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审视，重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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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斯和他母亲给了我警告，我有点太小看巫师了，不管他是用什么办法认出我的，那都是他的能力，而且那能力并不为我掌握和了解，以后我很可能因为它吃大亏。
所以我要求博金清场，发誓对交易内容保密，拿到需要的材料之后我就离开了，并且决定短期内都不再出入翻倒巷。
我不想害了布莱斯和他母亲，所以我有留话给博金，我拿出的两朵白蔷薇不适合作为药材，它们是第一朵白蔷薇的变异品种，能不借助任何外力更长久保存，但也因此牺牲了其他功效。
博金对此宣告肯定颇有想法，但他在我当众赶走斯内普之后，就不再有不同意见，而且他还是坚信我家有个长满绝迹花草的秘密庭院，所以一直致力于让我和他签署一个互惠合作的商业约定。
我拒绝了，我不敢冒险，之后我行事谨慎，甚至是在动手为南希和汤盆子做礼物前，我还特地与玛莉商量。
玛莉知道我出去过，她没多问，听我说要给南希做条魔杖，让她不用魔力也能使用神裁的力量。
她只问一句，“那只猫呢，打算怎样节制他？”
我接着说要给黑猫打造一条变形项圈，可以代替契约束缚他。
玛莉沉吟，之后建议，附上储物空间与基础防御魔法阵，更方便他行事，也让他不得不选择戴它。
我想想是这道理，果然我对人心了解不足，这一点玛莉胜过我很多，我想以后与商家周旋还是她去做为好。这话我不对她说明，因为她是公主，我不了解五百年前世道与风尚，我担心赞她善与人打交道会有所冒犯。
布莱斯对斯内普说男人生来该对女人好，道理未必正确。我却真是有心护住全家上下，哪怕是莉兹，我也不要她牵连受苦。因此我大为感慨，玛莉也不信我真心做此打算，我们毕竟不像以前，玛莉非常在意我的能力，锐气与傲气尽失，她会小心观察我的情绪，即使我一心为家人打算，她也不肯畅所欲言。
我对自己说一句日久见人心，又打起精神问玛莉，“你想要储物的空间道具吗？我可以再找些材料，造个更多功能的给你，当是圣诞礼物，今年本该好好庆祝一番。”
玛莉的表情有些怪，“我是林德沃姆。”
我顿时很尴尬，起先她不曾耐心对我解释这血统，我也懒得追问，现在全知道了，林德沃姆虽然样貌怪异，却是这个世界自神代即存在的古代龙种，力量自然也非同凡响，玛莉是血统觉醒，不需要经过龙族漫长的成长期，也能很轻易转化形貌，想来从觉醒时便拥有龙族的空间，何况她之前也有和博金做交易，如果真的需要空间储物道具，又何必等我来造。
玛莉也尴尬，既怕我恼羞成怒迁怒于龙，又怕我承受不住拒绝。
我突然想到，玛莉觉醒时便得到龙族空间，那么记忆传承又是如何呢？
这事并不好打听，尤其玛莉并不信任我，问这样私密的事倒好像我对她的力量别有所图，然而我心里不太藏得住事，又自觉没有任何坏心，便尽量当作闲聊似的问了她。
玛莉也没对我隐瞒，她的觉醒有一半靠梅林帮忙，所以得到的记忆传承十分有限。
说完一直看我，似乎很担心我提出质疑。
我只能一声叹息，得回力量的快意已经荡然无存，以前我怨玛莉对我提出诸多要求，现在我却连个可以随意说话的人也没有。
爸爸和妈妈爱我，但那已是玛莉修改过他们记忆的结果，即使没有修改过，我也不愿整日装天真可爱，做出幼童腔调和他们谈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南希和汤盆子稍微好点，我却无法信任他们。汤盆子曾是灭世魔王，当然有很多秘密不肯吐露，南希的人生听来平凡无奇，但就是因为太平凡了，才更像是刻意隐瞒。
然而感情的事始终急不来，作为利亚，我们也不需要事事急迫，只不过我怕最后会先习惯这种生活。
我又问玛莉，“那有防御功能的首饰如何，我看博金店里的都不算好，你要有想要的花样一定告诉我。”
玛莉的表情更怪，“……梅林召见我那天，除了吩咐我安心辅佐你，也赐下了防御道具。”
我在心里大骂米尔迪老师多事，表面却还要强作平静，又问玛莉是否欠缺合用的武器。问完我就好后悔，玛莉和南希不同，虽然没有魔杖，她变成龙几乎就是无敌的。
不想玛莉有些扭捏地对我说，“我倒是更想用剑，不过在这边不很合适，如果不是太麻烦，短剑或匕首也行。”
我觉得她一定是看出我的窘迫才故意这样说了安慰我。
