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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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恶魔和那些黑暗的生物都还活跃于地面的时候，他们占据了所有的夜晚，在这片大地之上散播着疾病和灾祸，让剩余的种族们无法安眠。”
“人们不堪其扰，于是最具有魔法天赋的两个种族，巨龙和精灵们，集结成了一只军队，与那些隶属魔王的邪恶生物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然后，他们将魔王封印于漆黑的地下世界，从此以后，换来了能够安稳地睡觉的黑夜。”
“只是好景不长，在谁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话语权掌控者的问题上，曾经并肩作战的两位盟友，精灵和巨龙，发生了剧烈的冲突。旷日持久的战争重新打响，而这一次，精灵们拉拢了人类、兽人、矮人和地精，他们将巨龙赶到了极北之地，也就是从那之后，我们就很难再看到巨龙的身影了。”
伊里村的孩子们撑着下巴，感兴趣地听完了塔林的讲述。七弦琴搭配上少女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让这群正处于精力充沛年纪的孩子们，能够安静地听完这个故事。
“这么一看，怎么感觉精灵们才是坏人呢。”
一旁的伊索很高兴孩子们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亲切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而这群孩子们显然还没有能够分辨精灵和暗精灵的能力，只知道他们刚才说了精灵们的坏话。面对伊索伸出的手，害怕地缩起了脑袋。
“姐姐，极北之地真的有巨龙吗？你去过那里吗？”
“呃……”并没有去过极北之地的塔林，求助地看向了伊索。
“那里真的有巨龙，他们每隔十年就会往王国飞一趟。左边翅膀散落了瘟疫，右边的翅膀播种了战争，他们是非常可怕的生物。”
伊索张大了嘴巴，高举起双手，模仿着巨龙的样子，把那群孩子吓得连连尖叫。
“骗你们的，极北之地已经看不见巨龙了。他们大多都在厚厚的冰原下面沉睡着，不过到是存在着一种叫做龙裔的种族，他们自称是巨龙的后代和人类的后代。”
戏弄够了孩子们，伊索正经地解释到。而这又引发了更多的好奇心，叽叽喳喳地询问声一波又一波地响起。
“老师！”尤里的喊声从身后传来，他在不远处朝着伊索挥了挥手。而艾达女士则是站在了他的身边，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我们要开始工作了。如果还有机会回来的话，我们再给你们讲关于极北之地的故事。”
伊索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袍子上的灰，在孩子们“你一定要回来啊”这样的呼唤声中，小跑向了尤里。
“我们出发吧。”那位叫做艾达的小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从被告知西格玛想要见她时，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里面看上去装了不少的东西。
“她真的是我们要找的艾达吗？”麦格尼小声地询问道。
“艾达女……小姐，请问你和西格玛是怎么认识的呢？”
伊索也有些许的怀疑，他对于其他种族的年龄这件事，几乎没有分辨的能力。但是这位艾达小姐，也未免太过于年轻了一点。
艾达没有什么思考地，直接回答道，就好像这个问题她已经在脑海当中准备了很久一样：“很多年前，村子里起了一场很大的瘟疫。当时的村长请来了神殿的神官之后，他们说，是山里有一只巨龙带来的。”
“神官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将一位少女献给巨龙，瘟疫就能解除。”
“而我，很不幸的，成为了那个少女。”
她回忆了一会儿，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还好碰到的是西格玛，她是一个很好的……呃……龙。瘟疫不是她造成的，但是她知道，如果我立马回到村子里去，也许那场瘟疫不会那么快结束。”
“我在她的洞穴里住了好几个月，等到我回到村子的时候，果然，那位神官治好了感染瘟疫的所有人。”
“西格玛说，她上次醒来的时候，大约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艾达小姐看上去很年轻，不像是有三十岁的样子。”
“看不出来吧。”艾达听到这样的话，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她扯着裙子转了一圈，说道，“我其实已经五十岁了。”
无论是鲜艳的花裙，还是俏皮的双马尾，亦或是毫无皱纹的脸，都让人无法相信，她的年龄。
几人集体楞了一下，对视了几眼，才终于消化掉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感谢神，她居然又醒了，真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西格玛分享她睡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呢。”
艾达仰起头，向往地看向了天空。
麦格尼和塔林已经彻底打消了对于艾达身份的怀疑，他们围绕在艾达的身边，甚至开始有些生气地声讨起了那位要把少女献给巨龙的神官和村长。
“你看上去，还有些怀疑？”
尤里自然地握住了伊索的手，他发现了暗精灵表情中透露的情绪，关切地询问道。
“并不是，无论她是什么人，我们只是要把她带给西格玛而已，剩下的验证就全部交给那条巨龙就好了。”伊索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分辨别人年龄的能力又变差了。也许有一天等你变成一个老人的时候，我还把你当成一个年轻人来使唤，那可真是糟糕了。”
尤里显然没有预料到伊索会这样回答，他楞了一下，安慰到：“没关系的老师，就算我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你也还是可以使唤我的。”
伊索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伊里村里西格玛的洞穴并不远，在第二个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几人就来到了那个洞穴口。
