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辞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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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许绥绥听到声音，条件反射似地猛地站起来把笔记本合上。回头一看是小曲，这才松了一口气。
“干嘛呀你？大白天的，吓死我了。”许绥绥拍拍胸口，坐下来再次打开电脑。
小曲绕到她面前，伸过头看她屏幕上的东西，“偷偷摸摸，准没干好事。搞什么呢？”
许绥绥大方，开了word在小曲面前敲敲打打，“辞职报告。”瞥见小曲瞪大了眼，赶忙用胳膊肘撞她，“别叫！小声点，让老大知道又开始哭天喊地了。”边说边脑补了下老板咬着小手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形，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曲收了调笑的神色，随手搬了个椅子坐下，“怎么了这是？好好的辞什么职啊？咱头儿多看重你啊，恨不得把你捧成公司头牌儿。再待个几年，你好歹也混到行内一流了。再说了，咱这儿环境多好啊，没活的时候就是你不来上班，头儿也睁只眼闭只眼。”
许绥绥拿了桌上的瑞士糖扔给小曲，自己也拿了颗塞嘴里，“上辈子做坏事，这辈子做电视；上辈子太牛逼，这辈子做后期。小曲你看我这张脸，面如菜色面如黄蜡啊，天天顶着这辐射玩儿来玩去的。想当年我毕业那会儿，好端端的一个水嫩水嫩的小美女，硬是四年不到熬成了黄脸婆。再干下去，我甭想嫁人了。曲啊，姐恨嫁啊。”
小曲附和地点头，“这行确定不适合咱女人。那你辞了职准备干嘛？”
许绥绥耸耸肩，“走一步算一步吧。打算出国走走，说不定碰到个异域帅哥，展开一段感天动地的跨越国界跨越种族的生死之恋。”
小曲鄙视，“姐妹儿，今儿又忘吃药了吧？”
“YY一下犯法啊？”许绥绥笑着踹了她的椅子一脚，“不过说真的，你跟你家男人不是准备买房子么？怎样？对我那房子有没有兴趣？绝对市场最低价。”
小曲给了她记白眼，“款姐，这不是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吗？您那房子的地段，寸土寸金的，就是个厕所我也买不起啊。你还真准备不回来了？连房子都不要了？”
许绥绥笑了笑，隐隐有一些恍惚，“姐爱的人要结婚，可惜新娘不是姐。这么个伤心地儿，你说我还回来干嘛？这不是找虐么？”
小曲正要打击她几句，还没开口，老板就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进来，“那个，你们俩，下班都别给我走啊，晚上跟我去应酬一下。”
小曲一听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老板的鼻子就嚷嚷，“头儿！你不能老是把我们当小姐使！我天天挖空心思地给你做文案，你还让我去陪酒？！头儿，你对得起我每月可怜巴巴三千不到的薪水吗？！”
老板气势瞬间蔫儿了下来，“老板我也是没有办法嘛。你看我要给你们攒钱买设备，一个Flime就要……”
“行了行了！”小曲挥手打断他，“头儿，听我的，别这么抠门儿了，赶紧的去弄几个公关。你见过哪个大公司要拉后期跟文案陪酒去的？”
“我这也是为了集体利益嘛。咱公司姑娘就你们几个，剩下全是大老爷们儿。夏夏她们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不了台面啊。老板我只有你们两个了啊，业务熟练千杯不醉，保管把电视台那几个给绕晕忽了。”
“老大，你赶紧把公司关了，回头开个声色场所。你说你不拉皮条，搞什么传媒啊？传淫才是你的老本行。”许绥绥在一旁附和着小曲挖苦老板。
早就谢顶的老板被她们毒舌习惯了，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就这么说定了啊。这次电视台的这个项目，我们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回头给你们发红包。”
老板搁下话又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小曲坐下来往后一仰，“啊啊！我到底是文案还是三陪？！”
