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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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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遥穿着新款秋装在商场的T台上走秀,下面黑压压一片看秀的顾客。表演结束后,她走到后台,拆下固定在头发上的夸张的黑色发饰。
她旁边的一个正对着镜子卸妆的模特懒洋洋地说,“乐遥,我看见以前呆在你家的那个小丫头了。”
乐遥一愣,“谁?哪个小丫头?”
“还有谁啊?你家不就那一个小丫头?”
乐遥问:“你说阡稚?”
那模特点点头。
乐遥不信,“你看错了吧?”
那模特笑了笑,“不信拉倒。”
乐遥迅速换好衣服,打车去了郭家旧宅。距离她将阡稚骗进旧宅的时间已有三天,在她想象中阡稚应该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座废弃别墅的角落里才对。
除了先前能活动的地下室的小窗,门和其他的窗子早被封死,而她趁阡稚进去之后就把小窗封死了,可是现在,当她去推那扇小窗时,小窗很快就打开了。
“她没有手机,这里的电话线也早被切断了,而且她来得匆忙,也没时间把自己的去向告诉别人,她怎么出去的?再说……我记得我把这扇窗子封得很结实。”
乐遥并不知道此前那个绿发男人藏在这座旧宅里,是他离开的时候打开了这扇窗子。
百思不得其解,乐遥只好先从旧宅鬼鬼祟祟地撤了出去。
隔了几天,乐遥找到了小田。小田骑着自行车走在前面,乐遥骑着摩托跟在后面,跟了十来分钟,小田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了车。
小田把墨镜掀到头顶,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嚷道,“你烦不烦那,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会告诉你阡稚在哪儿。”
乐遥沉下脸,傲慢地盯着小田,“要不是我爸快病死了,想见她一面,你以为我会跟着你?”
小田哈哈一笑,“死就死,反正你爸也不是啥好东西。”
乐遥哼了一声,假装要掉转车头,“行,不告诉我就算了,以后阡稚知道了要是埋怨你,看你怎么说。”
“怎么的?你还威胁我?我告诉你,她埋怨我我兜着,用不找你操心。”小田冲她做了个鬼脸儿,骑上车子一阵风似的跑了。
乐遥咒骂着小田,在心里盘算了一阵,继续去别的地方打探阡稚的下落。她知道阡稚考进了理工学院,不过如果不知道确切的院系和班级,在大学里找人并不容易。
当晚小田往阡稚宿舍打电话,告诉她乐遥在打听她,不过没有提到她爸快病死这样事,因为小田一方面认为这是乐遥在使诈;另一方面觉得反正郭平是个坏蛋,即使真死了也无所谓。
“你得当心她,她就是一蝎子,趁你不注意就蜇你一下。”小田嘱咐着。
阡稚“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会加小心的。”
小田这才放心,转而打听起别的,“你们系帅哥儿多不多?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
“好象不多。”阡稚据实以告。
“看和谁比了,和你家king当然差得远。不过我要求不高,五官端正就成!”小田胡乱开着玩笑。
两个朋友随意聊了一会儿,小田挂了电话,说自己要去抓紧时间学习。
和阡稚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儿正翻着一本书,这时开始对大家发表意见,“这本书说外星人是未来的人类,这不是扯吗?我就不相信有时光穿梭机。”
另两个女孩儿加入讨论。
“我觉得有可能,要是未来的人类能穿回来,应该先让咱们看看他们的重要科研成果。”
“别未来了,要是有了时空穿梭机。我正好穿到唐朝和皇子王爷之类的谈恋爱,多浪漫啊!”
“还浪漫呢,到时候一大堆女人和你抢老公,哈哈!”
