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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文豪世界第五天 ...
【父亲自我离家后,就再没与我联系过。
他从不交流,身边从没有纸笔,在他的身上,连肢体语言都欠奉。
他只有几本曾经交流时留下的笔记本,自母亲与弟弟去世后,他就再也不交流了。
父亲独自居住在我生长时的村子里,那种村子也基本上很少用纸笔,但这种曾经遭遇过战争与殖民的偏远的地方,反而偶尔会有人用短促的音节代替纸笔交流。没有严苛的规则和评判,但又没有开放声音的运用。不那么缄默,却和缄默没什么区别。
交流本身就毫无用处。
……
我带着孩子去看望父亲,多年未见,父亲苍老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抱起了我的孩子,那双死寂的眼睛仿佛燃起了火焰,他如此悲伤,却又如此狂喜。
「你好,你在等什么?」我的孩子问。
「啊……啊……」父亲早就不会说话了,他声音凝滞着,干涩的试图描述一些什么。
「该结束了。」我的孩子这么回答道。
「是时候结束了。」我的孩子低声道。
……
母亲死于性,病。
公文上说她年轻时曾做过军1妓,十几岁之后独自生活,嫁给父亲,生下我和我弟弟。十几年前她死于一个清晨,病毒使她下1体腐烂流血,她身上遍布着乳白的露珠,痛苦的睁大着眼,撕裂的唇角和雾蒙蒙的双眼,时常让我想起弟弟。
弟弟是病逝的,但和她不是同一种病。
没有结果,没有理由。我记得那个早上,村民沉默的披着黑色的丧服,围绕着我母亲身着雪白衣物的尸身和中央燃起的大火,黑色的人群如同漩涡般旋转,大家转啊转,转啊转。天上的云也转啊转。
病逝啊病逝,如此顺理成章,如此理所当然。
我与几个孩子被约好一同被送往大城市。
从那天起,我便学习试图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学会缄默,忘记语言,闭上双眼,摒弃声音。
我记得有一户人家剪去了一个妹妹的舌头,但这是罪,大家缄默,是因为大家喜欢缄默,所以无人制止。但不允许有人擅自剥夺人说话的能力,称得上公平公正。
我与父亲在那家人判刑的那天大笑不已,笑的如此畅快,笑的如此开怀,笑的泪流满面。
我甚至听到村落里其他人的笑声,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在笑。等直播刑罚结束,大家又倏然安静下来,一如往昔,一如旧日。
啊啊,如此安静。
……
离开时,我穿上了黑色的丧服,站在村落外,抱着我黑色的孩子。
村民撒上汽油,父亲举起火把,火星掉落,火焰腾然而起。
我绕着村落转圈。
一圈圈,一圈圈。
我看着我的孩子,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恳求着。
请说点什么,我的孩子,请说点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呢?
大家都是这样,一边沉默,一边又沉默的期许着存在什么人,说点什么。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终究保持了缄默。
——《缄默症候群》其二·节选
】
过完年之后,中也过了十岁生日,千间幕的生日要早一些,他的身体年龄早就八岁了。樱花洋洋洒洒盛放之际,千间幕打探好了横滨他去年养出的情报支脉,决定搬走。
离开时,羊之王戴着蓝色的手环为他送行,他抿着唇,许久不发一言。
羊之王在清晨迎着朝光,而他背后属于羊的房子则沉在淡蓝色的晨雾中。光暗分割鲜明,倒是鲜见的绝妙美景。
千间幕摆了摆手,向着镭钵街外面的方向走去。
他要搬去的地方是横滨郊区的一处小神社,异能大战打了快十年,横滨又是一处战区(贫弱国),租界割裂,整个横滨被犁来犁去,各种风格的建筑全面开花。反而传统神道教逐渐变得无人问津。这处小山上的神社常有闹鬼消息,自五年前最后一任主持死去后,因无后代无继承人甚至无人在意的缘故,整个神社就处于荒废状态。
它能被荒废主要还是因为几个关键点,离贫民窟远,处于警署巡查区域(少见的),离势力交锋处远(远离各大mafia交战场所)。
总之千间幕决定0円购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小神社大概有几间和室,虽然没水没电但环境比贫民窟好了不止一点。千间幕还在打探这个神社的所有权关系,很多事情不适宜太高调,只清理了一两个必备的房间然后布置好预警设施就结束了。打水需要从水井里打,费劲搞出一点水擦洗身体顺带洗衣服后,千间幕热烈的宣布他正式乔迁新居,并写了三大张稿纸,放到之前厚厚一叠的存稿中。
