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419、“针尖对麦芒”

　　“殿下没有让您收拾曾默的同时过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已经很意外了。”
　　“殿下说了，曾默虽然因为你才有今日之实力，但袭击‘暗黑殿’是他自我膨胀后的个人行为，和颜王无关，这是在给此事的性质定调，把你撇干净，让任何人都不能以此为由找你的麻烦。
　　说真的，能得到殿下如此明确袒护的人，至少从我加入‘暗黑殿’以来，在此之前是从未碰到过的。”
　　“那等您回去时先替我谢过殿下的隆恩。”
　　“这个没问题。”
　　“可我是没事了，云燕呢？”
　　“我听说她和曾默分手了，又没实际参与到这事中来，估计问题也不大；而这些都还得感谢颜王从中操作，不然上官这次要被逮住了，万死难辞其罪。”
　　“我只是尽了一个做姐姐的责任；周司令，既然提到云燕了，那敞开说吧，给我个明白话，您未来还想在她身上打主意吗？”
　　周渠眉毛挑了挑，笑道：
　　“如果我说想，颜王是不准备成全我和你姐妹的这番美事了？”
　　“原则上我的确是反对的；周司令，我不得不承认您是个人中龙凤，但您给不了云燕想要的。”
　　“我实力、地位、前途都在蒸蒸日上，如何给不了她想要的？”
　　“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心里很清楚：以自我为中心，可以为了目标卧薪尝胆不惜一切代价，在暂时劣势时能够隐忍蛰伏打败对手，这些特质对于一个奸雄来说都是好的，可对于一个爱人来说却不行；您无法给云燕无微不至的包容、无法给她不求回报的爱、更无法在危难关头舍弃荣华富贵去保护她。
　　说白了，您不够爱她，您对她大概就是见色起意后的占有欲，如果现在让您选择您的前途还是云燕，您会选谁？毫无疑问会选前者。
　　当然，这并不是错，爱情和事业之间谁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以您的能力，将重心放在事业上也不失为明智之举，但您未来的路还很凶险，您要在军事杀伐和政治斗争中不停的南征北战，而这期间有太多的可能让您为了对您而言更重要的东西把云燕舍弃，然后导致她万劫不复。
　　虽说我会在她身后兜着她，但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我今天表个态：我反对你们在一起。”
　　颜悦瑶说的语气不急不躁，却字字铿锵有力，没有丁点儿回旋的余地；那气势如同一个母亲在为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把关。
　　周渠感觉自己被眼前女人分析了个透透的，尤其是那种心态和以后可能面临的境遇，不觉有些不爽，可也没有理由发作，便道：
　　“想不到最难的一关居然在颜王这里。”
　　“周司令，当给我个面子，要灭了曾默我双手欢迎绝对不会帮他任何忙，但之后不要再找云燕了，让她过几天消停日子，好吗？”
　　周渠沉默了半晌没说话，最后往椅背上一靠，道：
　　“颜王姿色卓绝，相信认识的漂亮姑娘也多，找到个好的别忘了给我介绍介绍，就按照上官的标准来。”
　　“好说，这个我可以优先办理，绝对让您满意。”
　　“那我这终身大事可就多多仰仗颜王了；而今日一行该做的该说的都做了说了，我也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见时希望是在剿灭曾默后的庆功宴上；也衷心祝愿颜王手头的‘华青帮’任务能早日顺利结束。”
　　“多谢，我送您。”
　　周渠也没客气，一直被颜悦瑶送到楼下的专车门口这才完事。
　　等回到办公室里，贾飞浦抹了把额头，道：
　　“他说您姿色卓绝的时候吓我一大跳。”
　　“你吓什么？”
　　“我怕他再说什么荒唐话出来。”
　　“比如呢？”
　　“比如说不要上官姑娘了，要您。”