“敢,那我就穿回来,甩了他。”
三个女孩一阵大笑,不一会儿话题又转移到了别处。
一个说,“你这头花儿哪买的?挺好看的。”
又一个说,“就学校东边那个饰品店,好几个颜色呢,我选了个粉的。”
另一个凑上来,“让我看看,呀,是挺特别的。”
阡稚坐在一边出神地看着窗外。比较起来,那三个才是正常的花季女孩儿该有的样子,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感到奇怪。
又是一个星期天,她站在那个路口,只为了看一眼那个人。
路口的对面是个大屏幕,此时类似倾诉的婉转的音乐声从里面流淌出来,与音乐一起流淌的,是一行行优美的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阡稚看着那一串串精灵般的文字发呆。这首诗她曾在一本诗集上读过,还天真的想:幸亏她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能走、能跑的女孩儿,这样无论他到哪里,她都能跟着他,直到天涯海角,直到地老天荒。
大屏幕的画面变了,出现了一位白衣飘飘的古装少女,在溪水边追逐着蝴蝶。
阡稚看着那副画面,忽然想起小田说king上辈子是个花妖的话,忍不住笑了。
这时有人站到她身边,将一把伞递到她手里,她看到递伞的人顿时精神一振,急忙把伞接了过去。也不用吩咐,自觉自动地掂着脚尖,将打开的伞费力地遮到对方头顶。
King 看了她一眼,明显是在强忍笑意。
到了公园的湖边,阡稚跟着king上了船,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功夫。
这条船的风格十分典雅,船舱里摆着两张红木小桌,每张小桌两边各有一把很舒服的椅子。
穿白褂子的服务员端来茶水和各种茶点水果。他的一切动作都是自发的,仿佛早已知道king需要什么。阡稚坐在king对面,瞅着服务员利落地忙来忙去,一切妥当之后,服务员回到了船舱南面的角落。阡稚十分纳闷这条船上怎么没别的乘客,并不知道这条船是king的。她向四周看了看,很快被一个精美的根雕吸引住了目光,于是便凑了过去。
这是一棵美丽的满是奇异花朵的树,树枝上系着一架秋千,一个年轻的男子伏在秋千上,身上的服饰样式古老,流畅的线条突显出衣料的柔软,每一个细小的衣褶都雕刻得异常清晰。他脸部朝下,因而除了一头浓密的秀发,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貌。
阡稚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它,一股凉气从指底传来。
“怎么这么凉呢?”她奇怪地想,接着她向后退了退,感觉到木雕上面有一抹奇异的白光,为了把那抹光看得更清楚一些,她又向后退了退,结果不知被什么绊倒,咕咚一声掉进了湖里。四周立刻传来一片惊呼声。
几分钟后,阡稚湿淋淋地坐在船里的椅子上,旁边站着湿淋淋的king。
“先生,谢谢你救我。”阡稚边说边打了个喷嚏。
King表情平淡,似乎对她弄出这样的乌龙事件并不感到意外。
服务员递上手巾,阡稚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不一会儿船靠了岸,阡稚战战兢兢地走在king后面,半天才想到了一个话题,“先生,那个根雕会发光。”
King“嗯”了一声。
“它为什么会发光?摸起来还是凉的。”
King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你有很多问题?”
阡稚不敢吭声了。
回到宿舍,刚刚换好衣服,阡稚就接到了小田的电话。
小田的语气特别神秘,“告诉你个特大消息,XX公园有人跳湖殉情。”
阡稚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跳湖殉情?”
“刚才我一个同学告诉我的,不过她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有两个人跳了湖,那女的年纪挺小,那男的年纪也不大,还长得特好看。照我猜,可能是俩人谈恋爱家长不同意,就一起跳了湖,这让我想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焦仲卿与刘兰芝,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两个人爱情的火焰在受到压迫后燃烧得更加猛烈,为了与命运抗争,他们选择双双跳进湖中,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在天愿做比翼鸟,在湖愿为一对鱼的信念,这种爱情超越了生命,真他妈的太伟大啦!”小田慷慨激昂地来了一番长篇大论。
“你想太多了。”阡稚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随后懊恼地扑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