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情，遗恨》天天笑一笑

14、参选圣女

　　如莹心情正不爽，见门开了，一眼横扫过去，还是那个假装不在意，却总是频频看向她这边的顾念北。

　　虽嘴里不说，如莹从小见惯了人情淡薄，可自顾念北上任后，每次的物料都由他亲自送来，比之前的物料，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翠第一次打开整理时，眼眶都红了。

　　不管什么物料，只要别房有的，如莹这里——只多不少。

　　如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也未尝不感动。

　　她每次见他走进小院，见他看着她傻笑，居然发现心中的气怎么也提不上来了，后来再见到他，心中竟然有些欣喜。

　　对于自己的反应，如莹有点来气，看到顾念北一脸的笑，觉得这笑很欠扁，知道他有武功伤不到，就所幸把剑砍过去。

　　如此一来二往，如莹每次心情不顺，就装作凶狠的追着顾念北打，看着他狼狈逃窜的样子，心里乐得不行。

　　第一次来看见她和小翠在搬练功用的架子，于是院子里多了几个男佣。

　　第二次来看见小翠被厨房叫去帮忙，她在处理杂事，院子里多了几个女佣。

　　第三次来看见她练功时，不小心被剑伤到，小翠抱回了一堆金创药和一沓剑法书。

　　……后来，桌椅换了，门窗重刷，除了她和小翠，几乎都变样了。

　　如莹看着和以前大不同的院子，想如果这段她还像以前一样跑出府出，再回来肯定认不出来了——顾念北，他为什么对倒霉莹小姐好？她相信他绝对知道自己并不受宠。

　　可也慢慢发现顾念北对每个人都不错，尤其那些个女佣，每次要到他快来时，总是掖掖头发，拽拽衣服，拍拍脸蛋儿，这不——她们一看到他，正笑的跟花儿似的。

　　如莹冷骂一声：“花蝴蝶！”

　　顾念北本来还有些怯场，可见如莹没像以前似的追着他找，还不知为何瞪了他一眼。

　　那一瞪，顾念北只觉得简直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顾念北暗骂自己被虐狂，嬉皮笑脸道:"大冬天二小姐院子里还有花蝴蝶，可见二小姐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下面奴婢们都窃笑不已，如莹更是来气，操起家伙直冲顾念北奔去。

　　奴婢们见二小姐又动家伙了，赶忙保小命，顿时逃窜的一个不剩。

　　顾念北心不在焉地接了几招，却发现如莹还真拿自己当杀父仇人般的剑法凌厉，心里有些来气，几招把她制服了：“你也差不多得了，真拿我当仇人砍呢？”

　　如莹冷哼一声：“你们都一样，表面假装对我好，其实心里都在嘲笑我，巴不得看我落水！”

　　顾念北本来是怀着和解的念头来的，可被如莹几句话激得破了功，恼道：“有些人有眼睛却看不见，心里也能明白事理。而你就算眼睛被沙子迷了眼，暂时看不清，可你的心也被迷住了吗？”

　　如莹总算挣脱开顾念北的控制，揉揉腕子道：“谁稀罕！”。

　　顾念北早知道如莹嘴里没好话，直接当没听到，注意到如莹的动作，把如莹的手拉过来细看，真看见了红斑块块，活了十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手上立刻运功为她驱散淤血。

　　如莹原本见他拉自己的手，正要骂人，却看到他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痕时，脸上那种懊恼心痛的神情，让她感到了温暖，一时竟也忘了收回，慢慢地感受着顾念北传来的热流，正如她心里的温暖一样，那样美好。

　　因为皇上开出条件优越，不少官家女儿和平民女子都跃跃欲试，但一路过关斩将，淘汰了不少，无悔和如莹虽一直在不同考场，但也终于考场见面。

　　尽管场上貌美女子不少，如莹仍是显得鹤立鸡群，目不斜视，气质高雅的站在那里，不和人答话，别人答话也不理，引得一群女子有些不满，几几个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纷纷，脸上有些不屑。

　　无悔本和几个有些交往的官家女儿聊天，见此状有些不忍，走到如莹面前，笑道：“妹妹，这些天过得可好？”

