飞溅而出!扬手一抖,血液如有生命,直接飞入火焰人形之中!鲜血不断在流淌,火焰也渐渐开始熄灭,而那人形却也越来越清晰!
      “玉帝有敕!决定法位!归命回阳,更待何时,急急如律令!”南仪君喝念咒语,与其他三道同时手起符文,打入人形中!“霹雳!”闪烁的光芒后,火焰消失,只见五色光芒形成的光结界漂浮,包裹的中间沉睡着一个全身赤圌裸的少年!
      “成功了!”南仪君等兴奋的大叫起来。
      “成功了吗?”听到声音,朱元冰心中也立刻感觉一松,难以言道的喜悦涌上心头,但是,立刻感觉头一昏,眼一黑,双脚一软,身体往后倒。
      虚玄山君一晃,接住朱元冰的身体,立刻封住他手上的伤口!看看朱元冰。面色苍白,冷汗直下!道:“他施法耗神太大,又流圌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调养!”
      “确实也难为辛苦他了!”南仪君点头道:“一会且把他安置到客房,我等这几日自然要好好为他调养!”
      “啊!不对啊!师弟你看!!”郁霞君突然惊呼叫起来!
      南仪君急忙回身一看,脸色顿时也变的惨白。只见光球中的少年变成了两个!不过,一个是真实的□□,一个却是虚幻的影像!!
      “糟糕!灵圌肉不能相融!!!”

      朱元冰本已险昏迷的神识突的一跳,奋力挣扎着睁开眼睛,咬牙问:“灵圌肉不能相融??什么意思??”
      “肉圌身虽然已经成功重新铸造,可是魂魄却不能入体!是为灵圌肉不相融!”南仪君用力抓紧拂尘,表情也极为焦急。
      “这!你准备.......”朱元冰立刻被心中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所笼罩着,虽然这样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可是也非常的刻骨!
      “确实不妙啊!”修竹子担忧的看看天时,道:“如果在红月未消失前解决这个问题!不但这具刚刚铸造的□□会重新死亡,而且魂魄也会灰飞烟灭啊!”
      用已经发软的双脚摇晃的走到南仪君,用力的抓圌住他的衣服,朱元冰几乎是用吼的语调道:“那你还等什么?赶快想办法啊!我今晚流了这样多血,可不能就这样完全的亏本了!”虽然还有点玩味的意思,可惜现在朱元冰心中,可是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南仪君双眉紧皱,突然眉间一松,想到了一人,抬头道:“我现在马上去寻一人帮助!最多半个时辰!请三位道友为我护持住!”话一完,身化道霞一片,飞出阁去!
      “这个时候你要去那?喂!”朱元冰焦急的大喊,可惜人已经去远了。
      “小哥请稍安勿噪!我那道友想是已有应对之法!”虚玄山君比较稳重,安慰道。
      看看光球中的少年,朱元冰也知道此时的时间唯有等一法,无奈的坐下,开始闭目念诵心经!

