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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见还是再见 ...

  •   次日清晨,毛飞飞睡眼惺忪,于床上缓缓坐起,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发丝凌乱,仿若仍被困在那未散的梦境之中,一时有些迷糊。
      毛飞飞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桌上的包袱上,起身踱步至桌前,眼神木然地盯着那包袱,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无奈地轻叹一声:“算了,答都答应了”
      说完,毛飞飞伸手解开包袱,只见其中放着一件女装,其材质与做工尽显华丽,然那款式与色彩的搭配却透着一股土气。
      毛飞飞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忍不住吐槽:“虽然计划里说让我穿女装,可这小侯爷的眼光与品味,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毛飞飞幽幽叹了口气,将衣服仔细叠好收起,而后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缓缓梳理着头发,喃喃自语道:“既然都答,那做就该做的最好,后天小皇子生辰,今天还是重新去买一件衣服吧,顺便再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毛飞飞把头发梳好后,忽然想起来大鹅如花还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院子里。
      毛飞飞匆忙起身冲向院子,看到如花那原本洁白如雪的羽毛此刻沾满了灰尘,正有气无力地扑腾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似在抗议。
      他赶忙解开绳索,如花获得自由后,立马用嘴狠狠啄了一下毛飞飞的手,毛飞飞吃痛地叫了一声:“哎呀,对不起嘛,昨天我被搞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所以才把你忘了”
      如花却高昂着头,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毛飞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毛飞飞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屋拿了些吃的出来喂如花。
      毛飞飞喂完如花后,便起身准备去镇上重新买件衣服还有些必须品,刚走没两步如花便跟在毛飞飞身后,张嘴咬住毛飞飞的衣摆。
      毛飞飞转身蹲下身,看着如花:“怎么了?花姐,你也想去吗?”
      如花“啊”了一声,好像在说自己也想去,毛飞飞看着如花,思考片刻,拿出一条绳子系在如花脖子上:“想出去可以,但得戴这个,省的你又去欺负小朋友,阿猫阿狗之类的”
      如花不情愿的甩了甩头,毛飞飞直接牵着如花去镇上。
      一人一鹅,前后相随,毛飞飞买了些色子,一路走一路吃,引得许多路人侧目,他却浑不在意。
      逛了许久,好买了好多东西后,他来到一家成衣铺子,毛飞飞把大鹅栓在门口的柱子上,把买好的东西放在大鹅如花旁边让它看着,转身进了铺子。
      毛飞飞踏入铺子,目光瞬间被满室华美的女装吸引,他的指尖似有灵犀,轻轻抚过一件件衣裳,料子的触感从指腹滑过。
      此时,店伙计满脸热忱地快步迎来:“这位公子只要买衣裳送给心仪的姑娘吗?”
      毛飞飞愣了一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任务要穿女装,而小侯爷眼光太差,只自己来买件好看的衣服,于是毛飞飞找了个借口。
      他嘴角轻扬,微微摇头笑道:“不是,我有位朋友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想买件漂亮的衣服送给她当做惊喜,正好我这位朋友的体型跟我差不多”
      店伙计一听,忙不迭地应道:“公子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咱们店里新到了一批锦缎料子制成的衣裳,有几款正红色与金色相间的,绣工精美,定能让您的朋友满意。”说着,便引着毛飞飞往店内深处走去。
      毛飞飞跟着伙计,目光在那些琳琅满目的衣物间扫视。
      不一会儿,伙计便取来了一件样式极为精巧的长裙,红色的锦缎如燃烧的火焰,金色的丝线在裙摆、袖口与领口处勾勒出华丽的花纹,仿若流淌的金水,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伙计笑着开口:“公子,您瞧这件如何?这可是咱们店里最顶尖的绣娘耗费多日才制成的,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
      毛飞飞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细腻的料子,心中暗自赞叹,这衣裳确实漂亮,若是穿在身上,恐怕真能以假乱真。
      可他一想到自己要穿着女装去执行任务,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尴尬:“这衣裳看着不错,只是不知上身效果怎样?”
