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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您是仙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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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白衣女子一直在闭目打坐,她在周身施了一层结界,浑身一点也没湿到。
兆隶就可怜了,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周围也没有地方可以避雨,他只好蹲下来环抱住自己以来保证自己不被冻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千万雨滴时时刻刻打在兆隶身上犹如针扎,但是他任然不想离开白衣女子,没有原因,就想一直看着。
“此地马上就会有山洪泄下来,你还不赶快逃命去!”
那声音清丽悦耳,又含带威严,是从结界里的女子身体中发出来的,可是女子并未睁眼和开口,兆隶这才发现雨停了。
“您是仙子吗?”兆隶顾不上狼狈问。
女子不答,似是在运用什么玄功,只见女子脸上一阵青色一阵红色过了一会又成了黄色。
“臭婆娘,竟敢坏我好事!”顷刻间,从天上飞下来十来个人。
“宗主,她正在调息运功,此刻正好下手,我们就让她形神俱灭,生魂捉去炼旗!”
兆隶听这个尖刺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只见为首的男子用阴沉的眼神来回看着女子。
“此女机诈狡猾,不少同道中人栽在她手上……”正说间,右手一道光华朝女子打去。
无耻偷袭,兆隶气得奋不顾身喊道,“仙子小心!”
众妖人齐头转向兆隶,吃了一惊,吃不准这个兆隶是谁,要不要动手,俱都握紧了兵器。
“乌头老祖虽然身为魔教中人,但是颇知自爱,从来不做亏心丧德之事,你这宵小之辈竟敢大胆背着乌头老祖豢养旱魃,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女子身体未动丝毫,从空中传出了声音。
光华飞向女子结界,结界裂开一道道裂纹,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女子面带苦痛之色,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兆隶心急如焚,在结界快要裂开的千钧一发之际,兆隶跑向结界,“咔嚓……”一阵碎裂之声,结界破了。
兆隶奋不顾身的扑向女子。
为首妖人哈哈哈大笑,“这个贼婆娘适才用真息引动千里之内的水气聚集到山谷中雨气行云布雨,又用雷法布雷下雨,本身带着暗伤,正在调息运气,万没想到我们会赶到,我破了她的结界,她暗伤又加重一重,她此时正在紧要关头,我们正好将她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话未说完一个形如鲁班尺的法器飞向女子,兆隶不暇多想,抱住女子,闭眼等死。
兆隶听到耳旁一阵旋风,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脑海里迅速闪过父亲母亲和姐姐,还有允儿。
我命休矣……
良久,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兆隶以为这便是死亡的声音。
突然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宫…宫主…宫主饶命!”
兆隶转过头,这一看惊得快要晕倒。
只见斯虞半飘在空中,怒目直视向妖人。
说那是斯虞,却又是一团深色的雾气凝成,不是实质。
“杨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的人。”斯虞的声音全然不像平常对兆隶说话的那种温温柔柔,嗲声嗲气的声音一样,而是居傲凌下,气势压人,空气仿佛都冰冻了一般。
众妖人吓得哆哆嗦嗦,一时间鸦雀无声,有的竟然吓得直接晕死过去。
“宫主恕罪,属下实不知道这个凡人是您的人,望您能宽宏大量,饶小的一条狗命。”杨骜也吓得说话不甚流利。
“哈哈,杨骜,你是第一天知道本宫为人吗?”斯虞声音淡淡的说,却充满了压迫力。
此刻,杨骜咬牙切齿,偷偷手掐法诀,掏出一个鼎一样的法器打向斯虞。
“斯虞小心!”
斯虞冷笑一声,用法术一边接鼎,一边说,“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爹的血凝鼎。”
杨骜乘机赶紧遁走,全然不顾一起来的妖人死活。
斯虞并未去追,对着吓得快要僵死的众妖人说,“一干蝼蚁怎配我动手,自戕吧!”
众妖人哭到,“我等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只求宫主放过我等残魂前去投胎,我等宁愿投胎为猪狗,只求宫主免让我等受炼魂之惨!”
“尔等小妖,不配上我招魂幡。”
其中有一个小妖人聪明机智,看出兆隶或可以救他一命,赶紧拜向兆隶。
“求大仙救我,我等鼠辈从此以后甘受大仙任意驱使,求您向宫主求情饶了我等。”说罢叩头不止,其他妖人也回过神来,一齐向兆隶叩头,不一会儿就叩得头破血流,泪流满面。
兆隶不忍再看下去,对斯虞说,“饶了他们吧!”
