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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相信 ...

  •   小学临毕业送出去的情书,至今也没有回信;初中约会的请帖,在伴寒风苦等无果中被人痛快爽约,高中心仪的姑娘待到大学表白时,却是名花已有主,大学又被某女子外表美貌的假象所迷惑,谈了一场甩来甩去地甩干机式的混球恋爱。总结一路走来坎坷的感情经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高不成,低不就,被人甩,没人要的情天大圣,简称情圣!
      但我总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单纯地为了等待我的到来,对于这个人,我始终怀有一种任重道远的责任感和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人生的道路是一程接着一程,属于青春的这一程,无疑是最具激情澎湃的,爱情为这一路增添了许多夺目独到的风景,即便有因为早熟而早恋接着早逝的爱情,那也不过是为了辞旧迎新,早死早超生所埋下的伏笔。所谓青春祭,就是青春无所忌!
      十九年前,我开始接受中国的应试文化教育,年华小学是我的启蒙学堂,在那个本该七年毕业的小学(学前班一年),我表现一般,发挥正常,用了八年,由于当时二年级人数不多,硬是将本该升三年级的我给留下来凑人数,平衡班级之间的人数,美言说这样做老师也有教学热情,最终得益的还是学生,羊毛还是出在了羊身上。我算是幸运的,还有一位不知是自己倒霉,还是应该算是教育的不幸,硬是让一位和我同年,并且和我同一年就读的同学,在我毕业时,他还是读到三年级。倘若要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得花掉他一生中的大半辈子。可见教育对人影响不仅深不可测,而且远不可及。
      在那里,我知道了雷锋好人好事的精神,我了解到了董存瑞的英雄事迹,我认识了黄继光为国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在那里,站在鲜艳的五星红旗下,看着胸前佩戴的红领巾,我内心无比自豪骄傲,也曾一度萌发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热潮。这块净土,培育着我的人之初性本善,后来我进了一口大染缸,分不清国旗的颜色,我不知该怎样爱着我的祖国,更不敢问我的祖国何曾爱过我。就像两位两小无猜,的准恋人因为猜测不出对方心里所想,而不敢冒然表白,唯恐开口,就有逐出的危险。
      毕业时班主任老师教我们唱《童年》,《找童年》等有关童年的歌曲,老师还说随着小学的毕业童年也随之结束了。那时我不知道人的成长要分几个时期,就稀里糊涂的跟在老师后面唱,等我们学会在毕业典礼上演唱完毕,老师,家长以及学校的其它低年级学生用热切的掌声欢送着我们童年的离去,我们走下台,将童年永远的留在了台上。
      不知这个舞台葬送了多少学生的童年,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童年比人家多逗留了一年,而前面提到的那位同学更是三生有幸,估计上辈子,上上辈子的童年时光这辈子一次性在年华小学度过。
      五年级时,我明显感到自己说话的嗓音在变,有点像唐老鸭,大人们总开玩笑说:默迪他妈,你快要做奶奶了。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听其他有类似变化的同学说,这是身体在发育。慢慢的我适应了这些身体上的变化。渐渐的我发现了自己心里出现了毛病,见到女生总有些不好意思,还时不时偷偷的往女生身上突出的部位瞄瞄,被发现时又显得极为不好意思。以前我从未过多的关注过女生,那时却开始留意身边的同学。
      我发现语文学习委员徐蕾沛,不仅名字取得好听,人也长得漂亮,真是人如其名。我几乎把所有的目光专注在她身上,上课斜着眼睛瞄,下课故意拿着自己知道的问题装不懂去请教她。在和其他同学疯闹时,我也不忘看周围是否有她的身影,总希望她能像我这般关注她一样注意我。在回答老师某些简单问题时,我故意提高嗓门,目的在于引起她的注意,可她对此似乎不屑一顾。
      在我看来,双休不再是休闲娱乐的美好时光,而成了对思恋徐蕾沛的漫长煎熬,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渴望星期一的快速到来,匆忙吃过早餐,背起书包,走向年华小学。妈妈以为我爱上了学习,在爸爸面前一个劲的夸赞我。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积累了一大堆没经过大脑思考,便断定自己不懂的问题要去问徐蕾沛,这是我接近徐蕾沛的唯一可行的方式,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比这更加安全,保密性能更好的办法。
