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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渐渐浮出水面 ...

  •   优姬死了。
      在她苏醒之际,力量最薄弱的时刻,被自己最憧憬爱慕的人刺穿心脏。
      橙茉堇时常在想,那时候的优姬在想什么呢?和那时的自己一样吗?可惜,她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橙茉堇曾以为优姬的死会带给她一丁点的快乐,但事实却并不是那样,她丝毫没有舒畅的感觉,她这才明白,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妒忌成狂的女人,只是……太寂寞……太寂寞了。
      锥生零在发狂之前被黑主灰阎打昏了,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四天,他却一直陷在昏迷之中,橙茉堇整日整夜的守在床边。
      橙茉堇知道锥生零的痛苦,也知道他一直沉睡不过是因为不想醒来。
      她从不认为锥生零是个会逃避现实的人,现在看来,优姬的死对他的打击实为过大,即使在昏睡之中,锥生零的手依旧紧紧地握住她的,橙茉堇的手早已被握得麻木,橙茉堇知道,他想抓住的那只手,并不是自己的。
      夜里,锥生一缕带来了消息,元老院要深究此事。
      这是在橙茉堇意料之中的,一条一翁早就打算连根拔除玖兰枢的势力,对血族来说,君主制虽然已经废除,但是几百个世纪以来玖兰为血族之王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再加上现在玖兰枢身边还有许多贵族拥护者,之前因为锥生零一事,玖兰枢与元老院的关系已经弄僵,再加上此次身为纯血种的他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条一翁没理由不抓住这个把柄,煽动整个血族反抗玖兰枢。
      但是,玖兰枢的意图橙茉堇却不清楚,若说他之前包庇锥生零一事是因为自己,那杀掉优姬一事就绝不简单,无论怎么看,玖兰枢在之前都丝毫没有想夺取优姬性命的意思,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逼迫?橙茉堇猜不透。
      不过有一件事橙茉堇可以肯定,一条一翁早已跟缥木银站在同一战线上,玖兰枢一除,整个血族都会落到他们二人手里。
      锥生一缕见她沉思,目光落到床上的锥生零脸上,说道,“看样子,他们对零似乎很有兴趣。”
      橙茉堇半眯起眼,“他们想收拢他?”
      锥生一缕道,“也不尽然,现在零在你的手里,他们岂会不知?”他顿了顿,眼底闪过诡秘的光芒,“吸血鬼猎人的双生子……”
      橙茉堇挑眉冷笑,“所以……他们想收拢你,是吗?”
      “你觉得如何?”
      橙茉堇蹙眉思索了一会,声音淡漠微冷,“呵……既然他们有这个想法,你就过去试试如何?”
      锥生一缕轻笑,垂首道,“是。”
      待锥生一缕走后,橙茉堇才执起锥生零的手在脸颊轻轻摩挲,她嘴角微翘,明澈的眸子浮起点点的伤感和讽刺,含有一丝薄凉的味道。
      “我的零啊……快点醒过来吧,带着对吸血鬼的憎恨与我一起前进,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们终会到达彼岸,那个没有硝烟,没有仇恨,只有幸福的地方……在这之前,所有的悲哀与痛苦,我都会与你一同背负……”

      黑暗。
      黑暗。
      黑暗。
      黑暗笼罩着他。
      刺入身体的锐利尖牙,将身体内的血液吸得一滴不剩。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也想要……光明,哪怕是最后的一丝。
      他想呼唤,呐喊,冲破黑暗,谁的声音,不停的在脑海中盘旋:我的零啊,快快醒来啊。
      这是很动听的声音,温润、柔和、低哑……
      在这声音的蛊惑下,他终于睁开了眼,紫晶般的眸子一片浑噩,随即,一张漂亮的脸映入了眼帘。
      “终于醒了吗?”
      他是迷惑的,在这一瞬间,他还无法清晰的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所以,他只是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愣着,思绪依旧处在浑噩之中。
      橙茉堇一直微笑着,她知道……他潜意识中,还不想记起某件事,精神在遭到撕扯后,是断断续续地……迷惘着的……空白。
      她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到锥生零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上,锥生零顺着她的目光移去,看到交叠着的双手,脑海中顿然浮现那只染着血的手。
      紫色的瞳孔骤然一缩,猛地将橙茉堇的手甩出去,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看洪湖猛兽。
      橙茉堇淡笑,嘴角却是薄凉。
      “我很可怕吗?”
      锥生零倏然紧紧地抓住她,恶狠狠地大吼,“优姬呢?!优姬在哪?!”
      橙茉堇心头一窒,抓住她肩膀的手似要硬生生从她肩膀上抠出肉来,力道足以让普通人骨头碎裂。
      她的笑容渐渐敛下,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她死了。”
      仅仅三字,轰的一声,锥生零的世界崩溃。
      “她死了。”此刻的橙茉堇是毫不留情的,噢……不,也许,她从未留情过,对锥生零如此,对自己,亦是如此。
      锥生零猛地推开她,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出去。
      “你去哪?”
      “不关你的事!”
      橙茉堇绕到锥生零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走开!”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来考虑,是否要跟我站在同一战线,替优姬复仇,替你父母复仇。”
      锥生零愣怔片刻后垂下了眼眸,竟是出奇的冷静,只有眸中那深浅不一的目光,谁也猜不透。
      他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外面依旧是白云蓝天,可是,他是清楚的,阳光下再也不会有那个人的笑脸,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在前一分钟,锥生零还以为自己会逃避下去,他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心里原本刚刚萌芽的东西在经过这件事后已经绿树成荫。
      他转过头来,声音平静到经不起一丝波澜,“你想要我怎么做?”
      橙茉堇微微昂首,对他此刻的状况满意极了。
      “一直在我身边,我早说过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是吗……不过,有一件事还真是可惜了。”
      “什么?”
      “如果你当初吸食了优姬的血液,现在你的能力可不只是这样……”橙茉堇淡淡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会帮你索取一切,拿回本应属于你的一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零,你都要一直呆在我的身边。”