神社的榻榻米有些旧了,但保存的还算完好,千间幕买了床新被子,铺在榻榻米上,软绵绵的埋入被子里。属于幼龄期的身体迟钝的传来阵阵舒适的感受,此刻独处在自己布置的安全屋中,他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如此这般,直接在床上S属性大爆发,sleep了一天一夜,起床时正是傍晚,将手电筒挂在墙上,千间幕半闭着眼思考未来的计划。
没有异能,年幼,没有身份,没有固定收入,这是他的没有的。
如果不出bug就基本没什么问题的体质,战斗素养,一台不联网脑内计算机,可以以收集的办法获取的可以转化为关键物品的能源。这是他拥有的。
所以目前紧迫要办的两件事,第一件,以不留痕迹的手段获取身份证明。第二件,将目前所写的稿件出版,并寻找更多书籍。
这个世界比较自由,千间幕自信除非他被异能者围剿,他怎么都能活下去。没有什么被注定的未来,也没有毫无光明的人生,千间幕本身也毫无斗志,他没有再去搅弄这一摊浑水的心思,他的目标以及他来到这里的某种理由无非是能够自由合法的体验正常人生活,以及在暗面自由且不合法的游走。积攒能量,回避风险,消除存在,组织能力者。
所以……就算要发表文章也绝对不可能用他的身份发表。他得找一个稍微信得过且和他关系不怎么密切的第三方插手。
早在去年初冬,千间幕就让人搜罗这方面的可选项,但直到四月末千间幕才收到了几份推荐,其中最为特殊的是一名名为福泽谕吉的武士。传闻他是一名手段高超身法高明的杀手,也是一位辅助类的异能力者。在异能战争晚期,福泽谕吉似乎在杀手圈中销声匿迹,同时传来的是他开始进行日常生活的信息。
信息真假难辨,就算是再高明的情报人员也不想去得罪一个前精英杀手,没有人去跟踪调查他,他所有的信息都是巧合或者无意间整理出的。所以这个人的信息大篇幅使用了猜测,甚至给出了两种不同的可能性。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目前大概真的没有再做那一行的企图,无论他是否有其他打算,在他身边出现了一位少年并被他教养这件事被隐晦的传出后,年轻的武士已经自动的变成了正在教养弟子退居二线的老师这么一层身份。
不过能让他被送到千间幕面前的,还有这个人的秉性。
武士先生为人正直,他是个杀手,但实际上他的性格温吞隐忍,本性正派慈悲,所以老情报贩子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敬意。不多,顶多是当有人需要一个正面一点但也能干脏活的存在的时候将此人推荐出去。尤其这两年福泽喻吉带着一个孩子在横滨周边活动,武士虽然早年经历足以攒下一大笔钱,但他生活的仍然赤贫,或许为了补贴生计,两个人组成了一个似是非是的‘万事屋’小团伙,主要接一些难解的案子。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非常聪明,但略显暴躁,成年稳重男人和暴躁聪明少年的搭配十分热闹但又确确实实拉拉扯扯的生活了下去,在横滨这个大环境下,有些违和但又确实不那么少见。
武士和少年虽然主接一些案子,但他们的行为上是惩恶扬善的,并且多数都是使用公平公正(横滨版)的方式解决问题,人品要好很多。他们也接一些杂事,保镖护卫或是调节关系,只是简单的代发表文章的话,可以预期的是,如果福泽谕吉本人并没有私下谋划什么大事并且为人的确如描述一般正直,那么短期内他的身份就是上了一道保险。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让千间幕去见他一面确定这个人的情况,他的心理预期不高,哪怕这个人的确是个小人,就算装他也要装出一副样子。只要他装的出色,那么其他也就无所谓了。至少证明他的确能力出众,无论是真小人还是真君子,可控性都要比蠢货高得多。
千间幕深谙明目张胆的靶子不是强者就是莽夫,他早期也经历过长达数年的流浪生涯,他的敌人甚至是更为可怖的三重绞杀。身份绝对不能轻易泄露的这个习惯一直被他带到现在,他所表现的就是处心积虑降低任何一点会对他造成威胁的风险,不留下任何纸面证明,不留下任何dna信息,哪怕只是发表文章,也要绕几个圈子直到和他毫无关系。
没办法,他很弱嘛,弱者就要有蛰伏的自觉。
另一方面,随着春天来临,mafia团体活动开始复苏。趁着这个档口,身份信息的事情也要确定下来。干净的身份信息着实麻烦,而他又擅长狡兔三窟,计划需要徐徐图之,但他已经有了目标,并且脑内构想了两大张计划表,存在zero的数据库里。
