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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毛利兰自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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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寒意似乎渐渐离我而去,却始终感觉在离我身体不远的地方游荡。
我看见新一抱着我,他沉沉地睡着了。眉宇间流露出浓重的疲惫是可以体会到的巨大伤痕,对身也对心。我发现我们躺在新一的房间里,看来已经脱险了吧?也或者没有。浴室里的排风扇懒懒地哗啦啦地吹着,似乎已经开了很长时间了。
我很明白我的寒毒是靠新一的肌肤之亲解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和高木警官会在触碰我的瞬间被造成深度冻伤。
新一把我抱得很紧很紧,以至于我不敢做任何一个小动作。我怕把他从熟睡中闹醒,因为我心疼他的疲惫,心疼他的心伤,心疼他的心疼。
突然一阵急促的咳嗽,他带着喘息,解出手臂抵在额头按着太阳穴来缓解不适。他的双眼还是紧闭的,似乎还沉浸在梦里。
5分钟,10分钟,15分钟都没有动静。
我长舒一口气,吃力地从床上爬下来。
好冷。
是因为穿得太少吗?房间里开着热空调,身上穿着棉质的长袖T恤。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快步走向浴室,关了排风机。正要往回走却不争气地一屁股摔了下来。
这是刚服下毒药时的反应。我感觉双脚开始冻结起来,没有了感觉,不,不要。
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不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不能动弹,而是我想起了有希子阿姨在给我易容成远山警部长时说过的话。
“最坏的结果,是组织把你当做他们的棋子来限制新一的行动。”
也就是说,我的寒毒需要新一时时刻刻的陪伴来解?新一就在无形中被组织控制了行动?
不,不可以。
眼里饱含泪水。新一不知道,优作叔叔已经在一年前的深入组织核心中牺牲了;新一不知道,有希子阿姨也中了碱性粉尘毒,面具下的她已形同枯槁;新一不知道,就算在5年内把组织捣毁,世界性的灾难还是会爆发。
被软禁的那几天,我听到了那个巨大计划的一小部分。然而这一小部分已经足以管窥出连环计的巨大、严密以及延绵千年。
这已经不是个人,也不是几代人所能解决的问题了吧。
寒意蔓延到双腿了,我坐在地板上,靠着一点点地暖来防止深度冰封。
门吱吱地一下,被打开了。
是小哀。
她看到我软在地板上显然大吃一惊,不过这只持续了一秒。
很迅速地,她做了一个静音的手语,然后准备给我注射药剂。
然而,就当针管要刺入血管的瞬间,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抬起,伴之而来的是双腿渐渐复苏感知的热度。
新一很淡然地温暖着我,给了小哀一个眼神后,转身走向屋内。
他一身白衣,是纯洁轻透的白棉,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没有办法了,她说,就算寒毒和热毒混合使血管爆裂,也不至于会被永远牵制住。
我点头表示认同。
新一点了支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了一种成熟男人的沧桑感。这是和23岁的男人不符的气度。
“那样,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