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烟花》木只知

42、第四十二章

　　照常放学时间，下午最后一节英语课结束，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同学们都回家了，明明才5:40，却感觉天空随时随地都要熄灭一样。
　　头上的灯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摔个粉碎，陈忆慢慢的睁开眼睛，教室冷冷清清，只有“唰唰”的写字声。往旁边一瞧，还有一个人。
　　陈忆：“放学了你不回家？”

　　江衍还在刷题，刚开学就这样，难怪成绩优异且不会退后，好学，勤恳，男生停住笔关心道，“还困吗？等你。”
　　看了眼窗外，月色慢慢淹没教室，留下最后微微的光亮。
　　陈忆伸了个懒腰，“走吧，回家。”
　　“好。”
　　……

　　才刚走到操场，江衍撇了眼旁边的实验楼，空无一人，男生眼眸一沉舔了下嘴唇，“陈忆，陪我去实验楼一趟，好吗？”
　　“去那干嘛？”

　　男生沉默一会，“想亲亲。”
　　“……。”

　　手机响了好几下，“走吧。”他说。
　　……

　　随便找了一间教室，把门反锁江衍把陈忆抵在墙上就开始亲。
　　陈忆来不及反抗，顺着江衍的吻接了下去。
　　舌头在口腔里打转，热火朝天，陈忆推了推但毫无作用，书包顺着手臂滑落下去，摔在地上。江衍后退一步，“陈忆，呼吸。”
　　男生刚吸了一口气，江衍又吻了上去，在昏暗的月色里，少年的身影被埋藏在里面。
　　……

　　江衍轻轻擦了几下男生的嘴唇，感觉不到任何触觉，嘴唇有点麻。
　　陈忆慢慢的抚平自己的呼吸，也在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都会有不用的体验，直到久了，陈忆冒出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陈忆：“江衍，你怎么这么会亲？”
　　“为你学的。”
　　“狗屁，你谈过恋爱吧？”
　　“没有。”

　　沉默几秒，男生又开口，“你是第一个，我的第一个恋人。”江衍说。
　　突如其来的情话打得陈忆猝不及防，他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了，微光浮现在陈忆脸上，像一条警戒线一样，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直到最后呼吸平稳下来，但心脏还在“咚咚咚”的慢慢跳动。
　　陈忆：“你要是敢出轨，老子就把你揍个半死。”

　　语气很凶，仿佛真的会做一样，但江衍觉得好可爱，不受控制又啵了一下嘴唇。
　　江衍：“陈忆，你好可爱。”深情又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人。
　　江衍每亲一下，都像是在对待宝物一样，珍惜得不得了。这一点，陈忆也看出来了。
　　江衍：“我不会出轨，如果我出了，你可以揍我，我不要医药费。”

　　陈忆这才松了一口气，碰了碰自己的手臂示意江衍松开，捡起书包男生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全是广告和消息，但男生只往时间看。
　　陈忆：“走了，回家。”

　　嘴唇又被亲了一下，江衍又往陈忆额头落下一吻，“好。”
　　实验楼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少年们走在楼道上，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直到慢慢的交叠在一起。
　　……

　　第二天上学，陈忆打开门，门口就站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提着一袋水果，看起来很重，女孩有些吃力，陈忆微愣赶忙把水果提过来。
　　陈忆：“你家在哪？我帮你提上去。”

　　小女孩摇了摇头，“哥哥，我们搬家吵到你了，对不起。这是我妈妈叫我给你的水果。”
　　看起来只有4,5岁，声音很稚嫩，头上别着一个蝴蝶结发卡，可能是风很冷，小女孩戴了一个粉色的小兔子围巾。和穿得单薄的陈忆对比强烈。
　　小女孩眨了眨眼，见陈忆没有动作抿了抿唇，手足无措。
　　陈忆看了眼袋子：“谢谢，哥哥很喜欢。”

　　小女孩得到回应紧绷的心才缓慢落下，“哥哥不用说谢谢，妈妈说，上次谢谢你。”
　　听到谢谢陈忆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陷入了回忆。
　　……

