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塞纳河右岸三十七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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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后，Fiona发现顾北好象不那么拼死拼活地过日子了，原来她在巴黎的生活就只有两个词，设计，打工。可显然，现在她不再钻着空子地去找工作了，但她依然拼死拼活，只是是拼死拼活地谈恋爱，因为有两个字，显然已经凌驾于她的生活之上，这个两个字就是，莫川。
新学期，顾北只在留学生中介那边找了一份工作，没有课的时候，她去一家咖啡店打工，时间不算很固定，按小时算薪水，碰到慷慨的顾客还可以拿到一定的小费，顾北还能在工作期间练习法语口语，而最最重要的是，这家咖啡店就在塞纳河的左岸，隔着一条街面，就是莫川工作的地方。
咖啡店是一楼的店面，莫川工作的地方却在对面的M.K大巴黎区总部，一座三十七层的商务楼，巴黎人向来讨厌这种他们口里的“钢铁怪物”，从巴黎铁塔到蒙帕纳斯大厦，无一不被评头论足，反对抗议。只是这座坐落在塞纳河左岸的M.K大厦却受到了前所未有地厚待，从设计稿公布那天起，人们就开始期待它的落成，似乎它本来就应该属于巴黎。
法国人向来浪漫，每年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假期，即使工作日，也绝对称不上勤劳。莫川每天要在这座大厦的三十五层呆上三到五个小时，顾北会趁着中午擦街面玻璃的时间，抬头去望一望，眼睛都数得酸疼了才能看到那扇只有火柴盒大小的窗户，就算如此，她还是会觉得心里莫名的兴奋，擦起玻璃来也特别有力。
四月的巴黎气温还不高，还需要穿厚的外套，巴黎人最宝贝的就是午后的阳光。下午三点左右，小咖啡店里都会迎来一位特别的客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给的小费很可观，也不是因为他每天都坐在最里面一张靠窗的位置上，然后点一杯Cubita。Cubita是一种来自古巴的咖啡豆，在法国能喝到这种咖啡的地方并不多，据说喝这种咖啡的人具有高贵、柔情、优雅的气质。本来小店里没有多少人去在意这种说法，可自从来了这位客人，他们的眼睛都时不时地开始飘向那个靠窗的位置。
咖啡店里的服务生并不算多，一男四女，却来自四个国家，其中一位来自韩国的姑娘V最是关注那位神秘的客人。一个多星期后，她就摸清了他的习好，猜想出了他所有有可能的家境和身份。顾北在小厨房里听到她的一番言论时，面上跟所有人一样，听得聚精会神，心里却想着，她得帮她去向莫川核实一下。
到了续杯的时间，姑娘们都想去为他续杯，就连那个西班牙小伙也想去，收银台前的领班看了过来，拿过咖啡壶却走到了站在一边的顾北面前说：“Bei，你去。”
顾北接过咖啡壶，迎着四双满怀羡慕嫉妒恨的眼睛，转过身去的时候颇有些尴尬的悲壮，心里却在偷笑。莫川每天都要在那个位置上坐上三个小时，他的司机和车都会一直等在街对面的停车场里，为此，他特地在那个位置买下了一个固定的车位。直到傍晚六点，服务生换班，他也好象准时下班似的离开。因而，最早的那几天，还有人讨论他是不是看上了店里的谁，才会天天在这个时候来，后来发现他虽然每天准时到来，可来了之后打开了电脑，眼睛就不曾离开过屏幕，这个猜测才慢慢淡去。
顾北走到桌前，用法语询问：“先生，需要续杯吗？”
莫川抬起头来看她，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说道：“是的，谢谢！”
顾北抿着嘴，慢慢地为他的杯中续上咖啡，然后礼貌地说了句“先生，您慢用”，便准备转身离去，却没想一只手被莫川给握住了，顾北赶紧转过身来，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动作，眼睛却在警告他：你想干吗？
莫川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拇指来回磨蹭着她的掌心，抬头看着她的眼神里竟是温柔的笑意，好象在说：你说我想干吗？
顾北真有点急了，这位大爷是一时兴起，她可还得在这店里做下去呢，可不能成了众矢之的了。一张小脸做出各种挤眉弄眼的表情，配上绿色的网球衫制服黑色的围裙，格外逗人，莫川清咳两声才忍着笑说：“别忘了拿小费。”
顾北这才看到桌子上的那张20欧元纸币，还真是慷慨！顺势抽回手抓了桌上的钱就塞进自己的围裙兜里，转身颠颠地走了。
五点五十的时候，顾北趁空给莫川发了指令：“撤离！”
六点整，顾北从后门离开咖啡店，绕过一圈坐上停在街对面的车上。一上车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你可真慷慨！”
莫川将她抱在怀里，就像在抱一只小猫：“其实，如果你再来续一次杯，我就只剩500面额的了。”
顾北顿时瞪着眼睛从他怀里坐起来，那神情逗得莫川笑得岔气，他脸颊左侧那个暧昧的小涡就一直挂在那里，顾北看得晕眩了起来，在她自己还没闹明白之前，就亲了上去，止住了莫川的笑声，却开始了两人的呼吸。他们亲吻已经不止一次，却发现彼此都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从不厌烦，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需要吻上一次，莫川总能把她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小舌头不知轻重地舔着他的。
