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潜规则 ...
-
他根本不敢点开和程竹的聊天框，也不敢看手机。
屏幕上消息提示一条接一条，他莫名想起了把程竹拉黑后的那个半夜。
试问他怎么会倒霉成这样，偷偷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抓包。
最后方从南还是被老板抓去了酒店，毕竟他可是台柱子之一，再怎么着也得出席。
公司那边的人还没来，方从南坐在主位旁边，自然是为了方便敬酒。
方从南祈祷着不要来几个认识自己的前同事，更祈祷着不要被别人认出来。
没等多久，程竹带着几个助理来了，方从南跟着打招呼，聊天招待，偷偷打量起另外两个员工。
好像是隔壁部门的，在电梯里或是递交资料地时候打过照面，但为什么会跟着程竹出来呢？
难道自己走后公司又有人事调动吗，这会不会太频繁了点。
周围人聊的火热，方从南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出场的时候，默默吃着送的凉菜。
味道还不错，据说这家饭店也有老板家的股份，老板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刚低着头偷吃了几口，他大腿就搭上了一只咸猪手。
方从南回去后没有换衣服，坐下时他的皮裙堪堪遮住屁股，手随便一放都能摸到他套着丝袜的光滑的大腿。
即使桌布遮挡着，重重掩映之间，方从南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只手虎口上淡淡的疤。
想都不用想，自己旁边坐着的当然是程总。
方从南抬眼暼了一眼程竹，放下筷子，身子后仰靠在椅背，翘起二郎腿把他的手夹在腿间。
看他只能用左手举杯，吃瘪又不敢说的样子，方从南憋笑憋得肩膀都有些发颤，直到被自己老板连着叫了几声，才回过神。
“小方，起来说几句吧？”
他站起身，桌上的菜都快上齐了，这几个月为了陪客户他没少背祝酒词，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盅，向众人一一敬酒。
大大方方地敬了一圈，他少说也喝了五六杯。如今方从南酒量也是练出来了，能吐绝不憋着，实在难受去扣扣嗓子还能再喝几轮。
方从南忽略掉那两位助手投来的视线，那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轻蔑，估计是觉得主播的都是供人娱乐，低人一等吧。
尤其他今天还穿了女装，想想之前直播时自己的私信列表，方从南可以断言他俩想的绝对是多少钱能买自己一晚。
程竹的手在他腿上游弋，方从南闷声在桌下踩住他的皮鞋，用鞋跟撵了好几下。
对方只觉得不痛不痒，视线偶尔扫过他的脸，抬手勾住方从南的腰链，收紧了些。
“程总。”方从南被他拽得快要倒在他身上，不慌不忙地拿起量杯斟满二人面前的酒盅，“要不是有您照顾，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轮不到我…我敬您。”
在众人的起哄中方从南举起酒盅，对着程竹温柔一笑，等他与自己碰杯。
身上的紧缚感渐渐松弛下来，程竹盯着他的眼睛，玻璃杯轻碰发出叮铃脆响，方从南演得娇羞，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等着待会吐在纸巾上。
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方从南神游天外，只觉得男人是如此头脑简单的生物。
“小方。”程竹似是与他一样觉得无聊透顶，面上笑意盈盈，眼神却锐利如发现猎物的鹰，“我们喝。”
他话音落了片刻，方从南仍未动作，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像是无声的拒绝。
“你怕什么。”程竹压低声音，手环住他，手指如蛇一般攀上他的侧腰，“我又不会吃了你。”
再拖下去恐怕老板就要注意到了。
方从南在老板给自己眼刀前，给二人倒好了酒。程竹一杯满的，他半杯。
程竹没说话，方从南还在迟钝卡壳的大脑里检索祝酒词，对方已经一口气干了。
半推半就地喝了些，方从南喝得晕乎乎的，左手盖住二人的小杯，右手专心致志地开始吃东西。
一桌子人都忙着吹牛喝酒，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好菜浪费了。
希望今天能到此为止，明天可是工作日，宿醉上班很难受的。
将将吃了个半饱，方从南在桌下偷看时间，锁屏界面亮起，看见了一条消息提示。
“小方老师，今晚可以给我补课吗。”
脸腾地热了起来，方从南还想故作镇定当成无事发生，视线还未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程竹的手就挡住了他的屏幕。
娴熟地摁下锁屏键，漆黑的屏幕显出他的脸。
不能说很难看，但总归是有些难堪。
之后他再没机会摸鱼，在老板的再三要求下，如从前每次陪甲方的流程，再敬了一圈。
虽然后边都掺了不少白水，但之前喝下肚的酒精开始起效，还得抵着困倦与晕眩陪笑。
