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爱，一生情》梅笑海棠

29、夏柠檬恶心有情女

　　盛西柚和夏柠檬一致确认，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善生的妈妈。

　　夏柠檬眉毛一抬，心底涌出对贾主任的厌恶。本没有失去一根汗毛的她，喉头如吞了苍蝇般难受。

　　她脱口招呼，“美女……？”

　　盛西柚一把将她拉在身后，尴尬地解释，“对不起！她认错人了。”

　　夏柠檬使劲拧了夏柠檬的胳膊，她不解地问，“为何？”

　　盛西柚温厚地一笑，他转头望着夏柠檬微红的脸，轻声说，“佛门圣地，不谈是非。”

　　他想，大凡来问佛之人，心中也早有惑，才来佛门问惑，解惑。善生的妈妈也一样。

　　盛西柚望着眼前这个一晃而过，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将问话沉到了心底。

　　她的脸上呈现出不该有的早衰之色。特别是嘴唇，始终像一个弯月悬挂在鼻子下，没有笑容，也没有生机。

　　本该有承欢膝下的她，此刻的孤影形单，让她的脚步异常沉重。也许她在思考着什么，又在决定着什么。

　　夏柠檬的玉手在盛西柚的眼前一摇，“帅哥看美女，越看越稀奇！”

　　“好酸哦！你闻到没？”

　　盛西柚抓起夏柠檬的手，趁机吻了她的手背，又堂而皇之的把手递到夏柠檬的嘴边。

　　“柚子不但酸，也冲鼻子呢！”

　　夏柠檬甩开盛西柚的手，独自朝寺外走出。她的心中挂念着两个小可怜，却又无可奈何。

　　她默默地祈祷，“上天啊！请宽待他们俩吧。”

　　女人和他俩相背而行。

　　盛西柚跟着夏柠檬走了几步，他猛然向前，拽着夏柠檬往回走。

　　夏柠檬一脸懵逼，盛西柚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夏柠檬反问，“你没看见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佛门吗？”

　　盛西柚没有回答，他想，生无可恋者，是真的无念了，才无生。如果她知道善生的处境，说不定她又有生念了呢？

　　女人在前，盛西柚和夏柠檬在后。

　　女人左转进了观音殿。只见她向义工请了一块许愿牌，然后弓着腰在上面写了话。她挺直了腰身，把话又浏览了一遍，这才把许愿牌挂在了许愿架子上。

　　架子上的红绸很多，许愿牌都很安静。安静地等待着观音的降临。

　　她取了三柱香燃了，在观音菩萨面前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在了炉缸中。

　　烟雾缭绕，冉冉升起，她的愿望也抵达了九天。

　　她再跪了三拜，双手合什……。

　　一会儿，她起身，转身，朝门口走来。盛西柚朝里走，她朝外走。她和盛西柚两人又擦肩而过。

　　盛西柚走近许愿牌。女人的字迹工整，愿望也齐整:

　　祈求观音菩萨保佑小星星顺利长大成人，成才，永远幸福。

　　“小星星？幸福？”

　　盛西柚瞬间转身，他不顾夏柠檬的诧异，几步追上了女人。

　　他并没马上寻问，而是自言自语，“柠檬，你说幸福是个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祈祷的人满心愿望，可事实却残酷至极。”

　　他放慢脚步，回头问夏柠檬，“听到我说的什么了吗？”

　　夏柠檬也去看了，她正追上来。她喘着气回答说，“真正的幸福是肉眼可见的付出。陪着朝暮，走向未来！”

　　女人放慢了脚步。她缓缓的转过身。

　　三人一时僵持无语。夏柠檬红着脸靠拢盛西柚。

　　女人的眼中疑惑，眉头纠结。她问，“你们是……？”

　　“小星星的爸爸妈妈！”两人异口同声。

　　女人被逗笑了，阳光倾刻洒脱在她的俏脸上。

　　她笑着说，“你们的玩笑开得有点大。”

　　夏柠檬把头靠在盛西柚的胳膊上，她歪着头问，“不想听原因吗？”

　　女人转身，“此小星星非彼小星星！”

　　夏柠檬说，“我在寺外的银杏树下发现了他。他的出生日期是2019年4月初8。”

　　女人即刻转身，她的泪眼朦胧。

　　“他，在哪儿？”

　　夏柠檬走近挽着她的手，轻声说，“说来话长，我们寺外去说吧。”

　　三人一同走出寺外。

　　“噹！”悠扬的钟声响在他们的身后。

　　银杏树下一片金黄。三人踩着银杏叶，朝石桌走去。

　　“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夏柠檬感叹。

　　女人似乎也有同感，她搓揉了双眼，泪痕全无。她抬眼望着夏柠檬，又转头对盛西柚说，“你们俩请坐，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三人各自坐在了石凳上。石凳上有些凉。三人都左右歪了身子后，才各自坐定。

　　女人低着头说，“叫我胖妞吧。以前我胖如杨贵妃，现在瘦得像赵飞燕。”

　　胖妞停顿了。

　　盛西柚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也不得不惊叹胖妞依然美得有丰韵。

　　她的五官不是特别惊艳，但她的全身零件搭配比例很和谐，尤其是女人的两个显著特征异常突出。

　　盛西柚在心中骂了贾路回，“你个龟儿子还挺有艳福的！”

　　夏柠檬并不反感女人的自我介绍，因为这是她的资本。她暗道，“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在她的心中，贾主任如今就像是髅骨般的存在。无脑，无心，无情。

　　女人见两人都不说话，以为自吹过度了。她歉疚道，“对不起！”

　　夏柠檬恨屋及巫，她讥讽说，“鲜花遇见清水，会玲珑剔透。鲜花掉进污水，则黯然失色。”

　　女人红了脸。

　　盛西柚见状，他的男人扶弱之心又犯了。他安慰说，“骗子又没写在脸上。人生在世，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女人感激地看了盛西柚，她的眼中柔光闪烁。

　　夏柠檬提醒说，“说正事吧。天怪冷的。”

　　女人转过神，她问，“小星星好吗？”

　　夏柠檬追问，“为何起名小星星？这是我们听到的第二个叫小星星的。”

　　夏柠檬要打破女人的幻想。

　　女人颤声问，“还有谁？”

　　夏柠檬回答，“一个小女孩！”

　　女人听后异常痛苦，她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又突然问，“她的父亲是谁？”

　　夏柠檬不客气地回答，“贾主任，小名贾星星，现在叫贾路回。”

　　女人听后，愤怒令她涨红了脸。她突然自怨自艾，“老天呀！你为何不让我得了癌症而去？！”

　　女人的绝望感染了夏柠檬，她安慰道，“说明老天待你不薄，还要你完成某种使命。比如，善生还需要你抚养。”

　　“善生？”女人回过神来，她抓住夏柠檬的手问，“他在哪儿？”

　　夏柠檬回答，“儿童福利院！”

　　女人愤怒自责，“星儿啊！妈妈对不起你！可妈妈也没办法养你呀！妈妈现在居无定所，又没有一个长期的工作。”

　　盛西柚急问，“为什么呢？女人没有拖累不是活得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