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烟花》木只知

3、第三章

　　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的叫声，同学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杨箐：“安静了，安静了，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撇了一眼旁边男生。

　　男生缓慢的抬起头，同学们这才发现，男生脸上有伤，和陈忆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何齐民：“大家好，我叫何齐民，以后多多指教。”声音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介绍完没有掌声，何齐民又低下头去。

　　杨箐看了看，“那有个位置去坐那吧。”指了一下江衍的斜对桌。

　　何齐民看了一眼空位，旁边是一个男生。畏畏缩缩的说：“老师，我想坐窗边。”

　　同学们看着何齐民的样子，都感觉这又是一位可怜的同学，以后得多多关照。

　　杨箐：“窗边的话……”往后面看了一眼，“都坐满了，你只能找同学换位置。”

　　何齐民：“那就坐着吧。”
　　何齐民的声音很小，小到站在旁边的杨箐都有点没听清。

　　杨箐：“行，那你下课找同学换一下。”

　　何齐民：“嗯。”

　　看着何齐民走下来，最后坐在了周子阳的旁边。他们四个是靠窗的最后两排，前面都是男女混坐，何齐民也不知道会找谁换。

　　杨箐：“后天月考，只有今天和明天的复习时间，我希望同学们都争取拿个好成绩。毕竟好学生都被挖去了。”

　　成绩好的，优异的都被其他老师挖去，杨箐心里说到底还是有点不服气，但她也相信自己能把6班培养成优秀的班级。

　　杨箐：“我去办公室拿一下试卷，大家先自习。”

　　听到试卷，教室瞬间乌烟瘴气，偏偏在月考前还要做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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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A：“天天做试卷，要不在我头上做？”
　　同学B：“我现在都不敢走惠南路了，偏偏南城路那边又在打架。”破罐子破摔，“哎呀，不回家了。”
　　同学A：“还好我坐公交车，吓死个人。”

　　宋南青一直在撇何齐民，时不时还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周子阳：“你干嘛呢？一直在看新同学。”戳了一下宋南青的手臂。

　　宋南青还是坚信自己的直觉，他感觉何齐民很不对劲，“总感觉，他脸上的伤像是画的。”眯了眯眼，“我姐学美术的，我能看出来个大概。”
　　宋南青的姐姐是一名美术专业的大学生，不过最近找了一个男朋友，就不怎么对宋南青关爱了。

　　见色忘弟。

　　但他本人也没意见。

　　周子阳见宋南青像福尔摩斯一样，“再看下去，人家都觉得你有病了。”

　　宋南青：“我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吧。”
　　宋南青一副见到瘟神的模样，低头不在看了。

　　周子阳：“……。”
　　男生无语的闭了闭眼，见杨箐还没有回来索性干脆直接把头往后面扭，身子也跟着扭了起来。
　　周子阳：“宋南青就是大惊小怪，看谁都不顺眼。”

　　陈忆：“……。”呆呆的望着周子阳，“我谁都不相信，别来沾边就行。”

　　说完低头玩手机了。

　　周子阳沉默了一会也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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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小忆，你们后天就要月考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啊？］
　　陈晓丽：［男孩子就是要多吃肉才能长高，晚上做红烧肉怎么样？］
　　陈晓丽：［妈妈问了一下杨老师，就考两天，到时候就正常上课了。］
　　陈晓丽：［杨老师说你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你和人家说说话聊聊天。］
　　陈晓丽：［月考不难，别太努力，分数高不高无所谓。］
　　陈晓丽：［但最好别在全班倒数第一。］
　　陈晓丽：［妈妈还有事儿，今天提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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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陈晓丽发过来的信息，陈忆总感觉喘不上气了，学校监控她看不到，她就加了杨老师的微信。
　　看起来是在关心陈忆，但事实上却是在监督他，监视他。他做了什么事都要告诉陈晓丽。

　　陈忆：“……。”

　　男生虽然喘不过气，但还是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陈忆：［都行。］
　　陈忆：［嗯，知道了。］

　　陈晓丽适合变脸，一直在调动陈忆的情绪。相当于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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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节课过去了，同学们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何齐民是新来的，还没有校服，全班就他没穿校服，显得有点突兀。
　　男生坐在座位上，看了看对面的四个男生。不自在的左看右看。