总算散了场，看得出来程竹带来的两人都喝得七荤八素站立不稳，方从南披着风衣倚在门边看戏，打开手机准备给自己打辆车回去。
他记得老板也喝了很多，或许是偷偷去厕所吐过了，现在倒是清醒得很。
“你要是明天难受，就不用来了，好好休息知道吧。”老板点了支烟，叫来服务员把醉鬼架走，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跟着离开。
包厢里的声音顿时消散，方从南回身看向桌旁的程竹，挑眉道：“程总，要我扶你么？”
“我扶你还差不多。”程竹走到他身旁，从后环抱住他，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浓烈的酒味，“我记得你不是在做老师吗。”
方从南抬手隔开他的脸，掰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还是直播适合我。”
外边传来脚步声，他们所在的包厢门敞开着，只要有人走过拐角，就一定能看见紧贴的二人。
“放开。”方从南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即使指甲嵌进程竹手臂，可他还是没有松手。
“时候不早了。”程竹并未让他得逞，紧紧抱着他，鼻尖蹭上他发烫的耳朵，“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住酒店？”
程竹的吻落在他脖颈，贪恋地摄取他身上的味道，催促着对方早做回答。
“…这算潜规则吗。”方从南感受到小腹升腾而起的热意，压抑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自作多情。
对方像是被他的话逗乐了，脸埋在他颈窝，闷闷笑了几声。
“算是吧。”
夜色中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伫立在街上，方从南裹紧了单薄的风衣，拨通了方琼的电话。
“喂，妈，我今晚不回来了。”方从南看着昏黄路灯下程竹被勾勒出的侧脸，心虚地压低了声音，“嗯…忙工作，不用给我留门了。”
等他挂了电话，程竹戏谑地看向他：“怎么，不怕我了？”
“刚刚在外人面前多乖啊，谁知道私下里对我这么凶。”程竹碎碎念着，找的代驾姗姗来迟，程竹把车钥匙交给对方，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走吧，小方老师。”
喝了酒后浑身都在发热，方从南冲洗完仍觉得难受，只要有稍微大一些幅度的动作，体内五脏便像是全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程竹身上是洗护用品的味道，不算难闻，况且他的身上很凉，贴起来十分舒服。
方从南下意识想与他亲近，颇为主动地环住他挂着水珠的脖颈后背，大方的展示自己胸口的潮红。
刘海遮住了眼前视线，他干脆闭上眼睛任由感觉行事，侧过脸用脸颊轻蹭，有时会吻住他的鼻尖鼻梁，有时会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唇瓣。
上次是什么时候了？对方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停了，他眯着眼去看，还是被天花板的顶灯刺了眼。
程竹把他双腿架在肩上，眼前的光被程竹压下的肩膀遮挡，熟悉的味道萦绕身侧，让他感觉到无比安心。
都说小别胜新婚，方从南神志不清地看着枕头上被打湿一小块，心说绝对不是自己哭了。
绝对不是。
第二天闹钟响起时他头痛欲裂，迷糊地打了几个字请假后，又滚进了程竹怀里。
方从南调整了一下姿势，留长发的缺点之一就是容易被压到头发。
虽然还是很难受，但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程竹奇奇怪怪的传闻已经够多了，甚至连自己老板都能说上一嘴他喜欢轻熟女风，看得出来他是相当有名。
方从南可不想淌这浑水。
轻手轻脚从床上坐起，慢慢挪到床边，脚还没沾到地毯，就被程竹拽住了手臂。
“又是睡了就跑。”程竹声音带着鼻音，瓮声瓮气的嘟囔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有力气把他拖回床上，“…你要对我负责的。”
不是潜规则吗，你情我愿的也要负责？
方从南没有心思和他斗嘴，躺下后又被紧紧抱着，潮水般的困倦一下涌来，还是撑着精神回了一句：“又不是以后不陪你睡。”
说者无心，他只想要快点堵住程竹的嘴。对方果真迟迟没有回答，方从南总算能分出精神来对抗困意与晕眩，靠在床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矿泉水。
“真的？一直陪我吗？”程竹的脸贴在他小腹，甘愿雌伏，可怜巴巴地抬起脸，眼尾浮着一层惹眼的红，“那你先别走。”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潜规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