      店伙计机灵地回道:“公子放心,咱们后堂有试衣间,您可以先让您的随从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毛飞飞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四周,低声对店伙计说:“我想自己先看看,你且在外面候着吧。”
      店伙计心领神会,退了出去。
      毛飞飞拿着衣裳走进试衣间,关上房门后,他看着手中的女装,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地换上。
      当他从试衣间走出来,站在那面铜镜前时,自己都不禁被镜中的模样惊住了。
      那原本英气的面容在女装的映衬下,竟多了几分柔媚,身姿也因那修身的剪裁显得婀娜起来。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门突然被敲响,店伙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您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小的帮忙的地方?
      毛飞飞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先……先不用,我再看看”
      毛飞飞在试衣间内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对着镜子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心想这副模样要是被小侯爷他们看到,怕是要被嘲笑好久,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为了我的小钱钱,这点尊严算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试衣间的门,对店伙计说道:“这衣裳的尺寸很很合适,只是这配饰方面,不知道你这店里有什么推荐的?”
      店伙计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忙热情地说道:“公子,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咱店里新到了一批从江南而来的精美发饰,有镶嵌着珍珠玛瑙的步摇,随着脚步轻晃,那光芒闪烁,宛如星子在发间跳跃;还有那用翠玉雕琢而成的簪子,翠色欲滴,清新雅致。耳饰的话,有一对金镶红宝石的耳环,红宝石娇艳欲滴,与这长裙的华丽相得益彰。配饰上,有一条精致的金腰带,上面錾刻着细腻的花纹,束在腰间,更能凸显您那位朋友纤细腰肢。”
      毛飞飞听着店伙计的介绍,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些配饰虽然很好,但价格估计会不便宜。
      但如果没有合适的配饰,这女装打扮便失了韵味,既然我都说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他咬了咬牙,说道:“你去把那步摇、金腰带与红宝石耳环拿来我看看”
      店伙计应了一声,匆匆去拿东西。
      毛飞飞站在原地,欲哭无泪,他本就是一个爱财的,但这次花销肯定不便宜,想着肯定要去找小侯爷和将军他们报销,顺便再讹上一笔。
      毛想着要怎么去讹玉鹤洐和徐钰奎时,店伙计已捧着配饰回来了。
      毛飞飞接过,一一试戴起来,那步摇插在发间,正如店伙计所说的,轻轻一动,便摇曳生姿;金腰带束上,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他的身形;红宝石耳环在耳畔闪烁,为他增添了一抹艳丽。
      毛飞飞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店伙计说道:“这些配饰我都要了,连同这长裙,一共多少银子?”
      店伙计笑着报出一个数字,毛飞飞虽然心在滴血,但还是掏出钱袋,欲哭无泪的数出银子付了账。
      他将女装与配饰仔细包好,提在手中,走出了店铺,接着,他解开系在柱子上的大鹅如花。
      毛飞飞瞧见地上琳琅满目的物品,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面露愁容。
      就在此时,毛飞飞的目光被一个小男孩吸引住了,小男孩手里正拉着一辆精巧的小木车,毛飞飞眼眸一亮,赶忙快步走上前去顺便买了根糖葫芦。
      他脸上洋溢着亲切和善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手中还拿着一根诱人的糖葫芦,轻声说道:“小弟弟,哥哥用这根香甜可口的糖葫芦跟你换这辆可爱的小木车,好不好呀?”
      小男孩先是瞅了瞅毛飞飞手中那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又抬眼瞧了瞧满脸笑意的毛飞飞,而后将视线移到自己的小木车上,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手中的糖人,奶声奶气却又十分干脆地回应道:“不要”
      毛飞飞有些不死心,他蹲下身子,与小男孩平视,眼睛亮晶晶地说:“小弟弟,你看这糖葫芦又大又甜,外面那层糖衣可脆了,咬一口嘎嘣响,里面的山楂酸酸甜甜,可好吃了。而且哥哥只是借用一下你的小木车,等我把东西运回家,就把木车还给你,到时候再给你买两个糖人,怎么样?”
