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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草原上的挚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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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道:“对了,牛奶场离这里不远,不如我们再去厂里看看吧?”
爷爷道:“行啊,我也有几年没过来了。”
我很希望可以快点下马,央求的看向爷爷,但爷爷对我的央求视若无睹,已经答应了。
我只能耐着性子,又在马背上颠了一个小时,来到了牛奶厂。
终于可以下马了,感觉屁股和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村长对我说道:“丫头,好好看看吧,这也是你们家的厂子!”
门口停着一辆拉奶的罐车,正往车间开。
我们跟着它一起去往车间。
到了车间门口,工人拿来工作服让我们几人穿上。
我们穿戴整齐之后,参观了牛奶进入生产线,进行生产的过程。也尝了尝刚刚生产出来的牛奶和各种奶制品。
这里的牛奶真是浓郁,让我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我不禁怀疑自己之前喝的牛奶是不是兑水了。
参观完毕后,村长道:“这条生产线是全自动生产线,虽然我们这里是小厂,生产线却是最先进的。这多亏了你爷爷的投资。所以我也一直告诫奶农,不要弄虚作假,不要往牛奶里掺水,我们要做的就要做最好的牛奶和奶制品。”
奶奶仔细看了看生产线的机器,惊讶的看向爷爷,但她没有说话。
我大概能明白奶奶的意思,这条生产线的投资应该不低。至少超过了这个厂子的盈利能力。
爷爷在厂子里参观了一圈,很是满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村长举着酒杯跟爷爷说起往事。他道:“现在我们村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因为有厂子在这里,还是比其他地方好许多的。只是我们的农产品,成本太高,没有什么竞争力,依旧很难卖出去。这几年出去读书孩子越来越多,回来的越来越少,只怕以后……”
他摇着头,没有继续说,语气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爷爷道:“孩子们出去并不是坏事。外面天高海阔,很好。至于厂子里面的产品,还是要保障质量。品牌的影响力是长远的,只要品质过硬,品牌慢慢会做起来的,利润薄一些也不要紧。”
村长道:“这些年恶性竞争太厉害了,要不是你们那边补贴,每年都大量购入厂子里的产品,恐怕这厂子早就倒闭了。其实我很清楚,我们这边根本没挣到什么钱,都是亏损状态。你把厂子交给我,我没给你看好。”
爷爷道:“老哥,这片农场,这些厂子都是我们共同的资产。这片土地,是我起家的地方。当年我在这里,挣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桶金。只是现在大环境不好,恶性竞争太多。但只要厂子还能运营,还能养活大家,就不算亏损。以后我会把这边的农副产品,卖到更远的地方。我相信我们未来的发展潜力。也是因为有你们,才能为我,为我们集团守住这片产业。”
村长道:“谢谢你,老弟!趁着你来了,我也想让你看看我这小儿子白音。你们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考察考察,看看我这儿子以后能不能接管厂子。”
爷爷精明的看向白音,没有直接表态,只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眼神中写着考量的意味。
吃过午饭之后,爷爷奶奶他们跟村长喝茶聊天,我和余幼安跟着道尔吉和白音去放羊。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道尔吉跟我们差不多大,他没有继续上学,就在家里牧场帮忙。
白音比我们大五岁,他已经大学毕业了。
难怪他看上去有股书卷气。
放羊不是一个好活,羊会到处乱跑。虽然有头羊带领,但总有乱跑的羊。
好在道尔吉带着四只中华田园犬,它们可以把羊群管理的很好。
我跟余幼安各自骑着马,道尔吉和白音骑着马跟在我俩身后。
我们一边放羊,一边聊天。
我想起一个问题,就问白音:“白音,既然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为什么不留在外面工作呢?”
白音道:“我的哥哥们已经出去了,现在我阿爸年龄大了,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如果我也走了,那阿爸怎么办呢?还有这个厂子,是我们全村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如果我也走了,以后谁来接管这个厂子呢?村子里的老人越来越多,年轻人都走了这里就荒废了。”
余幼安问道:“白音,你毕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回来这里不会觉得可惜吗?”
白音还没有回答,一旁的道尔吉已经拍着大腿遗憾的说道:“哎呀,怎么不可惜呀,太可惜了!白音在大学里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了,但人家女孩的父母不同意闺女跟着他来这里,他又不肯去女孩那边,就分手了!”
