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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言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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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裴向前走了一步,林子恒不由自主地后退,随及想到他是来约架的,这样底气不足的窝囊样子真是丢脸。
林子恒打量着陈裴,陈裴虽然比他高,但是看着就是个贵公子不像会打架的,林子恒挺挺腰杆,霸气说道:“今晚七点,学校后面青花巷,你敢不敢来?”
陈裴眼中有些疑惑:“做什么?”
林子恒直截了当两个字:干架。
陈裴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林子恒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愤怒的说道:“你必须来!”像一只炸毛的小狗。
说完便跑走了。
陈裴看着林子恒炸毛的样子,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六点半,放学时间,陈裴收拾书包,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林子恒的约架,不过只有几秒钟,陈裴并不觉得自己会做这种幼稚的事。
坐上私家车,陈裴看看时间六点四十五,就在汽车即将拐到马路上时,陈裴开口:“去青花巷。”
“少爷,这个地方……”司机有些犹豫。
陈裴淡淡说道:“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汽车停在青花巷,陈裴嘱咐司机在车上等他,他自己一人走进巷子里。
白鞋踩在有些泥土的石砖上,陈裴皱了皱眉头。
前方传来嗤笑,“怎么陈大少爷还有洁癖啊!”
林子恒清朗的嗓音带上嘲讽的意味,竟也是格外好听。
陈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说道:“刚好七点,可以开始了吗?”
林子恒活动着手腕,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向前一步,紧攥的拳头就要向陈裴的脸落去,陈裴不费吹灰之力躲过,并向林子恒肚子打了一拳,手速之快令后者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林子恒忍着肚子上的疼痛,抬脚向陈裴的腰上踢过去也被陈裴的手臂挡住,两次攻击都被对方轻易化解,林子恒气得直咬牙。
陈裴一记漂亮的侧踢,林子恒就被踢倒在地,淡蓝色的校服上沾了许多泥土,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陈裴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人说道:“怎么?这样还想打吗?”
林子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度朝陈裴挥拳而去,可陈裴依旧能轻松避过。林子恒的动作越来越快,但每次都被陈裴轻松拦下,到最后,林子恒已经没什么招架之力,只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陈裴向林子恒伸出手,想拉林子恒,对方拍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林子恒狼狈不堪,反观陈裴自在从容。林子恒觉得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林子恒恶狠狠地说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你也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趴在地下!”
陈裴挑眉,“还不服?”
林子恒正要回答,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听着像是有四五个人。
林子恒看清打头的人,是输给他的张龙,张龙身后四个小弟手上还拿着铁管。
林子恒黑着脸问:“张龙,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张龙缠着绷带的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刀,笑眯眯的说:“林哥,之前我输给你,我怎么想都觉得憋屈,所以我想再和你打一场,如果我赢了,我就还是北边的老大,你觉得怎样?”
林子恒冷笑:“所以你就以多欺少?”
张龙哈哈大笑,脸色变得凶狠:“弟兄们,上!”
身后几个人立刻向着林子恒冲过去。有个人拿着钢管就打向林子恒的腿,林子恒费力躲闪,钢管打到墙上,如果打在腿上怕是要残废,林子恒一个不稳坐在地上。
陈裴一直在旁边,原本不想管林子恒,但他看见叫张龙的男人拿着刀就要向林子恒的肩膀捅去。
陈裴眼神闪烁,下一秒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龙踢到一边,刀子从张龙手中甩了出去,刀尖从林子恒眉尾划过,插到地上,林子恒眉尾处顿时出现一道口子,林子恒一抹,指腹上沾了血。
最后,陈裴三下五除二将张龙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他们手中的武器在陈裴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几人跑走后,还放狠话让林子恒走着瞧。
陈裴蹲下凑近林子恒,林子恒咽咽口水,陈裴看着林子恒的伤口说道:“止血就行。”
陈裴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林子恒:“先擦擦吧。”
林子恒接过,“谢谢。”
陈裴站起身要走,林子恒拽住他校服袖子,闷声询问:“为什么帮我?”
陈裴:“顺手。”话落,起身离开。
陈裴走到巷口,林子恒追过来:“等等,陈裴。”
陈裴停住,没有回头。
林子恒喘了口气,说道:“谢谢你帮我,陈裴,我以后不会和你对着干,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陈裴转身,看了眼林子恒,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眼眸很亮很清澈,脸上带着诚恳。
“好。”
林子恒高兴地咧嘴笑,伸出手说:"那就握个手吧!我们从现在起是朋友了,以后请多关照!"
"嗯。"陈裴伸出手,握住了林子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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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手与现实重叠,林子恒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两人成为朋友那一天,陈裴率先松开手,向林子恒做出请的动作。
陈裴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林子恒相比起来就显得拘谨了许多。
陈裴看向坐在角落不停缩小存在感的陈玥说道:“回你房间吧,我会和你语文老师单独谈谈。”
陈玥连连点头,走进自己的房间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空旷的客厅只剩下林子恒和陈裴两个人。
陈裴开口:“林老师,陈玥的语文成绩是多少,还要劳烦您大驾光临。”
林子恒见陈裴展开了话题,尴尬的氛围消散了一些,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陈玥的成绩单递给陈裴。
林子恒投入工作后,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认真。
林子恒说道:“陈玥的语文成绩很不理想,只有56分,如果她其他科目同样是这样的水平,我也不会来到这里,陈玥其他成绩很优秀,唯独这语文成绩,我希望作为家长您能对孩子的语文上点心。"
陈裴附和着,“这孩子有些浮躁,之后我会好好教她。”
“既然有家长的帮助,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先走了。”
林子恒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说完了,他现在只想立即离开。
“等等,林老师,忘记告诉您,暮月边邸出门需要身份信息,还是让我送您吧。”
林子恒知道躲不过,就没有拒绝。
出了别墅,林子恒推着自行车,陈裴和他并排走。
“这几年过的好吗?”陈裴冷不丁地一句问候炸在林子恒耳边。
林子恒僵硬点头,“还可以。”
陈裴看着林子恒的侧脸,还是那样清瘦,心中的思念根本按捺不住,最终只是叹息一声。
林子恒几乎是逃似的消失在陈裴的目光下。
林子恒回了学校给他分配的房子中,一进卧室,林子恒就栽倒在床上,仰头看着房顶上的吊灯,不由自主地想起陈裴。
林子恒眼神恍惚,本以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面的人,突然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出现,林子恒脑中所有关于他们之间的回忆都在一一苏醒。
记忆如同一直巨大的网,将林子恒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