      小男孩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心动,但仍紧紧握着木车的把手,用那稚嫩的、带着奶音的语调说道:“不要哦,不过,你可以前往城东头的梁丘妙物铺子看看,这个小车车可是逸哥哥送我的呢”
      毛飞飞听了小男孩的话,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他也听说过那个这个铺子,对那梁丘妙物铺子起了好奇之心,他微微俯身,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小男孩那毛茸茸的脑袋,嘴角上扬,绽出一抹暖如春风的笑意:“谢谢你啦”
      说完毛飞飞将手中那根色泽诱人、仿若裹着一层晶亮红宝石外衣的糖葫芦递向小男孩,再次浅笑道:“那哥哥把这根糖葫芦送给你,你和这只大鹅帮哥哥看下东西好不好?”
      小男孩那圆嘟嘟的脸蛋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花,他欢快地伸出小手接过糖葫芦,脆生生地点头应道:“嗯!”
      毛飞飞笑了笑,转身朝城东头的梁丘妙物铺子去了,而小男孩拉着他那精巧的小木车,缓缓在大鹅如花身旁坐下,将小木车放置一旁。
      他一只肉嘟嘟的小手紧握着糖葫芦,另一只则拿着糖人,他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着糖人,那一双眼眸宛如澄澈的湖水,清澈见底,一眨不眨地看着如花,奶生奶气地说道:“我叫唐豆豆”
      如花似乎听懂了唐豆豆的话,“啊啊”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唐豆豆被逗得咯咯直笑,他一边吃着手中的甜食,一边和如花分享着自己的小趣事,比如昨天在巷子里看到的那只调皮的小猫,如何上蹿下跳地追逐着自己的尾巴。
      再说毛飞飞这边,他沿着街道快步前行,心里想着:我之前好像听过梁丘妙物铺子,这个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少年,好像叫梁丘逸,特别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但是好像在这本小说里没什么戏分,不过传闻说他年纪轻轻就发明出了许多令人惊叹的东西,被称为珩玉国第一天才,只是为什么在这本小说里戏份那么少呢……
      想着想着,毛飞飞终于来到梁丘妙物铺子前,他深吸一口气,迈进店门。
      店内光线略显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缭乱的物件,有散发着幽光的琉璃盏,也有构造精巧的机关木偶。
      毛飞飞的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这家铺子的主人,于是他走到柜台前。
      突然,一道黑影裹挟着“哒哒”的嘈杂声响,如一阵疾风般从柜台后方猛地冲出。
      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位束着高马尾的黑发少年,那少年面容俊朗,双眸明亮而有神,此刻却带着几分懊恼与焦急。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只造型独特的木械狗,那木狗浑身的齿轮飞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呼啸,四条木腿在空中狂乱地蹬踹,仿佛正陷入一场无法停歇的癫狂。
      毛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后退了两步。
      少年一边奋力制住怀中失控的木械狗,一边大声喊道:“那个这位公子!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根绳子!”
      毛飞飞这才回过神,匆忙在周围寻找,好在柜台角落发现了一卷麻绳,赶忙递了过去
      梁丘逸接过麻绳,手法娴熟地将木械狗捆绑起来,直到它渐渐停止挣扎。
      梁丘逸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头发都乱成了鸡窝,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毛飞飞时,那深邃的眼眸中明显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愣怔。
      仅仅瞬间之后,他像是猛地回过神来,面庞之上悄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带着些许羞赧与歉意,抬手挠了挠自己那略显凌乱的头发,同时满含愧疚地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位客人,给你添麻烦了,还让你帮忙”
      毛飞飞嘴角上扬,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倒是觉得你这里还挺有趣的,好多有趣的东西,感觉都好厉害”
      梁丘逸闻听毛飞飞对自己的这些小发明流露出由衷的兴趣,那一双明亮璀璨、仿若藏着浩瀚星辰的金色眸子瞬间闪烁起炽热的光芒,恰似觅得知音的兴奋与激动。
      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拉住毛飞飞的手,那股急切劲儿仿佛生怕毛飞飞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而后满心欢喜地引领着毛飞飞径直走进了自己平日里埋头钻研发明的小屋。