      夜色如墨。
      玖兰枢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眸光清冷。
      这时,敲门声传来。
      他并不理睬,依旧是安静的望着天花板。
      “玖兰部长?”门外的一条拓麻再次敲了敲,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他垂了垂眼睑,“晚安。”
      身后的几人脸色各异。
      一条拓麻转身朝他们摇了摇头。
      “这都好几天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枢大人就一直闭门不出。”支葵千里无奈道。
      远矢利磨跟着摇摇头,“没办法,这件事也实在是太惊悚了,连我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枢大人自己下的手。”
      原本在众人看来应该很能闹腾的蓝堂英此时却异常安静地站在一边,连架院晓也不由奇怪。
      “英?”
      正在发呆中的蓝堂英连忙回神,“什么事?”
      架院晓眸光闪过暗色,淡淡道,“没事。”
      “好了,大家也不要担心了,枢大人自有分寸,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一条拓麻说道。
      众人只好各自回了房。
      蓝堂英刚沐浴好准备上床,架院晓却突然推门而入。
      “有什么事吗?晓。”蓝堂英用毛巾擦着湿发。
      架院晓靠着墙壁,问道,“英,你知道什么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堂英,企图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什么。
      果不其然,直率的蓝堂英脸色微微一变,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架院晓半眯起眼,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迅速上前,拽住蓝堂英的手臂。
      “你干什么?!”蓝堂英恼怒道。
      “黑主优姬为什么会是枢大人的妹妹,为什么我从未听说玖兰悠夫妇诞下的两子,枢大人为什么要杀掉优姬,为什么那么在意橙茉堇,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英!我太了解你了,你在隐瞒什么?!”
      蓝堂英咬咬牙,一把甩掉架院晓的手。
      “是!我知道一些事情,但那些都与优姬无关,我知道的仅仅是橙茉堇的一些事,那天她参加宴会时我父亲的反应你看到了吗?我只能跟你说她不简单,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你自己去查啊!”蓝堂英垂下眼睑,收敛了情绪,“抱歉,我答应过她,不过多的追问她的事情。”
      架院晓冷冷道,“她处心积虑地把猎人协会奉为天才的锥生零带在身边,枢大人为了她跟元老院翻脸,更在缥木银与她的订婚宴上杀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些说不定都是那个女人一手策划的!你以为元老院的人会就此罢休?别忘了,拓麻便是一翁一直安置在枢大人身边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扳倒枢大人吗,发生了这种事,他正好可以趁机大肆带动血族推翻玖兰一族的统治!现在照你的说法,你是不是已经站在那个女人那边了?你想背叛枢大人吗?”
      架院晓的话虽然并不大声,却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进了蓝堂英的耳中,背叛……这个词是蓝堂英从未想过的,单单听架院晓这么说出来,他就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更何况真的做!
      “我不会背叛枢大人的。”蓝堂英语气坚决,顿了顿后又道,“再说……这也不一定是堇谋划的。”
      架院晓没有反驳他,至少蓝堂英不会背叛枢大人这点他能肯定,沉默片刻后他才道。
      “那个女人的身份背景都不好查,我曾回去翻阅过族谱,却根本没有记载这个名叫橙茉堇的纯血之君,这里面很多事情都匪夷所思,但我相信有个地方一定有记载关于她的事情,或许知道了这些后我们就能了解她想干什么。”
      蓝堂英瞪大眼睛,“你是说……”
      架院晓点点头。
      蓝堂英忙道,“不行!”
      “可是,你看见了,枢大人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虽然他并不希望我们干涉他的事情,但你能置之不理吗?如果这次,拓麻能帮助我们,也正好证明了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而非一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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