他说完,我跟余幼安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白音。
白音道:“你们不用同情我,在感情里,因为大家目标不同而分手是一件太正常的事了。读书对我来说,已经让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虽然五彩斑斓,但这里对我,也是一方乐土地。我热爱这里,愿意留在这里。我相信经过我们的努力,这里不会消亡,会越来越好。”
就在我们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白音忽然唱起这里的歌谣,他唱的那样好,声音雄厚的穿过了天空。
就连在空中飞过的雄鹰都像是被他的歌声吸引,发出应和的长啸。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歌声也可以这么辽阔,就像他们这里的人。
我真是被他们迷住了。
虽然只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却像是认识了很多年。
跟他们熟悉以后,我和余幼安也跑到他们的蒙古包里去玩,才知道他们是一二十人住在一个蒙古包里。
我们是客人所以四个人住一个蒙古包。
他们给了我们最干净最大的蒙古包,给了我们最好的被褥。
这就是他们对我们最大的礼遇。
我们在草原上住了大半个月,跟着他们一起捡牛粪,晒牛粪砖,一起放牧干农活。
我跟余幼安都被晒黑了。
同时我俩都学会了骑马。
虽然跟道尔吉他们没法比,但还是相当骄傲。
同时我们也学会了射箭,余幼安甚至学会了摔跤。
他本就长的壮实,下盘敦厚。
道尔吉刚把他教会,余幼安就能跟他摔得有来有回。
道尔吉举着大拇指对余幼安说:“幼安,你真是天生的蒙古人!”
余幼安听到这话,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
他们真的能歌善舞,热情淳朴。我跟余幼安混在他们中间,跟着唱唱跳跳。
虽然都说草原上的生活是艰苦的,但我却有些喜欢这种粗犷的生活。
这里天高地阔,有种远离尘世的感觉。
但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爷爷就对我们说:“你们的高考成绩出来了,穗禾考的不错,能上个很好的大学,算是光宗耀祖了。幼安考的更好!旅行结束了,咱们要回去报志愿了!”
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世上还有报志愿这种事。
临走那天,我们跟草原上的大家都有依依不舍的感觉。
爷爷对村长说道:“以后还会再见的,将来再见,就是孩子们之间的交往了。”
他俩说完一起看着我们。
白音和道尔吉扑过来跟我和余幼安拥抱。
白音说道:“穗禾,幼安,我们永远欢迎你们回来。这里也是你们的家!”
我感受到一种极其热烈的情感,那是被接纳被爱,让我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间传承。有什么东西必须传承下去。
回去的飞机上,我才想起爷爷还没说余幼安的成绩。
我问他余幼安到底考了多少,爷爷道:“他的成绩,你就别担心了。已经有人在家等着他了。”
我这才知道,余幼安考了全市第一。
爷爷道:“你们成绩都出来了,现在就好好想想报什么专业吧。我倒是也可以给你们参考参考,但尽量还是尊重你们自己的意愿。”
爷爷说完就睡觉去了,还不忘说一句:“到了再喊我,这十几天可遭罪了,要不是为了让你俩经历经历,我还用的着去那里?”
等我们终于回到家里,才知道已经有电视台等着采访了。
我们刚一下车,就被记者拍了一张合影。
余幼安被拉出来好一顿拍摄。
当记者问他是如何取得这样好的成绩的时候,他一本正经的胡说一通自己是如何努力学习,如何很幸运的考了一个好成绩。
我知道他说的没有一句真话,在旁边暗自发笑。
虽然记者原来也没打算理我,鉴于我是余幼安亲属,还是给我和他也拍了一张合影。
奈奈看到了余幼安的新闻报道,笑的前仰后合,她一再确认:“幼安,那真的是你吗?最后出现的那真的是穗禾吗?你俩到底咋回事啊?怎么成了这样?”
余幼安道:“我俩刚在草原上吹了半个月的风,放了半个月的羊,这时候来采访,能好看吗?”
报道照片里我们俩都像是拾荒回来的,透着一股沧桑,瞬间老了十岁。
当然这些都是插曲。
奈奈成绩也很好,报志愿的时候如愿报了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