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二重故事（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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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的记录写完了。
尤菲纳的沉思也结束了。
他抬起眸子，看向窗外。
这个世界一如既往的看上去明媚而美好，在几天之前，他曾真的这样以为过。
直到午夜惊醒，他才愕然的察觉诡秘随行。无知无觉之中，智慧，理性，爱乃至人性。
那对于世界的认识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偏移。
尤菲纳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他时不时好像智商离去，或者记忆错乱这件事。
菲亚这孩子疯了后，对他的处理方式就惊醒了尤菲纳。
他这么就把这孩子带回来了呢？
他为什么不找那些社会边缘的孩子去进行？
以及。
【源种】。
尤菲纳知道，自己肯定出问题了，但他不知道出在哪里。
而且问题很严重，已经到了时不时降低他智商，让他作出明显智障举动的程度。
之前他一直在担忧自己人性的离去，并尽可能的保留自我的人性。
但事实证明，哪怕他谨慎到了如此程度。
他的脑子却还是会出问题。
尤菲纳暂时的放缓了关于一切对于【故事】急迫解决的心思。
继刚刚的沉思后，他再一次开始复盘。
首先，他可以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塔尔塔尼亚家存在隐秘崇拜宙斯这位少年之神以取得【少年】、【爱者】这两条序列的传统。
不论为何要隐秘的崇拜，至少可以肯定，其有崇拜。
自己应该是之前老东西的【少年】候选人。
而后被他粗暴的《尤菲纳之书》打断了这条序列的获取，乃至将其转嫁给了光亚。
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两条序列的具体内容，但尤菲纳合理怀疑，自己实际上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少年】序列所影响了。
他对于幼崽，孩子的各种侧目，特别的注视，甚至降智的行为都可能是如此体现的。
甚至他对老东西本质上的厌恶也可能不止是前世的问题，或者可能不全是。
而后，是不知名神明的路径序列【主人】，带来权力的同时也带来了他无法避免的污染。
这股污染或许是无法避免的，或许未来会出大问题，但目前暂时还是安全的。
乃至那无法肯定由什么神秘力量运行所带来的【故事】，以及本应该出现在其中却没有见过的阳光教会的神职人员。
反倒是不应该出现的，那些洛基的玩偶们出现了，并且还被吞噬了。
目前它的成品应该就是那个自以为【盗贼】的【源种】。
源种大概就是乌波萨斯拉这个怪物的路径。
还有最后，他莫名其妙完结的【故事】。
见过上述的思考，整理以及推理，尤菲纳已经可以肯定，之前他对于故事的完结的推理是错误的，所以那完结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信息还是不足啊，而且严重不足。
现在摆在尤菲纳面前的选择有且仅有两种。
自己进入故事，做好死亡的准备然后在仆人身上复活。
让新的仆人进入故事，并随时抛弃他。
理论上，第二种毫无疑问更加安全，但尤菲纳的理性和直觉告诉自己，如果他想要完结故事，那他就必须走第一种。
直觉很奇怪，很突兀，不知道是神秘知识带来的，还是故事某种禁忌的诱惑。
尤菲纳沉默了半响。
最终，他决定——都不选。
无法判断，那就不要选择。
如果要将事情引导向不可知的方向，这或许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因为神秘正是可知之外。
尤菲纳再一次打开了《尤菲纳之书》。
尽管依旧惊恐，依旧害怕。
但他还是坚毅的在上面书写了起来。
而且还是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无比明确的书写一件事。
“尤菲纳.塔尔塔尼亚用第三位仆人完结了故事。”
如果必须要选择污染和禁忌。
那么最优解毫无疑问是选择距离理解最近的事物。
尤菲纳已经察觉。
理性，这才是在污染之中最重要的事物。
也就是在尤菲纳落笔完成的瞬间，他的耳边响起了低语。
他的san值瞬间降低。
但尤菲纳尽管恐惧，甚至开始不可避免的陷入神志混乱。
他却依然尽可能的带着理性。
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开始诡异的蠕动，甚至突破了皮肤，如同触手一样开始伸张，群魔乱舞一般肆无忌惮的扭动。
布满血丝的眼珠在全身上下开启又闭合，流出绿色的脓液，就像眼泪。
尤菲纳几次张口，想要大声的赞美和呼喊那位天父。
那位他真正的造物主！
