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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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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分以后,倒是展郁大大方方,跟没事人似的,而封行却涨红了脸,尴尬的低头不断磨蹭着衣角。
展郁优雅的将桌子收好,缓缓道:“你还是不打算和我说说么?”
封行沉默,只不过原本通红的脸却突然一霎间变成惨白。
展郁也发现了封行的不对劲,转过椅子,温柔的望进她的眼眸里,“我不迫你,只希望你在适当的时候,能给我一个解释。”
封行深呼口气,轻轻道:“嗯……”
封行走了之后,展郁却阴郁起来。
她和封行是大学初识,那时的封行,不负校园魔头之称号,除了成绩全系第一之外,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种气度和修养。
封行自信而张扬,每个人和她对视之时都会感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侵略感,行为虽然嚣张跋扈了一点,但是一落在天才身上就显得合理甚至是从容。
只不过大学后两年,展郁作为交流生去了国外深造,而封行本来也在行列中,只不过她突然放弃了。
展郁不明原因,所以去找她,见到她之后却发现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也黯淡无光,甚至是了无生气。
展郁很心疼,她喜欢光芒万丈俏皮嚣张的封行,算是一种任性的迷恋,那种自信张扬的样子深深吸引着展郁的眼球——
而现在的封行,让她见了好心疼,刻骨铭心的疼。
那一刻,展郁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如此在意封行此人,为什么总是找机会和她对侃,甚至喜欢她腆着脸皮,开玩笑说要娶她过门让她天天给自己腌萝卜。
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脱离到情爱之中突如其来的却久久已经不能忘怀的情感。
“疯子,你为什么突然放弃了交流生的资格?”
封行低着头,不答话,展郁却有一丝闷气,当初说好了要一起留学一起深造,最后在一起杀回这个城市,营造自己的一片天地,难道,都是浮云?
两人沉默,空气瞬间变得惨淡,展郁不明,但是没有时间供她调查,因为后天就要飞走了,而封行的突然放弃,也让学校面临临时替换的繁杂程序,很多导师也对封行表示不满,有的人甚至还觉得她恃才傲物,猖狂跋扈。
但是展郁知道,封行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虽嚣张,但却明度,她虽跋扈,但仅限于窝里,她自信她风流她幽默她善良。
她是她最爱的封行。
可是那时的封行,却突然说,展郁,我只是个很怕死很怕疼的小孩儿,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展郁气愤,她不理解为何封行突然变成了这副蔫了吧唧的模样,不理解为何封行突然放弃了两人的梦想,她好恨,她抓住封行的肩膀,狠狠摇晃着,强迫封行看着她的眼睛。
封行疲倦的抬起头,展郁看到她眼中一片血丝,不由又感觉一片心疼,而封行却突然苦笑道:“你是金枝玉叶,我不屑攀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展郁愣住,呆呆的望着封行的脸,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这就是你的答案?
不对,封行绝对有什么苦衷!
可是、可是什么苦衷能难得住这个魔头呢?她不是智计百出,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
除非、展郁悲凉的想。
除非她是自己不想,否则,没人可以强迫她。
展郁转了下老板椅,思绪又从几年前飘回现在。
嘴唇仍留有那人的温度,细腻而疼痛,她现在,已经可以仔细理智的思索当时的场景,不像当初那么撕心裂肺,拉扯五脏。
到了国外以后,展郁拼命的学,拼命的学,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输给封行,她想证明给封行看,即使自己不靠家里仍旧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她恨她恼,她忍受不了为何封行会突然对她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可是现在想想,封行当时说的话,却恰如其分的把自己“逼”走了。
这个魔头一如既往的可以迷惑人心,戳到别人深埋的软肋。
想明白了,展郁反而变了,接受了家里的资产,甚至研究起了心理学,不过那个疯子总是花样百出,从她的行为根本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不过自从修了心理学,展郁已然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加上她本来就冷冷的气场,反而让她变得喜怒不喜于色,变成了商界谈判的噩梦。
展郁决定给陆存打个电话,这件事情,有必要水落石出了。
说到陆存,我们还要提一嘴,封行和展郁“分手”之后,陆存突然和展郁走得很近,所以大家传出两人闪电交往的传闻,虽然仅仅只有二天,两人就飞走了,但封行仍旧知晓了,所以前文才会出现封行打电话找陆存救援的情节。
时间过隙,自从那吻过后,封行和展郁反而没有任何交集,而展郁也没有再去研发部探班,日子仍旧平和,但隐隐酝酿着波澜壮阔。
周六
封行提着两包东西,早早便走到了丰臣小区。
下意识的绕过展郁家的门牌,封行有种奇怪的偷偷摸摸之感,如果此时展郁出现,那么封行一定会大呼饶命跪地求饶。
战战兢兢的来到徐笙家的门牌前,封行摁了门铃。
不一会功夫,穿着家居服的徐笙踩着棉质拖鞋前来开门。
“你来了。”
“嗯。”
封行跨过铁门,像个小偷一样跟在徐笙的身后。
徐笙走了几步,停下身子回头,封行一惊,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你干麻?”封行叫了声好险,差点没钻进美女蛇的怀里。
徐笙抱着手臂好笑的看着她。
“我还想问你干麻,你是来做贼的么?”
封行紧张的咽了口水。
“因为展郁住在这里……我怕被她看到……”
“哦?你怕什么?”徐笙步步紧逼。
“我毕竟还是她的员工,于情于理,我在你这儿出现都不合理吧?”
“有什么不合理,现在是周末,私人时间,你还要向她汇报你的行程吗?”
封行挺了挺胸,一眨不眨的和徐笙对视。
“这是起码的职业道德!”
徐笙屈指弹了封行的额头,后者由于身怀两大包东西,没地儿躲避。
“好了,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