      徐蕾沛不是本地人,她爸爸是这边的砖厂老板,她跟着做生意的爸爸妈妈在这边读书,小学毕业后就会回到家乡读中学,由爷爷奶奶带着。这些都是在读六年级时,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有勇气问的,不知徐蕾沛在讲述这些时,是否注意到我脸上表情的变化。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肯定是顺其自然在离家最近的中学读书,我姐姐是在那毕业的,堂姐也是,堂哥虽然没在那毕业,但至少也是在那读的。想到这些,我就没法开心起来,我那张沮丧的脸代替了千言万语。我难过,我沉默。
      在即将毕业时,班主任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大概是些《难忘的一个人》,《最难忘的一件事》,《十年之后》,我急得老师将我的作文《难忘的一个人》作为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诵,我心底别提那股高兴的劲头,我是边想着徐蕾沛,边组织语言写的,老师点评说写得很有真情实感,只是不知文中的主人公×××是谁,老师叫我起来问我主人公是我们班的谁。我站起来,憋红了脸,头低低的低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说。
      教室安静了许久,老师见我做贼心虚,无话可说。便打开话夹说:“我希望你能写出自己的感情,不要抄作文书上的,书上的作文也是人写出来的,别人能做到的事我们应该也能做啊,我也不多批评你了,这边作文罚你重写,坐下”。
      我低着头坐下,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淌,滴落在书页上,身体开始了轻微的抽搐。老师没再讲课,全班的焦点都聚集在我身上。当时我一定很丢人,“抄”了作文,受了老师几句批评,就哭成这副德性,简直是十足的小气鬼。我真想当时地上有个洞,我立马跳进去,刨几块土将自己埋藏起来。
      尽管做了见极其丢脸之事,我抱着一种侥幸心里希望徐蕾沛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我前后花了几天的思考时间,随着毕业分离的日子越来越近,最终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给徐蕾沛写封信,我怕一旦分开,就此失去了联系。再者,这封信作为是我对她感情的见证者,我不想喜欢她喜欢得不明不白。依稀记得那封信的大致内容如下。
      难忘的徐蕾沛:
      语文学习委员徐蕾沛,你好,我是和你同学五年的柯默迪。还记得我二年级为什么会留下来吗?你不得不相信,这完全是缘分所致,这也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上帝托梦告诉我说:“你需要等一个很好的女孩,也许你会喜欢上她”。那时我一直没把这个梦当一回事,以为仅仅是一个梦,后来我老是重复做这个怪梦,我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就开始留意观察我们班的同学,一直没找到上帝说的那位女孩,而那个梦还是会出现在我晚上做的梦中。兴许是上帝看我太笨,又临近毕业了,他开始替我着急。印象特别深的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我在妈妈的叮嘱下早早睡去。晚上我又梦见了上帝,他是一位慈祥,可亲可敬,平易近人的老人,他介绍说自己已有八千岁。我确信他就是上帝。
      上帝见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一直以助人为快乐之本,便对我说在你们班同样有一位和你心底一样善良,同样爱好帮助别人的女生,你和她很相配。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上帝似乎着急起来,带着亲切的责备语气说这事本来是天机不可泄露,我见你们缘分不浅,错过实属可惜,就姑且告诉你实情吧。说完上帝从口袋拿出你的相片,我一眼便认出是你。
      我想从他老人家那里抢回你的照片,又怕冒犯了上帝,所以我一直没有你的相片。在你毕业回家乡读初中之前,能否送一张相片给我留作纪念。就算以后分开了,很多年见面后,我还能一眼在人山人海中认出你。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将我的相片送给你,这样谁也没吃亏,也算是公平交易。
      本想问问上帝你是否会喜欢上我,还没等我开口,闹钟就将我吵醒了,外面的雨也停了。也许上帝不想向我透露太多,否则会遭天谴。其实,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没敢当面对你说,在这里就告诉你吧,希望你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还记得我那篇作文《难忘的一个人》,文中的主人公写的就是你,当时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要我说写的是谁,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所以我宁愿被误会,也觉不能将这个秘密公之与众。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我喜欢你,是上帝的旨意,我不敢违背。希望你也能……
