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化学原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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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来说是这样的，”玛莲在桌子上摊开一张纸，开始画起石盆和山洞的剖面示意图，“这个石盆的水源来自于主洞背后，一个地势较高的暗湖。石盆的底很深，在暗湖的水面之下，湖水通过地下的倒虹吸管流入盆底，从而保持了石盆的水位。”
打烊之后的咖啡馆大厅，只听见坩埚里的药水在慢慢地冒着泡。玛莲整理了一下刚刚从两个男人那里得到的思路，然后看了看伏在身边的纳吉尼。大蛇困倦的绿色眼睛极其勉强地盯着图纸，在她们的对面还有另一双好奇的银灰色眼睛。
“他们在盆壁上涂了足够剂量的几种固体原料，确切地说是致幻剂的半成品。当这些物质溶解到水里以后，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从而形成最后所需要的那种致幻剂。如果产物被清除掉，也就是盆里的药水被喝掉，从暗湖里补充进来的水分将继续溶解这些半成品，维持这个反应进行下去。这样就能够保持药水在无人管理的情况下得到长期供应。”
明显表示听不懂的纳吉尼摇晃着身体游下了桌子。从来没有接触过麻瓜物理学和化学的德拉科•马尔福一头雾水，但至少还保持着贵族的风度，微微点头示意，而不是急于离开他的椅子。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盆子里的药量可以维持三十年左右，不过只要原料的剂量有一点点误差就无法完成正确的反应。”玛莲看了看德拉科迷茫的眼神，抿抿嘴角，勉强继续着她的解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原料多少要有所损耗，或者总会掺入一些杂质。所以到了最后，盆子里的反应将出现偏差，形成一种慢性毒药。这或许是救世主和邓布利多校长在那个海边的岩洞里遇到的事情的原因。”
霍格沃茨现任魔药教授，可怜的德拉科•马尔福好像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一头脑只是想着用麻瓜科学折磨巫师真是一种很不错的办法。玛莲放过了他，转过头去对变形金刚解释曾经存放挂坠盒的那个山洞里，他们把垃圾堆直接设在放置药水的石盆底下，一个有弹性的袋子里。这样清理出去的魔药因为旁边湖水的压力，很快可以通过地下管道上升回到盆里之类的问题。
“这个石盆里的魔法，只是保证那些涂在盆壁上的固体原料以一定的速度缓慢释放，还有放在地下水管的入口上，用来过滤湖水中的杂质。”隔壁桌上的汤姆端起一杯热咖啡，懒洋洋地补充道，“没错，这种做法来自艾琳•普林斯给我的那张秘方，不过制作半成品的难度太高，上一次我就让她直接给我配制了那份毒药。这一次，西弗勒斯好不容易才制成了那些半成品，然后德里克夫妇得以执行这个计划。”
汤姆无所谓地耸耸肩，放下咖啡，不满意地看着斜对面的铂金小龙：“小马尔福先生，我觉得你应该认真听，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听到伏地魔主讲的魔药课！那个装置和那种魔药都是艺术品，到现在西弗勒斯还在为毁了他最完美的作品而不高兴。”
“你可没告诉过我这是用来喂饱你那些贪得无厌的阴尸。”黑瞳的男人收回了注视坩埚的目光，用它们瞪视着汤姆，低沉的声线仍然有些虚弱——被山洞里的封印咒纠缠所致的后遗症。
沸腾的声音传来，汤姆迅速站起来，去看顾另一张桌子上的坩埚。
“我不明白凯文为什么要这种东西？”汤姆把坩埚里的药水倒进瓶子，然后有点惊奇地问，“唔，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玛丽最近跟他关系不好，不然还能是什么？”玛莲收起那些纸，走到吧台里面开始调制一种蓝色的液体。
那是凯文的订单。据玛莲所知，画家最近打算前往美国发展，玛丽则在跟随约翰•怀斯曼拍新片，不知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出现了何种裂痕。不过由于西弗勒斯尚未完全恢复，汤姆索性霸占了制作神奇饮料的任务，而有些简单的药水则由玛莲来完成了，譬如汤姆最喜欢的那种蓝色的基底溶液——咖啡馆里经常保留着一大罐，因为汤姆认定那玩意完全可以当做普通饮料卖。
现在，德拉科终于有机会坐到了西弗勒斯对面，背后传来变形金刚在半睡半醒的纳吉尼身上玩过山车的摩擦声。但年轻贵族的眼睛却好奇地来回打量着大厅里的两个男人，思忖着他们两人的关系究竟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梅林知道，马恩岛行动结束之后，魔法部如释重负地昭告天下，食死徒已经彻底肃清，或者至少不再对公众安全造成威胁。这宣言，理所当然地，又一次引起了巫师们的彻夜狂欢——继“活下来的男孩”打败伏地魔之后。但是这一次狂欢，大家感觉得到，不再像两年前那样充满着新生和重建的希望，而更像是在危机的间隙里带着颓丧的自我放逐。似乎每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担心汤姆还在哪里藏了一群食死徒，随时可能冒出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从那个山洞的阴尸有相当部分来自于霍格沃茨决战战场的事实，人们对于其它失踪者的下落开始了各种离谱的推测，魔法部不得不宣布他们将全力以赴查找失踪名单里尚未证实的每个人的踪迹。