艾达看上去有些紧张的样子，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用力地用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是开心兴奋的，才回过头，对着几人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和离开时没有什么差别，洞穴的通道狭窄而黑暗。潮湿的味道，混杂着巨兽的腥味，让人感到不太舒服。
“咦。”塔林忽然仰起了头，在空气当周嗅了嗅。
“怎么了？”尤里问道。
“味道变了。”
在黑暗当中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让伊索有些紧张地掏出了法杖。
“不是不是。”塔林忙摆手解释到，“是香味，有香味掩盖掉了之前那种没洗……之前那种味道。”
“兽人的……嗅觉……真是灵……敏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通道当中响了起来，她说完，发出了轻笑声，随即有萤火虫在几人的身边亮了起来，好像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个味道……还好闻吗……”西格玛小心地询问着塔林的意见。
“伊格里斯雏菊、向阳草还有可可玛娜树的叶子。”被塔林一说，麦格尼也很快闻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他凭借着采药人的经验，分辨出了这些味道来自于哪里。
“哦……你也……很厉害……小矮人……”
虽然麦格尼并不喜欢别人在称呼他的种族时，加上一个小字。但是对于巨龙来说，矮人确实过于小了。
“很香的味道。”塔林回应道，这让西格玛感到很开心，就连岩壁上的水滴都欢快地跳跃了两下。
在萤火虫的迎接下，几人终于穿过了通道，回到了巨龙所在的那个空旷的洞穴当中。可能是这里过于宽敞的原因，萤火虫并没有办法照亮整个洞穴，依然保持着微弱的昏暗感。
“好久……不见……艾达……”
尽管如此，西格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几人身后的艾达。她的竖瞳转了两圈，微眯了起来，好像在笑。
“好久不见，西格玛。”
艾达盯着西格玛的竖瞳，看了许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从手提的篮子当中，掏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围巾，捧着走到了西格玛脚边。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我织了好几年。”
西格玛小心地用爪子勾起了那条围巾，低下了头，让围巾自己飞到了她的脖子上。
“谢谢你……艾达……长度……很合适……也很好看……”
“是啊，红色的和你的鳞片很相衬。”
“外面……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艾达想了想，又在篮子里摸索了几下。她拿出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封面硬皮看上去已经有些磨损了，但仍然能感觉到价值不菲。
“这样的本子，看上去只有在格兰弗洛才能买得到，是能保存许多年的笔记本。”
塔林在伊索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嘿嘿，我怕我把事情给忘了，所以就全都记了下来。”
她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像是在回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山上发生了一场山洪，还好泥石流只是擦过了村子，不过通往外面的大路又要重新修了……”
“织围巾的红色染料用完了，得要去山里采新的燃火百合。这种植物只有在第一个日出的时候才会是红色的，不过难得能看到一次日出……”
“游商带来了王都样式的新的首饰，一个大概需要两枚金币，只有村长的夫人才能买得起……”
“去了一次格兰弗洛，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大海，想和西格玛一起看一次……”
少女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地讲述起了从上一次分别到现在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情。巨龙温驯地趴下了身体，间或发出了回应的声音。
“外面的……世界……可真好啊……”西格玛感叹般地说道。
她扯动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链条，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向往。
“可惜了……我无法……离开……”
“没关系的，西格玛，我还会再来的，我就是你的眼睛。”
艾达开心地笑道，她把书签放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然后合上了。
“下一次就从这里开始，我会把这本笔记都填满了，然后再带来给你。”
“西格玛女士，好可怜。伊索，你有办法解开锁链吗？”塔林似乎是有些被艾达和西格玛之间的友谊打动了，她询问道。
伊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是独属于精灵们的技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样的魔法禁制，起码要追溯到精灵与巨龙的战争之前，可能只有巫师塔的那些老家伙们，才能解开。”
塔林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就算解不开，要是能让西格玛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好了。”
“这到是有办法。”尤里说道。
他的声音足够让西格玛和艾达都能听到，一人一龙好奇地看向了尤里。
“一个简单的小把戏而已。”尤里抬起了手臂，指向了前面的岩壁。光点在岩壁上慢慢地汇集，然后出现了清晰的影像。
“这是我记忆里的格兰弗洛和大海。”
西格玛仰起头，这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城市和建筑，她发出了轻叹声，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艾达。
艾达同样有些惊叹地看着岩壁上的影像有些出神。
而借着那片汇集而来的光点，洞穴之内变得明亮了一些，西格玛凝视着艾达的脸，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问道：“你……不是……艾达……你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