许绥绥回过头继续打她的辞职报告，“三年帅哥变老头，美女变大妈。不仅是熬夜熬出来的，还是喝酒喝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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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是请电视台的领导的，台长和两个副台都来了，也算老板手腕高明。电视台最近在策划一个新的相亲节目，考虑到这种节目并非国内首例，所以想要在节目后期上出彩。做这种电视节目后期，虽说没有做电影赚的多，但抗不住制作简单，成本低。再者，若是能通过这个跟电视台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那也是不小的一笔。
前半场单纯就是吃饭，地点选在了金玉楼。至于饭后有些什么精彩活动，自然跟许绥绥和小曲无关了。电视台的个个都是人精，想从他们身上占便宜，果断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副总早就被灌得头脑不清醒了，绥绥和小曲也都喝了不少。只不过小曲那么一个八面玲珑，说是一个小小的文案，其实就算当个大企业的公关经理都绰绰有余的主儿，好歹把电视台几个大大小小的领导说得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何况旁边还有个许绥绥，跟小曲搭配起来，那就是一对唱双簧的姐妹花儿，有几个男的能抗得住啊。
可再牛逼那也抵不住一轮又一轮的劝酒。许绥绥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昏沉沉，旁边的人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她实在无法集中精力听下去，只能保持一个动作：傻笑。
而钟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小狐狸眯着眼睛对着旁边坐着的男的笑得开心，脸微微透了一抹绯红，嫩得好像一掐就能滴出水来。头上的伤疤被刻意梳下来的刘海盖住，举手撩动头发的动作间，更是平添一股妩媚。
他是今晚有应酬才在这里。酒过半巡，金玉楼的经理过来跟他说许小姐今天也在，大概有点喝过了，出来吐了一次，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他自然不会由着他的小狐狸乱来，可也没想到是这种欠抽的场面。
在场的一见是钟烨，连忙起了身把人往酒桌上推。钟烨年纪轻轻便成了N城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排除他是钟家的二公子不说，HB头把交椅的名声那也是响当当的。当初他力排众议，硬以每股6元的价格买入前景并不乐观的东方实业3000万股份，所有的人都不看好这一举措，分析家们更是把这一举动称作年度最荒谬的投资决议。然而到了第二年，东方实业在股东大会上宣布以上年年末公司股份总数30000万股为基数，通过转增和送红向全部的股东派利。转增和红利这些东西七加八算之后，HB当时入手的股权，一下子从3000万猛增到了20000万股，直接套现十二个亿。而当时的股市几乎可以称为哀鸿遍野，HB投资回报高达百分之九百的暴利，无疑是给了分析家们当头一棒。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大家似乎才真正意识到，HB那个被称作亚洲索罗斯的年轻人，并非浪得虚名。
钟烨笑着婉拒众人的好意，走到许绥绥旁边。小狐狸估计还没反应过来，仰着脸看着他傻愣愣地笑。
钟烨伸手撩了撩她前面的头发，看着她这副媚态心里早就呈现暴怒状态，面上却仍是维持着翩翩贵公子的优雅跟众人寒暄，“这酒我先欠着，下次我专门攒个局，随大家的兴。今天我单枪匹马实在不敢跟各位过招，瞧我们家这千杯不醉的绥绥都被灌成这样。”
三言两语，貌似说笑，却一句点破他们之间的亲密。
钟二少跟许家大小姐的订婚，就只差登报昭告天下了，这些天天跟媒体打交道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要不怎么说个个都是人精，揣着明白装糊涂。男人嘛，爱玩是天性，更何况是钟烨这样的男人。
众人眼里的含意太过明显，连小曲眼中的惊讶似乎都在表示不相信她能吊到钟烨。许绥绥使劲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暗骂自己真是贱得无药可救了，刚才她居然会觉得他像从天而降的王子，救她于危险之中。
钟烨不是秦书易，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来救她？