　　好像是放寒假的时候，陈忆刚从超市出来，兜里的手机嗡嗡嗡的响，男生拿出手机准备接通，下一秒旁边一个妇女手上的袋子断了，水果和零食也掉落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忆赶忙跑上去，但手指不小心点到了挂断键。
　　妇女蹲下去把水果捡起来，下一秒旁边伸过来一个纤瘦又白皙的手臂，仔细看还有几处淤青，只见那只手把苹果捡起来随后放在袋子里。
　　抬头看是一个男生，“谢谢。”妇女说。

　　陈忆：“没事。”看了眼断裂的袋子，跑到旁边超市要了两个袋子，“装在里面吧。”
　　妇女：“好，谢谢啊。”
　　陈忆摇了摇头，把破袋子里的水果全部都换了一个地方，随后帮妇女提起袋子。
　　陈忆：“我送您回去吧。”

　　妇女：“谢谢，麻烦了。”
　　“没事。”
　　……

　　没想到楼上的邻居是这个小女孩的妈妈，那天陈忆本来是去买烟的，没想到，妇女还记得，而且叫了她的孩子来谢谢。
　　陈忆有一瞬间的错愕，回过神后笑了笑，“替我谢谢你家人，哥哥要去上学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陈忆蹲下身帮她弄了弄围巾，“快回家吧，外面很冷。”他说。
　　小女孩：“好，哥哥可以分享给别人哦。”
　　“嗯。”

　　看着小女孩跑上楼，男生把水果放在书包里锁上门才走下楼去。
　　……

　　和江衍一起到教室，同学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有的人会怀疑。
　　只要有一个人说，后面就会组成一个团队，一来二去，就会出现很多言论。
　　同学A：“陈忆怎么每次都和班长一块？”
　　同学B：“你不知道吗？他俩一个地方的。”
　　同学C：“我上次还看见他俩一起回家呢。
　　同学A：“小声点，老师来了。”

　　陈忆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书甩在桌上，有的同学悻悻的闭上了嘴，“同学们先早自习，不要说话。”杨箐说。
　　“好！”

　　在杨箐离开的一秒，两秒，教室又恢复吵闹了。
　　同学A：“今天有体育课啊，不想跑步。”
　　同学B：“下午还有数学呢，数学才是最烦的。”
　　同学C：“在学校想家，在家想学校。”
　　“我觉得还不如住校。”
　　“这天这么冷，住校会更冷。”

　　杨箐才刚走，陈忆把书包里的水果拿出来放在江衍的桌箱里。
　　陈忆：“吃苹果。”
　　“好。”

　　前桌周子阳听见苹果眼睛都冒光了，“我也要。”

　　最后宋南青和谢冉柠一人一个，还有最后一个，陈忆索性先留着，后面在给下一个人。
　　同学A：“真的是，陈忆他居然带东西来教室吃。”
　　同学B：“就是就是，都不分我们点。”
　　同学C：“给你们两个，你们会直接丢的，还不如不给。”
　　“你什么意思啊？”

　　陈忆对她们说的话毫无兴趣，咬了一口苹果，很脆，很甜，看样子是精挑细选的，一整袋苹果没一个坏的。

　　周子阳啃了几口就有点饱了，“好饱，吃不下了。”
　　陈忆面无表情的盯着周子阳，“吃，干，净。”
　　可能是被吓到了，周子阳三下五除二就啃得只剩下一个苹果核了。
　　陈忆脸色才缓和起来，旁边宋南青见状也照做，谢冉柠没有吃，把苹果放在书包里。

　　陈忆看了眼男生，发现他没吃，苹果也不在桌箱里，“你苹果呢？”他问。
　　江衍眼神闪躲：“口袋里。”

　　目睹这个表情，陈忆眯了眯眼，“拿出来我看看。”
　　“真的在口袋里，不信你摸。”
　　看着江衍满是委屈的表情，陈忆看到他的嘴角上扬了起来，随后就伸进江衍的口袋里，摸到了苹果，但也摸到一种奇怪的触感，男生拿出来看才发现是暖宝宝。
　　陈忆：“你带暖宝宝干嘛？”
　　“给你的。”

　　陈忆刚想把东西重新放回口袋，就被抓住了，“买给你的，我也有。”江衍说。
　　“你先放开我的手。”
　　“哦。”