但他都忍住了，因他明白。
那不是他的主，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他是【主人】，不是【源种】。
【主人】的力量开始通过他那污染后被安排到乡下隐秘村子的仆人，开始污染和覆盖村子里其他的普通人。
他的眷属，他的仆人正在以指数级别的速度暴涨。
看啊，这忽视伦理和道德后，他得到的力量和理性。
这才是他真正可以完结故事的方式！
san值降低又回涨。
禁忌的知识也开始逐渐的被理解了。
首先，是一份关于主人晋升的序列魔药。
【序列：奴隶主】
【配方：序列—主人、支配者、序列—少年、最重要之物、服从誓言】
而后，是故事真正的，具体的脉络。
宙斯的崇拜，被污染的少年之爱，乌波萨斯拉的二重污染，洛基玩偶的扭曲，阳光教会的竭尽所能……
一切种种，全部出现在了尤菲纳的脑中。
他终于明白。
这场故事隐秘背后的事物。
起初，是最纯粹和正常的少年之爱。
这时候故事就已经开始形成，因为故事，是神秘力量运行后的轨迹。
但这个时候，主角并不是光亚，而是有且只有一位——那众星捧月的少年。
尤菲纳.塔尔塔尼亚。
少年序列的即将所有者。
如果这个时候尤菲纳得到了少年的序列，那么故事就会如同塔尔塔尼亚家安排的那样，一如既往的被爱者和少年一起完结，以取得新的一份少年和爱者的魔药以传承于下一代。
就像过往每一次一样。
塔尔塔尼亚家也正是如此这样传承的，否则也不会也不能延续这么多年。
只是可惜，这场原本的故事进展到一半的时候，被《尤菲纳之书》为代表的，由即将成为【少年】的【少年】尤菲纳亲手摧毁污染了。
不仅是尤菲纳之书对于序列获取的阻断。
而是先是尤菲纳自己的行为阻止了少年序列的取得，而后才通过《尤菲纳之书》将自己本来的成果转嫁给了光亚。
这是第一次污染。
这时候的故事就已经发生改变了，多出来的主角光亚就是证明。
这个时候的故事，如果杀死光亚或者杀死尤菲纳，那都可以完结故事。
但是紧随其后的，就是源自乌波萨斯拉苏醒导致的二次污染，乌波萨斯拉的污染。
祂为这场故事带来了新的神秘知识和材料，也让故事的难度直接提升了一个大等级。
从序列九直接飙升到序列八甚至更高。
这个时候，无论是杀死尤菲纳还是杀死光亚，都没有任何意义。
所得到的完结和完结奖励，也都不过是诱惑参与者更靠近深渊的骗局。
【源种】。
这就是二次污染的故事的最终成果，乌波萨斯拉的污染会妄图让所有参与的序列全部转生为【源种】。
这个时候，想要完结这场故事，就必须杀死故事里的乌波萨斯拉。
或者说，清理干净所有的源种和乌波萨斯拉的污染。
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乌波萨斯拉的本体还在尤菲纳之书中源源不断的污染这场故事。
这个诞生了这场禁忌故事的城镇，甚至城镇之外的世界。
按理说，实际上早就应该死了。
早就应该全部变成【源种】。
是有一股力量遏制了这本不可抑制的污染。
奋斗的阳光母亲教会用人命在填，而洛基的教会更绝，甚至神明都已经开始适当的插手，以遏制污染的蔓延。
那位被大神洛基亲自送走的【盗贼】，他是洛基投入欺骗和谎言力量的锚点。
这股力量让故事永远只是故事，至多污染并捕获一切参与者。
只要还有人命去填，那这场故事带来的末日就会被无限制的延后。
待到神明们未来或许有时间在亲自清理。
一切隐秘皆在《尤菲纳之书》的力量下显露了出来，可那个真相却是如此的残酷。
原来。
这是一个凡人永远无法完结的故事啊！
尤菲纳本以为自己会毛骨悚然，但实际上，现在的他却依旧冷静的可怕。
诚然，乌波萨斯拉的污染是不可抑制，不能拒绝的。
当祂醒来，当人们观测到，当人们意识到。
那人的命运就将被锚定，所有人都终将成为这位始祖之祖与天父之父的部分。
但是。
尤菲纳看向了自己所写的文字。
那文字已经扭曲，发红，上面长出了一根根粗粗长的毛发，又在扭曲的蠕动之中变成了黑乎乎的触手，流着仿佛尸体浸泡后的脓液。
一颗颗眼睛在触手上睁开，充满恶意而无所顾忌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这个瞬间，他竟有种错觉，他仿佛和那位天父对视了。
天父还对他说。
来吧，孩子，我们本是一体。
尤菲纳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san值瞬间爆降。
他启动了自己派出去的第二位仆人，第二座村落。
而后是第三位仆人。
就要触底的san值开始缓缓回升。
一段禁忌的知识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那是完结故事，终止这场源自乌波萨斯拉污染的方式，是他可以做到的方式。
偏移和代价也同时开始了。
【故事锚定中……】
【锁定故事：二重故事——塔尔塔尼亚与宙斯及少年的庄园】
【特殊：礼赞乌波萨斯拉】
故事与意识一并坠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二重故事（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