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女君》幽幽若水

6、巧合

　　“那只是……”

　　女人呐呐不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那只是暗界人离开时留下的礼物，你们执法官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要管吧？”

　　陆晨曦嘲讽道。

　　“只是什么？”

　　执法官也意识到她心里有鬼，怒斥道：“搜！”

　　不久，一位约莫四五岁的小孩被拎着后颈，从地窖里揪出。

　　“你，浪费我的时间，其罪当诛！”

　　执法官转头望向女人，冷漠的说：“私藏贱民，拒不承认，影响希望城公民治安……剥夺公民身份，即刻遣往C区！”

　　那女人瞪大眼，惊恐的半瘫在地。

　　陆晨曦下意识的伸手想扶起她，却如触碰幻影。

　　是梦吗？

　　陆晨曦捂着胀痛的脑袋，她想到她在床上睡觉，梦见她匆忙的起身，疯跑到街上。

　　在这里。

　　巡察的执法官压迫着每家每户，彷如这就能维持他们的高高在上，这就能发泄那日被一群贱民逼迫的怒火。

　　万里挑一的精英序列，失去了对职业的自豪，向执法管低眉哈腰，破财免灾。

　　但还有未从那日状态脱离的人。

　　老学究摔着他厚厚的无字古书，集结了一群人，愤凯的痛呼：“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穿我们的，……没有我们，你什么也不是，凭什么说我贱，凭什么压迫我们！”

　　“凭我手中的枪！”

　　执法官走向前，它长长的衣摆随风飘扬，抬手间，气血上涌，凝聚出血红战甲，显得那样英姿飒爽。

　　光，一道绚丽的红光定格了他的生命。

　　“聚众闹事者，一律处决！”

　　耳边依稀飘来惊呼，“我们只是来看看，马上就走……放过……”

　　只有老学究呆呆的望着天。

　　他们只是想站起来！有什么错？

　　可死了，全死了。

　　“为什么？”

　　“法不责众，而你们不是众。”

　　离世的最后一眼，他好像懂了。

　　瞬间，尸解湮灭成星星点点的微光。

　　街上又恢复了整洁，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日后来住的行人，也不会知道，那里曾鲜血淋漓。

　　梦。

　　陆晨曦知道这是梦。

　　她还是疯狂的对执法官进行亳无意义的殴打。

　　突然，手好似碰到了实物。

　　“谁？”

　　陆晨曦有瞬间呆愣，赶忙向旁躲闪，但己经来不及了，铁拳落在身上，抛物线般划落在地，留下火辣辣的疼。

　　红光打在身上，老学究就是这样被洞穿，湮为了尘埃。

　　冷，极致的冷。

　　她微微颤抖着身体，“女儿，下面很冷吗？别怕，妈在你旁边刻上妈的名字，总有一天，妈会回来陪你的。”

　　不，她还没死，她不要母亲陪她来着该死的地狱！

　　刹那间，她好像挣脱了什么。

　　密麻的冰棱凝结，红光被挡住了。

　　“超凡？”

　　执法官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不，超凡不可能这么弱小。

　　突然他想到了。

　　眸中闪过一丝狂热。

　　彷构神纹，成为初代，像祂们一样，超凡脱俗，长生久视……

　　“别怕，我是A区三等公李家，长房次子李长宁，字唯光，你要知你只是下等贱民，这秘密你是守不住的，交给我，我可以予你财富，荣耀，地位，乃至更多。”

　　“我只要你……”

　　李长宁望着她精致矫美的容颜，心思微动。

　　太贪心，居然想成为他的夫人，一步登天，不过倒也能理解。

　　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柳家继承人为了下等贱民，自绝贵籍。

　　他也可以以真爱为由，脱离家族，与“爱人”潜心修行，相互扶持，超凡于世，日后不什么都有了？

　　“好，我同意。”

　　陆晨曦眼中微亮，缓缓的走向前，五颗冰棱瞬间打入心脏。

　　咔嚓，咔嚓。

　　“……我只想要你的命。”

　　既然同意，那就拿来吧！

　　李长宁不可置信的倒下，嘴唇冻的发紫。

　　陆晨曦木楞的站着，一行泪水流下，咸咸的。

　　她为他们报仇了。

　　半天，她回过神，不可置信的呢喃，“我杀人了？”

　　陆晨曦举起手，丝丝凉气从指尖冒出，凝结成冰霜。

　　“我居杀人了！”

　　惊恐，害怕。

　　令她突然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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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姐，您没事吧？”

　　子期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收到您的紧急报告单，健康值仅有十三，赶忙跑过来，给您注射了一支中级强身药剂，才勉强将您的健康值维持到正常线上。”

　　虚幻与真实的错落，让陆晨曦半天缓不过神。

　　良久，回复道：“我没事，对了，柳副会长那里如何？”

　　“他说，柳家主收到您的那副古文，好像有些感悟，己经申请到C区，去体验生活了。”

