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千年以前》岳星水

17、余悸

　　裴凉仍在昏迷中，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夜晚这里静谧安宁，任谁也想不到还有人在。

　　宁桦说道：“山神大人已经醒来两百多年了，比你们任何人都要觉醒得早，但是他当年躲避时也受了不少伤，所以只能在镇随山中休养生息。季湘也算是醒得早的。”

　　季湘愣了一愣。

　　宁桦：“季湘手腕所佩戴的手链中，上面的宝石乃是属于神明的星石，是神明存在的证明。”

　　竺韫、景晗、晏菡、楚晴、季湘：“！”

　　竺韫莫名想到那天晚上做的梦。

　　宁桦没留意他们的神色变化，继续说自己的话，“星石销毁，就代表神明消散。但是山神大人曾说，这些星石碎屑经千年的历练，吸收无数天地精华后，已经重新长回来了，只是效果大不如前。两百年间，他只找到季湘的这一块，其它星石仍下落不明。”

　　季湘拎出自己的白色星石，仔细端详。

　　“据你所讲，我们是不是和季湘一样的人？”竺韫好奇地问。

　　“应该吧……”宁桦停顿了一下，“方才你们也见到了，你们的对面还有一伙人，那是水神池君的手下，据山神大人描述，你们都应该是一类人，但是是站在对立面的两端。我可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一个阵营的。”

　　众人沉默，这话一下子把他们难住了。

　　宁桦见此，也不好再说这些挑拨他们的话，“你们现在既然站在一起，对付那两个家伙了，难道还在乎身边的人是敌是友吗？”

　　按现在他们的关系，确实没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的事。

　　他们或多或少心里已经有些芥蒂了。

　　宁桦观察了一会儿他们的脸色，叹气说：“反正我话已传达，能做到的都尽量去帮助你们了，接下来的路，还得是你们自己走。不过提醒一下，多点提防今天那两个家伙总归是好事。你们现在都很弱，有需要帮助时，我也一样会出现，但是没事就请不要打扰我了。虽然你们也找不到我。”

　　宁桦甩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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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宁桦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们时时刻刻担心的莘和跟崇旭二人也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一丝踪影。

　　楚晴哥哥楚阳打电话过来，说后山的废弃教学楼已然全部搬空了，没有他们所提起过的里面有宝物，再者，那里看守的人也少了很多，已经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了。

　　追查到此，便没有任何线索了。

　　至于宁桦的详细信息，楚阳也不是查得很全，不过倒是知道百年前确实有孤桐派的存在，他们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修行者，但是已经隐居太久了，消息也被抹去了许多，现在他们隐居于何处，派中还有哪些人，已然无法查从了。

　　楚晴听此，觉得便罢了，查来查去还是一无所获，她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大家都抓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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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中午下课后，竺韫、晏菡和楚晴三人收拾好背包的东西，相约着一起去外面的饭馆吃饭。

　　路上她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道黑衣跟着她们。

　　直到转角时，竺韫看见后面那个缩回去的头的影子，才发觉不对劲。

　　她放缓脚步，轻轻地向晏菡和楚晴“嘘”了一声，眼神示意后面的问题。

　　两人立即接收到信息，忍住没回头看，假装着说有东西落在教室了，要返回去拿。

　　黑影踉踉跄跄地往后躲了几步，待了几秒钟，还是没听到她们走过来的声音。

　　惊讶之余，他还是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却没见她们三人的影子！

　　她们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他连忙上前追去几步，但一无所获。

　　而三人已经从其它地方出来，站到了他的身后，拿包的砸包，挥脚的使劲踹，赤手空拳的挥动手臂打过去。

　　彼时周围也没什么人来往，因为男生的痛苦尖叫声也没引来注意。

　　“救命啊，你们是想打死我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男生痛得“嗷嗷叫”。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竺韫在疑惑之余把他的头扭过来，原来是裴凉这小子！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竺韫冰冷地问。

　　“什么叫做跟着你们，大路这么宽敞，只能是你们走的吗？我爱在哪里走就在哪里走！”裴凉不服地说。

　　“哪有人在正常的大路上走是鬼鬼祟祟的，跟做贼有什么区别？别狡辩了，我瞧你是在找理由给自己开脱！”楚晴生气地说。

　　“哪条校园规定不允许我走了鬼鬼祟祟了吗？你管我爱怎么走！还有，你们三个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必须对我负责，给我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心理受伤费……还有，等我想起来还会找你们算账的！”裴凉捂住自己被打伤的头。

