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慈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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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萨菲尔的突然造访，让我转移了一些注意力，书上的字总算能跑进我的脑袋里了。
从第一次发现飞星直至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千三百多年，也就是说短短一千年时间，他们就从原始社会文明发展到现在的工业文明，书中有关萨菲石的记载数不胜数，一言概之几乎每一次新事物的发明，人们追根溯源发现都能和萨菲石产生联系。
现在大家夜晚使用的灯，也是受到萨菲石的启发，通过光电效应将光能转化成电能的装置。
萨菲石对于「斯提卡」的人来说是无法重要的物品，没有萨菲石他们或许到现在都将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
而飞星节与萨菲石是不可分割的。为了让节日顺利举行以及表达人民对飞星的感恩之情，会在飞星来临的前两天开始放假。
来自各地的斯提卡人会搭乘不同的交通工具，不远万里奔赴慈里，只为亲眼见证从一千年前持续到现在的飞星奇迹。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墙上的钟也走到了六点，我将书籍放回原位，把手机放进马甲的口袋里收拾好物品走到大门口，远远的就能看见萨菲尔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冲着我挥手。
我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催促他道：“快走吧。”
刚坐上车，萨菲尔就凑过来，双手握拳一下一下捶在我的肩膀上，一副谄媚的模样：“潮汐你来啦，看了一天书累了吧，我帮你捶捶肩膀放松一下。”
我心一咯噔，眉毛控制不住的跳跳，我立马摁住他：“别别别！”
“无事献殷勤，又碰上什么麻烦事了？”
他微微笑笑扭捏着对我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会不会跳舞。”
“不会。”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真的不会吗？没有骗我吧。”见我回答的如此之快萨菲尔一脸不信，他皱着眉毛，眼睛中的质疑藏也藏不住。
“真的不会。”我见状无奈叹了口气。
“真的？”
萨菲尔眼中质疑的态度未减分毫，我索性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讲述给他听：“在我只有七八岁时，学校需要每位学生都报名一个兴趣班。由于去的晚，我感兴趣的兴趣班都已经没有名额了，只能和另一个同样来晚的男同学报名了舞蹈班。我记得很清楚，第一天上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练习双人转圈，谁知道这一练练了四个多系统时，结束的时候那个男生当着我的面就吐了。”
“那天过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来上课，随着课程继续下去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舞蹈天赋，我只是不会转晕罢了。”
“转了四个小时那么久吗？怪不得他当你面就吐出来了，这就是换个成年人也受不了啊。”萨菲尔说。
“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跳过舞。”
我理了理皱巴巴的宽松T恤，由于不太适应这边华丽的衣服，我七拼八凑凑出了一套比较舒适体面的衣服。外面搭着穿着一件棕色的马甲，裤子是洗到发白的卡其色。
“所以请你另外找一个舞伴吧。”我真诚建议道。
“我不要。”
“为什么？”
“她们……即没有你有趣，也没有你聪慧，更没有你美丽。”萨菲尔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像是挠人的猫爪，正悄悄靠近我，意图在我的脸上扫上两下。
我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几天前的晚上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位名叫萝拉的小姐。”
萨菲尔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他尴尬地摸着自己柔顺的头发顺着我的话道：“你说她呀。”
我轻轻挑眉听他继续说下去。
“她有舞伴了。”萨菲尔小声说道。
我轻笑一下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原来全斯提卡第二受欢迎的人也会被‘不够有趣、不够聪慧’的女生拒绝啊。”
“潮汐！”萨菲尔愠恼喊道。
见自己的彩虹屁没有吹成功，也诧异于我居然记得他当时带来女伴的名字，失败的情绪和懊恼交织在一起，竟然让这个车内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见他乖乖闭上嘴巴转过半个身子趴着看向窗外，不再与我说话。
与搭公车来时的速度不同，专车接送果然快了很多。
来到布恩太太的店门前，萨菲尔吩咐司机将车开到一边等候，自己则随着我进入。
站在他身边的保镖欲言又止，萨菲尔只是简单瞥视了一眼保镖没再说话。保镖心领神会转身回到了车里。
“走吧。”萨菲尔向前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来他催促道。“潮汐，你怎么还站在那？”