      毛飞飞被梁丘逸弄的愣了一下,梁丘逸拉着毛飞飞的发明小屋后,一股混合着木材清香与金属冷冽气息扑面而来,屋内虽然存些杂乱,却又有序地陈列着许多木械奇物。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梨木桌案,桌面满是划痕与凹痕,显然历经无数次敲打与琢磨。
      桌案上,一座小型的木械楼阁模型精巧绝伦,飞檐斗拱皆由榫卯结构拼接而成,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将一座宏伟楼阁微缩于此。
      楼阁内部,木质的机关齿轮若隐若现,只需轻轻转动一旁的把手,便能带动整个楼阁的门窗开合,伴随着轻微的“咔咔”声,似在诉说着古代木械工艺的神秘魅力。
      四周的木架上,摆满了形态各异的木械人偶。有的是身姿婀娜的舞姬,关节处由精致的木轴连接,手中持有木质的乐器,仿佛随时能翩翩起舞、奏响乐章;有的是威风凛凛的武士,身披木片打造的铠甲,手持木剑,面部表情生动,怒目圆睁,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些人偶身旁,还放置着各类工具,如锋利的刻刀、小巧的锤子、粗细不一的锯子等,见证着梁丘逸创作时的专注与辛劳。
      再看那墙边,立着一个巨大的木质浑天仪,以精美的红木为骨架,上面镶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木轮与铜环,代表着天体的运行轨迹。
      木轮上刻有天干地支、星宿名称等古老符号,随着手动调节指针,各个木轮相互联动,模拟出天体的运转变化,演示着日月星辰的交替轮回,让人不禁感叹古人对天文奥秘的深邃探索与智慧结晶。
      毛飞飞看到小屋这令人振奋场景,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叹与震撼。
      他的目光从这一件木械奇物移到那一件,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眼前的奇妙景象惊得一时语塞。
      当看到那座小型木械楼阁模型时毛飞飞忍不住缓缓靠近,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怕弄坏这精妙之物,手指在距离模型仅一寸的地方停住,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哇”
      看到那些形态各异的木械人偶时,他更是在人偶前踱步徘徊,时而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舞姬人偶的面容与服饰,时而站起身来模仿武士人偶的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与这些无声的“伙伴”交流互动。
      当毛飞飞的视线落在浑天仪上时,整个人彻底被折服,梁丘逸瞧见毛飞飞这般反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那是一种被认可后的满足与欣喜。
      毛飞飞迅速转头,望向梁丘逸,双眸之中仿若有璀璨星辰闪烁,眼中满满的尽是崇敬之意。
      他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一个人发明的吗?好厉害!此等技艺简直堪称神迹!”
      梁丘逸触碰到毛飞飞那满含倾慕的亮晶晶眼神,心中竟莫名慌乱起来,思绪也变得有些游离,他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跟他对视。
      听到毛飞飞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一抹羞涩的笑意悄然在他唇角晕染开来。
      他微微低下头,谦逊地轻声说道:“不要这么夸我,其实就还好,都是兴趣使然,况且其中有一部分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并不是我一个人独创”
      毛飞飞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谦虚的,明明就很厉害”
      说着毛飞飞围着一个正在运转的木鸟模型踱步,那木鸟的翅膀有节奏地扇动,栩栩如生,他不禁感叹道:“更何况你这传承与创新的本事更是非凡,要是能将这些发明推广出去,肯定能造福许多人”
      梁丘逸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轻摇头,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这些木械制作成本颇高,工艺又复杂,难以大规模生产,而且世人多将其视为奇巧淫技,并不重视”
      毛飞飞听到梁丘逸的话,双眸滴溜溜一转,狡黠的光芒于眼底一闪而过,不知道又冒出什么鬼点子。
      他忽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梁丘逸,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意味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要不要听听?”
      梁丘逸有些疑惑地微微歪着头:“什么办法?”
