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
飞机降临B城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的行程，但言子骞只觉得累。
这大半夜的回家，也确实把张妈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回家也不提前念叨一声，还大半夜的，真让人不省心。”张妈虽然这样说，但并没有一点儿责备的意思，她给言子骞接了一杯温水。
张妈是言子骞他们几个的乳母，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对待他们几个比对待自己亲生孩子还要亲近。小时候，父母忙着扩张公司，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每天放学回家，从进家门到晚上睡觉，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忙里忙外的张妈。可能因为是家里的老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言子骞并不像大哥那样稳重，经常捅娄子，比如踢球时把人家玻璃踢碎了，把隔壁家小妹妹养的小鸟弄死了，把书法老师家的古董花瓶砸烂了......这对于调皮捣蛋的言子骞而言都是家常便饭，屡见不鲜，每每这时，都会有一个无敌强大的张妈来帮他收拾烂摊子，摆平一切。
长大后的言子骞早就不在像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他知道张妈岁数越来越大，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了哄他吃一口饭而追着他满院子跑。
他对待张妈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妈妈一样，甚至更亲。
“老爷太太都睡下了，你先赶紧的去冲个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咱明儿再说，看你这个大黑眼圈，快赶上动物园的大熊猫了。”
“哦。”言子骞放下水杯，机械地上了楼。
张妈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轻叹了口气，这孩子都多大人了，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
缓缓地热水让言子骞稍稍放松了一些,渐渐升起的水雾散开，迷乱了过往的回忆。
没错！苏莫悠欠他一个解释。
第二天一早，言子骞便早早起床，不等天亮，就来到苏莫悠的宿舍楼下等她。
坐在宿舍楼下的石板凳上，言子骞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女生从里面出来，然而却迟迟不见他所希望看到的人。眼看着都八点半了，楼门口只剩下打扫卫生的阿姨在一次次往外送垃圾，他想：悠悠会不会早上没课？
他有些急躁，他想打电话给苏莫悠，可是他害怕那种无线电波传达的静默的尴尬。
所以，他只得继续等。
眼看都快十一点半了，还不见出来，言子骞在楼门口转了好几圈，不知如何是好？
向来警惕的宿管大妈，看到这么一个小伙子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向楼里探头，心里猜出了大概：八成是来等女朋友的。可是，这可是女生宿舍楼啊，这年头，坏人多好人少。这不，前几天报纸上还报道：什么社会不法分子私自闯入某某大学宿舍楼，抢劫财物，□□几名女生云云。
大妈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出于职业素养，大妈乐呵着，“小伙子，等人啊？”
“嗯。”
“女朋友？”
“嗯。”
“哪层的？叫什么啊？哪个系的？我帮你看看出来没有？”
“一层，外语系的，悠悠...苏莫悠！”
“哦，苏莫悠？她退宿了，两个星期前吧。怎么？她没跟你说？东西都拿走了，听说是退学了。”大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合上花名册，煞有介事的说。
“退学了？不可能，她刚大二啊？！不可能！！！”言子骞显然是不相信楼长说的话，急于反驳。
“什么不可能啊？她们屋四个同学就住在我们隔壁，也都认识。人家都是期末退宿，这哪有期中退宿的？我怎么能记错了？嗳——，秦念，你回来的正好，你说这小伙子，我跟他说苏莫悠退宿了，他还不信！”
这时，正是中午下课，秦念打算先把书放回宿舍，避开中午食堂的用餐高峰，稍后再去吃饭，谁成想，竟然碰上“难得一见”的言子骞。
她以为他再也不管莫悠的事了。
“秦念，悠悠真的退学了？”依旧是试探的口气，他不相信。
“言子骞，你还真知道回来找莫悠？！”声音冷冰冰的，不带有任何语气。
......
两人互相对峙了几秒，电光火石之间，谁也不开口。
一个满眼愤怒，一个不知所措。
此时正值中午，很多同学陆陆续续的回来，楼道口集的人越来越多，人人都是好奇宝宝，想探究她俩到底在做什么。
秦念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把把言子骞拽了出去。
中午大家都去食堂“你争我赶”了，鲜少有人愿意在小花园里逗留。
“悠悠为什么退学？”不像刚才的面红耳赤，心乱如麻，这里，言子骞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知道今天不是愚人节，没人愿意拿这个开玩笑，他隐约觉得悠悠突然提出分手和她的退学有着某种联系。
“其实你更应该亲自去问莫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