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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树(1)杂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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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片绿中肆意生长
他们,我的同伴们,以地为母,以天为父。于是,便笑我将两棵大树作为亲人,而“我们”应该没有亲人,我成了异类。
不对!我怎么会是个异类?我们拥有同样的灵魂与身体,有仍然处于绿色的叶子和褐色枝干。
他们在笑我。
不对!难道我会是异类吗?风来时,我的叶子也随着摆动,它们会落下又生长。
他们仍在笑。
鸟不动他们的语言,他们也不懂鸟的鸣叫,于是我向鸟诉苦。
我身上的鸟对我说:
“你没有什么不同的,甚至比他们更好!”
我信这话。
但是别的,不落在我身上的鸟,从未这样说过,也不愿理我。他们不懂我的语言。
他们不笑了。
我被送去了城市,没有人和我提起过的。我即将离开“父”与“母”。他们听不懂我,哪怕我恳求他们,又何况我没有。我会发现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有效。
我的鸟儿弃我而去了,我又在城市遇到另一只鸟,他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似乎沉默了很久,因为这里太吵了,我说了也像沉默。
我在最寂静的夜晚向他诉苦。
他们的回答一样。
我信这话。
我的同类变少了,笑声也变淡了,我认为他们不再笑我,即使是因为我听不到。
我的枝干稀疏,叶子稀少。这只鸟也离我而去了,偶尔有几只鸟来栖息,但他们不会回应我,没有谁告诉我为什么。
我讨厌这儿。
我发现我没有离开“父”与“母”,只是离开了我的亲人,陌生的依然陌生。
我抱怨叶子会弃我而去寻找风,我怨根埋在土里的无声,我怨天空似笼,我怨土的束缚。
为什么?他们仍在笑。谁在笑?树吗?“父”或“母”吗?叶吗?根吗?风吗?……
我的每一片叶子都还在呼吸,还在存活。
我却死了。
他们仍在笑,或许他们笑的并不是我,或许不是他们笑我。
夜晚的我被月光点燃,笑声环绕,歌舞升平。看不到星星,只是我的身体和灵魂在燃烧。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是鸟,鸟笑着离开了我。
是风,风笑着背弃了我。
是“母”,“母”笑着囚禁了我。
是“父”,“父”温柔的笑,不施舍我。
……
我疯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到是谁的声音,但一定不懂我。
夜晚有火焰,白天变得比夜晚更暗,我习惯于暴雨,大笑着:
“你们都来利用我吧!”
我大笑。
笑他们,笑我。
鸟不再来,因为我再无利用价值。
我们仍在笑,我从未感到如此富足。
我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