作为这次行动最意外的收获，关于汤姆和西弗勒斯的进一步猜测立刻像疯狂的野火一样充斥了《唱唱反调》、《女巫周刊》之类时尚杂志的内页。这段时间以来，随便走进哪个酒吧都能听到有人正在——绝对是严肃认真地——讨论着这件事。如果那些无聊的人们得出的结论能够成立，第二次巫师战争的官方历史应该彻底改写，至少著名的丽塔•斯基特已经打算据此重写一遍《混血王子》了。那是她到目前为止最畅销的一部书，也许她的主要目的只是补上第一版里因为救世主波特的强烈抗议而删掉的内容，比如食死徒总部某些明目张胆的侍寝和霍格沃茨地窖里不是一个人的夜晚，诸如此类。
与此同时——也就是从马恩岛回来以后——这两个幽灵马不停蹄地花了三天时间，在整个贫民社区外围都放下了禁制级别的巫师驱逐咒，阻挡一切巫师进入该社区，闯入者将会受到恶咒的招待——马尔福家的人除外。鉴于卢修斯在去马恩岛之前将咖啡馆的情况告诉了妻儿，要求他们保密还发了牢不可破誓。
“德拉科，”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悦地开口，“让我假设，你趁着周末的晚上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听一场麻瓜学术演讲，更不是为了测试黑魔王的魔药水平能不能在N．E．W．Ts考试里拿到O。”
德拉科急忙把注意力从汤姆的坩埚转移到自家教父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设法打破沉默：
“我父亲还在圣芒戈，昏迷不醒。”
“他为自己挣到了一个休息的机会。”西弗勒斯完全不打算对卢修斯表示同情，“事前我可不是没警告过他！”
“治疗师说，只是魔力透支，再过几日应该就会醒来。”德拉科的口气里不知是安慰还是担忧。
“那两个拉文克劳呢？”西弗勒斯懒得理会卢修斯的问题。
“德里克夫妇也在圣芒戈，还没有醒来。我曾经去看过他们，他们可能需要长期治疗。”
德拉科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相框，向弗洛拉举手致意。那个女孩正毫无顾忌地盘着腿坐在照片里的地板上，但是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她听得很认真。
“滥用致幻剂的结果，”西弗勒斯平板地作出评论，“梅林才晓得他们这两年喝下去多少。我敢说他们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后来那个山洞全靠魔法阵自动维持着。附带说一句，”他回头瞪了墙上的女孩一眼，弗洛拉的回应是作了个鬼脸，“他们在好几年之内都很难清醒。不过他们最终会醒过来，但是很有可能造成失忆和魔力减退。”
男孩和女孩都一起垂下了头。
“他们允许我母亲把雷古勒斯和弗洛拉带回了庄园。”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继续说下去。
“嗯？”年长者挑起一根眉毛，玩味地盯着教子苍白瘦削的脸。
“因为魔法阵的保护，他们的身体在山洞里没有受到咒语伤害。他们现在被放在庄园的一个地下室里，用咒语保存着。我想那个魔法阵对他们的身体仍然有作用，他们处于一种类似长期昏迷的状态，有很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家养小精灵会定时去照看他们，但是它们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唔。”西弗勒斯把双手搭成一个塔尖，微微沉吟。
“复活？”他低声吐出这两个字。
“或者，最终结果是埋葬。”德拉科不由自主地跟着放低了声音，虽然除了西弗勒斯和弗洛拉，并没有别人在听他讲话。
“我母亲对于布莱克家族的毁灭一直很难过，西里斯死后她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不可能像你那样继承母亲的家族，否则父亲一定会宰了我。”德拉科茫然地摇摇头，好像他想从大脑里驱逐掉这个糟糕的念头似的，“最近她去了趟格里莫广场12号。自从那里做了凤凰社总部以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这次她似乎从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那里听到了什么，好像是关于某些——提取记忆，或者重塑灵魂的方法。她很想知道，如果把这种方法用在人类的身体上，能不能行得通。”
德拉科看着教父的眼睛，再次小心地沉默了。
西弗勒斯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小飞机阿不思又一次滑过旁边的那张桌子，然后他不引人注目地悄悄抿了抿嘴唇——校长室里的画像都是些爱管闲事的老家伙，他早该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化学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