　　如莹撇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姐姐不和那些小姐套近乎，专门到这就为问我过得好不好？”

　　无悔见如莹一脸不耐也不以为意，压低声音道：“妹妹如是真心想选圣女，太早树敌可不妥，在外不像在家，多个朋友总是比多个敌人好。”

　　如莹讥诮地笑道：“姐姐一向八面玲珑，我可学不了。不理采人比天天夹着尾巴，唯唯诺诺讨好别人的样子看着让人舒坦。”

　　无悔有些气结，但也无可奈何：“妹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姐姐的话是好是坏，妹妹应该懂得，保重。”

　　如莹冲着无悔的方向啐了一口，将身子转向另一边。

　　不多时，主考官伴着皇后娘娘一同仪态万方而来，见众美女都行礼，忙招呼平身。

　　主考官寒暄几句，将时间交给皇后。

　　皇后果然是皇后，坐在那里动动嘴皮子，也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众位佳丽都愿意替哀家分拢，哀家真是感激不尽，来前哀家已禀报皇上，只要能通过今天一关，均可赐白银百两及从西国上贡而来的珍贵的香料,珠宝以谓众位佳丽多日来的劳苦。”

　　众女一听,纷纷谢恩,并表示一定努力不负娘娘厚望。

　　皇后轻一抬手，一位身穿白衣，蒙着面的女子手里拖着白布包着的盘子走上来，虽看不清女子面貌，但从身形来看，也必是一位窈窕佳人。

　　皇后向女子示意，女子将手里的东西冲着众佳丽，将白布揭开，只见一只类似于灯的物品显露出来。

　　皇后道：“还请圣女解惑。”

　　圣女略一颔首，慢慢道来：“想必大家早有耳闻，神灯遇到真正的圣女便会亮起，就像这样……”说着圣女手在那神灯上轻挥一下，神灯果然发出一种格外柔和美丽的光，即使在白天，那光也丝毫不见得弱下来，众佳现惊叹万分。

　　圣女手轻挥一下，灯灭了，身边的女子慢步上前，也作势一挥，灯并未见亮：“而不是圣女，灯则不会亮起。”众佳丽心神流转，纷纷锁眉。

　　说完圣女退到皇后身边，皇后微笑冲圣女微一点头，主考站起身道:“就是这样，众佳丽想必也听明白了，因神灯也是神物。最多只能见得二十人，所以皇后娘娘和圣女及皇上商量，先从众人中挑选二十人品貌俱佳的女子，也就是众位佳丽了。接下来的考题就是——神灯，看谁能使它亮起。”

　　佳丽们开始有些丧气，这一路PK下来，好不容易击败了那么多对手，虽说也算在外小有名气，但既然走到这步了，谁不想一举成功啊，可这眼前的神灯，想让它亮起来，靠得可不是她们多年苦学而来的琴棋书画，女红，各种礼节，甚至想动点别的小脑筋就能达到的，唯一能靠得——就只能是造化了！

　　皇后见大家一副灰心的样子，安抚道：“当然即使不通过，哀家也不会亏待了大家，大家走到这里很不容易。如今此举，也确实难为各位了，圣女一事虽困扰哀家数多年，但大家对哀家的心，哀家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所以还望大家不要有负担，而今能选到圣女更好，若选不到，想必也是时候未到吧。”

　　大家一听，脸色稍缓，心里也定下不少，虽没刚才的气势如虹，也纷纷表示会尽力。

　　圣女拿着神灯，从左往右，从前往后，依次试来，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失败，有些承受力差的开始小声抽泣，有的闭着眼嘴里喃喃不知其语，还有的左顾右盼，一时间什么表现的都有。

　　皇后看着一刻钟前还游刃有余，姿态优美的佳丽们，如今一个个的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由觉得担心——圣女如果连遇事不乱这点气度都没有，如何能保南国子民呢？想至此，不由得摇头。

　　刚想用手抚额，余光却看到两个眼熟的女子，而这两个女子，一个表情平静如水，淡然脱俗，另一个则气质非凡，不可方物。皇后有些欣慰，毕竟也是宁王教出的女儿啊，和别家的就是不一样。恐怕圣女之职，就在此二人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