      徐浩很疑惑,望着对面的老师,不知道今晚老师召自己为何事??
      看着老师闭目养神般,可是表情却是少了平日的轻松与悠闲,却是多了几分担忧和凝重!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话都嘴边又最终没有出口。不过,还有点让人无语的是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唠叨不停的英俊先生。房间中只有三人,沉默的两人的结果就是,把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英俊先生晾在了一边。嘀咕的声音反而更把安静的环境衬托出来。
      徐浩把目光从老师脸上收回,也打消了企图通过表情观颜来估计事情的想法!不过,他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方桌上的花已经凋谢了!怎么没换呢?
      “老师!花已经枯萎了!紫藤呢?”疑惑中,徐浩出声询问。
      安倍矢二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看已经失去美丽色泽的花,道:“浩野君!花开自为凋谢!”
      徐浩一愣!安倍矢二继续道:“所以,有什么惊讶的呢?凋谢是为了等待新生!更是为了更繁华灿烂的盛开!浩野君!其实人生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徐浩有点小郁闷,因为他并不是惊讶于花的凋谢,而是为什么没有换!老师这个喜欢说教的习惯啊!!
      “所以呢?生最后终于死!死是为了重新的生!轮回什么的其实就这样简单!”一边的英俊先生笑呵呵的道。
      一阵风突然卷入庭院中,接着霞光一闪,南仪君完全不顾礼仪的冲了进来。嘴里喊道:“安倍先生在吗?在啊?最好!赶快跟我走吧!十万火急啊!”说着,就上前拉人!
      安倍矢二却是稳坐不动,衣袖轻挥,不留痕迹的错开南仪君的拉扯,道:“对不起!道君!你所急之事!我无能为力!”拒绝的明确干脆。
      南仪君立刻僵住了!想了想,脸色变的苍白。道:“我怎么忘记了!安倍先生你是......”
      英俊先生打了个哈欠道:“是了!你想起来了!安倍先生现在是客居中国之身!你们今晚的事情严格上来说是逆天而行,大违道之意!如果被灵法部知道了,麻烦才是头疼的呢?何必为难先生呢?”
      沮丧和挫败的表情完全圌露于南仪君脸上,丧气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道君也不用慌张!虽然在下无能为力,却不等于无人可以帮助道君!”安倍矢二微笑道。
      南仪君眼一亮,立刻明白,但也带点疑惑,把目光转到了徐浩这边。
      “我!?”连发生了事情都不清楚,更不要说什么帮忙了!徐浩很真的惊讶糊涂了,看看南仪君,又看看老师!
      “浩野君!可还记着我谈起过的泰山府君?”安倍矢二道。
      “学生记得!泰山府君,又曰太山府君!泰山之神!亦名奉教官,肉色,左手持人头幢,右手持书,于阎魔王断罪处记善恶业作天也!人死以后魂归泰山。府君定生死之期,兼注贵贱之分,长短之事!领群神五千九百人,主治死生,百鬼之主帅,血祀庙是所宗者也!又奉为东岳大帝!”徐浩清楚的把记忆中所得的知识一一道来。

      安倍矢二点头赞道:“浩野君睿智!”
      徐浩问道:“莫非道君所求助之事与泰山府君有关?”
      英俊先生立刻代替人笑笑的回答了:“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不过想找你老师帮他让一个死去几百年人还阳罢了!”
      这样的事情是小事情??!!徐浩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
      安倍矢二的表情现在非常严肃,看着徐浩道:“要行此法,必动府君!生死阴阳,人鬼殊途!浩野君可记得为师所授之泰山府君祭法!”
      徐浩大惊色变,急道:“老师莫非要我动用此法?”
      安倍矢二点点头!徐浩一时间完全没有消化这样的决定!要知道,日本阴阳道中以泰山府君为主神,举行泰山府君祭的,正是土御门系安倍一族的阴阳师。安倍矢二正是此族之人。而徐浩师从安倍矢二,被赐名号————安倍浩野!也已经成为安倍一族中人。
      可是此法术代价极大,等于是施术者与泰山府君进行交涉,付出让他满意的代价,才能带回死者的灵魂。稍有失误,遭到反噬,付出的代价就是——施术者的生命。所以,就算是土御门系族的阴阳师,也不是人人都能举行泰山府君祭的。
      “老师!可是此法准确的说,是以命换命!”徐浩不得不再次确认提醒。
      “小阴阳师不用担心这点!以命换命的前提是那人的灵魂已经在泰山府君处!而今日之人的灵魂,在我们这!”南仪君马上出言打消这一顾虑!
      “这....不是等于欺骗泰山府君吗?”徐浩更加狂汗!
      “是啊!现在修道的胆子是越发大了,抢人口生意都抢到泰山府君那了!”英俊先生瓜着嘴巴摇头。
      安倍矢二却是微笑道:“如果命运如此,我想泰山府君也不会计较该生之人生!”
      徐浩看着自己的老师,怎么感觉现在的微笑这样相狐狸?好象听说安倍一族的祖先安倍晴明的母亲就是狐狸.......

      于是,完全没有准备的徐浩就跟着南仪君一起回到了望湘阁!
      “是你?!”“啊!是你啊?!”
      徐浩与朱元冰一照面,立刻认识出彼此!再一看‘碗哥’现在样子,徐浩也明白自己要救的人是那个!虽然和他干过架,但是对这个碗灵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讨厌的地方,很多时候感觉到他的直率和豪迈还真对脾气。
      “小阴阳师!现在就看你的了!”南仪君忐忑的道。
      “他!?阴阳师!?”朱元冰很惊讶。
      徐浩不客气的道:“你身上一股佛门力量!还掩饰什么?”
      “哈哈哈!这个嘛!你懂得!!”朱元冰反而笑的很自然,没有什么尴尬的。
      “晚辈在做法前,有些要求!还望在场的各位道长不要怪圌罪!”徐浩向其他三道子行礼道。
      “请法师但说无妨!”虚玄山君客气道。
      “此法转阴阳,换生死!须借冥界阴力!所以,一旦起法,无穷阴能必将引来鬼怪妖魔,想借此得利!还希望各位道长为我护好法!免生危险之事!”徐浩说道,表情确实不轻松!一旦法中被圌干扰,后果非常严重。
      “这个自然!!”三道子一起道。朱元冰也补充一句:“我也护法!”
      想到了一个关键,徐浩急忙问:“要行此法,必要用法术以唤魂的方式将他魂魄神识唤圌醒!必须要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你们知道吗?”
      四道子面面相虚,他们还真不知道!也那个少年一直‘碗哥!碗哥!’的自称!
      “阿麟!!不!他的名字叫刘俊麟!”朱元冰轻声道。
      其他人都非常吃惊的看着他,徐浩确定问道:“刘俊麟!你确定!万万错不得!”
      “不会错的!这个名字,很深刻!”朱元冰闭上眼睛,语气肯定。