　　子期温和的假笑道：“柳家管事也向我暗示，只要我好好为他办事，他可以请动高阶战士，帮我找回依依。”

　　“嗯。”

　　看来他己经想明白了，他们卖的是古文，再怎么有意境，再怎么养意，也对超凡无用。

　　只有那些贵族，他们修行的还是气血，只要有一丝超凡的机会，便不会放弃，就比如梦中，拿婚姻交易的贵族，叫什么来着，李长宁？

　　陆晨曦鬼使神差的询问道，“子期医师，你听过A区三等公李家吗？”

　　子期满脸的疑惑。

　　没听过？

　　没听过才正常啊。

　　未等陆晨曦松口气，子期微皱眉道：“是第三执法队，执法官李长宁的李家？那个李家只是九等公。”

　　三千年前，人族圈地围城。

　　A区贵族以功立公，从一到九，一等公最高，九等公最低，像柳家便是不上不下的五等公贵族。

　　听到此，陆晨曦僵住了。

　　真的有李长宁？

　　巧合，或许是巧合，本就是九等公李家而不是三等。

　　子期猛的想起来补充道：“不过有秘闻，那李家曾为三等公，只是被取缔了，有些李家弟子便以成为三公李家为名号，试图恢复祖上荣光。”

　　“什么？”

　　“陆小姐，您……”

　　陆晨曦再也听不下去了，起身，疯了般的向外跑去。

　　终于跑到熟悉的街上。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茫然。

　　庄周梦蝶，大梦千年。

　　试论这世间：可真邪？可假邪？

　　「母亲，我真的有些分不清！」

　　陆晨曦捂住嘴，泪水从眼中留下，咸咸的。

　　“事情己经发生了，还请节哀。”

　　“什么？”

　　陆晨曦回过头，一位满身白衣的小女孩走来，扑通的跪下，“对不起，爷爷己经走了，他的错还有我来担。”

　　良久，陆晨曦好像抓住了一丝灵感。

　　将她搂住，颤声询问着：“你爷爷看着像老学究，夹着一本厚厚的无字天书，总是引经据典，文里文气的讲那些大道理。”

　　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没错。

　　错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不该生在这个时候。

　　更不该偏信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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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天以后，陆晨曦躺在温暖的床上也像躺在冰冷的棺材板里。

　　她真的怕了。

　　她不敢再睡觉。

　　冷，好冷冰冷的寒气浸肤入骨，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吵的她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

　　她从街上醒来，看到那衣冠楚楚的执法官欺压妇女。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接到匿名举报，你家窝藏C区贱民，搜！”

　　陆晨曦惊住了。

　　这话她听过的。

　　下意识的跟道：“长官大人，您请，我是本分的良民，这那敢啊。”

　　“是吗？”

　　执法官给了她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是的，您看，屋里就我一个。”

　　“哦，那这骨刀是从那来的？”

　　执法官义正言辞的说道：“带走！”

　　“那只是……”

　　女人呐呐不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那只是暗界人离开时留下的礼物，你们执法官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要管吧？”

　　陆晨曦面不改色的嘲讽道，心里却惊恐异常。

　　“呵，你敢管我的事？”

　　变了，它变了，陆晨曦微顿，有些阴阳怪气道：“这那儿敢，我只是一下等贱民，那敢管高高在上的执法官！”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五千年后的人，这么纯吗？

　　陆晨曦也将错就错，顺势递出了把血钻，温和的说道：“早听说三里外，奈何家的饭香飘十里，执法官您如此勤政，想必还为去过吧？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望您笑纳！”

　　“倒是有心了。”

　　执法官有些飘然，轻咳了一声，义正词严道：“但我身为希望城执法官，有义务依法行政，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我懂，我懂。”

　　“搜！”

　　踢里哐啷，知道的这是警官办案，不知道的还以是土匪抢劫。

　　不久，那孩子依旧被揪了出来。

　　女人脸色大变，惊恐的瘫在地上。

　　“你居然虐待幼童！”

　　执法官思索了般，呵斥道：“现勒令你好好尽责，如若再犯，希望城将剥夺你做母亲的资格。”

　　他离开了好半会儿，女人才如释重负。

　　“姨姨……这劫过了吗？阿爸阿妈什么时候带小虎回家呀。”

　　“傻孩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妈妈。”

　　小虎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人生己经改变。

　　“谢谢你。”

　　女人转头温和的笑道。

　　陆晨曦也温和的回道：“不客气，诚惠，二十。”

　　？

　　女人懵住了。

　　离开这里。

　　陆晨曦将手举起，五指分明。

　　微动意念，指尖便出现丝丝寒气，凝结成冰霜。

　　「执法官大人，这条路三里之外，奈何家的饭香飘十里，我该送您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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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医师协会。

　　子期看着那飘红的健康值微皱着眉。

　　“陆小姐，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