　　陈忆把暖宝宝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咳咳，有心了。”
　　江衍沉默几秒，在草稿本上写了几个字。
　　陈忆：（不会说话？非得写在纸上。）
　　男生把本子移过去，上面的数学公式很多，还有英文单词，密密麻麻的，但都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
　　江衍：“放学去实验楼吗？”
　　“……。”
　　陈忆：“你要干什么？先说，我不想上当。”
　　江衍：“亲你。”

　　好吧，会上当。
　　男生没有写字，把本子合上丢进江衍的桌箱，“等我。”陈忆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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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响起，江衍快速收拾书包麻溜的就走出了教室，速度之快，周子阳都没反应过来，“陈忆，班长他，不等你？”
　　陈忆：（妈的，跑这么快，不是说等我吗？）
　　男生把书包甩在背上，“走了。”
　　“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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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实验楼的路上，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江衍：［3楼315。］
　　陈忆：“啧。”

　　路过的同学都往陈忆这边看一眼，有几个女生偷偷摸摸的手上若有似无的拿着一样东西。
　　陈忆往这边看了眼，几个女生瞬间背过脸去。
　　男生没想太多，下一秒，面前就出现一个女生，手上拿着一样东西，陈忆看清楚了，是信封，粉色的，上面还有几个字。
　　女生A：“陈忆，我喜欢你。”
　　说着把信封递在陈忆面前，男生沉默几秒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说。
　　女生听到这话眼泪差一点就飙出来，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没事，我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陈忆：“嗯。”
　　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想哭就哭，没必要憋着。”
　　女生看到纸巾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但还是礼貌的接过东西，“谢谢，对不起！”最后鞠了个躬就哭着跑走了。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下，男生没在停留，但走之前还能听到一点声音。
　　女生B：“他凭什么拒绝啊？”
　　女生C：“就是就是，装什么清高啊？”
　　女生A：“你们别说了，我没事的。”
　　女生B：“哎，你也别哭了，他那样的人不值得。”
　　女生A：“我没事的，你们别说他。”
　　女生声音越来越小，他刚刚看到陈忆脸红了，是她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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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抬起手愣了几秒还是落了下去，陈忆走进去，门被关上，男生被壁咚在墙上，江衍在靠近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问：“为什么来这么晚？”

　　陈忆微愣抬头：“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男生伸手摸上陈忆的耳垂，很烫，在黑暗中看不清什么颜色，江衍顺着耳垂一路向下最后覆上脖子，陈忆的脖子很白，很长，也很细，全身燥热，呼吸也沉重起来。陈忆抓住罪魁祸首的手，抬头瞪了眼面前的人。
　　陈忆：“在摸就揍你。”

　　江衍没被吓到，摸上陈忆的后脖子抓住他头发就吻了上去。
　　见江衍吻得火热，陈忆使坏的舔了下男生的嘴唇，江衍微愣用力吻了下去，陈忆感觉还不错，悄悄睁开眼睛打算看看江衍，男生双眼紧闭，睫毛微微颤抖，陈忆有些愣住，下一秒面前的男生睁开了眼睛，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
　　江衍肉眼可见开始脸红，耳朵也开始发烫了起来，或许是第一次见江衍脸红，男生赶忙偏过头。

　　陈忆手背捂着嘴唇，抬眼瞄了一下，江衍的脸简直比自己还红，难怪之前没看到，原来还是一个清纯男高中生。
　　陈忆：“那个啥，你，你脸好红。”
　　听到这话，江衍脸更红了，和陈忆的没法比，男生放下手像是发现了江衍的秘密一样戏谑的调侃他。
　　陈忆：“班长，没想到啊，你还会脸红。”

　　江衍发狠似的亲了上去，陈忆有一瞬间没接住，但还在嘴硬，“江衍，你脸真的很红。”
　　口齿不清，江衍退一步陈忆缓了口气，“陈忆，你真的好可爱。”他说。
　　下一秒，又堵了上去，就在两人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悄悄走来一个人。

　　杨箐：（奇怪，这间教室还有人吗？）
　　她靠进窗边看了看，像是看到了什么身子一缰但又恢复，最后悄悄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礼貌看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