      “如此!让我开始了!”徐浩点头道,手中起五芒星印按在自己胸口前!紫色光华从身上耀目而起,等光华消失,徐浩已经是高冠白色紫边狩衣的阴阳师装扮!
      “破!”指尖疾点,包裹名叫刘俊麟的碗灵的结界光球立破!徐浩双手一分,肉圌身与灵体分别并列的躺到了地上!“归命普遍!诸金刚!后土!成就吉祥! ”法咒出,一个五芒星结界出现在肉圌身与灵体的地上,旋转起五行元素!
      “真伪权衡,震威秉公正!阴阳判断,睨眼察秋毫!谨请泰山府君,苏生刘俊麟,天逢,贪狼,一阳星君,天内,巨门,地声星君,天冲禄存!急急如律令!” 徐浩剑指施咒,表情肃穆凝重虔诚,唱颂泰山府君祭文,声音如诚心祈祷,耳边低语,庄严却悦耳,温和而平稳,恬淡且古典!

      随着颂文的声音,徐浩身体开始动了,展开双臂,手臂轻抬,反手为阴,正手为阳!一对星眸似启似闭,表情蕴含某种妩媚!身体轻圌盈跳跃,衣袖覆面,大袖翻飞,飘飘洒洒中如蝶舞翩翩,腾跃昂首间又恍若展翅大鹏潇洒而灵动!接着身体回旋中狩衣滑出优美典雅圆弧,如浮云掠过之光影,如松伴晚风之苍劲,更如落英缤纷伴随清泉流淌!一举手,一投足,当真是行云流水,流畅美丽,一气呵成!随着优雅炫目之舞的迷醉,只见其形影婉转,萦绕而至,若飞若扬,涟漪摄心!儒雅中不失韵味,轻柔间不失庄严!柔中带刚,阴阳并济!
      舞到深处,只见五芒星结界法阵开始盈盈生辉,清圣之光如涟漪般翻卷起一纹纹波浪,层层递进,绵延不绝!更有无数金光点烁,飞旋其起,如浩瀚宇宙中繁星飞舞在空间中,让人目眩神迷!徐浩全部身心,已经完全融入祭舞中!这时,天地感应,山风突起,红月更艳,夜空中一道金光破开黑夜云层,直照射圌到望湘阁内的五芒星结界法阵中,正是代表重生希望的□□啊!

      “喀嚓!咔嚓!”突然而来的惊雷破空而下,山地霹雳,雷霆万均,刚猛的势道中,无数闪电直接往望湘阁劈来!由死转生,天地不容,鬼神不许!
      “天啊!怎么把天劫引来了!!”郁霞君只惊的容貌大失!
      “这个时候,已经是退不得了!不然大家必亡于天劫之下!”修竹子喊道,手中竹枝往空一抛,立刻化为一片竹林,包围住望湘阁!一片片清光浮起,抵挡天上的落雷!
      虚玄山君大喝一声,也一步上前,手起太极道印,半空中旋转出太极印,也有无数闪电从印中冲天而起,反击落雷!接着,身体飞阁外,围绕望湘阁急走八卦步,一步一脚印,每个脚印有金光迸发,连成光幕一片,保护住望湘阁!
      郁霞君也欲出手,南仪君喝道:“不慌!此为雷劫!保留一下,准备抵挡下面的火劫吧!”
      果然,惊雷渐渐消失,但是,天空出现红霞一片,有如火焰燃烧!不多时,无数流星带火,飞堕坠落,拉着长长的火舌尾巴而来!
      “啊!!”修竹子惊呼,他化出的那片竹林,遇火即燃!郁霞君飞身而起,半空中道扇一挥舞,只见波浪滔天,翻卷而来,正是移山倒海之术!以水克火!修竹子也飞身而起,召起雨咒,竹枝挥洒下点点金色雨露,熄灭了火焰。
      一劫过,一劫到!只听狂风呼啸之声,由远到近,尖锐而来!正是风劫!!果不一会,飞沙走石般狂风龙卷,催袭而到!保护望湘阁的竹林被烈风一吹,连根带起,不留半截!虚玄山君布下的光幕,被几十股龙卷风钻绞,也破洞无数!
      南仪君终于出手了!拂尘一扬,利剑出!寒光剑气,冲天破云!剑如流星,飞上半空,一剑化万剑,剑雨淋漓而下!破扰了汹涌而来的风势!其余三道子也立刻出手,道印连环,结成一个巨大的太极结界,保护起望湘阁!只要抵挡过时间!