      毛飞飞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身体前倾,缓缓凑近梁丘逸,那讨好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他可不会放弃这赚钱的好机会,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叫梁丘逸对吧,我叫毛飞飞”
      梁丘逸没想到毛飞飞会突然凑近自己,微微一愣,只见毛飞飞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他的心猛地一颤,一股热流悄然涌上耳尖,耳尖瞬间变得通红。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眼神也开始四处游移,不敢与毛飞飞那炽热的目光相对,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嗯……我是叫梁丘逸,你,你的名字很可爱……”
      毛飞飞笑了笑,他本就心思单纯,对情感的事情特别迟钝,丝毫没有察觉梁丘逸的异样,只是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自己虽然爱财就是没脑子经商,但他鬼点子多,所以毛飞飞想着怎么去坑柳昭悯一把。
      自顾自地说道:“谢谢,那我就接着和你讲我的想法,虽说我不清楚怎样才能让这些木械大量生产,但我有个表姐,她是个生意人,专门搞些西洋玩意儿,回头等她回来了或者等我回去写个信联系她,说不定能为这些精妙的木械找到新出路呢”
      梁丘逸听了毛飞飞的话,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微微点头,说道:“要是真能这样,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你表姐对这传统木械感不感兴趣,又是否愿意耗费心力来推陈出新”
      毛飞飞笑着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表姐一向对新奇物件特别有眼光,我肯定会尽全力说服她,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找你帮个忙”
      梁丘逸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
      毛飞飞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我今天出来买东西,就是买的有点多,有些拿不下了,刚好我看到有个小男孩儿拉了个特别精致的小木车,然后他告诉我这小木车是你送的,所以我就想来你这买个可以放东西小车”
      梁丘逸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原来如此,那个木车本就是我闲暇时做的,你要是需要,我肯定为你准备一辆合适的”
      毛飞飞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等回头请你吃酒”
      梁丘逸笑了笑,摆摆手,带着毛飞飞走向后院的一处角落,那里停放着几辆精致小巧的小木车。
      梁丘逸笑着逐一介绍,介绍的时候眼中闪着光:“这些木车虽然看着小巧,却都凝聚了我不少心思,这辆的设计侧重于灵活性,转向极为便捷,适合在狭窄的街巷中穿梭;而那辆则着重于载重力,内部结构经过特殊加固,放置重物也能平稳前行”
      毛飞飞听得入神,不住地点头称赞:“不愧是珩玉国第一天才,果然技艺精湛,心思细腻,这样巧妙的设计,如果只是小范围使用,实在是可惜了,我尽快和表姐取得联系,让她也看看这些木车的独特之处”
      梁丘逸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期许:“要是能得到你表姐的帮助,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我也一直在思考,要是能将这些木车的制作工艺简化,或是能找到得更容易获取的材料,这样或许能让更多人受益于这些木械”
      说完梁丘逸将一辆做工最为精巧的小木车径直拉到毛飞飞面前,面上笑意盈盈,温声道:“这个给你,不用付钱,毕竟你刚刚都帮了我,还帮我的这些木械找销路”
      毛飞飞闻言,不禁一愣,他当然肯定不会拒绝这天降的好便宜,但人情世故不能少,他笑着简单的客套了一下:“这不好吧,万一我要是骗你,这就得不偿失了吧”
      梁丘逸轻轻摇头,笑意未减,只是执着地将小木车递向前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不会的,我信你是个好人,就算你骗了我,这也只不过是个小木车而已,送给你我也不亏”
      毛飞飞听到这话忽然有点良心有愧,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手还是把小木车接了过来,笑了笑:“那就谢谢啦”
      梁丘逸笑容灿烂,仿若阳光洒落,他本想伸出手摸摸毛飞飞的手,但还是收了回来:“不用谢,你开心就好”
      毛飞飞没有察觉到梁丘逸的异样,低头看着小木车,越发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他忽然想起来大鹅如花还在等自己,抬起头看着梁丘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下次我有时间再来找你”
      毛飞飞轻轻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拉着那辆小木车,转身缓缓离去。
      梁丘逸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毛飞飞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仿若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缓缓落下。
      他的眼眸深处,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悄然浮现,仿若一层淡淡的轻雾,笼罩着他的视线,他低声喃喃自语:“他果真不记得我了……”
      这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那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他的面容被一副精致的面具全然遮住,不露分毫。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地狱传来的幽咽:“他本就不该记得你,不是吗?”
      梁丘逸的双眉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闭嘴,你也不该呆在这里”
      斗篷男子冷笑一声,那笑声中似有嘲讽与不屑,旋即转身,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梁丘逸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彼岸花手链之上,那手链的花朵鲜艳欲滴,却似带着无尽的哀伤。
      他的脑海中,往昔那些痛苦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每一幅画面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心灵。
      梁丘逸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仿若被火焰灼烧:“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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