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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归,陷空旧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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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没想过,有生之年,还会踏足这片土地,是否,景物依旧,人面全非?
到了渡口,展昭下了马,望着碧绿的芦苇荡,心神一漾,三年不见,确如往昔,景相似,人呢?是否也相似。
“怎么?猫儿,近乡情怯了?”白玉堂看了一眼正出神的展昭,戏谑道。
展昭朝他翻了个白眼,“老鼠就是老鼠,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猫。”
白玉堂看着他挑眉的模样,心神一动,原来自己从来没都没忘记他,他就像个影子,随行左右。
展昭见白玉堂看着自己出神,暗恼:“这只臭耗子,又发什么神经?”
“船家,船家,划过来,渡河呢。”展昭冲着在河边忙碌的船夫,喊了一嗓子。
白玉堂被展昭这一嗓子给惊到了,总算回了魂,心道:“这猫,几年不见,反倒显了真性情。”
“二位客官,要渡河么?”正在白玉堂发呆,展昭无聊甩着缰绳之际,船老大已经把船划到了渡头,正对着他们两叫唤呢。
展昭牵着老黑就要上船,“这马上来,可要多付银子。”
展昭瞅了一下自己的黑马,笑道:“喂,听到没,你也要付银子,不过别担心,咱们今日也打打秋风,人白五爷有的是银子。”
白玉堂看着满脸笑意的展昭,又瞅了他的那黑马,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白五爷,那今日这银子就免了。”船老大一看一身白衣,连剑带马都是白色,才知道今日这渡船的是他家五爷,想来平时,五爷可有自己的船,从不坐他们这些下人的船。
“银子还是给的,谁让这耗子钱多。”说完,展昭伸手从白玉堂腰包里掏了一张银票,看也没有看,直接塞在船老大手里。
“不能收,不能收。”船老大看着这个灰衣年轻人,连连摆手。
“让你收,你就收下,不然,这猫又要教训人了。”白玉堂发话后,船老大才唯唯诺诺收下银票。
“这猫,掏我的银票那么顺手,看来积习难改。”白玉堂偷瞄了一眼站正悠闲自在在船头看风景的展昭,心中一阵暗喜。
过了些许时光,展昭有些犯困,看来没睡好,果然是大害,也没多想,靠着桅杆准备小憩片刻,却听见船老大声音:“五爷,到了,您请下船上岸。”
展昭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郁闷地站起来身来,牵马上岸。
白玉堂回头看了眼一脸郁闷的展昭,“猫儿,到了岛上,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展昭一听,精神头上来了,“耗子,这可是你说的,说好了,不准打扰我睡觉。”说完,牵着马大踏步向岛上走去。
“这猫,看来是真没睡好。”白玉堂扶额。
“五弟,你回来了!武林大会怎么样?你赢了缺月刀没?”大老远,就听到徐庆的大嗓门。
“五弟啊,你可回来了,你家小老鼠成天闹过没完。”闵秀秀左手抱着白云瑞,右手牵着卢珍,后面还跟着徐良和韩洛。
“现在回来了,自家孩子自个儿带去。”说完,卢方从闵秀秀手里抱过白云瑞,直接塞在面前的人手里。
展昭只觉得手上一沉,手上多了一个软软乎乎东西,低头一看,一个小孩子,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盯着他看。“小孩?白玉堂的?小耗子?别说,这眉眼也太像了。”
展昭伸手举起白云瑞,转了个圈,逗得小耗子“叽叽咯咯”笑过不停,还大声喊道:“白耗子,你家小老耗子真可爱。”
“啊,怎么是展昭,不是五弟?!”此时,卢方等人才发现,面前这个不是白玉堂,而是那个失踪了三年的御猫展昭。
“猫儿,还是个孩子,小心些,别摔倒了。”白玉堂的声音有些发颤,怕得是展昭没有抱过孩子,一个不小心给摔了。
“你这没毛鼠,人家展护卫可是比你稳重。”闵秀秀揪着白玉堂衣裳,满嘴训话。
白玉堂看着正在逗白云瑞的展昭,“大嫂,你看这猫,比我稳重?他现在这样,跟个大小孩有何区别?”