这也算是个进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玛莉至少接受了我的心意。
接下去，我开口邀请玛莉一起来打造礼物，她也顺理成章地答应了，一开始她或许只是想给我打下手，主要是帮我找些之前遗漏了的材料，然而很快她就沉迷其中，林德沃姆虽然不是火属性的龙，但玛莉作为公主的教养堪称全面，她在手工艺的实际操作上自有心得，于细处给了我不少帮助。
南希的魔杖造的十分顺利。我参考当下流行的魔杖样式，将它造得似一段活生生的树枝，这也更符合山梨木的传说，当年怀着怨恨而去的女巫最终正是化身为山梨木，将“神裁”的力量降下。此外也是考虑南希的性格，她一向老成内敛，极力压抑情绪，恐怕不会喜欢太招摇的风格。玛莉却建议走华丽路线，夸张庸俗为好，和汤盆子的项圈一样具有变形能力，如果她的魔力达到一定水准，就可以随心所愿将它变个朴素的造型。
我才发现玛莉也是有恶趣味的，难道这就是米尔迪老师很照顾她的真相？
不过我非常乐意采纳玛莉的建议，因为我也有小小的恶趣味，我想看南希面对暴发户风格的魔杖还要勉强自己收下说感谢时露出的纠结表情，而且我觉得这也是考验他们智商的机会，一般来说，看到汤盆子的项圈可以随意变形，就该猜到魔杖也有同样人性化的设计嘛。
汤盆子不愧是灭世魔王，给他的项圈耗费巨大，最初的几种材料组合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重复使用的古银还因为质地太不纯而引发了爆炸。玛莉和我都没经历过如此失败，我们被爆炸吓得忘了身在何处，一起朝外逃跑，然后在门口面面相觑，还是玛莉先清醒过来，挥下手指清扫残局。之后我们全面弃用现在主流的材料。玛莉拿出造工作室时剩余的边角料，一段据说是梦兽的厚皮和一块放射星芒的黑色陨石。这一次很轻易便成功了，但造价也上升到往后二十年我都不想送蠢猫礼物的程度。
我很认真对玛莉说，“一定要把蠢猫和南希弄到一起，就是捆绑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为什么？”在劳作中玛莉和我变得亲近了些，“我以为你并不在乎他们的关系呢。”
我有点气急败坏，“蠢猫要是不死心塌地守着南希，我们真是亏大了！这个玩意儿我不由自主按照能抵挡邓布利多攻击的标准在做啊！”
玛莉拼命笑我，说是没想到我对邓布利多念念不忘。
我不信她真能忘了邓布利多对我们的挑衅。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有你。”玛莉故作轻淡地说，“他只知道怀特史东家有龙，如果他知道自己在挑衅神，他会……”
“他也不会放弃，他会坚持他认定的真实。”我坚决地说，“在利亚的课程里有专门的一课，说的就是邓布利多那样的人。”
玛莉想要反驳我，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刚刚开始好转的气氛又变得紧张，我能做的也只有强打精神开始为玛莉打造兵器。
这算是礼物里最简单的一件，玛莉亲自画了设计图，上面指出了各个容易疏漏的细节，她不要任何额外功能，甚至抛弃了装饰性的设计，只求最朴实的一把长剑，就像那些古代骑士们所使用的。真正打造出的成品还是有所不同，不知道是否心情低沉，打造过程中我们又始终沉默，所以剑身黑如琉璃，质感也似琉璃般润纯，不过我确定它是一把金属质的利剑，因为最后为了玛莉可以方便携带，我还是为它加了变化功能，平时它是玛莉手上的古银手链，只要她愿意它便能随时化为长剑。
我将长剑变为手链，交到玛莉手中，“开刃的工作由你自己来做，我相信你一定做得比我好，纹章也由你自己加，你比我更熟悉。”
玛莉很喜欢，喜欢到声音哽咽，她慢慢地将手链戴上，然后主动拥抱我。她抱得很用力，有好一阵保持不动，似乎不想我看到她的脸。
我任由她抱着，甚至有点好笑，我们一早已经变回正常的小孩子样貌，因为这是最节约能量消耗的形态。
玛莉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维姬。”她的眼泪湿乎乎地流进我脖子里，我哆嗦一下，她又叹息着问，“我该怎么回报你，亲爱的维姬，你送我这样好的礼物，我该送你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审视，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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