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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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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区别,”迪达拉状似无辜的耸耸肩,“再说,我这也是在执行任务啊,嗯。”
真会给自己开脱啊……有这么执行任务的么?喝着价格后面标有五个零的米酒——还不是因为这酒好喝,只是因为它的名字叫“青龙酿”。靠着清香舒软的竹藤椅,听着内院传来的悠扬笛声。
再看他那邪气中藏着青涩,平和中隐着疏离的容貌,要不是太过了解他的背景,蝎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流落民间、张狂却又内敛的贵族少爷呢。
可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执行任务”啊?分明就是迪达拉后悔了当初只因为一百万的奖金就接下了这么棘手的任务,现在才觉得一百万的金额太少,但是又不能再去跟佩恩讨价还价,所以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弥补心里的不平衡么?
等他回去报账的时候,看他怎么面对角都那个连一分钱都不肯含糊的老财迷。
最可恨的还不是这些。
要知道,除了“晓”的内部成员,蝎极少以真面目出现在别人面前。可是今天出门之前,迪达拉却用“躲进绯琉琥里面会行动不便,而且太引人注目,就没办法打听消息了”的烂理由,连拉带拽的就把蝎的真身从客栈拖到了酒馆。蝎当时恨不得用毒直接把这小子撂倒,而且还要用那种没有解药的毒!可是,大街上不好动手,而且蝎也知道,迪达拉这是在报复,报复自己把所有的搜寻工作全部都交给他一个人。
愤怒和无奈在蝎的心中汇成这样一句话:“这笔帐先计着,等回去之后再一起算!”
于是乎,酒馆里的各位客观就看到了一幅如此诡异的画面:两位翩翩美少年执盏倾谈,可那一派和谐之下却是四溢的怨念和冷意。
终于,蝎阴沉着脸说:“你自己慢慢品尝那个什么青虫酿吧,我先回去了。”
迪达拉轻笑一声,一副了然的神情,他甚至还觉得,蝎能够忍耐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
“哼,这档子破事儿明明就是他们惹出来的,凭什么他们的地位反而越高了?!暗部?他们有什么资格管理!”
“唉呦,我说你这嫉妒的也太明显了吧。”
“人家可是贵族,哪是像咱们这样的杂草评论得起的啊!咱们再怎么努力,也只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啊!”
喀嚓——
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声响,玻璃杯在迪达拉的手中支离破碎。昂贵的珍酒喷溅而出,洒到了他的手上,甚至有几滴调皮的飞到了他的脸上。价格不菲的香醇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盈盈流动,折射着酒馆内并不明亮的灯光。
迪达拉听着从隔壁包厢里传出的对话,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凛光。
“小心隔墙有耳。”
“有什么关系,一般人是听不清咱们的对话的。”
“还是小心些为好……”
……
蝎掀开门口的珠帘,外面的闷热扑面而来。他正打算右转回到客栈——这种喧嚣的气氛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可谁知却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家伙撞了个正着。
“真是抱歉。”声音很文静,可是这话说得却毫无诚意可言,听上去就和“我就是撞到你了,你有意见么”的效果差不多。
那人一身忍者装束,步履如飞,即使撞到了人也没有片刻的停留,始终低着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蝎蹙眉看着那人的背影,倒不是因为那个让人火大的道歉,而是因为他似乎有些熟悉那个人的气质。
忍者的敏锐直觉是这么暗示他的。
微卷的酒红色长发,清瘦单薄的身影,略带蛮横的口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犹如刀锋剑芒的戾气……
就在此时,蝎注意到,那个原本已经走远了的女孩下意识的微微侧过脸,似乎瞥了他一眼,随后又立刻收回了窥探的视线,脚步也比刚才更快。
蝎知道,那女孩并不是在看自己。真正令她在意的,是这件火云袍吧。
不禁翘起一边的唇角,轻笑起来,这一刻,蝎会觉得,迪达拉到底还算是有些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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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有触景生情了?]
站在城镇边缘的小溪旁,女孩“听”见自己手中的太刀这样“说”道。
“千寺,你要是再敢这么称呼我,我真的会把这把刀封藏一年哦。”她低下头,看似很柔和的笑着说。
[哎呀!我知道了小小千,不要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我,这样很卑鄙呀!]太刀嗡鸣着,似乎在表示它的不满。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难道你一直觉得我很善良么。”她很自嘲的笑了笑,千寺也因为这略带苦涩的笑容而宁静下来。
见它不再喧闹,女孩的眼中好像划过了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却转瞬即逝。思索了一下。她说道:“千寺,刚才那个人……”
还不等她说完,千寺便打断了她的话:[嗯,你们很有缘~]调皮的音调让她恨不得捶它一拳,[哦对了,小小千,刚才那个好像不是你上次遇见的那个吧?]
“不知道,上次一共有两个人不是么……只不过那另一个看着有些奇怪。”她不禁蹙眉。
[总之他们是一伙的。]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吧。”
她手中拎着一个铃铛,漫不经心的晃了晃它,那清脆的声音一如当年,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低哑。要不是今天遇到了另一个身穿火云袍的人,她几乎要忘记了这个铃铛的存在,虽然这五年来她一直贴身保存着它,但那只不过是她把它遗忘在了离自己比较近的某个角落里而已。
当年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铃铛?她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血来潮么?气得发晕么?
她只记得当时那个金发男子把自己气得不轻,而当时那种情况却容不得自己多想,一怒之下的自己竟然只割下了一个铃铛?好笑,看来果真是气昏了头啊……
而且,自己当时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
——“我记住你了”??
这更是可笑……她扯了扯嘴角,心中却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记住了又能怎样?反正我从没打算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总之,这个铃铛还是扔了吧。
她随意的将它向后一撇,等待着它落地时的脆响。可是几秒钟过后……
她猛然一惊。立刻回过头去,虽然曾预料到了,但眼前的景象还是令她惊诧。
只见那一身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装束,黑袍上的火云,仿佛是绽放在黑暗中的妖娆罂粟,透着一种陌生的熟悉,还有某种危险的美感。
而此时此刻,那名她曾说过“记住了”的金发少年正拿着那个她刚刚扔掉的铃铛,他嘴角的浅笑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