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彼时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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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练的卷子发下以后，她看了一眼，匆忙塞进抽屉，不好的分数，一定不能让他看见，她心里暗暗地想。
这个小动作却没能逃出他的眼，他沉默的把自己的卷子压在桌子的一角。
果然在晚自习的时侯，卷子被抽走了，女孩羞赧的笑笑：“不好意思，又要借你卷子改错了。”
也不等他回答就转过头，生怕他拒绝。
难道我就这么不尽人意？他想。
当她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的时侯，明明在这周围的圈子里，他的成绩是最好的，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可她每次宁愿问自己同桌，或是他的同桌，也不愿意问他。
她回过头时，眼神也是飘忽的，就像他是空气一样。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懊恼的，其实他很喜欢看那个女孩笑，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他也喜欢看她打呵欠的样子，鼻子和眼睛凑到一团，如小猫咪一般。
后来渐渐熟了以后，她常常会回过头，瞪大眼睛听他的同桌讲一些奇闻怪事。
高中的班主任为了防止早恋，都是把男女生同性的安排为同桌，他的同桌不同于他的沉默寡言，
而是个健谈的人，周遭的同学会围在他旁边听他胡吹，她也不例外。
偶尔她也会开她的玩笑，多半是大家围在一起时，才有这个机会。他发现自己还是挺享受跟她说话，哪怕是一句“下节什么课”，“作业做完了就借鉴一下”。
有一次数学作业特别的难，她踟蹰了好久终于在他走之前开了口：“那个，陆越谙，能不能把你的数学作业借我带回家？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对不起，我借给别人了。”
他看到她沮丧的脸，心里也漫过一丝丝的后悔。
从那天以后，他总会在下晚自习前把借出去的自己的作业给拿回来，以免她再找他借时他手中却空无一物。
她的身体不是很好，每个月的那个时侯，她痛不欲生的趴在桌子上哼哼。她疼得头脑不清醒的时侯，居然回过头问他们有没有止痛药。
在经历了这样一次之后，他在书包中多了一样必带物品，止痛药。
她感激的接过他的药片，问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药。他一慌，胡诌了个理由：“我有胃病。”
高二演课本剧，他本是不想参与的，班委坚持，各种劝说。他居然为了一句“杜丽娘可能会让XXX（我不想起名字，原谅我吧！）或是阮萱演”而答应了。
最后他是柳梦梅，她却是丫鬟春香。
她插科打诨，吹须瞪眼，一颦一笑就好像从剧本里活生生的走出来的。
看着台上身着红衣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PS.柳梦梅和杜丽娘的戏服是白色）
与其说是后悔，更多的是遗憾。
他发觉自己喜欢她已经是高三，座位有了变动，他们从前后座一下子变到了相隔很远的两个位置。
就那么突然的，他觉得什么东西不见了。
他想听到她和同桌嬉闹的声音，他想看她回过头问疑难问题的懵懂眼神，他想看到她不经意的一个灿若阳光的笑。
但是这个紧张的时侯，不可能再去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感情。
自己也觉得这仅仅是年少的一份悸动，决定埋藏心底。
毕业后的最后一次聚会，大家吃完饭去唱歌，一向喜欢参与这种活动的她反常的坐在包房的一个角落。
他以为这会是最后一次见面，这个年龄的男女生之间稍微关系亲密一点，都会有漫天的流言。
在昏黄的光线下，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看她。
她似有察觉，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视线，双目相对，她慌忙的移开眼。
大家纷纷回家，他告诉自己，都结束了。
失落感侵袭而来，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他看着手机的屏幕，笑容浮上那张常常没有表情的脸。
笑容渐深，他回头想寻找那个她，无奈人海茫茫。
不要紧，反正来日方长。
“陆越谙，我喜欢你。”
***
在回程的飞机上，他毫无征兆的梦见了她。
醒来发现背后沁出了冷汗，他迫切的想知道她是不是仍然喜欢自己，有没有恋爱，有没有结婚生子。
高中毕业以后，父母安排他到美国念书，他只得无条件服从。
年少的他和她两心相悦，他却不能给她一个答复。未来是怎么样，他不知道，会不会回国，会不会回来工作，这是个未知数。
到他真正能重新有机会再看到她的时侯，竟然生出一丝胆怯。
他在A市有了自己的公司，每天忙忙碌碌，偶尔抽空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就这么过下去也
挺好，也许渐渐就会忘记他。
直到有一次回到父母家，他打开多年没使用的手机和邮箱，他震惊了，满满的信箱，几乎全部来自她，带着她浓浓的爱意和思念。
她的信，有长有短，送信的频率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低。
他懊恼的瘫坐在床边，后悔没有早一些回来，不应该让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等了那么久。
也许她已死心，投于他人的怀抱。
手机亮光闪烁，他拿过一看，愣了好久后，差点喜极而泣。（不可能泣的，那太毁形象了！）
她说：“我喜欢你，让我做你女朋友吧。”
他一秒钟也没有等，回复说：“好。”
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嘴上挂着一抹浅笑，心里早就是乐开了花。
她没变，虽然着装打扮已经见不到往年的影子。但在他眼里，她永远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姑娘，长
黑的头发，无害的笑容，笑得弯弯的眼和小尖下巴。
可能因为紧张，也可能高跟鞋不合脚，她一路走过来脚步紊乱。
她站到他面前，佯装正紧，一开口，带着狂喜的声调出卖了她的心。
“请问你是陆先生吗？”
他霎时觉得，幸福就站在眼前。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彼时年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