斯虞转头看了看兆隶,浅浅一笑,点点头,然后那团雾气慢慢凝聚在一起飞入兆隶带在内衣上的玉佩之中。
一干妖人如获新生,又向兆隶磕起头来。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以后小的们就是大仙的人了,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突然有轰隆隆水声响彻山谷。
“山洪下来了,大仙快走。”一个妖人说。
兆隶背着仙子赶紧跑向地势高的地方。
一干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刚才那个聪明的妖人打倒一棵参天大树,用刀削平表面,对兆隶说,“大仙您曲就一下,让小的们带您回去。”
两个妖人一前一后抬了兆隶飞向空中,问明路径不一会就到了府衙。
兆隶让师爷去请郎中后把一干十余个妖人聚集在内堂,想要了解情况,此刻除了关心仙子安危心里更有许多疑问。
“你们来自哪里?为什么那么怕宫主?还有那个叫杨骜的宗主为什么要杀那位仙子?”
那为首的聪明的小妖道,此话说来太长,恩主安坐,容小得细细回禀。我们是乌巢岭魔宫乌头老祖教下弟子,我叫常洪豹。适才逃遁去的乃是我教护法杨骜杨宗主,因为章州地界近年有旱魃快要修成气候,所以赤地千里,三年大旱。杨骜为了收服旱魃为己所用废了颇多心力,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得会下起大雨,杨骜以后有人要收服旱魃,与他为难,所以着小的数十人心腹前来寻仇,没想到遇到二位大仙。刚才在落鹰涧宫主的身影乃是宫主用化血分神大法藏在万年温玉中的分化元神,并非宫主本尊亲临,但是宫主魔法高强,即使是元神一丝分神我等末流之辈也非敌手,杨骜一向与宫主不和,两人在教主跟前分庭抗礼,可怜我们谁都不敢招惹。大仙有所不知,魔宫之中刑法素严,如果有人胆敢以下犯上,轻则神形俱灭,重则要将元神用镇物镇住,然后捉了生魂受练魂之惨。
说话间,小妖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汗流不止。
“好了,我不懂你们魔宫的事情,你知道现在昏睡的这位仙子什么情况吗?”兆隶问。
“依我之见,这位仙子应该是受了内伤,她用运玄功行云布雨的时候自己并未察觉,等到自己耗了许多真气后体内的暗伤突然发生了作用,在运气的关键时刻又被杨宗主破了结界,所以受伤甚至重,这种伤必须得是玄门正宗之人才能治,恕在下无能。”
兆隶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女子,兆隶皱紧了眉头。
“好冷……好冷……”
兆隶替女子盖紧被子,又在被子里放了三个汤婆子。
一夜之间女子一会冷一会热,面色越发白的让人心疼,而兆隶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守在女子身旁。
第二天一大早常洪豹端来了汤药和早饭。
兆隶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地抓住常洪豹的手道,“你能不能一夜之间把我送到青云山?”
常洪豹道,这个不难,只是我们是魔教中人不便上山,山中有阵法,只要我们一去必然触动禁制,所以我们只能送您到山脚下。
兆隶叫来师爷和兆德,吩咐道,我要去青云山拜师学艺,顺道给这位女子医治内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常洪豹先送我去青云山,然后回来变作我的样子替我处理府衙中的公事,你们需要尽力辅佐。本来我可以辞官而去,可是连叔父自今春以来就病未离身过,我是连兆两家唯一的希望,叔父若是知道我去修仙,必然受不了这个打击……
“小的何德何能能替您为政,请您三思!”常洪豹道。
“我相信你!我如今确实有许多难处,我想你家宫主如果在的话也希望能帮我一把。”
不提宫主还好,一提宫主,常洪豹首先一哆嗦,然后镇定道,“既然如此,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希望大仙您能将此事禀明宫主,我等是魔宫中人,杨骜狼子野心,我等会去也是送死,还望您能让宫主回来后清除奸佞,让我等重返魔宫。”
兆隶点点头,拍了拍常洪豹的臂膀道,“好!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众人准备了一顶大轿子,兆隶抱着女子坐好,四妖抬轿,不一会就感觉到轿子飞起到了云层中,穿过云层到了高空,兆隶朝外看去,高空之上一望无际,云表之上至清至美,至旷至广,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这些天发生的事实在匪夷所思,若不是怀中白衣胜雪双目紧闭的女子,兆隶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