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草上的青提》木川悉

6、是我 顾帆

　　一巴掌一个道歉蒋辰安也就没在过多的置气下去。
　　高三和高二的学习进度都不慢，到月底岚中都放个三天的小月假缓解学习疲惫同学回家自由复习老师不许留格外作业。
　　放假的第一个晚上苏凌就约了蒋辰安。
　　――这次放假，总算有时间了吧？（苏凌）
　　――现在吗？位置发我。（蒋辰安）
　　酒吧的位置是蒋辰安娱乐地点范围之外的，他没去过况且这么晚了也不好麻烦家里的司机。
　　蒋辰安也知道这次苏凌为什么一定要叫他，无非是要个准确的答案罢了。
　　车里蒋辰安昏昏睡去，随着转头直行的节奏惹的人犯困。
　　“小同学，到了。”
　　蒋辰安下了车，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晃的他眼睛有些花，他确定的手机上的位置走上了楼。
　　小酒馆不大，是个静吧没有DJ的吵闹反而放的歌曲都是舒缓有节奏的。
　　楼上是KTV包间，楼下是个调酒台。
　　二层，他刚推门进去就说道，“苏凌哥。”
　　包厢里只有他们二人，他打了声招呼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彭彭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里安静，你不喜欢吵闹对吗。”苏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你的喜好我都知道，甚至是一切，难道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你？”他挑了下眉打趣道。
　　“没，哥…我不想谈恋爱。”苏凌知道蒋辰安的全部喜好，知道他讨厌的人或事，知道他的一切。
　　他提的条件每次无论什么情况苏凌都会应下。
　　不过这次倒是让蒋辰安看不明白。
　　“和你关系好的那个Alpha，你们认识多久了？”
　　“半个学期。”蒋辰安平静的回答道。“我们没有谈恋爱，只是朋友。”
　　“你是不是讨厌我的信息素？”他不断的质问打算把这些话一次问个清楚，不懂为什么有时蒋辰安老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也不懂为什么蒋辰安拒绝他。
　　“我不讨厌。”几乎苏凌的话音刚落，蒋辰安就给了回答。
　　蒋辰安不会撒谎，每次说谎时都像个小结巴似的，苏凌听到了答复心里也少了刚开始的烦躁。
　　暗恋的苗头普通初春的枝芽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底，蒋辰安的不知所措都被苏凌看在眼里。
　　感情这方面强求不来，但是他怕，还有一年他在岚中毕了业与蒋辰安不在同一所学校。
　　没有安全感，他能信任蒋辰安他不能信任别人。
　　苏凌一口口喝着闷酒，蒋辰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旁什么也不喝什么也不做。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谁？”苏凌问道。
　　“班级里同学。”见苏凌不信，蒋辰安直接把手机递到苏凌面前。“真的是同学。”
　　“嗯。”苏凌有些不爽，被打断…是他最讨厌的事了。
　　Alpha天生的压迫感在苏凌身上表现的毫不夸张，柠檬的气息跃跃欲试的在他的鼻尖试探。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的声音略显成熟“辰安…”
　　还没等男孩说完，苏凌放下了酒杯抢过了蒋辰安的手机“找蒋辰舟有什么事。”
　　苏凌的语气十分不耐烦，对面的人声音顿了顿“想…想问问班长参不参加社团。”
　　岚中的社团每每高二上学期才招人，那次比赛蒋辰安画画在各各老师眼里都是出了名的，虽然说没得奖但是画技的确成熟。
　　付老师特意叫人来问蒋辰安参不参加美术社团。
　　苏凌：“他睡了。”
　　“你是…？”对面的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是他男朋友。”蒋辰安眸子一闪刚想张嘴解释苏凌手疾眼快的挂了电话。
　　“苏凌？”蒋辰安皱了眉，眸子里闪过一丝的不悦：“你今天喝多了。”
　　“生气了？”苏凌自嘲的笑了笑，长按着手机的按键把蒋辰安的手机关了机丢在了一旁“你还是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也不想谈恋爱。”蒋辰安站起身吼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蒋辰安的脾气被一瞬间点燃。“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也没用，我只把你当作过我的哥哥，我不想和我的哥哥谈恋爱。”
　　他向门口走过去，听着来回扭动的门锁声苏凌坐在原处笑出了声，笑声逐渐肆意逐渐放大。
　　不适，恶心，晕晕乎乎的头也有些发胀。
　　“打开。”蒋辰安冷着脸说道。
　　屋里弥漫着强烈酸涩的柠檬气味，蒋辰安感觉到后颈隐隐作痛一股柠檬香侵入后颈。
　　那种强制压的他有些缓不过来气。
　　“我会送你回家的，让哥哥标记你好不好。”苏凌起身也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苏凌，你喝多了。”苏凌身上还掺杂着酒味，蒋辰安扫过地上的空酒瓶，在他没来之前苏凌也许已经喝醉了。
　　“没人会来。”苏凌抓住了蒋辰安的手腕，强行的把人连拖再拽甩到了沙发上。
　　不知道什么东西磕到了蒋辰安的腰，惹的他吃痛的哼了一声，额间也起了一层冷汗。
　　“你喝多了！”蒋辰安鼻尖泛红，被疼痛逼出来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不是我喝多了，是我早就想标记你了……我会对你好的，以后我们在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宝宝，好不好。”
