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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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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神龙’张开足以吞下半个人的血盆大口,向呆若木鸡的梁佑泽冲去!
这是个除掉梁佑泽的绝好机会!楚羽溪把心一横,迅速挣脱梁佑泽的怀抱独自向一旁闪去。说来也巧,楚羽溪这用力的一推让毫无防备的梁佑泽跌坐到了房间角落,反而堪堪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击!
柳沫漓腾空而起,一招剑气四射横劈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神龙’的脑袋砍了下来。毒血漫天飞溅,‘神龙’的身体在池塘中挣扎了数回后,没了反应。
房间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柳沫漓瞥了一眼楚羽溪,抿着唇向角落抵着头沉思的梁佑泽走去。
“把外衫脱下来吧,沾满了毒血,万一渗入皮肤就危险了。”柳沫漓向梁佑泽好心提醒道。
梁佑泽有些烦躁的褪去外袍。深吸一口气,再抬头,已经换上了一脸温柔的笑意。
梁佑泽阴笑着走到吴文昌面前道:“难怪吴大人这么怕人发现你的这条宝贝蛇,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蛇王啊!光这蛇蛋,一个少说也得五百两黄金吧?”
楚羽溪用剑戳了戳被砍掉的蛇首道:“难怪屋子药味这么重,这池子你融合多少名贵的药材养它啊?”
柳沫漓看着眼前近乎两丈(六米)的巨型蛇尸,寻着蛇胆的位置就要举剑,突然望见蛇腹异常凸起,本着一丝好奇,柳沫漓将剑向上一挑,蛇尸轻易地被开膛破肚。
在场三人均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地上滚落的尸体,分明就是两个未被完全消化掉的幼童!一男一女,约莫十岁左右。所有的线索连在一块,大家很快都明白那个小门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吴大人丧心病狂的程度真是令我们大开眼界啊!”他们不是没杀过人,可是再狠心,也不会残害无辜的小孩子!
梁佑泽伸手挡住了要将吴文昌碎尸万段的柳沫漓,“等下再处置他,现在找出口要紧。”
楚羽溪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查看过了,那个精钢打造的通道口好像是唯一的出路。而且这是个密闭的空间,现在要怎么办,出不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梁佑泽看了眼墙壁上燃烧正旺的火把,道“火焰不息,说明一定有通风口,而且像这么重要的密室怎么会没有应急的逃生口?要是地上的机关出了故障,地下的人还不被活活闷死?”
梁佑泽转身将手搭在吴文昌肩上道:“就是人死了也不要紧,关键是我们吴大人会舍得让他的‘金矿蛇’被饿死,断了财路吗?你说对吗,吴大人?”
吴文昌被点哑穴本就发不出声,听到梁佑泽句句属实的分析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佑泽笑嘻嘻的拍拍吴大人道:“因为这个逃生口肯定只有他本人和管家知道,所以,管家被我杀了,你们也不用担心外面那帮家伙会在出口处守株待兔样的杀我们了。”
楚羽溪解了吴文昌的哑穴道:“乖乖的说吧,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一起饿死在这里的话。”看吴文昌还再犹豫不决,冷笑道:“我猜,你是想把我们几个人饿的没力气跑了再告诉我们?他们俩也许有那个耐心,本姑娘可没有!我数到三,如果你说出来,我保证留你一条狗命。如果你不说想同归于尽也可以,本姑娘发誓,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那刚满月的儿子!好了,我开始数了,一,二。。。”
“等下!”这一声阻止却是来自冷眼旁观的梁佑泽。
梁佑泽望了一眼密室的墙壁道:“这里是藏宝库,怎么会不见这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吴大人不如一并告诉我们,见者有份,晚生也想分杯羹呢!”
“哼,万一我把通道告诉你们,你们反过来取我性命又当如何?!”
楚羽溪岂能不知这点谈判的小心思,“那你就赌吧。我们迟早能找到出口,你说与不说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但是你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你就跟阎王哭后悔去吧!”
蝼蚁尚且偷生,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深谙这一定律的吴大人最终还是很识时务的满足了几人的要求。
重见光明的三人明显心情不错,蛇蛋到手,等于变相的找到了龙鳞,那接下来,是要去寻找凤羽、龟背还是玄机石呢?
梁佑泽思索道:“凤羽跟玄机石,一个出于燕国皇室,一个盛产于与燕国接壤的匈奴。不但路途遥远,而且过程必定无比危险艰辛。依我只见,我们得踏上去异族苗疆的路程了。”
楚羽溪有些忧虑道:“传闻闭壳龟乃是苗族守护神兽,我们去取龟壳儿,恐怕难度也不小吧?”,望着楚羽溪那张酷似大小姐的脸,梁佑泽握紧了拳头。
“不过,比起这个”,楚羽溪很不满意梁佑泽的决定道:“你的妇人之仁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今天饶他一命,明天我们几个必将遭到江湖□□的追杀和官府通缉。要不要跟我打赌?”
