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丁冉

76、“和你，朝朝暮暮”

　　咕——
　　穆清河轻笑，“饿了？”
　　“有一点。”
　　“家里准备了饭菜，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说着，穆清河的手自然地送到赵朗手边，赵朗几乎同时反握住穆清河，默契到像是彩排过无数次。
　　事实上，赵朗迷迷糊糊地走出酒店上了穆清河的车，他没有追问目的地是哪里，他们现在是情侣，穆清河在哪里，他就理应在哪里。
　　他说家里准备了饭菜，那他就和他回家。
　　所以家里准备了饭菜……是因为穆清河原本没有出门约会的计划吗，那这身低调细节处尽显隆重的打扮，……赵朗不敢有过于得意的想法，但眼前一切的行为似乎都可以归结于一个合理的答案——穆清河本来就是要给自己过生日的。

　　晚餐过后，穆清河别墅二层外，灯带将玻璃房点缀成了星空。木制长桌上摆着了大大小小的礼盒。
　　穆清河拉着赵朗的手，“过来看看。”
　　长方形又大又扁的盒子打开，里面是定制的黑色西服套装。
　　“上次去衣夏的店……”既然确定了关系，穆清河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意，他不介意让赵朗知道那次略显突兀地带他去店里量体的真实目的。他直直地看着赵朗，“换给我看看。”
　　为了给赵朗惊喜，西装制作过程不得不省略了一些步骤，最终的效果却实实在在地给了穆清河一个惊喜。
　　再出现的赵朗穿着笔挺的西装，Holland&Sherry高纱织面料色泽饱满质地细腻，搭配经典款纽扣，衬得本就眉眼俊朗的少年气宇轩昂。只是赵朗眉头一蹙，“哥哥，我不会打领带。”
　　“我帮你。”
　　这一刻，穆清河成为这个夜晚的主人，他反客为主让赵朗变成他的礼物，在他的领口系上规矩的结。
　　正方形的小盒子里装着正方形的白色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银质排球摆件，做工不算精致，“这还真是有点费力气，”想起自己竟然为了一份自以为“用心”的生日礼物，跟着师傅学起了手工活，穆清河的笑里含着羞，“那时候我真的庆幸你打的是排球，不是羽毛球，但又抱怨要是乒乓球就更好了。”
　　穆清河看着眼前的人：病房里孤零零缩在角落的他、晨跑结束硬要拉着自己拉伸的他、输掉比赛后无助的他、永远在自己面前维持阳光热烈的他……他像是盛夏初见季节里昂扬的枝桠，却也像是深秋缓缓坠落在人类社会的一根枯枝，百般种模样，百余天的相识，终于，自己踏出这一步，亲口告诉他自己的喜欢。“赵朗，你是我心里唯一的选手。”
　　“哥哥？”赵朗颤抖到几乎发不出声音，任他竭力调整呼吸，还是没能挡住重力对眼泪的吸引。“穆清河，穆清河…”他哽住，像是胸口堵住了千言万语，“穆清河，我爱你。”
　　将默默爱了很久的人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赵朗无法形容，甚至在那期间失去感知。他的大脑糊作一团，除了把爱意释放为拼尽全力的拥抱。
　　“生日快乐，十八岁快乐，以后的每一天，希望你都快乐。”穆清河感受着赵朗脖颈动脉的炙热跳动，用最简单的语言给了赵朗关于爱的答复。
　　穆清河耐心地抚过赵朗的背，明明宽厚到足够人来依靠，却会为别人一点爱的表现哭到不能自已。穆清河感觉心里猛地荡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欢愉，便顺从心意地在赵朗颈间落下一个吻。
　　情侣手表、球鞋、一个简约的蛋糕、一张穆家集团商场的金卡、一束蓝色系的花……花束中间的卡片上，烫金的字低调却不容忽视，上面没有祝福的话，只是写着：“和你，朝朝暮暮”。
　　只剩下最后一个小盒子，用了纯黑色的包装盒，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中央。
　　“拆开看看。”
　　“这…？”赵朗看看穆清河，又拿出来确认了一番。他又一把抱住眼前的人，把脸埋进穆清河颈窝。他偏过头，呼出的热气扑在穆清河耳后，“今晚要用吗？”
　　“先吃蛋糕，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