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71、生死

　　陛下。
　　娘娘。
　　一切按照陛下的意愿而行，陛下是否安心了。
　　娘娘，朕也是为着那新天条，你知道的。
　　陛下的心思，臣妾知道。天条已腐，需要新天条来替换，然而，天条形同人间律法，想变法，就必然要有人为这变来承担为这变来牺牲。旧天条的根基之深，怨气之多，不能由天地来化，就必由变法之人来化了。偏偏那新天条是刻在五彩神石上的，神石克法，要解神石自身之力道，就需同为神石化身的孙悟空拼上一条命。
　　娘娘，叹息何多，此皆为天意，天意不可违。
　　陛下，你我数万年夫妻，你知臣妾犹如臣妾知你。陛下虽是为新天条，对杨戬，却终究不放心。
　　娘娘对那猴子，何尝放心过。
　　陛下，你不当如此说的。陛下，莫要执着了。你当知道，如若杨戬真的出事，有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天庭时值用人之际，你不是早就安置好瑶姬妹子的位子了吗。这千万年的平衡，不容轻破。望陛下三思。
　　娘娘，如今的一切，当初不是早就料到，难道娘娘后悔了舍不得了。
　　瑶池，王母收了结印，双眸一睁，便是万年沧桑，“真人，与本宫一道前往凌刑台一观吧。”
　　“结果？！”
　　“本宫已经尽力。”
　　玉鼎真人冷了眼神，变数，不发一言，闪身即逝。
　　王母担心玉帝，也紧跟而去。
　　凌刑台处，外人只见得云翻风裂，看不清楚情形。然而那方寸刑台之上，却有三股力量正在殊死相拼。
　　孙悟空身体如同被两股力量扯着，他感觉得到，额头火印似乎要跳出来一般。这凌刑台是旧天条所制，本不该与他相关，既然如此，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新天条了。本体，呵呵，本体。
　　怪不得了。
　　“戬，收手吧，命该如此。”
　　“混账！你什么时候认过命。”
　　“怎么没有，遇上你，就是我的命，我认的很呢。”孙悟空咳了一下，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金衣上，熠熠华光。
　　如非时候不对，杨戬真想上去抽那个痞子一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油嘴滑舌的满口不正经。
　　戬，你伤上加伤，让我心疼了。
　　杨戬手中提了银饰中的法力，再三催动，恨恨道，“要不心疼，就给本君撑住了，想死也别死在本君跟前。”
　　孙悟空情知他是承受了太多，心疼，身上更疼，可是口内仍然笑道：“遵照真君之言，绝不死在真君面前……唉，不过好绝情啊！”
　　本为他前一句感到不祥，哪知紧跟着来那么一句，杨戬气恼不得，干脆不再接话，一个劲的猛催法力。
　　“戬，戬，不要不说话吗，这里闷得要死，你再不陪我，我就闷死在你面前了。”
　　其实，他哪里是怕闷，不过是怕那人不说话，让他不安。
　　先前的鞭杖已是够痛，怨气入体，又能撑多久，还有一直放心不下的悬灵丝，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东西。
　　戬，我知你为我，你不忍我丧命，我又怎忍绝你生路。不劈了这凌刑台，我们谁也出不去，而你辛辛苦苦撰出的新天条，我也不能弃之不顾毁之一瞬。
　　想起华山那夜，杨戬那句“记得，以后不要信我”，戬，原来，说出的话，在选择面前，如此之难。

　　戬，这一生，我最庆幸的事，那便是遇到你。如果没有你，翻了这天覆了这地，我也毫不皱眉。可是，三界红尘有你在，若然负了，太可惜。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庆幸，你双眼看不见。看不见，便难看透我的想法。说不定，我回复了本体，你的双眼倒是有救了。
