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落雪惜长歌》未惜

3、第三章 疑似故人

　　墨青弦终於慢慢回神，刚要睁眼。便听到，砰！的一声。

　　竹门被大力推开，一个中气力气火气十足的声音道，“你在干什麽！”

　　未惜趁墨青弦出神间，挣脱了墨青弦禁锢。三两步扑到来者身前，抱紧。

　　“爹爹！爹爹。爹爹终於回来了！”未惜抱著白草，在他身前跳来跳去。全然忘记了刚才差点被床上那人闷死。

　　白草看著怀里可爱的女儿，很是高兴。“哈哈哈，未惜，让爹仔细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恩恩，”未惜放开白草，将腰板挺得直，又在爹爹含笑的目光中将手臂打开，转了个圈。

　　“恩，好！是爹的乖宝宝。小未惜不仅长高，还长大了！”

　　算算时间，百草父女已有半年未见。话说百草已年事不小，独自带著女儿，无依无靠。自从未惜长大，可以独自做事後，白草又常年不在家，心觉对女儿有愧。所以每每回到家时，对女儿的照顾就特别尽心，即做爹，又当娘。对未惜甚是宠溺。

　　白草这边夸奖著女儿，一抬眼，看见呆坐在床上盯著自己出神的某人。

　　墨青弦与白草四目相交，未惜顿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翻涌而来，令她无法动弹，似乎还听到空气间有如电光火石般的劈啪声。

　　“二……”墨青弦嘴唇微启。轻吐出一个字，又看看白草身旁的小女孩。

　　未惜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爹爹，又看看大哥哥。难不成两人认识？想想自己生下来便没有见过母亲，爹爹有对母亲的事绝口不谈。难道……难道是……难道这就是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娘亲？未惜越看越像，想起爹爹的藏书中，有本书上曾提到过男男相恋。能生下孩子的，莫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雌雄同体？

　　未惜越想越离谱，想著想著竟偷笑了起来。想是她自小便看过这样的书，於是乎，对这样的禁断之恋并不反感，还隐隐有些期待。

　　两人听见未惜的笑声，心底突然冒上了些许寒气。

　　“未惜，你先出去。”白草打破了沈默。

　　“爹……”未惜作势要往爹爹身上蹭。

　　白草用手拍拍女儿的头，温柔的哄道，“乖，未惜听话。”

　　未惜不情愿的蹭出门去。想著爹爹和大哥哥的异常举动，越来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两个人年纪相差这麽多，难道是……忘年恋？

　　未惜窃笑，趴在门上偷听。听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两人还在深情对视中？

　　白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未惜正蹲在院子里画圈圈。他走过去，宠溺的拍怕未惜的头，道，“未惜，地下凉，你……”

　　未惜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胡乱用袖子抹抹，“爹爹……你是不是要和他走……不要未惜了？”

　　白草对她温柔的笑，有如四月里的春风，温暖和煦。虽然白草看起来四十有余，过了青春年少的年纪，但他翩翩的君子风度，以及脸上岁月的沈积，看起来应该是有很多女子追求的男人。

　　他弯腰抱起不及自己一半高的女儿。

　　未惜小手挂在白草的脖子上，撒娇，“爹爹……”

　　用一只手抱著女儿，白草从怀里掏出一条丝绢，为未惜轻轻擦去脸上的灰尘，叹道，“未惜啊，爹永远都会陪著你，哪里也不去了。”

　　听了白草的话，未惜不信的嘟囔，“爹爹还能连给人看病都不去了？”

　　“不去了，爹爹就和未惜住在山上，哪里都不去。”

　　听了这话，未惜兴奋地用脸蹭著爹爹。恩……虽然青青的胡茬有些扎人，未惜还不介意，一双墨黑的瞳孔闪著星星般的光亮。

　　走到未惜房间，白草将未惜放在小床上，未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眨著天真的大眼睛问道，“爹爹，那住在那边的大哥哥，会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吗？”

　　“那未惜想和大哥哥永远在一起吗？”白草语气有些奇怪的问道。

　　“恩……是啊，未惜想，大哥哥要是未惜的妈妈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