      希望你回老家读书,成绩也能像现在一样好,更加希望你勿忘我,这位同窗了五年的同学兼好友。
      切记,一定要记得——勿忘我。我叫柯默迪。我家的电话号码是:………..有时间多多联系。
      附注:
      学习是灯,努力是油。
      要想灯亮,还需加油。
      祝:
      学习进步
      心想事成写信人:柯默迪
      ××年××月××日
      “上帝托梦”是我一时异想天开,胡编乱造的,不知徐蕾沛是否会相信真有此事、在写好的当天晚上,我用信封包好,还用胶水封号开口,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那晚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精神还是出奇的好,甚至有些亢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我没吃早餐,检查信是否还在书包,确认依旧健在,拿上书包,直奔学校。
      对那天的印象特别深,我几乎是全校第一个到达学校的,也是整个小学八年我上学最早的一次,看守校门的大爷还没起床。为了抢在其他同学赶来前,顺利将情书塞进徐蕾沛的抽屉,我敞开嗓门喊看门的大爷开门。大爷应了几声,迟迟不见出来。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些早的同学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学校,更可恶的是有一大部分是我们毕业班的同学,最最最可恶的是徐蕾沛也在。我的信心从山顶瞬间跌到了谷底。为了报复万恶之首的看门大爷,我怂恿堵在门口的同学一起喊,当那嘹亮的喊门声出现反弹的回声时,不一会儿看门的大爷就出来开了门。我挤在最前面,像冲锋队般的速度冲像教室,一定要赶在所有的同学进教室之前,特别是徐蕾沛进教室之前,将信完好无损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的放进她的抽屉。并且还要在她到达自己座位前,成功撤离教室,潜伏在窗外,注意观察她看信时的反应。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或则说出现的早不如出现的巧。在我紧紧张张,颤颤巍巍的完成第一步,刚走出教室,趴在窗户边“埋伏”好,没等着徐蕾沛进教室,等着了班主任。可能是我太过全神贯注抑或惑全身神经紧绷,班主任走过来我没察觉到,直到他走进我身边说:“柯默迪,来得挺早的啊,趴在窗户上没事做啊,来办公室给点事你做,一大早帮你锻炼锻炼身体”。
      我不能告诉他我的初衷,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的半句话没说,尾随班主任身后进了办公室。
      “今天的办公室是老师值日,来得比较早,没想到你来得更早,看见你闲着没事,帮老师将办公室的地面清扫一下 ”。说这番话时,老师显得相当的从容,好像我扫完地,马上就会给我应得的报酬,也许他认为扫办公室的地比扫教室的地更加光荣,反倒这是我的荣幸,一般人他都不开口叫呢。
      这不会是对我早起的惩罚吧,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倒霉啊。不是说早起的鸟有虫吃吗?照这样看来,我是早起的虫,倒霉的被早起的鸟碰到吃掉了。
      我哪有心思扫地,心思完全放在那封情书上,根本就没带进办公室来。我边扫边想,现在事情发展到了哪个地步,信是否被看完,看完后徐蕾沛会有怎样的反应。是直接退回到我的抽屉,还是在寻思如何给我写回信。结果好坏都有,左心房再喝右心房打架,我不知该偏向谁,心里矛盾得有些难受。
      老师发现我扫得心不在焉,以为我不乐意帮他扫地,又或者他怀疑我一直将他罚我重写作文的事怀恨在心,以怨报德的帮他扫地不甘心…….不知他怎么想的,我没扫完就让我回教室了,管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误会,都快要习以为常了,如果他不误会我,我还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欠他点什么,误会了心里还舒坦一些,也算是扯平了吧。
      回到教室,第一眼落在徐蕾沛的身上,她在进行早读,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进来,我收回眼神,回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抽屉,发现没有信件,打开书包,也没发现相似的信件,这样说来,她没将情书退回来,心头一阵窃喜,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朝她座位上瞄了好几眼,嘴角肯定露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一连等了几天,也没见徐蕾沛给我回信,也没有口头上的谈话,她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她以前的生活,而我以后的生活却因为那生死未卜的情书而乱了节奏。天天脑海中抱有各种期待和幻想,转眼结业考试就要来临了,我暂时将这件事放了下来,也许考完试后,她会在电话里头跟我讲明白的。