　　同学A：“下午的数学课让我“嘎”吧，本来就“吊车尾”了。”
　　同学B：“相信你，会带着6班杀出重围。”

　　6班也不是没有好学生，班长和学习委员的成绩有时候会在年级前十名，但排名越高压力就越大。

　　同学C：“新同学不是想坐在窗边吗？怎么还坐在位置上。”撇了一眼何齐民。
　　同学A：“你觉得，他敢上去问吗？”
　　同学B：“好像也对，差点忘了那还有个陈忆。”悄悄撇了一眼最里面位置上的男生。

　　何齐民听到他们说的话，往最窗边看了一眼，陈忆把头埋进桌子上估计在和前桌PK。

　　陈忆：“卧槽，这牌真特么的烂啊。”

　　前桌的两个人收到信息也跟着附和，“你们猜我有大王还是小王。”周子阳神经兮兮的说着。

　　陈忆：“什么狗屁啊，看我一个飞机。”

　　宋南青抬起头欲哭无泪的，“我就剩最后一颗2了，窜出来一个飞机，卧槽。”

　　周子阳：“都说我有王炸”愣住回想了一下，“哎，好像没赢啊。”

　　不得不说，陈忆斗地主真的很厉害，三两下就“团灭”。

　　江衍：“……。”

　　就在这时，桌子被敲了两下，动作很轻，声音也很小。

　　陈忆抬头。
　　看见是何齐民，男生皱了皱眉 ，“有事？”

　　不耐烦的语气顿时让何齐民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说完咬了咬嘴唇一脸期待。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忆：“……。”
　　陈忆：“我。”

　　江衍：“不换。”

　　几个人看着江衍，确定是他发出的声音。

　　周子阳：“什么鬼？”揉了揉耳朵，“我没听错吧。”

　　宋南青：“你应该要揉眼睛，视力会影响听力的。”

　　周子阳听话的又揉了揉眼睛。

　　宋南青：“……。”

　　何齐民：“呃那个，我要换的是里面的座位。”
　　何齐民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宋南青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盯着他，越盯越觉得不对劲，脸上的伤真的特别像画的。

　　陈忆：“……。”
　　陈忆刚站起来，就被江衍拉了下去。
　　陈忆：“你特么。”

　　江衍：“别骂脏话。”

　　陈忆：“……。”
　　男生见状也不和江衍说话，自己慢慢消化怨气。

　　江衍：“他是我的同桌，习惯了，不好意思。”
　　江衍说话一直都很温柔，这句话把何齐民听得一愣一愣的。

　　何齐民：“啊，那好吧，打扰了。”

　　江衍点了点头但没说什么，何齐民尴尬的回到了座位。

　　周子阳：“班长，陈忆才做了你的同桌半个月，你就习惯了？”嘟了嘟嘴，“那平时找你问个问题，坐在你旁边你都不让坐。”

　　江衍愣了一瞬，“你上课话多会吵我睡觉”，看了一眼旁人，“陈忆只会发呆。”
　　这半个月观察下来江衍发现陈忆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发呆。窗外除了街道和小鸟的叫声，有什么好看的呢？

　　陈忆：“……。”
　　陈忆：“对，我太喜欢发呆了，我好喜欢发呆，我每天都在发呆。”重复说了三遍，最后又发呆。

　　江衍微微的笑了一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嗯，不用多久就变成呆呆的了。”

　　陈忆伸出中指鄙视了一下面前的男生，下一秒，男生就握住了伸出来的中指。

　　江衍：“这个手势不好看，把它遮住。”

　　陈忆扭了扭被握住的手指，最后用尽全力从江衍的拳头中抽了出来。
　　陈忆：“你碰。”

　　打断陈忆的话，“现在我们熟了。是同学。”

　　陈忆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好几下，最后连前面他们两个都听见了。

　　周子阳：“我靠，谈恋爱了，信息这么多。”一脸八卦的表情。

　　宋南青：“女朋友还挺黏人，没看出来啊。”

　　陈忆：“……。”
　　陈忆：“我对象是我妈，你确定？”拿出手机低下头。

　　周子阳：“你妈发那么多信息给你？不至于吧。”想了一下，“她是不是发错人了？”

　　宋南青：“我还挺羡慕的，我妈自从我开学就一直发钱给我，信息都没个几条。”