      徐浩对发生的一切恍然未知,继续姿态优雅,自然而然的舞蹈着!随着他的舞动继续,五芒星结界法阵中的□□越来越亮!终于,开始把刘俊麟的肉圌身与灵体一起包裹住!只见灵体犹如流动的泉水,开始从肉圌身七窍中流入!随着徐浩一声大喝!咒文停,舞蹈止!五芒星结界法阵光华大盛后一闪!地上只留下了刘俊麟的肉圌身!与此同时,外面的风劫也渡过!!
      “哈哈哈哈!大功告成了!”南仪君等喜悦于色的飞回阁内!一翻辛苦,毕竟没有白费!
      徐浩退后几步,虚脱的跌坐到一张椅子上,这个时候才发现,早已经上全身汗透!!
      南仪君上前,仔细查看,刘俊麟身有体温,有呼吸,有心跳,知道终于成功了!也不又心中更喜!
      就是众人劲疲力尽的放松喜悦之时,突然,一道诡异的绿色闪电从天直接冲到阁内,目标正是地上的刘俊麟!
      变起突然,骤不提防,眼看闪电要击中刘俊麟,突然中,一个怒目金刚及时挡在了前面,结束的代替受了此电一击!一声响,闪电消失,金刚身灰!与此同时,朱元冰猛的一口鲜血喷出,人一晃,昏迷不醒!
      “身外化身!!刚才是他挡了这一击!”徐浩等人立刻明白过了!想不到,朱元冰一直警惕着,危急关头,居然元神化出抵挡!不过,虽然及时挡下,这一下,也是非常的重伤了!