　　苏凌是学校体育队的又是Alpha，力气比蒋辰舟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粗糙的掌心轻抚过蒋辰安白到发冷的脸颊。
　　被他压在身底的人明显被吓了一惊，身体也微微的发抖。
　　腰上的疼痛刺向骨骼“不…不可以，哥，哥！”
　　蒋辰安惊慌的话语间有些哽咽。
　　手机被苏凌关了机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门也打不开，信息素压抑着他浑身酸痛，让他有气无力的身体上是精神上也是。
　　“我答应你，答应和你交往。”蒋辰安比之前哭的很大声了哭的凄惨，哭的无助，没什能来救他。
　　苏凌将手掌搭在蒋辰安腰间轻轻的揉了起来。
　　只要出去就安全了，他以后就能永远避开苏凌，永远……
　　“就一下，轻轻的一下就好了，在那天的生日聚会。如果你同意了我的表白，或许我也不会强迫你。”苏凌抹去蒋辰安脸上的泪水。
　　唇碰唇的一霎那，蒋辰安瞪大了双眼 本能的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那只抚摸着他的头的手变的更加有力，另一只手伸进了蒋辰安的衣服里手更是有意的用力朝着蒋辰安腰间按了下去。
　　更像是禁锢不让怀里的人逃脱。蒋辰安的舌头有些发麻血腥味也越来越重让他恶心，亲吻的炽热让他脸颊发烫，也有些缺氧。
　　“唔…！”蒋辰安痛的连撑在沙发上的双手发抖，苏凌干脆更紧的抱住了他发软的身体。
　　亲到怀里的人有些发晕，连哭的力气都了胜无几。
　　房间的灯光刺的他眼睛酸涩，脸上的泪痕也发干。
　　衣服的领子被苏凌撕碎，后颈被完全暴露在外面。
　　苏凌贪婪的爬在他脖间闻取他的信息素，温热的牙齿咬着他的喉结。
　　蒋辰安累了，他想昏死过去，双眼一闭，心里已接受了最不好的结果。
　　大不了…大不了去医院洗了标记，临时标记也好终身标记也好都能消失。
　　“灿灿，你真香…。”苏凌轻吻了他的后颈，说话间哈出的热气让蒋辰安身体发麻，无尽的恐惧将要把他吞噬一样。
　　他像垂死的金鱼，让人控制着，绝望的被人主宰着最后的命运。
　　与其说这是间普通明亮的房间，还不如说是死一般的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强制一定是爱吗？一定是喜欢吗？这只不过是废物内心的独白，用令人作呕的想法，将人无形的拴在自己身边。
　　牙齿贴到后颈的一瞬间，蒋辰安猛的一惊。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挣竟让挣开了苏凌的禁锢。
　　“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苏凌醉醺醺的脸颊泛着红。“门口吗？再被我甩到沙发上？哈哈哈哈哈…”
　　蒋辰安拿起了酒杯恶狠狠的甩到墙上。地毯上掉落下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又拿起了最大的碎片，毫不犹豫的抵在了自己的手腕处。
　　一滴两滴的鲜血顺着他白嫩的小臂流了下去，滴在了雪白的地毯上。“让我走。”蒋辰安面无表情的从嘴里吐出来。
　　肉眼可见的苏凌慌了神，他没了刚刚醉酒的模样大声的喊到：“蒋辰安！灿灿，你把玻璃放下，先放下。”苏凌晃悠悠的向前走一大步，蒋辰舟手上的力道加大，鲜血留出的就更多。
　　“把钥匙和手机给我，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想让我死吗？”
　　苏凌气急败坏的把面前的桌子踢翻，从沙发夹层拿出来手机并和钥匙一起放到了离蒋辰安近的地方。
　　越是看苏凌气急败坏，蒋辰安心里越是安稳。
　　“把玻璃给我，听话灿灿。”
　　蒋辰安无视，手中紧握着玻璃碎片直到门打开的一瞬间。“苏凌…之前你是我哥以后你也只能是我哥。”
　　出了酒吧的蒋辰安和丢了魂似的，伤口划的不深，原本鲜红的血渍也变得暗淡。
　　腰…每走一步都是撕心的痛。
　　手机开机后屏保突然闪出了一条消息，是顾帆发来的。
　　――你去什么社团？（顾帆）
　　蒋辰安本不打算做出回答，什么社团现在的他根本无暇去想这些东西。
　　――明天上学的时候在你家门口等我，有东西要送你，顺便一起上学。（顾帆）
　　――还没从酒吧回来吗？（顾帆）
　　顾帆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他知道蒋辰安去了酒吧，也知道见的人是他的哥哥。
　　他的眼泪哗哗的止不住的流下，手机屏幕也因为泪水滑动着有些困难。
　　――迷路了。（蒋辰安）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有四五个人抽着烟不怀好意的看着蒋辰安，一时心急躲进了旁边的小巷，一点点走了下去谁知找不到了出口。
　　顾帆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你在哪呢？”顾帆着急的问着蒋辰安。
　　“不知道…酒吧后面的小巷子。”蒋辰安说话有些许的鼻音能让人察觉出来，讲话的速度也慢吞吞的。
　　“出什么事了？位置，位置发过来哥去找你。”
　　蒋辰安抽涕了起来，颤抖着将位置发给了顾帆。
　　他没有家人可以联系，蒋尉出差在外地，总不能麻烦让白娜琳来找他…。
　　顾帆从小巷里找到蒋辰安的时候，蒋辰安还靠墙蹲在一边的抽噎着。
　　从挂了电话…哭到了现在。
　　蒋辰安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停了下来，先是吓了一哆嗦，他缓缓抬起头那个人身上发着光站在他面前。
　　“是我，顾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