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二十年》张橘子

21、021

　　新年晚会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看着台上的主持人自认为幽默风趣的谈话，张小小觉得很无语，不过跳过主持人，单论表演者所表演的节目来说还是很有看头的，别看这只是一个学校的小小活动，可节目种类却是繁多的。

　　有高年级的学长自编的小品，相声，歌舞，杂技，魔术种种大型晚会上会出现的节目种类在今晚这个北大校园夜晚的舞台上也会出现。

　　张小小站在舞台后方，透过遮蔽物的缝隙看着台下面带微笑，欢声笑语快乐的看着节目的同学们，在看看第一排那一个个着装整齐的院领导，教授或是抿嘴小声的笑着，或是毫不遮掩大声的笑，又或是看不过台上那露•骨的言辞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却也不能够掩饰嘴角微笑的心情。总之大家都很开心。

　　看着这样欢快而又和谐的场面，张小小抬起右手放在心口，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在手心里的跳动，聆听着那美妙的脉搏跳动的旋律，这样的场面确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也正在经历着这一切，不是虚幻，不是梦境，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自嘲的一笑，这样美好的大学生活曾经只有在自己的梦中才出现过，而现实中她只是一个说得好听是洒脱，说的难听就是懒，很懒，曾经她只是一个很懒的人，一个有着野心，羡慕别人好生活，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虚伪的人，靠着父母，抱怨上天不公，才让她怀才不遇。虽然那一世她也有着靓丽的外表，却没有这一世的洒脱；虽然上一世她也有着甜美的笑容，却没有这一世的清澈；虽然上一世也有着和现在同样的理想，却没有这一世的付出；

　　摸着心脏的位置，感觉着心跳的旋律，呼出一口气，只要是真实的就好，只要这一切都是真的！睫毛颤了颤，现在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诱惑，她无法忍受这一切都是梦境、是虚幻。如果一切都被打回原形，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这也许就像你拥有上亿的资产，却突然间有人告诉你，你的钱已经不具有流通性，它们已经变得一文不值！而你也变成了穷光蛋。

　　“喂~喂！”文艺部长拉了拉张小小的手臂“想什么那？快回神了，准备一下，下一个就是你了，琴是我让人给你拿上去还是你自己搬上上去啊？”文艺部长看了看张小小的小身板，随即又说：“看我这是问的什么话啊！就你这小身板，还是我让人给你拿上去吧！”拍了拍张小小的肩膀“你可给我提起神来，这可是我组织的最后一个新年晚会了，下一年这个时候我就要化身成为老黄牛，勤勤业业的被这个社会强•暴了。”

　　张小小好笑的点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学姐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学生会的交接任务已经开始了，还有半年学姐也要步入社会实习了，学生会的工作将交由下一届的学长学姐们运作了，新旧更替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那你还不去换衣服，琴给我丢不了你的。”文艺部长看着张小小背上背着的古琴，没好气的看了张小小一眼。

　　“这琴就不用了，只有七弦又不是很重，我还拿得了。还有啊！这不是很冷吗！现在就换衣服会冻的啊！”说着还是背着古琴跑去更衣室换上演出时要穿的旗袍。

　　其实每次演奏古琴的时候她都会穿旗袍，也不是说为了配合古琴那古老的气息，而是她特别的喜欢旗袍这个充满了古代气息的服装，如果可以她都想在日常生活中穿那！可是不行！

　　将背在肩上小心照顾的古琴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换上那白底蓝花的旗袍，小小的旗袍不过膝盖，紧致的剪裁刚好贴合在肌•肤上，露出玲珑有致的纤细身材，从上到下各个部位都很到位，腰是腰，臀是臀，上围尺码至少不是太平公主，将披肩的长发挽起，简单的做了个发髻，没有过多的修饰，很随意却给人一种清爽飘逸的感觉。

　　套上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抱着古琴走出更衣室，就见文艺部长咋咋呼呼的跑过来扯着张小小的衣领“这里是室内，而且都有开暖气，你怎么把羽绒服都穿上了，这马上就要上台了，你能不能给我正常一点？”

　　“我这里面穿的可是裙子，如果不在套上一件大衣会很冷好不好？再说了等一会儿上台我就会脱下来的，我又不会穿着它上去的，学姐你急什么呀！”张小小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看的文艺部长头顶都快冒烟了，上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将张小小的外套拔了下来，满意的看着穿着旗袍的张小小“行了，走，上台去吧！看这样多好看啊！”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看过来的眼光，这么好的身材，这么气质的人，为什么总是将自己裹得像个北极熊？真是浪费了。

　　肌肤冷不丁的和空气做了最直接的亲密接触，张小小一下子没适应过来，手臂起了一层厚厚的起皮疙瘩，搓了搓手臂，调整自己的呼吸，抱着古琴慢慢的走上台阶，站在正中央对着下面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回放古琴的架子旁，将古琴放在架子上，才坐到架子后的凳子上。

　　当张小小一上台，台小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而这时站在台上的张小小，眼中已无台下的任何人，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台下任何的举动，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满心平静的如沉静的水波。

