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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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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的生日在三月初,过生日的时候还没能出院,林洛一直对自己的生日也没有多大期待,过去十八个生日最多还是自己一个人过。
让他意外的是那天景飒有特意买了蛋糕过来,还带了一捧百合,景飒到林洛的病房时衣服有些凌乱,景飒把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将蛋糕放在空椅子上,微笑着说,“没在意今天是星期天,在楼下被围观了好一会才被放行。”然后又问,“怎么没有看见穆言?”
“他今天有通告,晚上才来。”
景飒微微皱眉,“他就留你一个人吗?”
“请了护工的。”林洛解释道。
景飒在他身边坐下,微笑着说,“小洛,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林洛下意识地回问。
“你那天摔下来的时候在想什么?”
“啊?”林洛的思维似乎打了结,有些无法思考,他摔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他去想什么,倒是落地的那瞬间心里闪过还好不是景飒的念头,只是这个合适告诉景飒吗?看了一眼景飒,他正一脸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摔下来了。”
林洛回答完,景飒突然弓身凑近过来,像是想要听清林洛的回答一般,语气轻柔,“是吗?”反问时眼睛一直注视着林洛,林洛突然就心慌意乱起来。
“摔下来之后有想,还好不是你。”林洛感觉到言语的不受控制,说完又补充说,“晚上还有那么多观众,你要是有什么事,会很麻烦。”
景飒身体放松,往后靠在椅背上,又重复了之前的那个问句,“是吗?”
林洛点头,景飒说,“那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连生日也让你在病床上过。”
林洛觉得景飒说话的语气突然生疏客套了,暗自回想自己刚才那句话有没有暗含什么表达太过的意思,可回想了一番也没有找到症结所在,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我都忘记和你说生日快乐了。小洛,生日快乐,早日康复。”景飒的表情仍是一贯的温柔,语气似乎也恢复了过来,让林洛觉得刚才自己的感觉只是错觉。
林洛道谢,两人之间突然没有了话题,景飒安静地看着林洛,目光也是沉静的,看不出情绪,林洛被他看得很是尴尬,转了脸观察起穆言早上起床之后叠的被子。
“小洛。”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林洛快要被这样的气氛憋死的时候,景飒开口唤了他一声,林洛把头转回去看他问,“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洛在那一个瞬间有被雷劈中的感觉,“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在林洛脑海里形成了无限循环,他微张了唇,想要否认,想要辩解,可话似乎被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林洛无奈地放弃挣扎,转头避开景飒的目光。
林洛猜不到景飒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此刻就算他否认了也改变不了自己喜欢上他的事实,早晚还是要承认的。
“是。”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说完林洛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闭着眼等待景飒的声音。
耳边有景飒的呼吸声,声音越来越近,林洛正在心里苦笑,回答这么慢是临死前的折磨吗?有温柔的鼻息喷在他的唇上,然后有柔软的东西印了上来,林洛惊恐地睁开眼睛,景飒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景飒很平静地问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林洛兀自陷在震惊里反应不过来,景飒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景飒又接着问了句,“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那你又有多大勇气可以面对媒体,面对公众?”
林洛没有听到景飒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挣扎出自己的思维,吞吞吐吐地问,“是因为我摔断了腿吗?”
景飒微皱了眉,似是为了让林洛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语气极其缓慢地说,“为了不让你多想,我本来打算等你出院再和你说这件事,但是我马上会很忙,到你出院我可能会没空。我想告诉你,为我受伤的人很多,不是每一个我都有这个耐心,也不是每一个我都会去回应。”
“那是为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景飒这样回答,然后对上林洛的视线问,“只是一个试着相处的机会,你愿意吗?”
说完这些景飒又补充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机会,将来是我无法预知的,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和你在一起,这只是一个尝试在一起的机会而已。所以你想清楚再回答。”
“尝试?为什么强迫自己去尝试不喜欢的东西?”那这样他在景飒心里又算什么?如果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莫名地给出这个机会?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在强迫自己呢?”景飒反问。
林洛不知道他这样的回答算不算间接承认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仍是不敢相信,“我如果一定要知道为什么,能告诉我答案吗?”
景飒沉默了会才回答,“因为,我会对你很挂心。”景飒没有告诉林洛,这是他第一次对谁这样挂心,所以为了不后悔,才会破例想要给两人一个机会试着相处。
林洛在心里默默地想,那也未必就是爱情啊。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景飒脸,心脏的速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这样莫名其妙的机会。景飒或许只是为了看清自己的感情,若是哪一天景飒发现那并不是爱情,那要他怎么办?
“你连跨出一只脚的勇气也没有,是怎么有勇气跨进这个混乱的圈子的?”
景飒的声音响在耳边,林洛大脑空白,说出去的话也不再受理智控制,他说,“好,我愿意。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得出这个机会结果的时限是多久?”话说到最后,总算找回一些理智。
“或许,”景飒停顿,“就是明天,又或许,会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