　　“我呸！你自作自受，学跟踪那套，又没点实力，被识穿后还倒打一耙，反而诬陷我们，真是不要脸！”晏菡愤怒的骂道。

　　“你大白天跟踪我们，居然还有脸向我们寻要赔偿，即使说出去也不占理，亏你敢提！这事简单，查一下学校的监控便知道了，你到底是不是跟踪？我们打你也是出于自保，怎么说也不理亏。还妄想我们给你赔偿，做梦！”竺韫严肃地说。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裴凉开始癫狂地想起来了，她们三个整得满脸疑惑，纷纷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裴凉一边大笑一边说：“我又不是没查过，这块地方是监控死角，只要拍到我和你们是同一个地方出去的，而且身上还受伤，你们就摆不脱嫌疑！”

　　晏菡、楚晴：！神经病！

　　而竺韫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很大的反应，终于忍不住她也跟着轻笑两声，说：“这不正好，反正也没人证据直接说明是我们打的，只要把你困在这个地方，拖延住时间，学校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谁知道一定是我们干的？反正你们也好久没活动过筋骨了，是吧？今天就权当是给你长个教训了。”

　　“对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跟我们玩阴的是吧，姑奶奶我在名利场上混那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识过，不就使点手段吗？看谁玩得过谁！”楚晴也假装“恶狠狠”地威胁。

　　晏菡很快领会到了她们的意思，也一起摩拳擦掌，撺拳拢袖，团团把裴凉围住。

　　刚刚还气盛的裴凉立即收起嚣张的气焰，她们三个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劲大得很，一人一拳就可以把他打趴了，特别是那个楚晴，气势汹汹的，一副随时准备把他打死的架势。

　　裴凉瞬间觉得自己得罪不起了。

　　“我爱鬼鬼祟祟地走路，这是我的风格，几位姑奶奶既然没啥事，那小弟我就现在一步了。”裴凉颤颤巍巍地道。

　　“站住！”竺韫冷气逼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裴凉，“说跟踪就跟踪我们，说吓唬也吓唬我们，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啊？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为什么跟踪我们，就别想轻易离开了。反正我们下午都没课，要耗时间就大家一起陪你耗，看谁最先屈服！”

　　“就是！就是！”晏菡和楚晴应声附和。

　　“我只不过是对那天晚上的事好奇，你们见到那么不可思议的场面，居然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这不得不让我怀疑里面是否有猫腻。”裴凉说着说着，委屈感渐渐消去，转而是一脸的疑惑。

　　“你……能记住那天晚上的事？”晏菡试探性地询问。

　　“不然呢？当我傻啊？我像是个没脑子的人吗？”裴凉愤怒地说。

　　竺韫、晏菡、楚晴：……

　　裴凉无奈地沉着气，说道：“那两个黑白无常和黑巫女，你们是不是都认识的？我被绑架是不是跟你们有关？不然我这么好的一个人，除了你们，还能得罪谁？”

　　“我们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要是想整你，还不如痛痛快快当面解决呢！你这是把我们当小人看待了吧？”楚晴翻了个白眼。

　　“那三个人跟我们没有关系。”竺韫说道：“我们也不太知道他们的身份，作为同学，我只能奉劝你一句，离他们远点就对了，你也看得出，那两人也不跟我们站在同一方战线上，我们甚至还赶过来救你呢，没想到你竟这边看待我们，心寒。”

　　“我……”裴凉百口莫辩。

　　“对呀！对呀！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以后再也不滥做好人了！”晏菡也假装失望地说。

　　“罢了罢了，我们快去吃饭吧，迟点都过饭点了。”竺韫摇摇头，拉上晏菡和楚晴两个走了。

　　“不是，你们是好人？”裴凉惊呆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两人……所以后面的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历啊？真不讲了！”

　　她们三人已然走远，裴凉懊恼几分便离开了。

　　回去后，裴凉心里算是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竺韫和景晗那边也丝毫没有一点头绪，日子也平静地过去了，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