那么,第一件事,把《缄默症》写完,这篇文章充满了他对横滨现状的讽刺和对言语自由的鄙视。他自认为文笔水准一般,连能否过审都不一定,而且文章发表这东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运不到可能死后才能出名。但这东西交给福泽谕吉看,福泽喻吉再交给杂志社,那么一来二去至少有两个人的资源入账。总的是亏不了的。
手电筒稳定的光源中,他铺开稿纸,明明灭灭的异色双眸沉于光源照不到的阴影处,红色的那只眼睛深沉的愈发可怖,乍一看竟如同一个血洞刻在眼瞳上。那金色的眼睛闪烁片刻,笔尖落于纸面。
【
……
人与人的关系都是如此。
你因为我,保持沉默,我因为你,不发一言。
灾难悬而未降,我们轻声细语,生怕一点点嘈杂,引来末日之景。
……
……
我的孩子越发沉默,他只是偶尔发出诡异的嗤笑,除此之外,他大半时间都在沉默。
令人惊恐的孩子安静了下来,祈求着的父亲却又兀自不安起来。
请说点什么,我的孩子,请说点什么。
什么都好,也好过这一片死一样的缄默。
我日日夜夜恳求着,但那孩子还是不可避免的沉默,他是那么出色,就像被我染上了疾病一样,竟然开始与这个世界一同保持缄默。
如同染了疾病一样,我却越发难以忍受这份安静,一切都像死了一样,死了的政府,死了的军队,死了的法律,死了的同事,死了的家人,死了的孩子。
我也是死了的。
这世界哪里是人间,分明是行尸走肉在光天化日下堂堂正正的游行!
…………
在孩子诞生的第180天,警卫部门找上了我。他们出示了许可,请我去监管所谈话。我把我的孩子留在家里,尽管他不再讲话,但我仍然恐惧他的声音会被人所知。
恐怕是迟来的父爱到来,但我竟然不知道父爱该如何表达。
我悚然发觉这世界的另一层冷冰冰的面目,但事已至此,我却无能为力。
警卫审问了我,他们说我那已经下葬的妻子声带被割断,舌头被拔去,疑似时间正是与我婚姻存续期间。他们怀疑我强迫她保持缄默,他们甚至认为是我给她做了手术,因为我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
我坚决否认,拿起纸笔试图申明我的权益,可到了此时,我才发现笔是无色的,纸是光滑的,我的申明毫无用处。
我竟然到了此时才发现,我竟然无能为力。
……
岳父岳母保释了我,他们提供了妻子自愿接受手术的证明。尽管我的怀疑没有消除,我却被允许回家中等候通知。
岳父岳母冷冰冰的看着我,他们提交了证明材料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恍然发觉上次和他们有过交流,还是在刚结婚的时候。
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我从未逾矩,我享受并接受现有的规则,这规则却最终成为了我的枷锁。
……
我抱着我的孩子,默默无言。我这次被关了三天三夜,等我赶回家的时候,孩子已经变成了正常孩子的样子。他不再嗤笑,不再说话,安静沉迷的像一个玩偶。
我动了动久未发声的喉咙,但除了低沉的仿佛动物悲泣一般的吼声,什么都没有。
不知不觉中,不是我选择缄默,而是我已经丧失了说话的权力,而我一无所知。
……
警卫闯入了我的家中,他们这次正式逮捕我,理由为虐待婴儿,我那刚刚出生的孩子,被割去了声带拔去了舌头,这与我的妻子一模一样的症状,使我罪无可恕。
「即使已经下葬,他们也会挖出来物尽其用,真是美德。」
隐隐约约中,我久违听到我孩子的声音,可我坐在审讯室中,对面是冷着脸的警官,周遭是一片安静。
那声音如此飘忽不定,甚至于难以听清。
「做好决定了吗?」那倒声音这么问我。
「到该结束的时候了哦。」那道声音笑嘻嘻的这么说。
警官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怪异的看着我,匆匆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仿佛吵了一架似的走了回来,冰冷的对我继续进行审问。
这哪里是审问。
这分明是处刑。
《缄默症候群》其三其四其五·节选
】
这里社长和乱步的时间线稍微提前一些,两个人的背景也稍微改了改。时间线是在织田作事件之后的,稍微有点遗憾但晚点能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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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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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