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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入职大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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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把借用的音响设备还给商店,回到坝子内,人群散开,还有人在等她,不是景羡。
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和蔼笑容,身上又穿着路边摊样式的简单便服。
这就是寻星老总“曲线铁腕”翟海良。
时倾认出了他。她忙这么几天本来是为了等面试,没想到直接把老总钓来了,比起盛天前老总杨深,看起来确实和蔼可亲。
就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盛天练习了十年,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背上五厘米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似乎在嘲笑着她年幼时的可笑与荒唐,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她没必要再学一遍。
翟海良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都是人精自然也猜得出来三分,温和笑道:“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那么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
没错,出道。
就这样邀请。
时倾唇角微微上翘。
“寻星内部的化妆师兼助理吗?”
哈???
现实与理想落差太大。
时倾没忍住,嘴角抽搐,“…助理?化妆师?不是,我是来唱歌的。”
“但是你投了化妆师和助理的职位呢。”翟海良从衣包里拿出她的纸质版简历,“我看着真的蛮符合的,我很欣赏你的妆容,又能坚持这么多天在坝子里唱歌,很有毅力,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
开始画大饼了。
眼看着时倾转身就走的模样,翟海良又问:“你有自作曲吗?”
“有。”时倾转过头。
“为什么不唱自己的歌?”
时倾咬了下下唇瓣,明显是不愿意回首,“太幼稚了。”
“你要听实话吗?”翟海良道,“你唱的歌里缺少重要的东西。”
时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总算懂了什么是商人的敏锐,“是什么?”
“心的自由。”
时倾嗤笑一声,从小到大,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就是这种情感。至于什么心的自由,真是搞笑,她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自由。
看来她和寻星的理念不同,也不必强融。
“寻星可以帮你克服这种缺陷,来寻星感受一下出道艺人的境况吧。”翟海良的态度是既想留她又不全部认可。
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女生,不会猜不出来他某些目的,也不再自欺欺人自圆其说,凭什么她的决定要随对方的一时兴起而起伏。
但是…和GIN唱歌的时候那种感觉。
为什么如此难以忘怀呢?
为什么…为什么?
思及此,时倾转过身,率性道:“我可以当助理和化妆师,但是我想去APRICITY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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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不妥的条款。”翟海良行动力惊人,又或许是挺早就准备好了的。
时倾浏览下来,最无语又最好笑的一条:[助理/化妆师不得和所带艺人发展为恋人关系。]
这年头“爱豆恋爱禁止令“倒真的是处处有痕迹。不过,她对他们没有攀附之意,她发自心底地希望APRICITY能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好地步,这也许就是GIN的人格魅力。
她签了两份,一份助理,一份化妆师。
薪酬正好用来还债务。
翟海良打了个电话,APRICITY的经纪人江寄就从电梯口出来,他之前以经纪助理的身份跟着他们跑行程,算是寻星的老员工,近月才提拔上任。
虽说内娱经纪人越老牌越好,手里资源和人脉才够捧人,但寻星作为一个二线娱乐公司,各个方面着实挺离谱,据爆料称五脏都不俱全,完全是“放养式管理”,将栅栏一取甩根鞭子赶出来后,任凭一窝小羊崽独自在大草原上晃悠;还美名其曰:遵循所谓的“物竞天择”以及“天降大任”原则。
好在江寄人不错,又年轻,甚至长得也不输普通的爱豆们,喝酒应酬之事也是手到擒来。
他带着她参观了公司内部,几个值班人员看见他们还在絮絮叨叨,以为是新挖来的练习生,谁都没有解释。
江寄先给她介绍了各种福利待遇,然后给她助理基本装备之笔记本,嘱咐了一大堆的琐碎事情。
“季斯年容易增重,每天的碳水化合物需要精准控制。他不能喝酒。”
“沈郁矜打坐冥想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但是歌舞一定监督他练。”
“景羡怕冷,劝他别熬夜搞制作。”
“黎名讨厌椰汁,唐嘉树喜欢喝白水。”
“……”
“以上,就是APRICITY各个成员需要注意的细节,比起笔记本或者手机,记在心里才是必要的。”江寄总结,许是翟海良跟他透露了什么,他本着良心道,“工作期间也会接触各种圈内艺人和通告,说不定有机遇呢?”