许绥绥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了移，躲开钟烨的触碰。这么个微小的动作算是彻底惹火了钟烨，唬了脸，跟大家说了声抱歉，拎了她就往外走。到了外面交待了经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直接把许绥绥往车上拎。
许绥绥难得的乖巧，半点也不挣扎，还十分好心地提醒他，“你就这样把人丢下不管了？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碰到钟狐狸，她瞬间回复红蓝全满状态，脑子比没喝酒的时候还要清醒。
钟烨发动了车子，却不急着走人，双眼盯着她，“小狐狸，我好像从来没建议过你辞掉这个工作？”
许绥绥摸着下巴，皱着眉头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想了会儿，很认真地说，“不用你建议我也打算不干了，累啊。我的青春一半耗在了电脑上面，一半耗在了单恋上面。再这样下去，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烨想起她昏迷时那句满是情绪的“秦书易”，微微不屑。
许绥绥瞥见他的表情，乐了，“怎么？你不信啊？唔，其实我也不信。死狐狸，你下周有没有空？请问，我可不可以预约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钟烨淡淡地开口，“一个星期？你可真够贪心的。你知道翘班一周会让我损失多少？除非你有足够的理由。”
许绥绥白眼，心想，我要不是太贪心，会脑残到在你面前提这种要求？
她没好气地回答，“打算把你监禁在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给买卖股票。我缺钱不行啊？”
她其实想说，死狐狸，我们去江南转一转吧。你说我们来做一部不让人打瞌睡的影片，背景就是矫情得要死的江南，我们要集全部的狗血天雷为一体，让人体验一把雷并萌着的感觉。
只是你不在乎，我这样念念不忘，到底算什么呢？
钟烨打了下方向盘，车向着与她的住处相反的方向疾驰。许绥绥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姐夫，你别害我了，把我送回去吧。我爸知道我们的jian情了，你再这么折腾，就该三堂会审了。”
昨天，他爸就那样不动声色地把她叫到书房，什么也不说，把一沓照片放到她面前。她一张一张翻着看，车里的餐厅的甚至那天早上从“夜色”一起出来的。
她不知道她爸从哪儿弄来的这些照片，只是看着那些照片她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偷拍的技术实在不错，连她看着都觉得照片里的两个人真是甜蜜。
她一笑，她爸的脸更黑了。
她把照片摆好放回桌上，对着她爸眨了下眼，问，“爸，你是不是现在觉得我跟钟烨其实更配啊？”
她爸显然是被她挑得全是气，可惜预料中的巴掌没有打下来。
父女俩就这样沉默了很久，最后她爸大概把火气压下去了，沉了声问她，“绥绥，你到底要争到什么时候？”
许绥绥低着头想了很久，想不出答案，笑了笑，“爸，我哪儿知道啊。老小都有这么种贱癖儿，啥都觉得哥哥姐姐的好。行了爸，您也甭担心这个了，就我姐那道行还用你担心？我就看不过他跟我姐那么甜蜜，随手干了点坏事。就我姐夫为了我姐守身如玉好几年的架势，哪儿是我能破坏得了的？嘻，爸，你闺女我决定去海外读书深造去，你好歹意思一下嘛。你要真不放心我会捣乱，不如赞助我一下吧。语言什么的我也不考了，下个月就走，出去后再考。不过姐的订婚宴我大概参加不了了，但是礼物什么的我一定会提前准备好的啦。”
她爸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随口又问了她一些出国的事情，简单而应付。
她想，这样挺好。以后见不着，大概也争不了什么吧。
钟烨听了她的话，不以为意，“三堂会审更好，你不是挺爱跟你爸叫板的吗？”
许绥绥一听，大惊，“呀！你也觉得我不是好东西啊？哎呀呀，全都被你们看穿了。其实我是纯良无害犹如莲花一样洁白的真萝莉来着。”
钟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她脸上掐了下，“小狐狸，你哪儿来这么多精力天天折腾？累不累？”
大概是酒劲有些上来，许绥绥挥开他的手，一个劲儿傻笑，“鸟人的寂寞，你们这些凡人是不懂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辞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