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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婚后被太子殿下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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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老爷喊你呢,再不去书房,家法伺候了!”丫鬟翠竹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林夕照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满脸写着不情愿。
她爹,当朝大学士林正儒,一肚子墨水,满腹经纶,偏偏就认准了“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成天逼着她学女红、礼仪,简直要把她闷出个好歹来。
“爹,您找我?”林夕照走进书房,脸上堆起一抹乖巧的笑容。
林正儒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眼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夕照啊,你看看你,都及笄的姑娘了,怎么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
林夕照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暗腹诽:还不是您老人家逼我抄女训抄的,坐久了腰酸背痛腿抽筋,能有个好姿势就不错了!
“爹,您教训的是,女儿下次一定注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林夕照低眉顺眼地认错。
“嗯,这才是我的乖女儿。”林正儒脸色稍霁,“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来了来了,又是这句熟悉的开场白。林夕照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八成又是给她安排了什么“好亲事”。
“爹,您说。”
“城东的赵员外,你应该知道吧?”
林夕照点点头,当然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家里有座金山银山的暴发户。
“他家公子,赵德柱,年方十八,一表人才……”
林夕照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赵德柱?就那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还一表人才?她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见长啊!
“爹,您就直说吧,到底什么事?”
“咳咳,是这样的,赵员外有意与我们林家结为秦晋之好,我看那赵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与你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
林夕照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果然不出她所料,又是逼婚!
“爹,女儿还不想嫁人,您就饶了我吧!”
“胡闹!婚姻大事,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林正儒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了赵员外,择日便会下聘礼,你准备一下,安心待嫁吧!”
“爹!”林夕照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林正儒无情地打断。
“此事不必再议,你下去吧!”
林夕照满腹委屈地走出书房,翠竹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小姐,您别难过了,老爷也是为了您好啊!”
“为了我好?”林夕照苦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就是为我好?”
翠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夕照回到房间,越想越觉得憋屈,难道她真的要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一辈子困在这深宅大院里,任人摆布吗?
不,她不要!
她要自由,她要像男子一样,自由自在地活着!
林夕照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要逃婚!
是夜,林夕照收拾好简单的包袱,偷偷溜出林府。
夜色正浓,街上行人寥寥,只有更夫敲着梆子,发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
林夕照一路小跑,来到与丫鬟翠竹约好的城门附近,却不见人影,只有一辆破旧的驴车停在路边。
她正疑惑间,突然听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林大小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莫不是来私会情郎的?”
林夕照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手摇折扇的年轻男子,正斜倚在驴车上,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林夕照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华服看着价值不菲,却邋里邋遢地套在身上,头发用一根歪歪扭扭的玉簪束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
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倒像是……登徒子?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林夕照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
“美人儿莫怕,小爷陈演恪是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陈演恪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腰间的……空荡荡的腰带,似乎意识到什么,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刀忘带了,美人儿且信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林夕照看着这浮夸的表演,差点笑出声来,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多谢这位公子好意,只是我并无委屈,公子请回吧。”
说罢,林夕照转身欲走,却被陈演恪一把拉住。
“别啊,美人儿这是要去哪儿?不如我送你一程?”
林夕照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自重!”
陈演恪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小爷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姑娘!”
林夕照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驴叫声。
“驾!驾!美人儿,等等我啊!”
林夕照回头一看,差点气晕过去,只见陈演恪不知何时弄来一头驴,正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你这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林夕照气急败坏地吼道。
“美人儿此言差矣,小爷这叫怜香惜玉,你看这夜黑风高的,你一个人多不安全啊,还是我送你一程吧!”陈演恪说着,拍了拍身后的驴车,“上来吧,保管你舒舒服服的!”
林夕照看着那破旧的驴车,再看看陈演恪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荒诞的感觉。
她从小就被教导要知书达理,循规蹈矩,可如今她却要逃婚,还遇上了这么个……奇葩!
林夕照深吸一口气,鬼使神差地爬上了驴车。
“这才对嘛!”陈演恪见她上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扬起手中的鞭子,“驾!”
驴车缓缓地驶入了夜色中,林夕照的心也随着车轮的滚动,渐渐平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陈演恪突然问道。
“林夕照。”
“林夕照……”陈演恪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好名字,人如其名,夕照晚霞,美不胜收。”
林夕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陈演恪是也!”
“哪个演?哪个恪?”
“这……”陈演恪突然卡壳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美人儿,你看这月色真美啊!”
林夕照被他这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逗笑了,也不再追问,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也融洽。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陈演恪脸色一变,“这么快就追来了!”
林夕照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她爹派人追来了?
“快走!”陈演恪一甩马鞭,驴车飞奔起来。
然而,他们乘坐的只是一辆破旧的驴车,如何能跑得过训练有素的骏马?
没过多久,马蹄声便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