莫川的手修长干净，每个指甲都修剪得特别漂亮，抛光的表面，弧形的外延，还有小太阳。之前坐在车上的时候，顾北总喜欢蹭在他的怀里把玩他的手掌，在心里感叹原来这就是一双设计师的手，上帝真的不公啊。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这双手在抚摩她的身体，伸进她的大衣里，握着她的腰，隔着衣料磨蹭着，温暖而酥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喘，然后她听到耳边的他的声音：“去我那里看电影好不好？”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性感，虽然顾北心里一千一万个知道，这句话里的重点是“去我那里”而并非“看电影”，可她还是点了头，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其实无论莫川说的是什么，她都会点头。
莫川的住所位于塞纳河的右岸，巴黎人向来说塞纳河左岸风流，右岸高贵，顾北转头看向这个拉着她手的男人，却不知他是属于哪一种，只是这一刻，他们的手牵在了一起。
进门时顾北还是留意了一下门牌号，上面写着一个三十七，和M.K大厦的楼层一样，她很自然地脱口而出：“这是你的生日吗？三月七日。”
房子里面有些大，有两层，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幢房子其实还有个面积可观的地下室。整幢房子装饰风格简约，以黑白灰为主色，没有出现类似英式管家的人物，灯光却异常通亮，顾北觉得好象在什么时候也遇到过这么亮的灯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脑中也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
“不，那不是我的生日。”莫川松开她的手，脱下外套，然后又来帮她脱外套。
这句话说得艺术，生日不是他的，那显然是另有其人了。是谁？顾北很想问，可却忍住了，低下头自己去解大衣扣子。是谁的生日，你要用它来做你设计大厦的楼层，你所住房子的门牌？
莫川伸过去帮忙的手被她自然地挡开，他也不再帮忙，直到她顺利地脱完自己的外套前，他就这么一直站在边上看着她。气氛好象有点尴尬，可又有些奇怪。顾北对这样的情况没什么经验，心里懊恼着自己今天好象来错了，手刚把大衣挂好，身体却被莫川给抱住了。
“怎么了，你？”他从后面搂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含糊地问她。
顾北转过身来，手抵在他的胸前，如果她不抬起头，她只够看到他衬衣的第二粒纽扣，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那是我祖母的生日。”莫川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传来。
顾北愣了愣，抬起头来看他，表情认真，好象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他实在受不了她那样子，将脑袋靠到她的肩膀上，闷闷地笑着：“北北，你可不能这样，在这之前，她可是我最爱的女人。”
顾北知道被耍了，这个莫川，平时那么正经的样子，怎么也开始会耍人了？顾北应该生气的，可她却怎么都气不起来，她很想问，那么现在呢？他的话说得这么浪漫。他们在门口接吻，顾北的后背就抵在三十七号的铜漆大门上，两个人几乎粘合到了一起去。
正在她脑袋又晕眩起来的时候却听到他说：“嗨，北北，等等……我们得先去看电影。”
看电影？
哦！NO！他怎么还记得这个？
说实话，顾北在此之前都觉得他说的“看电影”只是一个说辞而已，一个想把她约来的说辞。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座塞纳河右岸的三十七号房子的地下室，被完全改装成了一个私人影音室。莫川告诉她这里原本是他最钟爱的酒窖。
“那么，那些酒呢？”顾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很有良心地问了一句。
“都喝了！”莫川也回答得很严肃，“不然我哪来的胆量把你骗回来？”
顾北猛地扑过去，在他脸上大肆“亲”略，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是莫川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就叫她激动得投怀送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塞纳河右岸三十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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