　　当第一声琴音响起后，掌声逐渐小了，今天张小小弹奏的是《梅花三弄》，听到这个名字就一定会想到某个恶搞的名字，可是这首曲子却是中国古琴界的十大名曲之一，和《高山流水》同一个等级。也是张小小最喜欢的一个曲子。

　　台下的学生可并不是古典界的大师，没有几个会欣赏张小小这专注下的弹奏，而张小小也毫不在意，只要他们不出声，或是小声的说话，只要声音不盖过自己弹奏的声音，就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毕竟你不能让任何人都喜欢上这个古典的，却又并不流通的琴音不是吗？可是只要稍稍懂一点的，或是静下心来有认真听的人，都会从这质朴、恬静的音乐中得到短暂的平静。即使达不到张小小现在的心如止水却也不会风中凌乱。

　　而台下如果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师，那么他们就会听到这音乐中传递的力量，乐谱的熟练，指法的娴熟，心境的高远，闭上眼睛陷入音乐中，仿佛能够聆听到这首上古的曲子带着人漂浮的灵魂深入那曲中的场景，体会着那作曲人的意境。

　　十几分钟的演奏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喜爱的人眼中这美妙的感觉太短暂了。可是在不喜欢的人耳中，这叮叮当当的音乐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继续下一个节目了。

　　张小小抱着古琴走到台前向台下的众位鞠了一躬才下台。

　　站在门口去急急忙忙赶来的赵天刚好赶上张小小的表演，停下脚步站在礼堂门口静静听着张小小坐在台上演奏的那首她从未听过的曲目，虽然感觉仿佛没有上一次听过的《高山流水》节奏快，可是这首听起来却是欢快的，虽然听不懂，可静下心来，刚刚那股急躁的感觉奇迹般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感觉。

　　胖子等人呼哧带喘的跟在赵天的身后，看到赵天停下来，安静的靠在一旁的墙上，闭着眼睛聆听着。也喘着粗气，学着赵天的样子闭上眼睛听着这听不懂的音乐。

　　陆宇挑挑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女孩，居然能够给人带来这么宁静的一刻，非常的了不起，虽然他不是什么雅人，可是看看兄弟几个的表情，那脸上的安宁，祥和却是从未有过的。

　　“你们到是等等我啊！”莫明明咋呼的赶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张小小向台下鞠躬，下台。疑惑的看了一眼陆宇几个人，总感觉这几个人身上的气质柔和了不少，在她没赶来的这几分钟里，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她的错觉那？应该是她的错觉吧？这几个人可是个顶个的奸诈，腹黑，怎么可能和柔和沾的上边那？那不是扯那吗！

　　张小小抱着古琴走下台，就急急忙忙的向更衣室跑去，真的好冷，她要穿衣服，学姐你把我的衣服拿哪去了？张小小的脸上挂上了两条宽面条。

　　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吗！学姐可真不扛说，这就向张小小跑过来了。张小小本以为学姐是给自己送衣服的，可看看她的双手哪里有她的衣服啊！空空如也啊！

　　文艺部长抓着张小小的手臂，像是抓大救星一样的紧紧的抱住张小小的手臂“小小啊！你可得救我啊！刘艳那个狐媚子，居然在这时候放我鸽子，当初我就说不让她来压轴的，可那三八非要最后出场，会长也给说了情，没办法我才答应的，可是这会儿可好居然告诉我，吃得太饱没办法跳了，这让我上那去找临时演员去啊？小小你再上去再弹一首吧？拜托了，看在学姐我，这半年来对你照顾有加，呵护备至的情况下帮帮学姐吧！这可是我最后一次组织了，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不能让我带着缺憾离席啊！刘艳这个死三八看我下去怎么收拾她！小小救救学姐吧！学姐的生死就捏在你的手里了！这次节目开天窗我可就完了，评语上来那么一笔，靠！”文艺部长一会儿叫骂着刘艳，一会儿恳求着张小小看她的样子真是非常的焦急。

　　张小小平静的问“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会说在评语上来那么一笔啊？”

　　“学妹你不知道吗？我们加入学生的学生，在档案里都会记上一笔的，这关乎未来的前程，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学生争着抢着要来加入学生会，可是也并不是加入学生会就完了，也要看能力的，能力的好坏和成果是直接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交代你的任务，小事儿上办砸了也许不会怎么样，可是像这种院里的活动，如果办砸了那可是会在档案上记上一笔，也许只有几个字，可是却关乎一生啊！靠，靠，刘艳这个婊子就是知道会这样才特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妈的！”学姐越说越气愤，当说到最后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了。

　　张小小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学姐，刘艳表演的是什么节目啊？”

　　“舞蹈！那婊子不就是有一副好身材才能迷惑会长的吗！狐狸精。”文艺部长已经口不择言了，不过任谁能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还能心平气和那！

　　“那要不这样吧！学姐，我也表演舞蹈吧！不过没有衣服啊！”张小小说着也苦恼了。

　　听着张小小的话，文艺部长眼睛都亮了“真的吗？真的？小小你答应了？好好，我这就去和司仪说，让他们将那个节目单改一下，最后还是由你来演奏一曲古琴，恩？”文艺部长眨眨眼看了看张小小“小小你说什么？你会跳舞吗？”

　　看着张小小点点头，文艺部长荡漾了，这真是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