      岳麓山后山之地,有一处小小的山中盆地,周围八峰环绕,如牢囚中峙,包围中山中低盆!地势险峻,山沾雾,水流烟,风起沙,长年朦胧一片,难以窥探其中情况,为非常之神秘地!
      今夜本是月色冷照,纵红月当空,地面也是如死般安静。有流水,水无声;有夜风,风无音!小小的盆地一潭水池边,有一个山石坍方堵住洞口的山洞!洞口外两边,左芭蕉林,右柳树林!平静如常!
      突然间,远方天空大放光明,天雷破空,流星如火,狂风呼啸!正是南仪君等人为救刘俊麟所招至的天劫!
      奇怪是的,好像被什么召唤,数道天雷居然直接往此地劈落,顿时,天雷动地,电光闪耀中,环绕的八座山峰居然奇异的大放光明,分别显现出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影像,八条光柱冲天直耀!接着,平地起旱雷,与天雷上下呼应,血色的闪电如蛇晃动,铺满地上。
      天雷过后,几道流星带火,也落到盆地中,不偏不倚,连环撞击堵住山洞的山石!石破天惊,乱石飞溅,洞口大开,地上血电与天火相接,火势如燎原曼延,不多时,八座山峰都燃烧起猛烈的山火,夜空中,如八座巨大的火炬一般!
      最后,一股烈风呼啸而到,飞沙走石,把不知道多少时间的安静瞬间吹消,原本一直被浓舞笼罩着的盆地,云散雾淡!接着,一股幽幽的凄风拂来,四周蓦然影影摇摇,柳条招风,芭蕉叶动,如鬼藏魄,呜噎的风声中那丝丝飘忽间,透着一股森冷的阴魅之气。
      此时,天空红月已是最盛之刻!那一片清光,照耀得遍地诡异凄美的红色!天也血红,地也血红,连洞前的水池也变成为了血红色,再加上仍然闪烁着的血电!周围的景色虽然大气魅美,却也带着恐怖的阴森!
      夜空中一道金光落下,正是徐浩在望湘阁引来的□□!在照耀望湘阁后,余光回扫,落映入山洞中.....
      “咔嚓!!”霹雳惊天动地一响,八山上火焰顿时高涨,只见有八团火焰飞起,凝聚变化,化成八盏巨大宫灯,飘浮空中,缓缓落到山洞外,整齐的分为两列!夜空中突出出现无数碧光青幽的磷火,飘飘荡荡,也一起往盆地前汇集,同样整齐的排列!
      血色闪电猛的一起腾起,洞前血池中也涌起冲天水柱。刹那间,红月当空,血云密布,天降红雨,十方阴唤,百鬼夜哭之声,回荡在整个山中!有如被压抑许久的哀号,也如疯狂之前的兴狂!
      “恭迎阴主!!!”
      “恭迎阴主!!!”
      “恭迎阴主!!!”
      “恭迎阴主!!!”
      .............
      百鬼夜行,千鬼呼唤,万鬼膜拜!!小小之地,立如阴朝地狱,罕世阴能,绝世鬼气,冲斥天地间!
      夜风迎来山火一朵,落在洞外,立刻燃烧,只见熊熊火光中,洞口缓缓出现一身形曼妙宫装丽人,血殊文黄符衣,披裹于身上。步履轻轻,无视眼前烈火,径直穿过火焰。怪异的事情立刻发生,不但没有半分伤害,火焰颜色却变成了青幽色!
      走出洞口第一步,血雷落下,击在身上,血殊文立刻消失;走出洞口第二步,山火喷到,黄符衣立刻化灰烬!走出洞口第二步,冷风卷到,身形随风一转,顿时全身发出璀璨斑斓的七彩霞光,如繁星辉耀于一身!只见她眉目如画,清冷俊秀,如寒江摄月,灼灼其华!身立八山之中,迎风飘袂,气宇轩昂,姿闲气定,宛若谪尘仙子!那吸人魅魂的美丽中,却也暗含一种鬼魅阴诡的气息!
      “千年春秋如一梦,去日流光江山重。人世有涯西沉月,娑婆黄粱成鬼雄。迷途九泉何寂寥,徘徊咏怀水长东。寸心但问百姓事,浮沉天下看掌中!”朗声歌号中,丽人走出第四步,左上指天,右手指地,抬首告天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吾今日受天雷,承天火,迎天风,三劫渡世,受此命,当此劫,千年一待,解命封,破命印!受命阴符,今朝入世,告天地归来兮!”
      此言出,天地感应,顿时雷声一片......
      丽人翻掌阴符起,念动咒术:“聚太阴之流·现月华之光·八曜汇芒·御吾无明!”
      立刻月华之光聚集于双手,左手长命灯,右手紫如意,身前显出一座豪华凤纹云阶鱼龙车,幽雅从容的上轿,喝声起:“起!”车前轿帘卷下,车轮下七霞云光涌圌出,一片仙影飘飘,一片鬼影渺渺,凌空飞起!

      半山书院爱晚亭中,曲知音看着后山那一片火光,脸色苍白,尽是为有预料的惊谔!喃喃道:“想不到千年封印,今朝一旦而破!那人终于还是出世现世了!看来,我不得不去请示山长了!”
      云麓宫望湘阁,南仪君等人也同样发现了后山的诡异之像!南仪君忙掐手一算,心中一跳,苦笑道:“想不到我们辛苦一番!却是被人坐收渔利!本以为三劫已过,皆大欢喜!想不到,此三劫正是起此次劫数之始啊!”
      慧光明寺观音阁,法崇老僧远观着天空中那映照的天像,感叹道:“天数终于还是来了!我佛慈悲!念众生之苦啊!”
      杉庵中清智大尼将碗中水倒于地,摇头道:“还是无法避免啊!命数中的最后一人,汇聚的时间也快到了!只是......唉!”
      七号店中枫大厨师长一不小切到了自己的手指,愣了下,明白了什么!回头吩咐:“今天没有心情了,准备关门!”
      扫尘光舍中,安倍矢二与英俊先生依然品茶中。突然二人同时手一颤,茶洒出不少。
      英俊先生呆了下,把剩下的一口喝完,起身摸索着离开,念道:“以后这样悠闲的品茶时间,是一回少一回,要好好回味!”
      安倍矢二却放下了茶杯,看着桌子上那依然没有换的残花,眼神迷离,道:“我恐怕在中土做客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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