　　听到这句话，陈忆抬头一脸认真的问，“你羡慕？”眨了眨眼，“我挺羡慕你的。”
　　说完又低头发信息了。留下他们两个慢慢琢磨。

　　陈晓丽：［小忆在干嘛呢？］
　　陈晓丽：［要上课了吗？］
　　陈晓丽：［上课别玩手机，看到信息记得回。］
　　陈晓丽：［妈妈下班买条鱼，做你喜欢吃的红烧鱼。］
　　陈晓丽：［妈妈明天和后天都休息，想去哪，妈妈带你去。］
　　陈晓丽：［怎么不回信息啊？小忆。］
　　陈晓丽：［手机不要开静音，也不要免打扰。］
　　陈晓丽：［回个信息就可以了，妈妈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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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陈忆不小心开了静音，一整天40多条消息，20多个电话，所以现在他每次手机开机前都会检查静音是不是关闭的。

　　陈忆：［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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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变成这样是因为陈忆的爸爸。那件事，成为了她最伤心不想回忆的事。
　　14年的时候，蒋永华当着陈晓丽的面，带来了出轨对象，这个对象不是别人，而是陈晓丽的亲弟弟陈晓晓。

　　陈晓丽才明白，蒋永华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她的弟弟，每天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殷勤，勤奋，背地里却和陈晓晓大半夜在厕所。
　　至于在干什么，也不想回忆。

　　那个时候陈忆才7岁，至于这件丑事，家喻户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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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蒋永华，你怎么不去死！！”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瓶就砸了过去。

　　蒋永华快速的躲开，玻璃碎渣碎了一地。零零碎碎的，像极了陈晓丽的人生。

　　蒋永华：“晓丽，你听我解释。你先别激动。”

　　陈晓丽完全听不进去，眼神发狠，像是要把面前的人撕碎。
　　看着陈晓丽的眼神，蒋永华赶忙护住了身后的陈晓晓。两人一起往后退了退。

　　陈晓丽：“解释，怎么解释？”
　　陈晓丽：“你都和我弟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你怎么解释？”说着说着染上哭腔。

　　那个时候陈忆还小，听不懂陈晓丽在说什么，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晓晓。

　　陈晓丽：“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一直都是同性恋，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我当年真的瞎了眼，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陈晓晓。”
　　陈晓丽伸手指了一下陈晓晓，蒋永华见状护得更紧了，但这也惹怒了陈晓丽。

　　陈晓丽：“你们两个好恶心，好恶心。”

　　陈晓丽的情绪很激动，蒋永华半天插不上嘴，也解释不了。
　　但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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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儿子，连忙把陈忆拉到自己的身旁。

　　陈晓丽：“小忆，他们两个是不是很恶心，是不是很恶心！！”
　　字里行间都是对蒋永华的厌恶，恶心。

　　蒋永华见状赶忙开口，“晓丽，孩子还小，你冷静点。”

　　陈晓丽：“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从出生开始你管过他吗？他生病了你在哪，你在和我弟弟上床，你在跟他厮混！”
　　陈晓丽：“你们两个给我滚，给我滚！！”

　　蒋永华见状，把手上的牛奶和一些礼盒放在地上拉着陈晓晓就离开了现场，生怕下一秒陈晓丽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晓丽哭得很伤心，小小的陈忆却伸手拍上她的后背。

　　陈忆：“妈妈，不哭了，我们不哭了。”
　　但陈忆也不是坚强的，坚持不住几秒也带着哭腔，“妈妈，不哭了，我们不哭了。”

　　陈晓丽：“呜呜呜呜呜……。”

　　兴许是吵闹声太大，周围的邻居都跑过来看热闹。
　　生怕会错过什么好戏。

　　邻居A：“是发生了什么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邻居B：“好像是她老公出去找了一个男人，结果给带到她的面前了。”
　　邻居C：“依我看，这女的和那男的还认识呢。”
　　邻居D：“我看过那男的和这女的长得很像。”说完想了一下，“估计是一家人吧。”
　　邻居A：“老公出轨，结果和自己的弟弟好上了，你说这隔谁不生气啊。”
　　邻居B：“男的和男的？恐怕她一辈子都接受不了。”