闵秀秀这才注意到,展昭已经带着白云瑞在空中来来去去好几个回合了,惊得她大喊:“展昭,小心孩子。”
听了闵秀秀的话,展昭带着白云瑞,直奔白玉堂的听雪轩,他实在是困了,需要好好补眠。
众人看着一阵风的展昭,都面面相觑,什么时候,那个稳重,沉静的展大人变得这么随心所欲了,等回过头,都盯着满脸黑线的白玉堂,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五,今天不交待清楚,就别想回屋。”
白玉堂有些无奈的看着虎视眈眈的众人,叹了口气:“大嫂,总得让我先口茶再说吧。”
“哦,这倒也是,那就回聚义厅,你得好好交待清楚。”闵秀秀拉过卢珍,转身向聚义厅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进了聚义厅。
白玉堂找了把椅子坐下,才把武林大会巧遇展昭一事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般,想来展小猫也不容易,以后这个陷空岛就是他的家,你们谁也不准欺负他,不然,后果自负。”聚义厅五位当家的都觉得脖子后冒凉气,闵秀秀虽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但是下毒的本领,她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江湖上的人都说闵秀秀是天下第一神医,可只有五鼠知道,她不只是天下第一神医,还是天下第一毒医,当然,后者不足外人道也。
白玉堂见其他几人都没再追究问了,正想梳洗一番,“老五,特别是你,不可欺负展昭,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新研制的圣药。”耳边又响起了闵秀秀阴森林的声音。
“大嫂,老五疼展小猫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他,他以前那么宠猫的。”蒋平那阴阳怪气的嗓音让白玉堂没由来打了个冷战。
“水耗子,没事就消遣你五爷我。”白玉堂在心里暗咒。
待白玉堂回到听雪轩,发现一大一小已经躺在床上了,云瑞趴在展昭的肚皮上,睡得正香,口水流到展昭衣裳都有些湿,床上被褥乱糟糟的,有点兵荒马乱的错觉,连床顶都掉了下来。
白玉堂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这一大一小,都做了些什么,惊人的破坏力。正想叫下人来收拾,却看到床上两人,便打消了念头。
等到展昭醒时,已是第二天太阳老高了,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的白玉堂,又能看看了趴在自己身上流口水的白云瑞,蓦然想到自己昨天的荒唐行径,不由面上一红。“这回糗大了”。
“猫儿,现在才想到后悔,是不是晚了些?”白玉堂盯着展昭一会红,一会白的脸,笑问道。
“死耗子,都是你害的,”展昭一急,坐了起来,把趴在他肚皮上的白云瑞给惊醒了。
白云瑞看了一眼展昭,又看了一眼白玉堂,突然冲展昭叫道:“南南。”展昭愣住了,他从没听过这么小的孩子叫人,也不知道他叫得什么。
白玉堂更是心惊,云瑞除了叫他之外,还没有叫过第二个人。难道,这就是天性么,他白玉堂的儿子也喜欢这猫。
“耗子,小耗子这是叫得是什么意思?”展昭回过神,问白玉堂。
白玉堂也愣了,“对啊,云瑞叫猫儿什么呢?”两个互看了一眼,都不知云瑞叫得是什么。
“小耗子叫的是娘娘。”闵秀秀差点笑出声来。
“娘娘?难道他想让猫进宫当娘娘?”白玉堂傻眼了。
“五叔笨,娘娘就是娘亲的意思。”人小鬼大的卢珍冲着白玉堂叫道。
“弄错了,他这么小,怎么认为我就是他娘亲?”这回轮到展昭傻眼了。
“没弄错,这小耗子,跟没毛鼠一个德性,大嫂我教了他半天,让他喊大伯,二伯,怎么也不开口,你一来,他就‘南南’的叫出来。看来,他是真喜欢你。”闵秀秀笑道。
展昭再次愣了,“可我是男的,怎么做他娘娘。”
这回白玉堂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猫儿,云瑞认定你了。”
展昭这才想到自己的话,脸“唰”的就红了。恶狠狠地说道:“死老鼠,都是你的错。”话音一落,“哇哇哇”白云瑞张开嘴,大声哭闹起来。
“不哭,不哭,不哭啊,要不再带你飞飞。”展昭一见白云瑞哭闹起来,手忙脚乱地哄着他。
“把他抱到怀里,拍拍他,就不哭了。”闵秀秀见展昭的窘境,连忙出声。
展昭连忙把云瑞抱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哭,不哭,不哭啊。”
过了片刻,云瑞果然不哭了。“多谢大嫂,这法子还真管用。”展昭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白云瑞,边忙向闵秀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