　　我很怀念你的眼睛。清透，含情，一笑及眼底时，三界恍惚。只是不知，今后可还能再看的到。
　　“痞子，你怎么了……”本是凝神催动法力的人，忽然觉得周围似乎静了下来，更静得是那个声声念念的人。杨戬心下不知怎的，忽而有些不安。
　　难道说那个痞子真的想放弃？！
　　孙悟空不再迟疑，金箍棒横出，截住了那股缠绕不休的黑雾，双手陡然连环化十，催动出本体的法力，连同元神的力量一并压了上去。
　　一刻，只须一刻，便足够了。
　　如此巨压之下，凌刑台渐渐支撑不住，碎裂的声响刺耳穿骨。
　　痞子！杨戬蓦地惊醒一般，出言又冷又恨，却偏偏深爱至骨，“你这混账，不要命了！”
　　可惜，那厢的人充耳不闻，手中不停的结着复杂的封印。
　　“痞子！”
　　还是没有回应！
　　“孙悟空！”
　　依然静得恐怖！
　　“痞子，你曾经说的，都不作数了吗？”声音已经弱了下来，手上的力道却依然不减，杨戬此刻心烦意乱，一面想着可以拖得住那痞子的言语，一面思考着三星斗的力量可否再次打开神目。
　　痞子，你可千万不要再说那些混账话。命同心连，陪我的那些话不能作假的。否则，杨戬便是翻了九天十地也不会让你好过！
　　古怪的印，如同一张网，堪堪将刑架上源源不断析出的黑雾缠住，任其左冲右突，总也不得其门。
　　刑台上，似乎瞬间安然了，风变缓，云变淡，杨戬静静的感受的这一不同寻常的状况，心下慌急。
　　不敢，小心翼翼，试探着叫那个不算名字的名字，“痞子……”
　　孙悟空陡然旋身欺至杨戬身侧，一手搭上了那熟悉的腕子，如同往常一般嬉皮笑脸。
　　“戬，叫的那么急做什么，我只是想困住那些不识相的东西，好赢得些时间跟你温存而已。”
　　也许是来的太快太过突然，恍惚一瞬，杨戬觉得好像都不对了，这个痞子明明就在身边，温热，触得到摸的着，却为何总觉得很远。
　　“我说爱你，可是一直都作数的。”孙悟空侧头，轻轻吻了下去，血，已经混乱了唇上的颜色，合着蜿蜒流过，本该是热的，却几乎没了温度。
　　杨戬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孙悟空会在这种情形下做出这种举动，也许是血的刺激，那般重的血腥，让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内突然就慌了，不由得想要将人拉住，甚至是拉的更近。
　　“痞子……”
　　“戬，不要急，等破了这鬼刑架，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吗。
　　是。
　　在那人耳侧轻语，孙悟空笑的灿烂。然而，灿烂不过昙花，转瞬即逝，跟来的是立转的身形，催动本体真元，硬生生将杨戬从刑架上扯离，随即左手疾出一掌，击在杨戬背心，力道刚刚好。
　　人猝不及防，瞬间跌出刑台。
　　“孙悟空！你这个混账！”
　　一侧的众人有些愣的看着这一变故，相顾无言。
　　太上老君连忙抢了上去，将人扶了，小玉本就离的近，奔上去跪在一边，不敢动，只怕更碰了哪里。
　　“师伯祖，他……”
　　菩提祖师看了那边刑台，眼神似乎瞬间苍老了千年。
　　凌刑台中央。
　　孙悟空嘴角挑起一抹笑意，金瞳闪烁，眉心纹路如同燃起的一簇火苗，跳动不已。黑雾似乎感觉到了那簇火，不顾一切的涌上前来。
　　好。此时便是了。深吸一口气，双手猛然破了结印。黑雾撞上了被孙悟空全力催动出来的本体真元，如遇罡风一般，撕扯，一点一点湮灭。
　　还想逃！孙悟空不动声色，连连急催，法力暴涨之下，眉心跳跃的纹路，似乎就要破体而出。
　　就在此时，天边忽有一物破空而至，如星辰坠落，投入凌刑台中心。
　　轰然巨响。云翻风碎。
　　台上射出的金光刺的在场众仙纷纷掩面以避。
　　待得稍事缓和，睁眼瞧时，哪里还有凌刑台在，只见孙悟空横在天边，金衣失色，惟余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