梁佑泽望着身后的秘密出口,语气复杂道;“死了一个总督,会有千千万万跟他一样的总督接替位置。而且,我要杀了吴文昌,他的孩子长大以后必然会来跟我寻仇吧?”
一时间,三人陷入沉默。
楚羽溪突然对梁佑泽展颜一笑道:“事已如此,还是逃命要紧。托你的福,我很久没有纵情于山水,尝试野生的肉香味儿了!”
梁佑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笑恍了心神,几乎一句“大小姐”就要脱口而出!最后终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梁佑泽生生的压下了心中再次撕裂的疼痛。
柳沫漓看着扯了扯嘴角却不斗嘴的梁佑泽,垂下了眼眸。
梁佑泽刚要踏步,袖口却被人拽住,回头一看,原来是神色有些冷峻的柳沫漓。
“以后,不要再沉思于过去的回忆了。很危险。”二皇子总是在紧要关头眼神游离,会有生命危险的。
梁佑泽戏谑道:“反正有你这位武功超群,艳丽无双的天下第一大美女保护我,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最紧要的关头你总会救我的,不是吗?”
柳沫漓牵着梁佑泽衣袖的手一僵,迅速放开了。
“世子,是楚姑娘的信。”
梁瑞看完信后,一掌将玉面石桌拍了个粉碎,可见怒到了极点!梁瑞表情狰狞,原本俊秀的五官因咬牙切齿地恨意而变了形。
“好你个梁佑泽!本来还当你愚昧本分想放你一条生路。原来倒是本王弄巧成拙,养虎为患了!此仇不报,我梁瑞誓不为人!去,给本王准备快马,本王要亲自手刃这个小杂种!”
梁瑞当即准备告别李云薇准备启程。上马的一瞬间,梁瑞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一个激灵,赶忙扔了缰绳对身旁侍卫吼道:“快去把李前辈找来,本王有事要问她!立刻!马上!快!”
梁瑞等不及,自己冲了回去,见到正在晾晒药草的李云薇也顾不上礼仪,非常激动又失态的紧紧抓住了李云薇的手大声问道:“前辈!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我分不清药材,差点将治疗风寒的药,当治疗胃痛的药混在一起卖给病人?!”
李云薇不悦的皱皱眉头,不着痕迹的挣脱梁瑞的手板脸道:“我当然记得,我还跟您发了一顿火,怎么,莫不是小王爷要来兴师问罪吗?”
梁瑞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晚辈是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问前辈,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李云薇看他满脸慌张急迫,不慌不忙地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药材:“你问吧,知道的话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梁瑞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既然有长的近乎一模一样,但是功能去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药材存在。那么,有没有什么水果,长的跟火龙果一模一样,但是却包含慢性毒素的?”
李云薇摇摇头语气十分笃定道:“我在江湖这么久,从来未曾听过。药亦是毒,毒亦是药。我只能告诉你,在我平生所见的药材里,是没有的。”
梁瑞有些挫败,自言自语道:“难道不是他做的?那父王身上的毒究竟是何人下的?”。
梁瑞对李云薇拱手抱歉道:“那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了。等晚辈把事办完再回来探望前辈,还希望前辈能抓紧时间为我父王研制解药,至于我同前辈的约定,一定回遵守的!”
李云薇看着梁瑞离开的身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梁佑泽啊梁佑泽,若你的聪明才智不是用在了报仇一事上多好?”
两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少年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于火龙果的问题。这两个少年的神情,语气,甚至连问题中包含的字,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年,她同样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可谁能料到,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少年,非但没放弃,反而废寝忘食地日夜苦读专研医书,处心积虑的研制着各种毒性奇特的毒药!他坚信,总有那么一种毒药,能杀人于无影无形,让人措手不及又不起疑心。可是,都失败了。
李云薇对他说,什么时候,你的毒药能让我察觉不出药味,你就成功了。
少年有些绝望的在树林间徘徊,不知不觉走到了无字碑冢前。他跪在那,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反复问道:“告诉我,告诉我怎样才能替你们报仇!告诉我,我会不惜一些代价为你们报仇。。。”
他晃到那片鲜艳的火龙果树林,望着满树令人垂涎欲滴的幽香果实,露出了一个极其酸涩的苦笑。
“大小姐,你可知道。你一往情深的这个男人,正是让赵府变成了地狱的主谋呢......”
看到有果农走过来的少年正欲离开,但是在下一刻被这两个果农的谈话内容深深的吸引了。等到这两个果农走后,少年多日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浮上了一丝奇异微笑。
又过了几个月,少年喜滋滋的拿着自己的新发明找到李云薇讨教,从李云薇惊讶的表情中他知道,他成功了。
李云薇无奈的摇摇头,望向少年的眼神是那么的宠溺又怜惜:“梁佑泽,能想到用嫁接种植,渗透慢性无味剧毒的点子,也只有你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