　　颜悦瑶闻言笑道：
　　“亏你想得出来。周渠这人生性阴险严谨，绝对不会说脱腔走调的言语出来，办事更是如此。而同为‘殿下双壁’，他对我更多的是提防，视我为未来仕途上的竞争对手，不可能有那种心思。”
　　“也对，反正他后来一解释，我才松了一口气。但他临走前说要您介绍对象，这是答应您不再去找上官姑娘了，您这面子真是放到哪儿都比金子还值钱，一番话下来就能让他这么牛气的人改弦更张。”
　　“不是我的面子值钱，是他在给殿下面子，他一口一个‘颜王’的叫我，也是冲着这个。”
　　“嘶——您的意思是说周渠听了殿下对您的‘免责声明’，所以才这样？”
　　“差不多吧，对我个人能力的尊重和对殿下的意图共同起了作用，占比三七开的样子。”
　　“反正您在他那里分量不轻就对了；不过他不是被杨茜下毒暗害差点死了吗？现在又这么活蹦乱跳的出来对付曾默？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
　　“何止是不错，他的境界大大胜过从前，不能说云泥之别吧也差不太多，这是突破了一个大瓶颈才有的成果；殿下应该也是看到他这么大的进步，才把这个任务给了他。”
　　“哦对，您有‘天眼’，能看出这个不奇怪。那杨家呢？我最近也没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已经完蛋了，他们家也是疯了，居然在被削兵权之前想和殿下拼个鱼死网破，结果正好给了殿下将其连根除掉的理由；不过说起来杨家的根基的确够深，周渠这等水平也只能是打下手。”
　　“那带头的是谁？”
　　“‘天启四骑士’之首的‘奎比托’。”
　　贾飞浦一听这个名字表情也是一变，道：
　　“我艹，让他去的啊。。。。。。”
　　“你认识他？”
　　“这肯定是不认识，他级别太高了。但我听说过他的故事，‘四骑士’里最狠最强的就是他，让他去办杨家，看来这家人是够难对付的。”
　　“嗯，殿下为了能稳操胜券不出幺蛾子，才出动这么强力的手下。
　　当时的人员配置是奎比托担任总指挥，周渠担任副总指挥，而具体将杨家灭门的执行者，就是周渠；这事办完之后，他也算是立了一大功，给殿下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他亲手把杨家给灭了？”
　　“对。”
　　“我还以为因为他和杨茜有过一段婚姻会让他避嫌呢。”
　　“就是有这么一段才让周渠去的。奎比托是压舱石，防止杨家有什么绝招使出来他自己压不住场子，但真正下手的那个一开始选定的就是他，这也是殿下用人的高明之处，因为天下没有比周渠更恨杨家的人了。”
　　“的确的确，都说曾经的自己人要是变成了敌人那一定是最凶的；那杨茜呢？也被他杀了吗？”
　　“没有，那女人目前下落不明，据说跑了，但和她有关的那些三亲六故全死了个绝，可能这一枝的杨家就剩她自己了。”
　　“能从奎比托手里跑掉也真不简单，不过她这算是一下从天堂堕入地狱了，未来走到哪里都得藏得深深的，只要有个抛头露脸，立马便能抓住她。”
　　“是的，现在针对杨茜的全球通缉令已经下达，长期有效。”
　　贾飞浦点点头，又道：
　　“曾默最近势头正猛，您说周渠和他硬碰硬，会是个什么结果？”
　　“坦率的说，我对他的确是小看了，没想到能有这般能量，但要和周渠比毕竟还是太稚嫩，再加上周渠背后可是有‘暗黑殿’的全力支持，所以最终失败的只能是曾默，至多是时间早晚和惨到什么程度的区别而已。
　　而且周渠不仅功力大增，我听说他用自己的方法训练了一支王牌，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这支王牌一定会用在剿灭曾默的战役中。”颜悦瑶道。
　　“上次我给您汇报时还说过这小子也搞了一支秘密部队，并且在这段时间的攻城略地中并没有拿出来，看来真的是一支不到必要时刻不会轻易动用的刀尖力量；而周渠也有的话，那这真是针尖对麦芒喽，看来这场好戏又有加码了。”
　　“不管怎样，咱们做好自己的事，然后静观其变。”
　　“明白。”