“没什么。”我把视线从保镖身上收回转身跟了上去。
透过白色门帘半遮掩的玻璃门，布恩太太站在人台前用针固定布料位置，在暖光色的灯打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四五个人正坐在那聊得热火朝天。
此时天空已被暮色染上，海风卷着凉意拐进巷子，我摸了摸冰冷的胳膊，静默的看着萨菲尔站在门口犹豫不前，他的眼中映照着门里的暖色。
见他没有推门的意思，我绕过他敲了敲门，门上悬挂的风铃作响，提醒里面的人，来客人了。
我推开门：“布恩太太……”
还未等我说完，什么东西贴近我的后背，带进来的风吹得我脊背发凉。
只见布恩太太直直地盯着，眼睛都亮了，涂着鲜红色的口红，惊喜地走过来。
“天呐！”布恩太太的一声惊呼响彻整条街道。
“嗨！晚上好。”萨菲尔适时地出现，优雅礼貌地对屋内的所有女士鞠躬微笑。
原本坐在沙发闲聊的几位太太纷纷站起来，目光紧紧注视着萨菲尔，生怕下一秒眨眼以后发现是一场梦。
“你是萨菲尔吗？”
“你快掐我一下，这不是做梦吧？”
“真的真的！如假包换！”
萨菲尔深情款款走向前，弯下腰牵起每位太太的右手，行了斯提卡的吻手礼。
又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只见她们眼冒粉心赞美的话是接踵而至，不仅见到了电视中出现的人还发生了超出她们意料中的接触，便心满意足的挥手告别，自行离去了。
“哎呀，她们一激动就是会像团雀一样这样话多，殿下多多担待。我是这个裁衣店的店主，布恩·格蕾丝。”吵人的小鸟们终于离开了，布恩太太终于能和萨菲尔单独说上话了。
“久闻布恩太太大名，您裁衣的手艺是慈里出了名的。”萨菲尔微笑牵起布恩太太的手，再度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布恩太太此刻就如同她口中需要“多多担待”的团雀一样火热，反观萨菲尔，他的眼底确不像他表面那般谦和礼貌，我清晰的看见藏在眼神里麻木和淡漠。
“尊贵的萨菲尔殿下，您的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感谢有你，我感觉此刻的我就跟早上刚起床一样清醒。”布恩太太眨巴着眼睛，恨不得将一辈子的媚眼都抛了。
萨菲尔巧舌如簧，能今天刚从我这听到的名字说成慕名而来。嘴里的话一套一套的，把布恩太太哄的眉开眼笑。
“对了，听闻潮汐在您这定制了一件衣服，请问我可以看看吗？”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走到我身后，双手虚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将我往前面推了一下。
“小问题！”布恩太太说着便走到里间，拿了一件半成品的衣服出来。
轻薄的米白色布料层层堆叠以月牙的弧形将两头固定在肩膀两侧，堆叠月牙下面的褶皱呈倒三角的形状，腰带部位是沿用了之前的颜色，已经能初见雏形了，简约优雅。
“这件会制作成连衣裙，我打算采用垂感面料，到时候裙摆的位置会到这。”布恩太太将衣服挂在衣架上蹲下来示意了一下长度。
“虽然这件还没有完成，但是我相信这会是我从业那么多年以来最满意的作品。”布恩太太将衣服递给萨菲尔。
萨菲尔接过，上下仔细打量后，他将衣服递给我心血来潮地说道：“潮汐你去试试吧！”
我一听皱着眉，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正在无声的抗议：你在发什么疯？
萨菲尔忽略我的异议，转而询问这里最专业的人：“布恩太太，在我印象中定制的衣服应该最讲究合不合身？虽然才做了一点点，要不还是让潮汐先试试万一不合身你也可以改。”
说与其说是询问其实是变相地让布恩太太亲自开口。
布恩太太作为久经商场的生意人，不用刻意点拨一下就能想明白萨菲尔话中的含义：“殿下说的对。我本来也想晚餐过后找潮汐来试穿一下，没想到这么巧你们先来了。”
试试可以，只不过我很奇怪，他下午过后就变得很奇怪，说的话做的事仿佛想让所有人都依照着他的想法做事。
我没说试，也没说不试，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布恩太太站在离我一米处的位置，面露难色。
“好吧。”我脱下身上的马甲放在布恩太太工作的桌子上，接过萨菲尔手中的半成品衣服，走进更衣室。
关上门，外面再度传来布恩太太的声音，大致能听出一些内容，大致都是些吹捧的哄人话。
我小心地换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走到镜子前简单看了一下，月牙的弧形将我的脖颈到锁骨的部分完美的显现出来，光是半成品都能看出制衣人的手艺。
身后的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布恩太太出现在镜子中：“天呐，太合适了！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条裙子完成后穿在你身上的样子。”
布恩太太喜形于色，更加坚定了这将会是她手中最完美的一件衣服的想法。
萨菲尔出现在镜子旁，他站在我对面点点头道：“的确很合适。”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镜子，右手修长的指节落在镜面上，指尖划过“我”的露在外面的肌肤，一点点的挪移最后停在脖子上。
“少了一条项链。”
我看向他抬起的手，不知何时我放在桌上的马甲跑到了他的臂弯中。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慈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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