总之一切以APRICITY顺利工作为基本准则,避免一切隐患事件发生,照顾人跑跑腿那是应尽职责。时倾了然。
哪知下一秒她就收到了作为助理的第一个任务:处理热搜。
“你会当水军吗?就是刷榜单这些。“江寄扶着额头,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景羡又被所谓的爆料了,我司的公关部一直...都挺轻松的。”
时倾跟着回忆起APRICITY被黑的最惨的那次,也就是因为刚出道的黎名一句话。本来那会儿的粉丝已经洗成了年少无知,甚至还有些小姑娘特别喜欢这款傲的。
然而寻星不知道哪里想不开,非得自己贴一份道歉信出来,还不是黎名亲手写的或亲自录的视频。
这下好了,变成背刺粉丝、态度不端了,甚至被说成故意出来嘲讽黑粉。
时倾心下门清,亮起屏幕,就看到网页推送#景羡家庭#,点进噱头一看,没一句官方说辞,倒是各种爆料数不胜数,所谓的金汤匙,花公子,黑涩会……
这么明显的假料,可是仍有粉丝被带节奏跟风脱粉,还能扯到道德法治层面;稍微想想,若是他有这资本或者说想用资本进流量列,也不会像现在被黑到死了。
“可以撤热搜吗?”时倾不抱多大希望地滑了下微博实时评论,骂的脏的多了去了,甚至恶意P图带领“花圈”。
江寄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其实吧,翟总也是搞流量那套,有热搜总比没人关注强,你在存货物料里面发点帅照,稳稳那些统计过的大粉,这事就过去了。”
APRICITY目前在微博上没有官方的成员私人账号,而是五个人共用一个账号,相应的工作室账号也只有一个。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他们极强的“团魂”。
在籽爱大粉收集名单里,时倾见到了自己的ID:籽爱的(●’^’●),籽爱军中人称的“微笑姐”,已经退网三个月了,许多小粉丝们戳她账号等着更新剪辑视频,然而她忙于打官司,根本脱不了身。
“籽爱”是APRICITY的粉丝名。
其实“籽爱”这粉丝名源自黑称,“籽”本来是外界嘲讽他们卑贱,后来粉丝变相解读又衍生出颇多的含义,“恣爱”、“兹爱”、“挚爱”、“致爱”等等,对粉丝来说,这是双方攥紧握牢的羁绊。
而她并不像大部分粉丝一样追星,她通常只是在网上看公开的资源物料,然后有灵感的时候剪辑个人视频,踩着点买专辑收藏和音乐节门票;不过,平常不打榜,不投票,不控评,不买周边代言;线下应援没关注也没时间去,就这样还能当大粉。
由此可见,APRICITY目前的粉圈池子是多么窘迫。
要是祁演和宋迟家,这样的饭再混圈得被某些粉用火烤,然后架出去吧?活脱脱的白嫖党!谁家全是这种粉那得多倒霉啊!
时倾略显愧疚地低下了头,唯一能挽个尊的就是自己从不撕逼,更别提自身属性还来回蹦跳,唯粉-cp粉-团粉-博爱粉,反正也是可以兼容的,自称:营业粉,只要他营业我都粉,或者就叫生命粉吧,只要确保他的艺人生命还在就行了。
她献予他的是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笃诚。
说难听点,她就是将他抽象为一个幻像,拼命吸取他身上锐利的锋芒,作为养料来滋养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一般都不称呼自己为“籽爱”,而是很有自知自明地标上“自爱”。
于是,她用官网号发完帅照,就切换成小号开始入饭圈的第一次控评:[景羡倒真像娱乐圈虐文小说男主,可我就吃这套,我就喜欢搞那种美强惨的爱豆,我就偏爱那些从阴暗旮旯摸爬滚打站起来的,旁人眼里的不干净又能怎样?]
[用月亮形容爱豆早是陈词滥调,我也喜欢他身上的温柔清辉,却更在意他背上的崎岖荒凉,着迷于他的倔强与顽固;月亮在黑夜里升起,被人看见是借助了别人的光,就算这样不完美的他,也应该被人毫无保留的爱着。]
小粉丝们纷纷惊得掉下巴,感动留言:[我就知道微笑姐不是退圈而是憋着个大的!]
[微笑姐,景羡红不红就看你的了!]
[景羡勇敢飞,微笑永跟随!]
别意外,她们这小爱豆粉丝圈就是如此的和谐相亲相爱一家人。
然而,打脸的反转永远来的这么迅速。
有娱记贴出了景羡出入蜗居,以及蜗居里面混乱的照片,那个艳红色的bra,确定无疑的真实存在。
一时间,全网讨伐。
好了,APRICITY又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