      毕业班小考是全市统考,我们小学被调到临近的小学考试。换了考试环境,内心还是有几分紧张的,再加上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同学,就更加的紧张了。
      第一门考的是国语语文,恰巧中途有一道题难住了我,我前后思考几分钟,也想不出答案,本想回头看看其他的同学,想到班主任临来前特别交代,这次考试全市要进行学校排名,叮嘱我们不要给其他学校的学生看答案。老师还不忘对我们说考试的内容平时都讲过,我们应该没有问题,可我遇到的这个问题老师确实没讲过。估计其他学校老师也提前做好了这种防范措施交代,我只好打消了侥幸照抄的念头。我急到肚子疼。
      我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对监考老师说肚子疼,需要上趟厕所。老师走进观察了我几分钟,见我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像掺假,就将我的试卷卷起来盖住,命令我快去快回。
      我尚有未完成的题目,当然会快去快回。我匆匆冲进厕所,令我大吃一惊。班主任也在解手,他还好奇的问监考老师怎么这么好心让你跑出来上厕所。我就把实情说来一遍,特别是那道不懂的题目,我看得已经把它背下来了。老师说这道题目有点超纲,终究还是告诉了我答案,奇怪的是这时我肚子也不疼了。回到考试,迅速填上答案,后面的题做得顺风顺水,我还破天荒的提前交了试卷。
      考完数学,我们乘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沉重,待会我一下车,就很难再见到徐蕾沛了,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老师问刚才那道语文题有没有同学会做,连徐蕾沛摇头称没见过,我低着头心里暗自窃喜。老师就把我和他的奇遇讲了出来,同学们都用惊讶,羡慕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一抬头目光刚好和徐蕾沛的眼神相遇,刚接通电源准备从我这边的正极开始放电,司机一个不负责任的急刹车,立马切断了线路——我要下车了。
      从座位上起身,通过汽车的后视镜我看了一眼徐蕾沛,上帝啊,我们的眼神再次交汇了。本想多看几眼的,赶着去火葬场投胎的司机启动了车,我无奈的跳下了车。站在原地,用无比留念的目光,目送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整个暑假,我进行着煎熬的等待,每一次听到电话响起,我就会第一个冲过去接听,唯恐徐蕾沛听到是我妈妈或爸爸的声音,不好意思找我把电话给挂了。但每次都是让我失望,可我还一直抱着那种不灭的希望。看到电话屏幕上有未接电话,我就会立马回拨过去,往往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或做老鼠药广告的。
      那种期盼的热情渐渐冷却下来,一直到那个暑假结束,一直到那个夏天结束,没有奇迹发生。我升入了初中,也未收到徐蕾沛的任何消息。
      像那样的夏天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后来通讯方式发达起来,我通过其他同学和徐蕾沛取得了联系。话说女大十八变,她变得更加漂亮了。在相互寒暄闲聊时,我斗胆问起了那封情书的命运。
      “小学临毕业时,我给你写了封信(不好意思说是情书),放进了你的抽屉,你有看到吗?”我万般小心的问,唯恐语气过于亲切,让她误以为我现在还在喜欢着她。
      “啊啊啊,你说什么,有这回事吗?当时怎么没听你说过”。听得出来,她话语中的惊讶程度。
      “你不会把这件事给忘了吧,没写回信,才这么说的”。我不能让那信死得不明不白。
      “我发誓,真的没收到任何一封信,包括纸条在内”。徐蕾沛信誓旦旦的说。
      “呵呵,还好没收到,否则我就有把柄落在了你手上”。我不知是在自我解嘲,还是在给徐蕾沛台阶下。
      “什么把柄啊,信里写了些什么”。我吊起了徐蕾沛的胃口,她不依不饶的追问。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当然已经忘了啊,呵呵嘻嘻”。我卖弄着关卡,往事不想再次被提起。
      如果徐蕾沛没有收到那封情书,那它最终落在了谁的手上,一直是悬而未决的千古奇案。我想尽了各种可能,也没想出所以然来。也许有些问题本身就没有附带答案,又或者答案就在于你能否释怀未解决的问题。
      我终于想明白:现在不能解决的问题,就交给时间,时间不能解决的问题,就遗留给历史,留给后人去评头论足,倘若依旧没有定论,那就还原当初的朦胧与美好,不要轻易拭去那层岁月的薄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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