　　门口的讨论声，嬉笑声，叽叽喳喳的声音都钻进陈忆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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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自此就一直在监督陈忆，监视他，观察他，在和谁发信息打电话，都要问一遍，目的也是怕陈忆会变成蒋永华那样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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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忆放学了，走到2楼的时候又看见上次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次和上次一样，喝得烂醉如泥，口齿含糊不清。

　　何刚：“常秀，开门啊，你老子回来了。”“哐哐哐”的拍了几下门。
　　何刚：“常秀，我变好了，我不打你了。”

　　应该是没有人来开门，何刚把玻璃瓶泄愤的使劲砸在墙上。零零碎碎的玻璃碎片分布在各个角落。

　　何刚：“草你妈的，老子明天再来”，“哐哐哐”的又拍了几下门，“常秀，我走了，明天再来，记得开门啊。”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下了楼梯。

　　明摆着是别人家的事，陈忆不想管，但何刚都来了好几次了，而且陈晓丽还没有下班。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轻轻的敲了敲门。

　　撇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渣，浓烈的酒味散开，陈忆皱了皱眉没在看第二眼。
　　过了一会，门开了，站在面前的是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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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没有想到全班都在讨论的那件事居然是江衍家的事，而且江衍家就在二楼。

　　江常秀：“谁啊，小衍。”吸了吸鼻子。
　　中年女人声音沙哑，哭腔还没有散去，脸上滑过的泪痕还没有消失，看样子哭了很久。身上披着一件厚大的外套。
　　何刚从好久就开始这样了，江常秀哭不是因为害怕，伤心。而是因为为什么何刚还不放过她，为什么一直在找她，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吗？

　　江衍：“同学。”静静的看着陈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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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常秀：“我们家的丑事儿，让你见笑了。”

　　陈忆：“……。”沉默了一会，“没事，不见笑，长这么大，见过的多了去了。”

　　江常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陈忆：“我不会告诉同学的，同班同学互相保守秘密。”

　　中年女人微微愣住，“咳”，接过江衍递过来的水。
　　江常秀喝了一口水，声音才好转起来， “你是几楼的，阿姨怎么没见过你？”

　　陈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每天都被关在家里面，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却沉默了很久。

　　陈忆：“我是。”

　　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人打电话来了。陈忆看了一眼来电人，“那个，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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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常秀：“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男生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错。”转身又走进厨房。
　　江常秀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江衍走出走进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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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小忆，你去哪了？”
　　陈晓丽坐在沙发上面色深谙的看着换鞋的陈忆。
　　陈晓丽：“你知道放学就要来家，你跑哪去了？”站了起来，情绪微微有些失控。
　　陈晓丽：“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陈晓丽：“我在监控里没看到你，发信息不回，你去哪了？”
　　陈晓丽：“你说话啊，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回妈妈信息？”拉扯着陈忆的衣袖，情绪越来越失控。

　　陈忆：“……。”沉默了几秒，“同学家。”

　　陈晓丽：“啊？”抬头看着陈忆，脸上流过一颗眼泪。
　　但陈忆无动于衷。

　　陈忆：“去了同学家，刚回来。”

　　中年女人听到这句话慢慢的蹲了下去，“下次记得回妈妈信息，手机别关机了，妈妈真的很担心你。”

　　男生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陈忆：“……。”眼底的光黯淡无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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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梧桐枝繁叶茂，微风缠绵，早上陈晓丽去上班了，只有在周末，陈忆才能真正的感到没有束缚。
　　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电视，手机响了几下。

　　陈晓丽：［小忆，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中午记得吃饭。］
　　陈晓丽：［要去哪里给我发信息，到家了也发一个。］
　　陈晓丽：［妈妈今天加班，到点了就睡，别熬夜。］
　　陈晓丽：［明天月考别紧张，今天好好复习。］
　　陈晓丽：［妈妈发信息给你记得回一个，妈妈还有事，记得吃饭就行。］
　　陈晓丽：［晚上早点睡，妈妈凌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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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对面发过来的信息，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了一会才打字。

　　陈忆：［嗯，知道了。］
　　陈忆撇了一眼监控，就往房间走去。

　　随手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烟，想着今天陈晓丽加班，陈忆打算给她发个信息就去超市重新买。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会有回忆刀，关于陈忆的，慎重观看，慎重观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